5、第五章 好言好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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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兆和已在房内等了很久，兆佳一回来，忙上前问道。
兆佳摇了摇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言简意赅地道，“东西在那人手里，暂时拿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儿？”兆和见姐姐一脸凝重，想必此去探宝一定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我也说不上来，我能肯定的是，镯子出了什么问题，而且……”，兆佳咬咬唇接着道，“玉镯正在依靠那人的气息修复，我与玉镯本是一体，器损人伤，即使玉镯拿到手，也不可离他太远。看来我们真得想个办法跟着他们了，而且要快，明天就是拍卖会了。”
兆和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如果不能在拍卖会之前想出主意，那么她们恐怕与那两人再难产生交集。“可是，那‘佛爷’和以往我们遇见的角色都不同，怕不是个简单的，姐姐有什么办法。”兆和想了想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张启山，担忧地开口。
兆佳摇了摇头，论身手她不是那人的对手，拼智谋那人又与她不分上下，真是个难对付的主，兆佳头痛的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今天去见了那个戴眼镜的，打探出什么了吗？”兆佳今晚跟着张启山阁楼探宝，兆和自然要去会会他的同伴，这本就是两姐妹商量好的。
“那青年与我东拉西扯，对身份来历不提半分，看着话挺多，实际口风很紧，不过”，兆和得意一笑，“我是谁啊，还不是让我套出来了。”
“知道你鬼灵精，还不快说。”兆佳戳了戳兆和的额头，惹得对方夸张地呼痛，两姐妹笑闹间倒是消减了之前的焦灼气氛。
“我借口丢了耳环与他搭话，他却帮我算了一卦，又自称在家排行第八，而且他虽说自己是西北人氏，我听他却带有南方口音。”闹归闹，兆和还是认认真真地开口。
“算命先生、排行八、南方口音、与他同行之人是‘佛爷’......”兆佳摩挲着茶杯开口。为了找玉镯，兆佳兆和来北平城后也打探了不少古董商人、达官贵人，对这行当也有了不少了解，能综合这几种信息的人，只有是“长沙九门！”兆佳低呼出声。
“如果是长沙九门，那么这两人的身份就说得通了，那领头的定是九门之首—张大佛爷，而那算命的就是号称奇门八算的齐八爷。”听到兆佳的话，兆和眼睛一亮紧接着开口。
“我有办法了。”兆佳对兆和招招手，姐妹俩一番耳语。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九门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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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与齐铁嘴正在议事，就听到了敲门声。两人对看一眼，猜不透会有谁这么大半夜的跑来“拜访”他们。
突然，张启山想到了什么，对齐铁嘴扬了扬眉，示意他去开门。齐铁嘴点了点头，拂了拂衣服下摆，上前去开门。
敲门的正是兆和，见是齐铁嘴开门，浅笑着开口，“今晚一见，实感与先生有缘，特地带了些北平的小吃与先生品尝。”兆和扬了扬手里的吃食，兆佳也在身后点点头。
屋里的张启山一听便笑了，且不说之前在藏宝阁内他与那姑娘还是水火不容，也从来没听说过半夜来会客的。这两姑娘找的理由实在是牵强。
齐铁嘴一听也愣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听见张启山说，“老八，让两位姑娘进来吧。”
管他什么理由，这不是进来了。姐妹二人相视一笑。
兆佳一进门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张启山，脱掉了白日见过的灰色大氅，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褂，更衬得身材修长，说不出来的干净利落。
“三爷真是人中龙凤，器宇轩昂。”见人三分笑的道理兆佳还是懂的，何况这话说的并没有错，横竖说几句好话缓和下气氛也不会掉块肉。
“两位姑娘深夜来访，不会只是为恭维在下吧。”张启山看了看笑脸盈盈的兆佳，想到：若只看这姑娘柔柔弱弱的外表，深夜前来，怕是以为投怀送抱。
“三爷快人快语，我也不与三爷废话，我等此次前来为求合作。”时间本就紧急，兆佳也不耐与他多说些场面上的话。
“哦。”张启山端过茶杯，抿了一口，却只静静地看着兆佳，不再说话。
兆佳看他平淡的反应也不生气，接着开口，“名人不说暗话，二位爷来此无非是求药，今晚一探，三爷空手而归，想必只能靠明日拍卖会了。”
张启山眉头一挑，想到：新月饭店守卫森严，如今藏宝阁内更是严加看管，想要盗药真是难上加难。此次为了二爷前来求药，虽是做了万全准备，可进了拍卖行，价钱从来都是越炒越高。如今又有日本人横插一脚，这三味药更是一味都不能让。张启山心下几番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们三爷家大业大，拍卖的钱自然还是出的起的。”从一开始就静坐着不出声的齐铁嘴开口道。他摸不清来者何意，就只能先打着哈哈。
“二位可知道有一个规矩，点天灯。”兆和也跟着开口。
“何为点天灯？”这点天灯，齐铁嘴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新月饭店总归是赚钱的营生，这三味药材作为此次拍卖会的重点，怕是要用盲拍的规矩，我们虽不知二位爷要拍的到底是什么药，但总归这三味药都拍下才能安心。”兆佳拢了拢衣袖开口，“这点天灯嘛，意思是说无论这一轮拍的是什么东西，出到什么价，都由点灯的人出钱。所以，还有斗灯这一说法，两方斗灯，价高者得，即使家财万贯，这一次斗灯，也得拼尽家产。”
听到这儿，张启山哪还有不明白的意思，既然日本人也来了，明日斗灯怕是在所难免。若真是连斗三盏，当真自己也吃不消。
兆佳见他面上毫无波澜，一时也猜不透张启山到底怎么想的，心里暗暗骂到，什么佛爷，分明是个老狐狸。
兆佳无法，自顾自地开口，“我们这次来，却是想说另外一件事，明日点灯，还有另一重意思，为的是新月饭店大小姐的婚事，谁点了这三盏灯，谁就是新月饭店的女婿，另外，西北彭三鞭就是此次点灯的不二人选。”
这句话一出，当真是把齐铁嘴吓得不轻，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张启山，复又后知后觉自己暴露身份，又忙转头看向兆佳。
兆和看他转来转去，手足无措的样子，直发笑。听到笑声，齐铁嘴更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只得弱弱的喊了声佛爷。却见张启山只盯着那姑娘看，丝毫不理会他。
两耳隔墙花，早晚成连理，张启山心里想着曲如眉的最后两句，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却开口道，“两位姑娘一早便发现我二人身份了吧。”
兆佳皱皱眉，这人气势这么强，若非必要真不想跟他打交道。“说不上一早，现在才是真的确定了。”
“我们来与二位求合作，自然是做足了功课。老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读书不多，这话还是懂的。”
“怕是读书再多的人，也没有姑娘的玲珑心思。”张启山笑着开口，底都被人揭了，却也没有了太多顾忌。还是之前的话，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见张启山终于有了点表情，虽还是给人一种拔剑出鞘的感觉，但也好过之前不进油盐的模样，兆佳松了口气。既要合作，总是坦诚的好，当下开门见山道，“明天这三盏灯，佛爷点不得。”
“新月饭店在北平一方独大，却并不满足，东北有日本人占领，新月饭店不好插足，而这西北一向是彭三鞭的地盘，新月饭店要想在西北分一杯羹，只能与彭三鞭交好。而联姻自然是上上之举。”从藏宝阁内见到尹新月后，兆佳就一直在想，尹新月这么受宠，尹老板如何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呢。若不是为了利益，当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听到这儿，已经是再浅显不过的事实。齐铁嘴也一脸凝重，“佛爷，若我们点了这三盏灯，就是坏了这新月饭店的大事，若是被这新月饭店发现，我们可不能好过。”
兆和摇摇头，“姐姐说的理由，只是其一，其二才是真正的理由。”
“这其二就是，若那彭三鞭知道有人不仅冒名顶替了他，还摇身一变成了新月饭店的姑爷，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可能点的了三盏天灯的人，也不是善茬，两方交火，那彭三鞭一不小心丢了性命，这西北群龙无首，就给了新月饭店可趁之机，到底也是好事一桩。但对佛爷来说就不太妙了。”兆佳只看着张启山对他开口，张启山要是个聪明人，就必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张启山自然明白，一来，若彭三鞭消失，那么新月饭店能够彻底吞并北方势力，二来，若他真与尹小姐结婚，那么新月饭店就可以入主南方。这对新月饭店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可这新月饭店想要插手长沙，别说其余几门不同意，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允许。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本就不易，又怎肯让别的势力干扰。这三盏天灯，果然点不得。
“既是求合作，姑娘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张启山开口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从谈话开始就被忽略的事情。
终于说到正题了，两姐妹对视一眼，兆和撩开衣袖，褪下腕上的玉镯递给齐铁嘴。
齐铁嘴好奇的接过，复又使劲用衣袖擦了擦眼镜，对张启山说，“佛爷快看，这和你的二响环一模一样，我滴乖乖，这还真是对镯啊。”
张启山也没想到，居然在这儿找到了他想要的另一只。
“实不相瞒，这对镯乃家中祖传，但流失了一只，我们此次来新月饭店，正是为它而来。今日，我无意中见到佛爷正佩戴着另一只，还请佛爷割爱。”
张启山虽喜爱玉镯，但为了二爷与夫人也能散尽家财，就是命也拿去，何况一只镯子，他当下开口：“事成之后，定当完璧归赵，不知二位姑娘如何帮我？”
兆佳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计划算是成了一半，她定定的对上张启山的目光道，“承蒙祖上荫庇，我姐妹二人也算小有积蓄，这第三盏灯，佛爷点不得，我俩点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好言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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