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听说那个NPC又不干了》墨13

159、监狱强强（十九）

　　距离皮尔斯被枪杀已经过去一周，报纸上刊登的版面、新闻里的报道每天都铺天盖地，这次议员被人恶意谋杀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皮尔斯在演讲中宣誓与恶势力斗争到底，转眼间便死于非命，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街头巷尾的人们谈论着这次事件，远在两千多公里的迈阿密，艾伦却过得很平静，如果没有某人出现就更完美了。

　　昨天下了一场暴风雨，艾伦睡得屋子有些漏水，他站在房顶上，脚边堆着几块崭新的木板，手里的羊角榔头翘起一枚铁钉，他看了眼卸下来的烂木板扔到楼下。

　　草坪上，躺在靠椅上看报纸的的亚历克斯吓了一跳，他扶起脸上歪掉的墨镜，看向地面上四分五裂的木板，那种被雨水腐蚀已久的木头里面是空心的，很脆，受到撞击就裂开了。

　　他坐起来放下报纸喊道：“你不会这么幼稚，想要砸伤我吧？”说着，伸了伸健全的四肢。

　　楼顶上的人沉默，紧接着从空中飞下半块木板，正好砸到亚历克斯两腿之间。见他慌慌张张翻下的椅子，艾伦捂着肚子快意嘲笑，“豆腐做成的先生，请问你伤到没有啊？”

　　亚历克斯手掌撑地，保持风度的从地上迅速爬起，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很计较刚才那番恶作剧。他仰头看去，光线落入眼睛，站在二层楼处的人影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是这种小心眼的人呐。

　　倒完垃圾回来的亚历克斯跟着黑发男子走到门口，他想起对方有午睡的习惯，慢慢缩回脚，说：“睡个好觉。”

　　艾伦手搭着门，冷冷的翘了翘嘴角，然后无情合上。

　　亚历克斯碰了碰鼻子，鬼知道当初为什么要跟布莱特说跟着这小子学习，这人身上哪点值得学习？他只是好奇什么人能让布莱特交口称赞，两年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下了楼，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可乐，躺在沙发上，从屁股左边的夹缝里掏出一本模特杂志看起来。

　　看着各国女模们充满风情的眼神与饱含挑逗性的动作，亚历克斯吹了两声口哨，审美倒是和自己挺像的。

　　两天后的周末，天空碧蓝如洗，十分适合外出。

　　艾伦站在餐厅门口刷牙，眼睛对着墙上的日历本发呆。半个月快过去了，他依然没有等到布莱特所说的报销。他把脸埋在毛巾里，深吸一口气，在薪水没发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艾伦谢绝了一切社交活动，宅在家里看电视节目，看影碟，亚历克斯觉得他像一颗在沙发上渐渐长霉的巨型土豆。

　　中午，亚历克斯打电话点了一大桌美式快餐，艾伦坐在餐桌前，想对方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在经济上带来了强大的援助。

　　门铃响起，艾伦与亚历克斯对视一眼，放下咬了一口的鸡腿用餐巾擦了擦手指，“我去开门。”

　　亚历克斯吸溜着面条点点头。

　　此时，一片阴云缓缓移动，遮蔽了头顶的光线。

　　铁门前站着两位联邦探员，其中一人赫然是本应在纽约的卡尔·格列夫。艾伦眼神微动，随后露出冷漠警惕的表情，像是防备过度的普通市民。

　　亚历克斯端着盘子走到墙边，他舔着嘴唇上的黑胡椒汁，看见艾伦侧着脸对人说话。视线移动，亚历克斯表情一下变得凝重。

　　“家里……”艾伦看向房子，而后回过头说：“只有我一个人住。”

　　亚历克斯迅速清理餐桌上的食物，把它们全部装进塑料袋，从窗口翻出去。

　　艾伦沉默得被人戴上手铐坐进一辆黑色车内，留下的一名探员走进了大门，亚历克斯躲在墙后面，手里提着塑料袋，看了一眼车子离开的方向后快速离开，他必须尽快告诉布莱特艾伦被逮捕的消息。

　　天色漆黑时，艾伦被人从梦中晃醒，他从黑甜的梦乡中醒来，恍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双手被手铐铐着，他抬起手臂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街头随处可见大面积的涂鸦，这里是艺术大爆炸中心的纽约，聚集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创作者。

　　艾伦钻出车子，脚步停了一下，朝前继续走。

　　审讯室内，白色探灯直接对准艾伦的脸部进行照射，强光带来的刺激令他反射性闭上眼睛，眼球不停转动，距离他被带到这里已经过去18个小时，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审讯的警员同样很辛苦。

　　“一旦这些罪名成立的话，被判多少年你想过吗？！”

　　金发警员愤怒的捶向桌面，外面卡尔紧盯着监视器，时刻注意画面的一举一动。

　　“我要见珍妮佛。”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威胁举报人？”

　　“她指控自己的亲弟弟涉嫌谋杀国家领导人，难道我不能与她当面对质？”

　　警员撑着桌子，俯身贴近艾伦的鼻子说：“你不要得意，我们会找出证据的！”

　　“那就请转告你的那些同事，让他们动作快点，因为我很快会被保释出去。”

　　“嘭——”

　　审讯室的门被一脚踢开，“人渣！败类！所以说我讨厌和毒蛇打交道！”

　　艾伦抬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警员，裂了咧嘴，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他动了动被铐在桌子底下的手，长时间的审讯让他的精神有些疲惫。作为百分百的享乐主义者，屁股下坚硬的椅子已经够折磨他的神经了。

　　剧情未开始前，艾伦不能确定布莱特他们的入狱时间，他想的是先跟在布莱特身边，没想到率先面临牢狱之灾的人是他自己。

　　艾伦并不担心，相信布莱特不会放弃他，毕竟他可是好使唤的犹如左右手一般的存在，他等着布莱特派人来保释他。只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疑虑，为什么搬去芝加哥生活的珍妮佛会突然跳出来指认他。

　　38小时后，一个穿着与当地不同制服的人打开审讯室的门，接着同一帮人走进来，他们带走了迷迷糊糊睡着的艾伦。

　　此时外面天还没有亮，这帮人竟然连夜把人带离这里。得到艾伦被移交给美国禁毒署的消息时，卡尔·格列夫气愤不已，事实上，审讯艾伦的警员也相当困惑。

　　美国禁毒署和联邦调查局同隶属于美国司法部，禁毒署权利非常大，武器配备也很强，并且拥有独一无二的特权。根据美国和某些国家的协议，比如墨西哥（911后，禁毒署的飞机可以飞越墨西哥边境执行任务），它有权在这些国家采取调查行动，这种权利是美国其它警察机构所没有的。

　　卡尔对于上面把艾伦交出去的做法相当不平，他去找人了解情况，而布莱特等人也从迈阿密动身前往纽约。

　　在他们多方打探的时候，艾伦被带到哪里了呢？

　　在一个四面环墙、不到二十平的屋子里，左边是一个小便池，旁边是洗手台，右边是一张窄窄的矮床，怎么看都像提前来到了牢房。

　　中途有人送了一杯咖啡进来，艾伦捏紧纸杯，咖啡“啪”得倒在地上。

　　在他心灵深处响起了一个声音，‘为什么不喝？你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过了。’

　　那是一个语气轻佻，声线华丽的男声。

　　艾伦伸出手臂，可以看见在手臂上有一个极细的针孔，‘他们趁我睡着抽了我的血，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药。’

　　‘拜托，那是我的血。’

　　艾伦无奈纠正，‘好，你的血。’

　　嘎吱嘎吱，窄小的床铺发出不堪重负的动静，艾伦反常的沉默引起了那个声音的疑问，‘你怎么了？’

　　艾伦看着天花板，‘说不上来，有点不对劲。’

　　声音追问，‘哪里不对劲？’

　　‘这种感觉是……’艾伦手摸向胸口，眼神十分平静，‘我被发现了。’

　　‘不可能！’

　　话一出口便遭到强烈的反驳，随后声音像是反应过来，平稳说道：‘你不是说过你的拟态无法被他们识破吗？我们的粒子波长，由内而外呈现出的感觉完全一致，在外人眼中你就是艾伯特·伯格。’

　　艾伦摇头，‘就连我也无法确定是否能一直蒙骗下去。最初我赌的是利用别人的身份活下来，然后我躲过了追查，现在时间越来越接近剧情开始的节点，既然这个身份引起了关注，我想他们应该掌握着剧情开始前的信息。’

　　‘不会的，两年了，这么久的时间足以证明你成功了。’

　　听到他安慰，艾伦一笑，‘怎么和你说呢，这么形容吧，像我能立刻从人群中区分出破坏者一样，或许他们也有独特的找到我的方法。’

　　他解释完，声音陷入了沉默。

　　一双军靴缓缓踏过地面，清晰的脚步声响彻整个空间。

　　来人像是从中世纪穿越而来的冷硬军阀，带着冰冷灰暗的气息，背负着由无数鲜血纠缠的宿命前行。

　　门口守卫的人朝他卸枪脱帽行礼，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礼仪带着浓浓的古怪感。守卫掏出长形钥匙插/进锁孔，钥匙转动，门开了。

　　艾尔弗雷德·勒曼推开铁门，他的双手被包裹在镶着金边的白手套里，冰灰色的眼珠像是暗堕天使逆生长出的灰色羽毛，他的貌美令世人倾倒。

　　屋子里英俊的青年四肢撑在地上，无法协调的身体细微抽动着，在他头顶上方漂浮着一个半透明人影，极为璀璨的金色头发，照亮了山中幽潭所倒映的翠绿色藤蔓似的眼珠。

　　——‘等我回来。’

　　像是一阵风散去，艾伯特追着他扑倒在了进门的艾尔弗雷德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