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听说那个NPC又不干了》墨13

101、攻略魔教教主（六）

　　而今隐秀宫地位微妙，它依然是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却不再不可战胜，随着聂无赦的死，它的固若金汤、坚不可摧渐渐成为传说，江湖上始终流传聂无赦的事迹，却鲜少提及现任宫主。

　　然，它愈是神秘，愈是让人心头火热、念念不忘，隐秀宫不问世事的做法不会让人觉得它出尘缥缈，相反他们认为魔宫出了什么事――比如内乱、争斗、高层人物意外身陨引起的各种混乱――然后他们很快想起前几位老宫主从各派搜刮走的各类宝物、功法。

　　十三年前的一把火，让隐秀宫牢不可破，如此来看，如果森严的壁垒是为了扼杀外侵的话，隐秀宫早已名存实亡。

　　“咻！”

　　长剑割裂空气，男子一袭白衣，丰姿高雅，神清骨秀，一双星眸乌黑发亮，华贵天成。白黎眼中绽放异彩，剑入鞘，男子转过身体，淡粉色的唇形险峻峭薄，镌刻着刀锋般的凉意。

　　容止可观，望之俨然。

　　无人得知赵默时从十一岁起开始挑战名人榜，一百一十八位，七十三位，二十九位，第二位，全部毙命，他的剑下没有无名之辈，每一缕亡魂的名字报出来都会引发一场动荡。

　　隐秀宫愈发被低估，是因为这些人失去了说出真相的资格，赵默时对武学痴迷到了忘我的境界，偏偏聂无赦极其厌恶他，明知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却不愿意传下一招半式。赵默时逼宫时，聂无赦老得不成样子，已经是油尽灯枯，所以他没有半点手刃仇敌的快感。

　　赵默时只想成为天下第一，这是白黎读完剧情以后得到的结论。

　　“宫主，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抽条的身高拔高到了胸口，他缓步走来，宛若一株迎风招摇的嫩柳，赵默时俯视他莹白的脸颊，道：“我派人重新给你做套衣服。”

　　白黎粉唇翘起，“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圆圆的杏眼，大大的瞳仁，灵动的样子让人发自心底生出喜爱之情。

　　眼中冰雪消融，赵默时语气松动，“三日后出发。”

　　白黎咧嘴一笑，抓住对方的手，见男子没有拒绝，遂伸出五指紧紧握住。

　　真好呢，不仅马上能吃香的喝辣的，还多了刷好感度机会。

　　暗中的人默默散发怨气，回头把消息卖给凤栖花。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白黎挡在一个弟子面前，掌心的血滴落而下，是他握住了凤栖花的鞭子，“这件事与他无关。”

　　那弟子想起无数惨死在右护法手底下的冤魂，感激的看了白黎一眼，凤栖花怒气更胜，“这里轮不到你来充好人！”

　　他收回鞭子，握拳成爪想要扣住白黎，白黎避开，与他对了两掌。

　　凤栖花神情微讶，对方什么时候学的武功？

　　“都住手。”赶过来的赵默时一掌拍向鞭子，瞥见上面点点血红，眼神一冽，“阿栖，我与你说过此事无法更改。”白黎摸了摸脖子，不顾凤栖花杀人的眼神，靠近赵默时，赵默时掰开他的手掌，红色的伤口生在细嫩的掌心中十分刺目，“忍着。”

　　有233屏蔽痛觉白黎感觉不出什么，面上作出一副忍耐的表情，低头靠在他肩上。凤栖花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一颗心痛得恨不得挖出来，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拿去叉在火上烤了好几遍。

　　隐秀宫竞争激烈，有一顿没一顿，饿肚子是常有的事，而他和赵默时一个人有饭吃绝不会让另一个人饿着，死死盯着两人回忆曾经，他本就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性子，这种样子更是犹如自虐一般。

　　赵默时深受邪火之苦，情关闭窍，凤栖花对自己的感情却从未有过半分含糊不清，他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等到让彼此化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某个光阴停驻的时刻，开花结果。

　　凤栖花喉头一甜，赵默时终于懂得爱了，而那个人却不是他，覆身地狱亦不过如此。

　　青年的脸实在过于苍白，赵默时眼神微缩，犹如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在白黎望向他的的时候倏然消失。赵默时撇开视线，“宫中有副宫主，你继续调查石关寨，我们分头行动。”

　　凤栖花薄唇翻起，冷笑一声大步离去，他无所顾忌，老宫主在世时便是如此。

　　赵默时执起白黎的手，“去我那儿拿药擦一下。”

　　白黎推了他一把，脸上似是有点不开心，“你帮我擦。”对他的小脾气不以为意，赵默时含笑应下。

　　凤栖花冲出隐秀宫，一头栽进森罗狱，瘴气入体，他闭口吞下一枚黑色丹药，挥舞九骨鞭，往深处走去。

　　“啪！”“啪！”破空之声接连响起，暗红色的鞭子如一条蛟龙摆动身体，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一滴泪滑过脸颊，两滴，三滴……

　　“啊——”

　　“我不服！”

　　“为什么！白黎你凭什么！”

　　他声嘶力竭，眉眼疯狂，大有走火入魔之相，艾伦暗道一声不好，扶住他的人，手按在后面输送真气，“抱元归一，守住心神！”

　　艾伦强行梳理他体内窜动的真气，气血翻涌，青年面露痛苦，头顶发冠崩裂，青丝飞扬，睫毛颤抖，神色皆惧，他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中。艾伦同样不好受，逆行的部分真气冲进他的身体到处破坏，手背青筋浮现，见青年嘴唇在动，他低头凑近。

　　“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艾伦不再保留，加大输出。

　　在两者的冲击下凤栖花晕了过去，艾伦把人放到树下，坐下调息，他的真气有些絮乱，幸好凤栖花武功不高，不然凭他三脚猫的内力还阻止不了对方。片刻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他看向青年，连白黎的武功都在对方之上。

　　艾伦叹了口气，坐在原地等他醒来。

　　天地万籁俱寂，银白色的光束挂在树梢欲堕不堕，倾泻的光芒与影子密密织在他身上，譬如薄被。凤栖花睡了长长一觉，恍若回到过去或是某个未来，但是醒来后的现在，显然是他最不期望的一种。

　　“你醒了？”夜风中的嗓音低沉磁性，像一坛醇酒。

　　不是错觉，他真的闻到了酒香，凤栖花凝视前方，树叶安静的卧在对方脚下，从黑暗中剥离出的嘴唇，鼻子，眼睛，以比黑暗更深沉更深邃的力量攥取他的视线，凤栖花表情迷惑，像是中毒一般。

　　不，是真的中毒了！

　　艾伦抱着酒坛，手忙脚乱，第一反应是回去找青缺。

　　凤栖花斜睨他一眼，掏出解毒丹，服下。

　　艾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不常笑，大多时候面无表情、板着脸，或是故意挑起嘴角，邪气得面无全非。凤栖花没有失去意识，他知道是谁在危难关头相助于他。

　　艾伦捧起酒坛，“我猜你需要这个。”

　　凤栖花目光移到酒坛上，封泥掀开，溢出的酒香将月色推动，鼻尖轻嗅，“寒潭香，宁千日不醒，醉十年不败。”

　　这又是男人伦抢来的，或者说是今天的贡品。举起坛子，倒灌的酒打湿领口，凤栖花抹抹嘴，赞叹：“好酒！”

　　艾伦穿过他的手臂，抓住坛子就着喝了一口，酒顺着艾伦的下巴落到凤栖花肩上、胸口，艾伦看见了，缩回手，“我很抱歉。”他低头寻找可用的树枝，“我来生个火。”

　　凤栖花没思考拉住了他，抬头就对上那双磷火似的眼睛，“不用，我们继续喝。”

　　他垂下目光分出一半的酒。

　　晚风拂面，两人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坛中见底，盛满月光。大地反射出白光，凤栖花打了个酒嗝，躺在草地上，秀发搭在他布满薄汗的额头，他望着艾伦，有一种孩童般懵懂无辜的可怜，“艾伦，艾伦”

　　“没有喊错我的名字。”艾伦俯视他，“你还没有醉吗？”

　　凤栖花“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答应，艾伦手撑在他耳朵旁边继续俯身，神情寡淡，倦倦的，两排画扇似的睫毛压得极黑极细。凤栖花眼中男人像一尊冷酷的石像，迎着对方的视线，压抑的痛苦再次钻出头，“阿时不再是我的阿时了。”

　　他抓住艾伦的手按在胸口，“这里难受。”

　　心脏一下一下跳动，艾伦眼神变化，青年对其中变化的过程分外着迷。

　　凤栖花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像这样亲昵的行为不应该发生，艾伦抽出手，问：“你爱的人是赵默时吗？”

　　凤栖花愣愣的，艾伦又说了一遍，“你爱的人是赵默时。”

　　青年喃喃，好像受了某种蛊惑，“是的，我爱他。”

　　艾伦听见回答，伸手盖住他的眼睛，“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三日后，艾伦随青缺一起动身，是的，凤栖花决定带上他。出发前凤栖花围着他转了一圈，而后对青缺说：“把他的头缠起来。”

　　青缺手里的裹布黑黑的，艾伦一脸拒绝，“有人皮/面具吗？等等，我还没有同意呢！”

　　在肩胛骨后面打了个结，青缺起身替他合上衣服，“我手上有一张，猪皮。”

　　艾伦蹙眉思索，半晌自语：“太白和我不配啊。”

　　青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三人一路快赶，两日就抵达了石关寨。聂无赦纵横江湖三十载，劣迹斑斑，最负盛名的大概是几大灭门惨案，其中尤以石关寨最令人不齿。赵默时怀疑有人嫁祸给隐秀宫，暗中调查了好多年，他让凤栖花调查石关寨一百一十八口命案，而凤栖花似乎把这件事当做修复两人关系的途径，一落脚立即行动，四处搜集消息。

　　剧情中赵默时凤栖花联手调查，还没有来得及揪出真凶，就意外截获八大门派攻山的消息，回宫部署的赵默时恰好发作，凤栖花自愿献身，赵默时破关而出后大杀四方，挑战名人榜上第一人，剑下又添一缕亡魂。

　　这是原来的剧情，而在白黎的版本中蝴蝶了这部分内容，以及武林盟主白忘尘对凤栖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独挑大梁，将所有重要转折点揽于一身。这次下山，白黎会与赵默时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真正发生关系，攻山时再利用自己的死亡，狠狠刷一把好感度。

　　一想起好感度达到100后，他就要和系统脱离这个世界，艾伦的屁股险些坐不住。

　　“客官，你叫的菜齐了。”

　　艾伦坐直身体，算了等吃完这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