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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好大一朵白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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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灼心,借酒消愁,只能愁上添愁。
“韩子高......你叛了我......你叛了我......”酒液从脖颈滑下,消失在领口,只留下一团酡湿。
你说过,会永远跟随我。
你说过,此生心意不变。
你说过,你要陪我,定这天下,安这天下......
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呵呵......男宠......极受宠爱的男宠......”手中的酒坛再次高举,酒液像是从天而降的甘露般落在他的脸上,口中,脖颈......
你自始至终,心里可有过我?
从来都是我追赶着你,你是不是,自始至终,心里都从来无我。
否则,如何会那样冷漠。
你变得那么快,那么突兀,从封后大典之后,就一日千里的变着,让我措手不及。
微臣无话可说?为什么,你真的连解释都不屑一顾了吗?你真的就连这些场面话都不愿意佯装了吗?
你闭着眼不发一言的样子,真的很可恶!
我多想撕下你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看那张面具下,是不屑,还是讥讽......
“啪......”空酒坛应声落地,碎成一片。
“拿......拿酒来......”
一人轻轻走了进来,身形高挑,墨发披肩。
“子华。”他微微笑着,就手上的酒盏饮了一口,慢慢俯下身来。
酒液从柔软的唇瓣渡了过来,从口腔到喉咙,从喉咙到腹中,一路灼烧。
陈昌浅笑着勾着陈茜的脖子,嘴唇轻轻摩挲,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下滑。
他穿了一层薄纱,半遮半掩着少年特有的稚嫩修长的身躯。
“阿蛮,是你吗?”唇下的人已然醉了,双眼没了往日的黑沉难测,只有一片朦胧。
“是我,子华,我是你的阿蛮。”陈昌慢慢离了陈茜的唇,站起身来。
手指轻转。
“子华,我是你的阿蛮。”墨发盖住了大半春光,艳丽得过分。
“子华,我是阿蛮,你的阿蛮......”
一阵天旋地转。
“阿蛮!”
撕裂的痛楚猝不及防。
陈昌脸色惨白,却笑得愈发妖娆:“子华。”
堂兄,我终于,得到了你。
永昭殿今日服侍的人都战战兢兢。
今日的皇上异常暴怒,一个不小心,便会掉了脑袋啊......
“怎么回事!说吧!”陈茜已经穿戴齐整,冷眼看着殿中跪着的人。
那人仍旧未着一衣,浑身青紫的吻痕,趴在地上啜泣。
那些痕迹刺痛了陈茜的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做了何等荒唐的事!
堂弟!直系的堂弟!!
“呵呵。说什么......”陈昌慢慢直起身,神色迷茫,“说我被自己的亲堂兄奸污?说我违背伦理纲常罪该万死?陈茜,我以你为亲兄,不想......你杀了我吧!”
陈茜愣了半刻。
什么?!
自己,奸污了昌儿......
头痛的厉害,只记得昨夜喝了许多的酒。
一大早醒来,就看到身侧躺着个浑身青紫的人!而这人,竟是自己的堂弟!
脑中乱成一团,陈茜想过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
“你说朕奸污了你?”
陈昌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难道你以为是我爬上了你的床?!你喝了数十坛酒还再要酒,这永昭殿上上下下谁敢拦你!我心里敬你尊你,想劝你别再喝酒,可谁想......”
陈昌说着,眼泪便不停地往下掉。
“我无颜再苟活于世!让我死吧!”陈昌说着,便跌跌撞撞起来朝一边红柱撞去。
陈茜一惊,飞身下了殿中。幸而陈昌站立不稳,虚弱无力,在即将撞上柱的那一刻,陈茜及时赶到。
“朕......对不起你。”陈茜垂着眸,不敢看陈昌浑身的青紫,退了两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没有要求,只求一死!”陈昌侧身离了陈茜几步,不愿看他。
“是朕的过失,无论如何,你断不要轻易寻死。”陈茜叹了口气,解下外袍披在了陈昌身上,“有什么要求只管唤人便是。你放心,今日的事绝不会传出去!”
陈茜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陈昌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殿里怕是留了几个人防着自己寻死。呵呵,怎么可能,我怎会寻死。
堂兄,昌儿才刚刚得到你,怎会寻死。
只是,这动作,还是要做一做给你看的。昌儿越发如此,你定会越发联系怜惜愧对昌儿。
这便是你我二人情意的开始。
陈昌摇晃着走了两步,猛的又朝一边柱子撞去。
果然,下一刻就落到了一个怀里。
一个低贱的侍卫,竟然敢抱我!
陈昌忍住鄙夷,面色痛苦地挣扎:“放开我,让我死!!”
........................
陈茜上朝时走了几次的神。
韩子高告了病,没有来上朝。
脑海里,陈昌的模样,韩子高的模样,走马观花地闪。
实在是无法静下心来,陈茜早早退了朝,转身便走。
留下大殿上群臣面面相觑。
陈茜回到永昭殿,听了侍卫禀告,在他上朝的这段时间,陈昌又试图自杀了数次,次次不得成功后累极而眠。
一阵头大。
这都什么破事!!
陈茜啊陈茜,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陈昌这孩子,自己真是亏欠良多,只能尽力照应。
正在陈茜头疼怎么安抚陈昌时,陈昌自己却想通了。
“我不会再寻死了,命只有一条,什么事也不值当用命去抵。”陈昌垂头说着话,仍是不肯看陈茜一眼。
陈茜长叹了一声,只能应陈昌所求继续安排他做永昭殿殿的侍卫。
他其实刚开始并不明白陈昌既然不愿意见到自己,为何又要留在永昭殿。当过了几天食不知味,如坐针垫的日子后,陈茜觉得自己依稀猜到了陈昌的目的。
就是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嘛。
整天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做的那荒唐事,心里能快活吗?
陈茜自觉自己窥探到了陈昌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愧疚。
罢,孩子心性。只要不再去寻死,他可就算谢天谢地了。
陈茜刚刚为这事松了一口气时,收到了些王琳窜逃余党被诛的消息。
这其中,便有熊昙朗。
熊昙朗这三个字刚刚入眼,陈茜便如同拿到了一块烫手山芋般一把扔开了奏折。
熊昙朗......曹清平......
韩子高,你以前的主子死了,你若知道,不知会作何想。
说起来,韩子高已经称病四月没有上朝。
好一个右将军!好一个文招县子爵!端的架子大,说称病就称病,从九月到一月,从天嘉元年病到了天嘉二年!
好大的面子!
你是在无声地挑衅我吗?
好啊,这么严重的病,为君者自然要好好体恤体恤做臣子的!
“来人!微服右将军府!”
写着写着,自己都想打陈茜!
作者有话说
第177章 好大一朵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