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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番外一 扫墓 ...

  •   心怀介弟番外一 扫墓

      我是敖澜仁,今年四十四岁,性别男爱好女,长相如果按照满分十分的标准来看,我给我自己打十一分。人家说我是纨绔子弟,我管自己叫有闲阶级。
      像我这样有家室有长相有数不尽女友的人,别人嫉妒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日子太闲了也不行,这天早上我六点刚过就朦朦胧胧醒了,脸上身上一阵阵麻痒,我不用拉窗帘就知道今天一定是个阴天。没办法,这毛病随了我八九年,一到雨天就难受的不行。
      睡不着就起床吧,我伸个懒腰往浴室走去,睡衣睡裤随手扔到地上,反正有佣人帮忙收拾。
      不是我自夸,镜子里的这个男人真是有着堪称完美的□□。看这肩膀,看这胳臂,看这人鱼线爱之把……要不是身上大片暗红色的烧伤痕迹,我能给自己打更高的分数。
      说起来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几年前我是个烟不离手的大烟鬼,一次视察我名下刚完工的餐厅时——没错我也是有自己的产业的——遇到煤气泄漏,我刚一推门,手中的烟就把整个厨房易爆了。爆炸的冲击力直接导致两名工人丧生,而我也被炸进了医院,在ICU足足躺了七天才睁开眼睛。
      身上的痕迹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植皮手术做了几次,但因为面积太大最终还是留下了绵延整个胸口和一半腹部的伤疤。脸上也因为那次爆炸伤了神经,左半边脸没什么知觉。
      不过女人们都还挺吃我这一套的,她们说我勾起右边嘴角轻笑的样子特别邪魅,而身上的烧伤又让人特别有母性。
      其实我不在意叫她们妈,胸大就行。

      今天这个鬼天气让我全身难受的要命,我熬到七点实在找不到什么事情做,就给我兄弟徐盛尧打了个电话。
      徐盛尧是徐家的继承人,以前不是独子,现在是了。从小他就是我爸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难为我在这种精神压力下没有心理变态,反而忍辱负重的和他成了兄弟。
      这家伙生物钟特别准,早上六点半绝对睁眼,我七点打电话过去时,他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饭了。
      我说老徐啊今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不,没安排咱俩去打高尔夫啊。
      徐盛尧说不行,今天是他弟弟的忌日,他要去给他弟弟扫墓。
      ……操,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我赶快说我陪你去吧,我也想见见叶帆弟弟。
      徐盛尧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

      说起叶帆,真是老徐家的讨债鬼。徐叔叔六十五岁娶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年轻女人,同年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可能是因为老来得子的原因,徐叔叔很疼惜这个小儿子。我刚开始听说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母凭子贵入主徐家,还抄着家伙冲到徐盛尧面前要为他打抱不平,结果我一看,好嘛,徐盛尧宠这个弟弟都快要宠上天了。
      真他妈奇怪了,我也是我家的小儿子,怎么我爸妈就不能像这样宠宠我呢。
      本来这孩子就生在富贵人家,父母不管,哥哥工作又忙,等我再听说这孩子的事情时,他已经变成一个小混球了。
      要说我当年也是个小混球,要不然我爸妈也不会费尽周折让我出国镀金。可这孩子比我混球多了,居然十五岁就敢拿酒瓶子砸他哥,徐盛尧失望之极,就把他送出国了。
      后来我回国老实了几年,也有了自己生意,这个小混球的事情我就忘到了脑后。
      等我再听说叶帆的大名时,他已经把我的好兄弟从徐氏总裁的高位上赶下来,风光空降徐氏,满大街的经济、八卦杂志上都是这对兄弟霓墙的消息(那个字是念霓吧??)。
      我他妈都要吓尿了,徐盛尧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不信一个智商情商和我差不多的人能把总裁之位从他手里抢走啊!
      我以为老徐是蛰伏,是先抑后扬,是螳螂捕蝉……结果等我找到他时,发现他确实为此消沉不已。
      他说他累了,徐氏内部三足鼎立,他一直为此忧心。几年前他主持在千岛之国修建的海外五星级酒店遇上海啸,亏空巨大,今年又被爆出他素来信赖的老部下挪用公款豪赌,集团内部对他质疑颇多。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宝贝弟弟不知受何人蛊惑,蹦出来宣称徐老总裁去世时留下的遗嘱作假,逼他退位。
      徐盛尧说,前面那些他都能忍。无人可用那就栽培新人,海外地产亏空那就专注国内……但他最不能忍的,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弟弟,在他最需要时间的情况下,跳出来在他心口狠狠扎了一刀。这一刀比当初砸在他头上的酒瓶还要狠,他突然就想放弃了。
      于是徐盛尧离开了。
      我听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劝他。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我俩年纪相仿,走的就近些。他遇到的这种龌龊事,我周围多多少少都有过。
      我上面两个姐姐,为了不让家产落我手里,从小就拼命表现,就想衬托的我烂泥扶不上墙,每天在家里跟妖精斗法一样。我不想和她们挣,而且确实也挣不过,就顺水推舟的表现的纨绔一些,后来我父亲离世,除了一些无法转移、无法稀释、没有任何决策效力的股份和几处地产外,没给我留任何东西。家里这才消停。
      可我以为,徐盛尧和叶帆是不一样的。叶帆虽然混蛋,但是徐盛尧从没放弃过他,每个月都坚持飞一趟国外去和他联络感情,过生日时送起豪宅跑车游艇从不手软。
      没想到还是一样的。

      叶帆能力在那儿,总裁的位置坐不长。可我们都没想到会坐那么短。
      关机好几天的徐盛尧还是从报纸上知道弟弟车祸的消息的。他看到报纸时一下就愣住了,全身打颤,就连牙齿都磕碰着发出细碎的响声。我以为他吓出毛病了,赶快伸手去拉他,结果他手心里都是冰凉的。
      他赶快开机,果不其然叮铃铃响起一片消息,手机差点死机。而就在这些消息之中,一组消息格外引人注目——
      那消息来自于人工服务台,在徐盛尧关机后,所有电话都会自动转入服务台中,由工作人员代为接听。
      那条消息上面写着,在徐盛尧关机之后,有个署名为钓钓的人打来五十多个电话,并留有三十多条语音消息。
      徐盛尧抖着手点开一个听。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通过听筒外放出来,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室内清晰可闻。
      他说:“哥……我是钓钓,我知道错了,我把总裁的位子还给你,我求求你回来吧。哥……是我傻,是我笨,是我太贪心。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我只求你别不理我。”
      我不知道徐盛尧什么感觉,但我听着,都觉得当时爆炸后钉在肋骨上的几根钢钉隐隐作痛。

      那场车祸,被判定为普通的交通事故。当时叶帆从位于青山水库的别墅往徐氏大宅开,当天风大,他从水库边的盘山公路上冲了出去,坠于崖下,车毁人亡。
      认尸和葬礼我都陪着去了,一切从简,非常低调。徐盛尧抱着叶帆的骨灰送去了他们家的家族墓地里,葬于徐老总裁身边。
      葬礼到场的人除了我和徐盛尧以外,还有一位长得令人过目难忘的尼姑。她年纪不轻,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可依然风姿卓越,皱纹并没有削减她的美貌,反而为她添加了几分历尽沧桑的风骨。她真的……真的太美了,轻敛眼帘闭目诵经时,真的就像是菩萨下凡。我见到她才明白,真正的美人不靠发型、妆容、衣着,她仅仅站在那里,就让人着迷。
      我听徐盛尧称呼她为叶居士。
      什么居士,那张脸明明就是和墓碑上的叶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只知道徐老总裁去世后,叶帆的母亲搬出了叶家,却不知她居然削发为尼了。
      徐盛尧问她最近安好。
      叶夫人……呃,叶居士平平淡淡的说,儿子死了,还谈什么安好不安好呢。
      徐盛尧点点头没说什么,只让她安心潜修,说他会替叶帆报仇的。
      叶居士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足拳头大、造型圆润的青色小瓷罐,说让徐盛尧把叶帆的骨灰给她装一些,她要带回庵里。
      徐盛尧为她装了一些,问她是要供在长生殿里吗。
      她说,不是,准备把他和徐老总裁的骨灰放在一起,放在屋里的供桌上,这样早晚都能看到。
      徐盛尧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是不是早就算出了叶帆会有这么一劫。
      叶居士开口说,她没有这个本事。不过修佛就是修缘,修前世缘,今生缘,后世缘。她知道这个孩子和她缘浅,和徐盛尧缘深,所以才放心让徐盛尧带着。
      徐盛尧听到这话笑了,语气悲凉的问:他都死了,这还缘深?
      叶居士没接话,只举目看他。
      徐盛尧摆摆手,跟她说,希望叶居士把叶帆的骨灰拿回去后,多多诵经,让他下辈子投胎好人家,也有一个像自己这样爱他的哥哥护着他一生顺遂。
      而这一次,可要长命百岁啊。
      叶居士点点头,说他一定会的,他下一辈子会有宠爱他的哥哥,他们二人会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之后我再没见过叶居士,不过徐盛尧有去庵里看过她几次,都是悄悄去悄悄回的,有那么两次刚好遇到叶居士在对着骨灰诵经,徐盛尧听不懂,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没打扰她就离开了。

      在开车前往叶帆墓地的路上,我问徐盛尧这次叶居士还来吗。
      徐盛尧说不知道,他没通知她。不过上次叶帆下葬时他也没有通知,甚至连叶帆的死讯都没有告诉她,没想到她却出现在墓地那里。不知这次,她还会不会在呢?
      路上时间过的漫长,车窗外黑云压境,而我身旁人的心情也不见得怎么晴朗。
      我随口挑起一个话题,我说老徐啊,我昨天梦到你了。
      他问我梦到什么了。
      我说我梦到你和我二姐结婚了,死活非要我当伴郎。新娘扔花的时候还故意点我上台,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就要砸到我了。
      徐盛尧果然笑了,他说你记性怎么这么差,我喜欢男人啊。
      我一拍脑袋,妈的差点忘了。
      我上次见他有男朋友还是我们十几岁时候的事情,到现在我们都四十多了,也没再见过他身旁出现过什么人。
      我大惊失色的问,老徐啊老徐,你不会四十多了还是处男吧。哎你说说你,身旁那么多好资源,明明家里开影视公司的,怎么就没包养过一两个小鲜肉呢……就算你不喜欢鲜肉,前几年安瑞枫和Andrew兄弟俩不都相继出柜了嘛,你说你一个当老板的,这不是现成左拥右抱的好机会吗。
      徐盛尧飞了我一个眼刀,说不劳我费心,他好的很。

      这么一打岔,徐盛尧眉头间的烦乱放下了不少,我们又前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午前到达了陵园,同时把雨云抛在了身后,迎来了一片晴朗。
      这片陵园是本地非常有名的豪华墓区,唯有腰缠万贯之人才能在这里安葬。徐家的墓地在陵园最北边的小山丘上,坐北朝南,三面环山一面换水,环境清幽,风水极好。
      徐老总裁不喜铺张,他入土为安时,只请了关系亲近的亲戚朋友,不过徐家人脉稀薄,到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不过二十多人。当时徐盛尧亲手在父亲的墓碑旁栽了一颗树苗,过了这么些年,它长得极为粗壮,想必再过十几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了。
      叶帆的墓就立在树下,墓旁种了一圈长青的灌木,我刚开始以为徐盛尧会在叶帆的墓旁种那些花语是思念的鲜花,却没想最后只种了灌木。他说灌木长青,这样不管春夏秋冬,叶帆都能睡在有颜色的世界里。
      徐盛尧先给父亲的墓擦拭干净,拜了拜,很快就转到叶帆的墓前,静静看着。
      其实他若是大吵大闹大哭大笑我还放心些,可他就是这样静静看着,我最是担心,生怕他哪天憋出病来。
      过了好久,徐盛尧蹲下身来,手掌轻抚墓碑上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无奈照片中的人再也无法苏醒了,他永远定格在二十八岁。
      徐盛尧说,钓钓,我给你报仇了。
      徐盛尧说,上个月终审下来了,法院当庭宣判星翕罪名成立,死刑立即执行。
      徐盛尧又重复了一遍,钓钓,我给你报仇了。

      老子没忍住,哇的一声哭的像条狗一样。
      死的人是死了,活的人还生活在悲伤当中。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叶帆的死亡是开车分神导致的意外,可是徐盛尧不信,他说叶帆车技一流,绝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是敌明我暗,他为了不引起凶手的注意,暗中调查很久,最终锁定了目标,通过原本留在徐氏的部下里应外合,慢慢收集证据,一举抓住了凶手。
      而凶手的身份令人意外,居然是叶帆生父的婚生子!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叶帆竟然和徐盛尧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那个姓星的凶手仇恨当初无辜“被小三”的叶夫人,连带着恨上了叶帆,进一步恨上了为叶夫人提供庇护的徐家。他蛰伏多年,步步高攀,终于搭上了叶帆这根线。他与叶帆虚与委蛇,很快就把心无城府的叶帆哄得团团转,甘愿为他当枪手,帮他抢来了徐氏。
      而在叶帆幡然悔悟,想要去找哥哥向他坦承错误重修旧好之时,偷听到叶帆哭着打电话的星翕痛下杀手,在叶帆的车上动了手脚,最终让他死于车祸!
      这人野心够大,恶心也够大的。

      前后的调查取证审判足有一年,直到上个星期,星翕终于被执行了死刑。
      行刑当天徐盛尧通过关系获准观看,我没去,但听徐家的佣人说,当天晚上徐盛尧把自己和五瓶酒反锁在卧室里。

      我去过徐盛尧的卧室,我知道在叶帆死后,徐盛尧的床头上摆了一把金色的勺子,用水晶罩子安稳的罩着,摆在连着警报器的特制底托上。
      那把勺子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见过,当时还摆在他家的陈列室里。
      当时的我指着那把勺子一惊一乍的说,徐盛尧,你家怎么还摆着一台司南啊!
      徐盛尧说,不懂别乱说,这是我弟出生时,我爸给他打造的一把金勺。
      我问为啥要打一把金勺,他又不属金勺。
      徐盛尧解释,掌上金勺懂不懂?我弟弟的小名就叫钓钓。

      钓钓。
      掌上金勺。

      妈的,老子肋骨上的钢钉又开始疼了。

      祭拜完叶帆后,我和徐盛尧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山下也是一片墓区,价格比山上便宜了一多半,但一块墓地的价格仍然足以在郊区买一套房子。
      我这人胆子大,对墓碑没什么害怕之心,偶尔看到有意思的墓志铭,还会停下来看看这人的生平。
      在经过一块墓碑时,我发现这块墓碑好清纯好不做作,和周围的都不一样。因为其他的墓碑都会在碑前修石狮,在四周种花草,唯有这个碑前固定了几个玩具,左边擎天柱右边威震天,碑前的花纹刻的是太阳小花和云朵。
      尤其是墓碑上的名字,一般都会选用规整庄重的宋体或者楷体,可这块墓碑上用的是完全稚嫩的儿童字体,每个字都写的歪七扭八,字与字之间还互相借偏旁部首。
      我看了半天,才认出那几个字。
      ——我叫高墨,今年四岁了。
      墓前压着厚厚一沓报纸,我拿起一看,发现所有报纸都写着同一篇报道:某儿童拐卖团伙全部落网,据查十五年来共贩卖儿童三百二十余人……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高墨是谁。
      他是国画名家高大师的孙子,九年前的圣诞节被人贩子拐走,高大师拿出重金悬赏,警方也大力配合,可结果却逼得犯罪团伙狗急跳墙,虐杀了仅有四岁的高墨。
      当时孩子被找到时已经死亡,全身上下无一块完整皮肉,据说在场的警员看到孩子的遗体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高大师的夫人一病不起,高大师宣布封笔再不泼墨。又过了几年,有好事者爆料,说高大师家每天倾倒的垃圾桶中,满满都是儿童画像。
      皱成一团的宣纸上,虎头虎脑的胖娃娃笑的天真可爱。
      我这人不爱八卦,但这事我也有所耳闻。人贩子实在该死,真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

      我放下报纸不忍多看,追着徐盛尧的脚步往山下走。本以为扫墓已经结束,可谁想他在墓区里拐了一个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我问他还有朋友要看,他说是,是他以前的部下。
      反正我左右无事,就打算跟着他去祭拜一下他以前的下属。

      徐盛尧说这人是他以前的秘书,呵佛大学经济学毕业,头脑好,工作能力强。只可惜因为忙于工作,疏于身体健康,等到查出癌症晚期时已经回天乏术了。
      徐盛尧与他的关系超脱了上司下属,更像是朋友,就连墓地都是他亲自选的。
      我这人因为肚中空空,一直有特别强烈的学历崇拜心态。我一听说这人是名牌学校毕业的,感觉这人一下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跟着徐盛尧走到墓碑前,仔细端详着墓碑上的青年。
      那人去世时年纪不大,我算了下日期不过三十岁而已,称得上英年早逝。照片上的他梳着规整的三七分,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确实是个精英人物。他面容清秀,嘴唇微微翘起,眼神带着坚定,我与他对视时,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力量。
      不知怎的,我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喃喃的说,他都走了九年了啊……
      徐盛尧轻声应了一声,当时很突然,他身体一下就不行了,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
      他又转向我,问我,你那时候总往我公司跑,应该见过他。
      见过吗?
      我和他见过吗?
      我仔细想了想,可我每天见过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想不起来,当初在徐盛尧身边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精英气息十足的秘书。
      我每次去找徐盛尧时,都来去匆匆。如果我那时往同一层的秘书处走走,说不定就会遇上他,能和他聊聊天呢。
      他看起来不苟言笑,但我相信凭借我的搞怪功力,一定能把他逗得跳脚呢。

      余知乐。
      我在心里念叨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如果我认识他的话,我就叫他乐乐。
      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的。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番外是原世界番外,本来没打算用第一人称,结果突然灵感迸发,觉得用第一人称也挺好的!更有代入感。
    这个世界是重生前的世界,叶帆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让大家都有了好的结局。
    这个番外是一气呵成的,我写的时候一边写一边哭。写完了看看其实总体来看不算虐,怅然若失吧。
    下一个番外是现世界番外,当然是甜甜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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