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长安剑》天之方兮望美人

31、本章由萌统领的！

　　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款游戏，每个人都可以给自己加属性点，那么飞流的属性点一定有一半以上加到【敏捷】而不是【智力】，至于小叶嘛……她可能扣除了【智力】的属性点来加到【直觉】方面了。所以当两个人躲在阴凉的宫城墙角处，看着一身白衣气度不凡的梅长苏被宫中一位公公带出来后，飞流这没眼力的熊孩子就准备冲出去给他的苏哥哥来个“爱的拥抱”……但是叶文忽然闭起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空气，神情有些沉醉，然后一把拽住飞流的衣角，少年不解地回头看着她，而剑客则满脸严肃的告诉他：“——有杀气。”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胡子长得很奇怪的武将突然出现在宫道上，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还呵退了那个胆小的太监。
　　“虽然看着像个软脚虾，”奇怪胡子的武将不屑道，“但是能蒙太皇太后召见，想必有些本事！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老魏来请教请教！”话音刚落，也不等梅长苏什么反应，他就提气猛冲过来！
　　全程缄默没有说话辩解的梅长苏，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局，面色不变，自有一番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风范。
　　一旁的叶文当然不能继续坐等了，但是她并不会自己急着上，因为手头有个更好的人选，所以小叶一拍飞流的背：“飞流，去！把那个胆敢伤害宗主的家伙扔出去！”
　　咬牙切齿的飞流这次非常听话，他如脱缰野狗一般的从隐身之处狂奔而出，险而又险的抢在魏将军的拳头砸在宗主的小白脸之前，一把扼住了对方的手腕，随后轻松卸去力道，又一手按住对方膝盖，竟然直接使出他的看家本领之一，把一个满身铠甲的大老爷们生生举过头顶，就准备这样狠狠地扔出去——“别伤人。”飞流只听得苏哥哥非常冷静的这样下令，所以他犹豫了一秒后，还是情不甘情不愿的把人“轻轻”丢下来，痛的老魏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有所缓解。他爬起来后，非常紧张的摆出了对敌的姿态。
　　然而叶剑客像幽灵一样从梅长苏身后冒了出来，无视了那个姓魏的武将，反正前面有飞流挡着，她只要做好宗主的肉盾就好了，因此她本人笑眯眯的解释起来：“公子，我们等你好久了，只是刚才出来时你没有注意到……”
　　“我知道……”梅长苏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极其威严的喝声打断了魏将军和飞流的对峙，原来是从一旁侧门走出来的禁军统领蒙挚。他目光如剑，冷冷的钉住了老魏。
　　魏将军顿时有些慌了神，急忙上前道：“大统领。”
　　“宫城重地，岂容你们在这里私相斗殴？”蒙挚面色深沉的斥责，但是被吓了一跳的老魏连忙解释：“大统领，误会误会！末将只是想……”
　　蒙挚打断他：“想什么啊！穆青要胡闹，你便由着他？他席承了王爵，我管不了他，怎么，难不成还要把郡主请过来啊？！”一席话说下来，显然他是认识这个胡子奇怪的魏将军的，但依旧是如此不给情面，倒也符合了传闻中的忠君无私、一心为公的民间评价。
　　“不是不是，今日是末将太鲁莽了，实在没有恶意啊！大统领，请赏个面子吧……可千万不要告诉郡主啊！”原来这位魏将军是私自奉了穆青小王爷的命令，来试探一下梅长苏这位“疑似姐夫候选人之一”的文弱书生，如今肯定不敢把这件事情捅到郡主那边去——若是郡主知道自己弟弟背着自己，为难这位她颇有好感的柔弱文人，定会把蠢弟弟吊起来打，而执行计划的老魏估计也没法逃。
　　禁军统领的眼珠子转了转，见到既然没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而梅长苏从始至终都没有表态，似乎也不想追究，索性他也大事化小，默许了此事：“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啊。”
　　逃过一劫的老魏立刻心领神会，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梅长苏一眼后便跑了，这条笔直的宫道上，转眼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蒙挚上前几步，飞流很警惕的挡在了他的面前，站在一旁的叶文虽然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可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剑柄——但是蒙挚对于他们的反应都不以为意，反而让一旁的公公先回去，自己护送梅长苏出宫。
　　接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挡在两人中间的少年愈发警惕，但这时梅长苏却语气波澜不惊的吩咐道：“飞流，让开。”
　　叶文同样不太明白这句话透出的涵义，但是飞流依旧是很不甘心的退开了。
　　蒙挚终于站在了梅长苏面前，他细细的打量了此人片刻，深吸一口气，说出话来。
　　“十二年。”
　　“整整十二年，你……终于回来了。”
　　打酱油的小叶听得很吃惊。
　　——咦！原来你们认识？而且这十二年里还有什么她也不知道的爱恨情仇吗！
　　“是啊。”梅长苏一时间目光深邃，语气淡然，说不出是沧桑还是别的什么，“我终于回来了。”
　　——这对话好哲学哦。
　　#原来谈恋爱会让人进入哲学时间吗#
　　#出去聊个天就成功把妹疑似脱单，不愧是大大#
　　可是交谈的两个人气氛还是很紧张。
　　“我曾在书信中多次提到，叫你不要回来！可你就是不听，万一身份暴露了……”蒙挚生气的说道。
　　但是叶文听宗主说的下一句就差点吓尿：“可是又有谁会相信，我就是十二年前的那个逆犯？”
　　——卧槽？逆犯？！！
　　#听到不该听的话，会不会被灭口？#
　　剑客被吓得赶紧扭头去看同样听到这句话的飞流，看他是否会如同自己这般吃鲸，然而飞流一脸天真无邪的打败了叶文暗搓搓的内心。
　　——我真傻……我早就知道飞流的话，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会信的……
　　……宗主是不是见到故友太入神了，完全忘了存在感一直努力降低的她？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文一脸恍恍惚惚生无可恋的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感觉自己一出宫被人干掉也是正常。
　　对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叶文默默总结了一下，就是：一、江左盟宗主梅长苏就是金陵城内某个十二年前的超级逆犯（具体是谁干了啥事，她还得回去查查）；二、当今大梁第一高手，禁军统领蒙挚惨遭圈粉——敢情他们认识多年还有书信往来；三、宗主这次来金陵绝壁不是来什么献爱心温暖人间，而是来折腾大梁朝廷和当今皇帝的；四、蒙挚还和宗主约今晚回雪庐里！继！续！聊！天！
　　——天哪噜！良家妇男彻夜不归就是为何！病弱宗主究竟有何魅力成功把妹泡汉子！
　　要是能够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是听完后叫叶文去死她也愿意。
　　原因无他，太他么的好奇了！好奇心就像小猫爪子，在剑客姑娘的心上挠啊挠……

　　三人回去以后，梅长苏并没有急着做什么，小叶想象中的十面埋伏也没有出现，反而宗主亲自煮上一壶好茶，然后请叶文来品尝。
　　——这待遇好的让人害怕。
　　剑客心惊胆战的谢过，勉强的喝了两杯，叶文盯住对方持杯的手，有点害怕梅宗主下一秒就“摔杯为号”，然后身侧的屏风后面有“数十刀斧手跃出”……不得不说，她的脑洞有点大。
　　“小叶，你来我江左盟有多久了？”说这话时，并没有把杯子往地上一砸的梅长苏也没有看她，而是忙着低头给自己添茶。
　　叶文愣了愣神，一时也忘了害怕，便歪着头，扳着手指算了半天，这才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足一年。”
　　对此，梅长苏不置可否。
　　“虽然你来盟中的时日较短，但你可知晓，我此行为何只带你和飞流吗？”
　　叶文想了想，半信半疑：“我……煮饭比黎纲大叔他们好吃？”
　　“……这不是重点。”
　　“呃，我的武艺比吉婶好？能自保？还能顺便保护您？”小叶继续睁着眼睛瞎猜，“还是您喜欢我做的点心？”
　　——不，别提点心，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然后叶文就看见原本一直保持低眉浅笑的宗主突然毫无形象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显然是实在受不了她的胡乱猜测了。
　　“我跟你说实话，小叶，”宗主语重心长的跟她讲，“在来之前，我让蔺晨查过你的家底，资料上很干净，你武艺高强，心思单纯，满腔热血，最重要的是，与这大梁朝堂没有什么藕断丝连的牵扯……因此我认定，你是可以跟我入京的人。至于黎纲他们，虽说也是盟中老人，办事可靠，更在我身边帮忙多年。尽管时过境迁，应该再没人能够认出他们……但我初来金陵，本身就是一场赌博，所以我不想冒这个险。你明白吗？”梅长苏紧盯着她，试图从叶文那张白白净净的脸上看出什么不满的情绪来，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
　　“可以理解啊。”因为叶文难得大度的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基本道理，我还是懂的。”
　　——当然，你也能够理解是“哇男神居然关注我家底了诶好开熏好开熏”的痴汉心理。
　　见她这样自然的反应，梅长苏目光微松，语气也缓和了些许：“之前没与你说清楚事情原委，一是怕你多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二是担心你知晓后，没法守住这等惊天秘密，但没料到今日会有变故突发，而蒙统领又以为你是自己人，早已知晓此事，方才在你我面前畅所欲言。故此，今日我与蒙统领所谈内容，你愿保密吗？”
　　叶文的眼睛眨了又眨，似乎松了口气：“原来宗主忧心的是这事啊？您放心吧……我叶文对天发誓，绝不说出今日见闻之事，为人保密，绝口不提。若有违处，愿受天打雷劈！”
　　时人重信诺，常有一诺千金之说，故此誓言还是很有效的，一般只要人敢对天发誓的说出来，一般都不会主动违背。而像叶文这种人，只要不违反她心中底线的承诺，她都会去遵守的。
　　熟知其性情的梅长苏心下大定，面上却微微笑起来：“我听闻死人方可绝对保守秘密……”
　　“诶！”小叶原本紧绷着的脸一下子垮下来，声音拖得长长的，向他可怜巴巴的撒娇：“不要啦宗主……在下年纪轻轻的，还不想死啊~”
　　“不想死的话，为何又愿意随我入京？”梅长苏笑着将不够热的茶壶放回了火炭上。“当时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便答应了，那时我就说过了……”
　　“‘这里头有泼天的风险，你可得想好再应我。’嘛，我记得一清二楚。”叶文笑着挠挠自己的脸颊，那笑容里的意味，似乎与先前的嬉笑完全不一样，接着她说：“但是人生在世，游历百年。如果没有参加过一两次的泼天赌局……又怎能算得上是完美呢？”
　　“你明知风险当前，却还故意入局？”
　　“宗主倾尽十二年心血，不就是为了成为局中人吗？”小叶有点害羞的眨眨眼，“而我一来便有此机遇，这么说来，算我捡了个便宜，所以也只能好好回报您的这份厚爱咯。”
　　“小叶，这金陵是我的战场，不是你的江湖。”他沉声道，“你可以玩，我却是在赌命！”
　　“宗主，”叶文一点也不生气，用明亮水润的大眼睛望着神态严肃至极的梅长苏，“……江湖无处不在。您又怎能肯定，这局里，真的就只有您一个人在赌命呢？江湖上，庙堂中，最不缺的——便是亡命之徒了。”
　　“……”，梅长苏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定定的注视着她，“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拭目以待，只是……人生何难，你怎敢言说‘完美’？”
　　“于我而言，尽可能的不留遗憾，就是完美。所以哪怕是被您骂、被什么人追杀，可只要能参与到这场百年难得的赌局中来，我也甘之如饴。”叶文颇为开朗的大笑起来，连整齐的牙齿都露出了几颗，看起来有点傻气。但她说出的话，反而令梅长苏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你这大智若愚又有些玩世不恭的性子……倒真的有点衬他了。”
　　“嗯？”叶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衬……谁？”
　　茶水沸了，梅长苏轻描淡写的将茶壶拿起，为两人的杯中倒上澄澈的茶汤。
　　“还能有谁，当然是蔺晨啊。”他说。
　　于是叶文再次笑逐颜开。
　　“对了宗主……你刚才那么严肃的说了一大堆，到最后我都还不知道你以前是谁，犯下过什么事情呢哈哈哈……”
　　梅长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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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鸡汤苏上线#
这次轮到苏兄自己掉马甲了，谢谢萌统领的智商赞助。
然而小叶还搞不清楚这马甲的厉害之处23333其实最初我是想让她当一个苦大仇深、血海深仇的人的，剑出见血语气装逼目光冷冽的那种……但最后还是无法避免的变成了一个蠢蠢的逗比……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