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那场雨》年年两条鱼

15、赶紧给我拿出来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歌手刀郎在自己的歌中这样唱道。
　　许卓然不记得2002年的样子，但是，他却清晰的记得，1997那一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时候来得却是更早了些。
　　兆头是有的。感恩节刚过，先是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之后，空气中就弥漫起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迫得人们也都较早地穿上了过冬的衣服。
　　这天清晨醒来，裸露在被窝外的胳膊首先感到了格外的清凉，再往窗外一看——“哇”，竟然正飘扬着洁白的雪花，而窗台早已被盖住了。
　　待得起床来到外面，漫天的飞雪依然簌簌着，盖住了粗大的树枝，盖住了红砖瓦房，盖住了高楼大厦，盖住了道路操场，也盖住了行人的衣裳，总之，整个世界都已属茫茫。
　　所有人，没有戚戚，恰恰相反，举院欢腾。
　　一步一婆娑地来到教室门口，许卓然呵着气、跺了跺脚、拍打了下身上的浮雪，然后头也没抬，便要推门进去，却陡然听见“yei——”的一声，慌地一惊，忙抬头看去，原来是她正依着门框方欲外出。
　　如果他的胳膊再伸得长些，势必就要“佛手抚秀峰”了。
　　她似怒非怒地嗔道：“慌啥？”
　　许卓然怔了一下：“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干啥去呀？”
　　“呃，我有事儿。”说完，她盖上衣领帽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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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休息的时候，雪渐渐停了。
　　雪后的世界，总是显得格外的透彻，特别是等太阳一出来，更是分外地明亮。
　　许卓然静静地坐在教室里，早上发生的一幕还让他有些心绪难平。
　　“多么难得的机会，差一点就能感受到她软软的胸脯，差一点就可以无限近地接近她，如果再凑巧点该有多好！”他心里不住地自言自语。
　　但同时，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你的心理怎么可以这样猥琐？她是你的女神，是你的神圣不可侵犯，是你想要拼尽性命保护的对象，爱一个人要光明正大，不是么？”
　　他自顾自地矛盾着，嘴角不经意地抿出点儿幸福的微笑。
　　校园里，男生女生都在趁这个大课间时间疯狂地玩耍着，特别是男生，教室里几乎一个不剩。
　　同学们有的堆雪人，有的打着雪仗，有的快跑两步“跐溜”一声滑起了雪，有的竟然在雪地上踢起了足球，所有人都显得不亦乐乎。
　　许卓然心里也被感染得痒痒的，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返回教室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圆圆的毛线团大小的雪球，看到沈思雨还在低头认真地翻看着书，就悄悄地从后面把雪球放进了她毛茸茸的衣领帽里，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坐回凳子上观察动静。
　　她到底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往帽子里一摸，立刻“呀”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冰死我了，赶紧给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