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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训 ...

  •   江轻霞离开不久,薛冰便回来了。
      “东西都放好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找你的眉毛哥哥么?”银时问道。
      “都说了不要在那胡说八道!什么眉毛哥哥啊!”薛冰故作嗔怒,继而回答道,“估计回去了他也不在了。总之就现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毕竟都赶了两天路了……”
      “看来你们好像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都喜欢咬耳朵!”
      庵堂内传出了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让薛冰突然闭上了嘴。她偷偷走了进去,果然见到了陆小凤。
      江轻霞瞄到了薛冰,只觉得好笑,想了下,故意问道:“你老实告诉我,究竟有多少人咬过你的耳朵?”
      陆小凤道:“只有……只有你一个!”
      江轻霞道:“真的没有别人?”
      陆小凤道:“别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咬我!”
      江轻霞道:“薛冰呢?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陆小凤道:“她连碰都不敢碰我,我不咬她已经很客气了!”
      江轻霞撇了撇嘴,道:“现在你说得凶,当着她的面,只怕连屁都不敢放!”
      陆小凤笑道:“我为什么不敢放?难道我还怕臭死她?”
      江轻霞忽然笑了,笑得也有点像是条小狐狸。
      就在这时,门外的薛冰终于冷冷道:“好,你放吧,我就在这里!”
      陆小凤的心沉了下去,他连看都不必看,就知道薛冰已来了。遇着一条母老虎已经糟糕得很。还要一连两只,有够糟糕。
      他看了薛冰一眼,同时还看到了准备看好戏的银时那戏谑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吼道:“你们两个,跑哪里混去了?还舍得回来吗?”
      “你是我老爸吗?”银时吐槽道,“不要看着我啊,都是你家的母老虎强迫我们跟她走的。”
      陆小凤干脆瞪着薛冰,冷冷道:“我正想找你,想不到你居然还敢来见我?”
      看见他这么凶,薛冰反而软了:“我……我为什么不敢来见你?”
      陆小凤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江轻霞抢着道:“我们本来就是老朋友,又是一个师父教出来,专咬人耳朵的,她为什么不能到这里来?”
      陆小凤不理她,还是瞪着薛冰,道:“我是在问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薛冰道:“你明明知道我是送东西来的!”
      陆小凤道:“送什么?”
      薛冰道:“当然就是那块红缎子!”她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承认了,而且面不改色。
      陆小凤反倒怔了怔,道:“你不想赖?”
      薛冰道:“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什么要赖?”
      陆小凤几乎又要叫了起来,道:“你帮着别人来骗我,难道还很光荣?”
      薛冰道:“司空摘星并不是别人,他也是你的朋友,你自己也承认的!”
      陆小凤本就没有否认。
      薛冰笑了笑,悠然道:“我帮你朋友的忙,你本该感激我才对!”
      陆小凤又怔了怔,道:“你帮着他出卖了我,我反而要感激你?”
      薛冰道:“那块红缎子,对你已没什么用处,对他的用处却很大,我只不过帮他将那块红缎子送到这里来,又怎么能算出卖你?”她的火气好像比陆小风还大,理由好像比陆小凤还充足十倍,又道:“何况,他岂非也是你的好朋友,你岂非也骗了他,你骗过了人家后,反而洋洋得意,我为什么不能让你也上个当?”
      陆小凤道:“可是你……你……你本该帮着我一点才对的!”
      薛冰冷笑道:“谁叫你那么神气的!就好像天下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能干的人了,我就看不惯你那种得意忘形的样子!”
      陆小凤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薛冰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小凤苦笑道:“只有一句。”
      薛冰道:“你说!”
      陆小凤道:“你将那块红缎子交给谁了?”
      薛冰道:“交给吕洞宾。”
      陆小凤又不禁怔住:“吕洞宾又是什么人?”
      薛冰道:“连吕洞宾你都不知道?你怎么活到三十岁的?”
      江轻霞道:“吕洞宾就是吕纯阳,就是朗吟飞过洞庭湖的纯阳真人,你知不知道?”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知道吕洞宾要的是白丹牡,不是绣在缎子上的黑牡丹。”
      薛冰终于做了解释,道:“司空摘星并没有叫我把那块缎子交给谁,只要我把它放在吕洞宾的神像下面。”
      陆小凤道:“这神像在哪里?”
      薛冰道:“就在后面的一个小神殿里。”
      陆小凤道:“你来了已有多久?”
      薛冰冷冷道:“也没多久,只不过刚巧赶得上听见你骂我!”
      陆小凤不等薛冰的话说完,已冲出来,赶到这里,神像下果然有块绣着黑牡丹的红缎子。他拿起缎子的时候,江轻霞和薛冰也跟来了。
      陆小凤看着手里的缎子,眼睛里带着种深思的表情,喃喃道:“想不到缎子居然还在!”
      江轻霞道:“司空摘星一定也想不到薛冰这么快就对你说了实话,还没有来得及拿走,你已经先来了!”
      陆小凤忽然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道:“也许并不是他没有来得及拿走!”
      江轻霞道:“不是他是谁?”
      陆小凤道:“是你!”
      银时和桂都吓了一跳,猛地看向江轻霞。
      江轻霞变色道:“你难道认为是我叫他去偷这块破缎子的?”
      陆小凤居然默认。
      江轻霞道:“若是我叫他将缎子送到这里来的,他怎么会把你也带来了?”
      陆小凤淡淡道:“也许是他要来当面交差,却甩不脱我,也许是他忽然良心发现,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也许是他故意将我带来的,好让我更想不到是你!”
      江轻霞的脸也气红了,道:“这么样说,你难道认为我就是那个绣花大盗?”
      陆小凤也没有否认。
      江轻霞突又冷笑,道:“你也许并不太笨,只可惜忘了一件事!”
      陆小凤道:“哦?”
      江轻霞道:“你忘了江重威是我的大哥!我怎么会刺瞎我大哥的眼睛?”
      说完了这句话,她扭头就走,似已懒得再跟这种笨蛋讲理了。
      陆小凤道:“江重威并没有妹妹,你也没有大哥,你本来根本就不姓江!”
      江轻霞的脚步停了下来,脸色突然变成惨白:“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陆小风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不愿知道的,怎奈老天却偏偏要我知道一些我本来不该知道的事!”
      江轻霞恨恨的瞪着他,道:“你还知道什么?”
      陆小凤道:“你本是江重威未过门的妻子,后来却不知为什么出了家,你在他面前故意装作不认得我,就是为了不愿刺激他,不愿让他知道……”
      江轻霞身子已开始发抖,突然大叫道:“不要说了!”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这些话我本就不想说出来的!”
      江轻霞身子抖个不停,用力咬着牙,道:“不错,我跟江重威的确从小就订了亲,可是等我们长大了,见了面之后,却发现彼此根本就不能在一起过日子,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出了家?”
      江轻霞点点头,黯然道:“除了出家外,我还有什么别的路可走?”她眼圈发红,泪已将落。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出了家,那其中当然有段悲惨辛酸的往事。
      好像也要哭出来了,咬着嘴唇,瞪着陆小风,道:“你本不该逼她说出来的!”
      江轻霞突然又大声道:“没关系,我要说!”她悄悄的拭了拭泪痕,挺起了胸,道:“我虽然出了家,可是我还年轻,我受不了这种寂寞,所以我还想到这世界上去闯一闯,所以我认得了很多男人,也认得了你!”
      陆小凤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人出家,并非就是说她已等于死了,她本来就还有权过她自己的生活,她本来就有权活下去。
      江轻霞道:“你若认为我不愿让江重威知道,你就错了,你若认为我不愿嫁给他,所以才要刺瞎他的眼睛,你就更错了,他……”她的声音突然停顿,吃惊的看着窗外。
      江重威已从门外的黑暗中,摸索着走了进来,脸色也是惨白的,黯然道:“并不是她不愿嫁给我,而是我不能娶她!”
      薛冰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江重威道:“因为我……”
      江轻霞又大叫道:“你不必说出来,没有人能逼你说出来!”
      银时似乎知道了原因。
      江重威笑了笑,笑得很凄凉,道:“没关系,我也要说。”他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慢慢的接着道:“我不能娶她,因为我早就是个废人,我根本不能做别人的丈夫,更不能做别人的父亲!”
      薛冰终于明白,但却已在后悔,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别人的不幸,岂非也同样令自己痛苦?
      桂也忍不住叹息,闭上了双眼,不欲去观看。
      江重威又道:“轻霞在外面做的事,我全都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她,何况我也知道她表面看来虽不羁,其实却并不是个很随便的人!”
      江轻霞垂下头,泪已落下。
      江重威道:“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保证,她绝不是那个刺瞎我眼睛的人!”
      陆小凤突然又问道:“你真的可以保证?你真的看清了那个人不是她?”他心里也充满了同情和悲痛,但这件事的关系实在太大,他只有硬起心肠来。他一定要问个仔细。
      江重威连想都没有想,立刻道:“我当然看清了!”
      陆小凤道:“你从哪点可以辨出,那人绝不是她?”
      江重威沉下了脸,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认为我会帮着她说谎?”
      陆小凤叹息了一声,他实在已无法再问下去。
      江轻霞冷冷道:“只要我们问心无愧,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关系!”
      江重威点了点头,江轻霞已扶起他的手臂,道:“我们走!”
      陆小凤突然又道:“等一等!”
      江轻霞本不想理睬他的,但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脚上,才冷笑着道:“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觉得有点奇怪!”
      江轻霞道:“奇怪什么?”
      陆小凤的眼睛还是盯在她脚上,缓缓道:“你的青布鞋子里,怎么会有条红边露出来?”
      江轻霞的脸色又变了,不由自主,想将一双脚藏起来。
      陆小凤淡淡道:“你的道袍还不够长,藏不住一双脚的,你不该在青布鞋里还穿着双红鞋子!”
      红鞋子!江重威的脸色似也变了。桂锤了锤手道:“难怪她要穿大一码的鞋子。”
      江轻霞突然冷笑,道:“你好毒的眼睛!”冷笑声中,她已出手,竟想用两根兰花般的纤纤玉指,去挖陆小凤的眼睛。她的出手快而准。
      但陆小凤是什么人?他很轻易的就挡下了江轻霞的攻击。陆小凤正准备抓住她的脚,却被她凌空一跃,只抓住了她的鞋子。青色的鞋子脱去后,里面果真露出了红色的鞋子。
      江轻霞已经消失不见了。
      陆小凤并没有追。薛冰当然更不会追,她已怔住。
      江重威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忽然道:“她已走了?”
      陆小凤道:“她走了!”
      江重威握紧了双拳,眼角不停的跳动,使得他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看来更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陆小凤道:“那绣花大盗穿的也是红鞋子?”
      江重威的神色更痛苦,迟疑着,终于勉强点了点头。
      陆小凤道:“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江重威道:“我本来也只不过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你一说,才提醒了我!”
      就在尖针的光芒已闪到他眼前时,他才看见了那双红鞋子,红得就像是血。
      薛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的眼睛真毒,我就没看出她鞋子里有条红边。”
      陆小凤道:“我也没有看出来!”
      薛冰怔住。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觉得她鞋子的颜色跟衣服不配,而且太大了些,就像是临时套上去的!”
      薛冰道:“所以你就故意试她一试?”
      陆小凤点点头。
      薛冰喃喃自语:“不过,真没想到她居然就是那个绣花大盗。”
      “她不是。”回答的不是陆小凤,而是桂,“看她刚刚的身手就可以知道,她还不至于厉害到可以一脸戳瞎这么多人。”
      陆小凤点点头道:“不错,她武功虽然不弱,但却还休想能在一招间刺瞎常漫天和华一帆这种高手的眼睛!”
      江重威长长吐出口气,道:“所以你才让她走!”
      陆小凤没有否认。
      江重威沉吟着,又皱眉道:“她若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走?”
      “大概为了隐瞒什么秘密吧,比如关于‘红鞋子’的秘密……”
      江重威的神色更悲伤,凄然道:“她本是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孩子,本可以做一个男人理想中的好妻子,难道现在竟真的变了?”
      陆小凤忽然道:“你已有多久没见过她?”
      江重威道:“并不久,每年我过生日时,她都会去看我!”
      陆小凤道:“你的生日是哪天?”
      江重威道:“五月十四日!”
      陆小凤道:“劫案是哪天发生的?”
      江重威道:“六月十一日。”
      陆小凤不说话了。江重威仿佛想说什么,又忍住,只长长叹息一声,垂着头,摸索着走了出去。
      江轻霞五月十四日还去看过他,不到一个月,王府中就出了劫案?世上没这么巧合的事。
      银时突然得意的道:“我已经看到真相了!事情一定是这样的!那女的在他EX生日的时候跟他见面,并且趁机会偷偷拿走他的钥匙进行复制,然后再转交给那个绣花大盗!嗯,肯定是这样!!”
      陆小凤却睥睨着银时道:“那宝库的门前,日夜都有人守卫,一个长着大胡子的人,怎么能当着那些守卫面前开门走进去?难道他会隐身法?何况,那天江重威进去的时候,宝库的门还是从外面锁住的,那绣花大盗开门进去了之后,又怎么能再出来锁上门?”
      银时一脸汗的说不出话了,他望向桂:“该到你出场了,柯南!”
      “不是柯南,是桂!”桂说道,“不管怎么说,实在太多疑点了。而且,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绣花大盗只是一个人。”
      陆小凤道:“说的不错,所以我决定要自己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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