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灵异事件录》玉迩有瑕

71、莱斯利.利马托

　　“抱歉，利马托先生。”站在办公室里，贾斯汀.比伯拿出纸巾猛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西蒙.斯特劳斯判断失误这件事上，责任并不全在他身上，但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事只有主动承担起责任，让利马托的怒火有个发泄的地方。

　　“报告你这几天的工作内容。”利马托态度冰冷。

　　利马托让他报告工作内容实际并不是想听他这几天到底干了些什么，利马托的潜台词是让他解释没有紧紧盯住西蒙.斯特劳斯的原因。

　　“我在酒吧发现一名驻场歌手，唱腔很有风格，她有能让整个好莱坞为之沉静的能力。”贾斯汀.比伯翻出一只储存器，里面是他录好的表演场面。虽然音质效果很差，但糟糕的音质效果往往能体现一名歌手的素养。

　　利马托摆出几乎是恶狠狠的表情接过存储器：“我有空会看看，你最好向上帝祈祷里面的东西能让我满意，否则你必须做好辞职的准备，出去！”

　　合上办公室的门，贾斯汀.比伯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提起。

　　他敢肯定，有了对西蒙.斯特劳斯判断失误这件事为教训，利马托看过资料后一定会在今晚杀到酒吧。那名女歌手是如此迷人，她拥有天籁一般的歌声，凹凸有致的身材，摘掉眼镜稍作打扮便是天使的容颜，同时具备这么多优点的女歌手，利马托一定不会放过。

　　沈小莫手里酒杯叠成高高一叠，拿着酒杯往吧台走。因为备受星探的骚扰，莉莉安萌生了辞职的念头，但老板无论如何也不愿爽快的放走这棵摇钱树，非要莉莉安再干一个星期。今天是她驻场的最后一天，得知这一消息的客人们纷纷前来捧场。

　　因此，沈小莫今晚便特别忙。托马斯、艾伦和沈小莫三人轮换承担招呼客人、收拾酒杯和吧台调酒的工作。来这里的大多是“好莱坞漂”一族，参加无数次试镜，最后拿到的总是一些小角色，片酬不高，却还要花钱打点经纪人和星探，囊中羞涩，点鸡尾酒的客人非常少，因此在吧台调酒实际等同于休息。

　　抱着一大摞酒杯，沈小莫走到操作间附近的后门时，在走道上遇上莉莉安。

　　“晚上好。”莉莉安羞涩的和沈小莫打招呼。

　　“晚上好。”沈小莫报以礼貌的微笑。

　　沈小莫去往操作间，莉莉安走向舞台，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交谈。

　　“等等。”莉莉安叫住沈小莫，咬住嘴唇，权衡几秒后用豁出去一般的表情说：“你、你……我晚上能不能等你下班？”

　　“为什么？”沈小莫不解，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她叫莉莉安，他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可能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以她的性格和他的脸孔，一夜桃花之类的事如论如何也不会发生。

　　“因为、因为你看起来很可靠。”

　　沈小莫笑了，对女孩子来说，他确实很可靠。沈小莫问：“你是害怕那些星探再骚扰你？”

　　“不只是因为这个。”莉莉安脸上飞起红晕，“我更怕的是那些粉丝。”

　　沈小莫拿捏着同事的立场，道：“这么快就有粉丝了，祝贺你。”

　　“有粉丝喜欢我，我很高兴，但我很害怕他们其中一部分人的举动。每天晚上跟踪我，收集我使用过的东西，偷我的……”莉莉安狠狠心道：“偷我的内衣裤。我想搬家却没钱，昨天我的朋友答应我，让我借住在她那里，直到我赚到足够租房的钱为止。我不想把麻烦带到她家，所以，求你帮帮我。”

　　沈小莫笑了，以他的身材和取向，求他帮忙是再适合不过。但他更高兴的是莉莉安看人的眼光不错，一眼便看出他乐于助人的本质。沈小莫爽快答应，虽然送她回家后他的睡眠时间又要缩短至少一个小时，但他也不愿看这女孩子这么困扰。

　　“哟！西蒙，你竟然勾搭上莉莉安，不错嘛。”艾伦拍着沈小莫的肩膀，脸上做出嫉妒的表情。来这里打工的人，很多渴望闯入好莱坞，看来艾伦也是这一群中的一个，他演得还算不错，但要想在好莱坞闯出一片天地，还很有差距。

　　“嘿嘿。”沈小莫露出憨厚、羞涩、笨拙的傻笑。

　　“你小子这副尊容，想在好莱坞发展也只能演丑角，没想到桃花还不错。”艾伦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不过我真羡慕莉莉安，她没有进入演艺界的想法却有不少经纪人和星探围着她转，而我在这里打拼四五年，始终只能跑龙套。”

　　沈小莫真诚道：“我想，努力磨练演技，艾伦也一定有机会的。”

　　“磨练也是要钱的，丹尼斯.帕西诺你知道吗？听说他一小时的课程收费3万美元。”艾伦咂咂嘴，“像我这样的穷人，只好在晚上打工，白天参加试镜，看看能不能碰上个能大放光彩的角色咯。”

　　听闻艾伦的话，沈小莫沉默了。这大概就是普通人的思路吧，如果让总监来规划他的演绎生涯，那么第一步一定不是在各个剧组的试镜现场转悠，而是寻找一切能和帕西诺扯上关系或者能引起帕西诺注意的机会。

　　思维方式的不同决定了成就高低的不同，很多人努力一生也只能处于底层。

　　当然，要想往高处爬，只凭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话题就此结束，两人各忙各的，莉莉安唱完两首曲子后，简单发表感言，许多粉丝痛哭流涕，更有一部分想冲上台去和莉莉安来个亲密接触的。看着舞台上手足无措的莉莉安和台下疯狂的粉丝，沈小莫想自己先前对莉莉安的评价是不是有失偏颇？

　　要知道，酒吧的常客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混迹于好莱坞各个剧组的演员，也有希望被经纪人或星探发掘的歌手。这些人虽然不是都是型男美女，但大多数长相都还不算差，而且也有不少有些小才艺。

　　粉丝冲上舞台，为了保证莉莉安的安全，老板派三名酒保放下手里工作将被粉丝团团围住的莉莉安解救出来。沈小莫很有突围经验，身材高大，两只胳膊张开，母鸡护小鸡一般将莉莉安护住，从力量薄弱的地方突围，很快将她带下舞台。

　　从人群里冲出来的莉莉安惊魂未定，她被粉丝们的热情吓住了。

　　沈小莫护送莉莉安到休息室等候他下班，却在休息室里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莱斯利.利马托架着腿坐在休息室简陋的沙发上，翻着手里一叠资料，听见两人进来的动静，抬起头用平淡无波澜的声音念道：“莉莉安.阿伯特，英国乡下小乡绅的私生女，从小被做情妇的母亲禁锢在房间内，很少与外界接触，因此大多数时候表现为胆小敏感。去年母亲去世后被逼来到美国，因为缺少必要的生活技能而只能靠驻唱为生。”

　　“性格：内向怕生；愿望：不受冻挨饿。这可真是简单的愿望，莉莉安小姐。”托马利的表情和早上见到的不同，此时他从内而外散发出威势，十分自信。

　　“你、你是什么人？”莉莉安小声问。

　　“莱斯利.利马托，ICM王牌经纪人。”沈小莫替莉莉安普及好莱坞生存必要的知识。

　　利马托看向沈小莫，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奇怪。将利马托的眼神捕捉在眼里，沈小莫叫声不妙。虽然各大经纪公司的王牌经纪人的名字在好莱坞是人人熟知，但经纪人毕竟和艺人不同，不用将脸孔暴露在公众眼底，或者说，各大公司王牌经纪人的脸只有在好莱坞有极大成就的那一部分人才认识。

　　而现在，他的身份被一名酒吧酒保道出，这就有些奇怪了。

　　利马托扯起嘴角一笑，目光转向莉莉安：“阿伯特小姐，我想您已经从您的朋友口中获知我的身份，我打算将您发展为我的客户，不知您可否赏脸？”

　　利马托的用词十分礼貌，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令人想象到如果莉莉安拒绝他的提议，那么他将会采取必要的手段令她屈服。

　　“利马托先生，我觉得莉莉有自己决定未来的自由，而且她也有拒绝你的权利。”莉莉安十分紧张，沈小莫只得替她解围，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份量，他特意用了昵称。

　　“签订协议后训练半年便可以安排你出道，训练期间公司给予必要地生活补贴，给你安排清静的住处，当然，安全会得到保障，我可以帮你摆脱那些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的粉丝的纠缠。怎么样？”

　　莉莉安张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利马托紧接着道：“佣金10%，合约期三年，你要知道，我这个等级的经纪人签下毫无经验的新人，一般收取15%的佣金，合约期为五年，当然，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压榨新人已经成为经纪公司的惯常做法。”敏锐捕捉到莉莉安脸上的动摇，利马托的用词也强硬起来。

　　“训练期间可以安排你打工，如果交通不便，公司提供交通工具。”利马托十分了解莉莉安软弱的性格，当初她便是被蛇头游说持旅游签证进入美国，也就是说，她现在是非法滞留。

　　利马托仔细观察莉莉安面部表情，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补上最后一句：“当然，我还可以帮你解决身份问题。”

　　抓住莉莉安性格上的弱点，留意她的面部表情，利马托乘胜追击，丝毫不给她深入思考的余地，同时，他也不打算给站在一旁的沈小莫思考的余地。

　　感受到利马托的强势，沈小莫不再替莉莉安出头，他不过是靠特殊化妆伪装成酒保的西蒙.斯特劳斯，本就靠着酒吧昏暗的光线掩护才没让人看出他的化装，而且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脸上开始干痒，这说明撑了七个小时的妆容已经快撑不下去。现在引起利马托的主意，实在不是件好事。

　　“我、我可以吗？”西蒙沉默不语，在利马托的轰炸下，莉莉安动摇了。

　　“当然可以。”利马托露出胜利的微笑。

　　莉莉安揪着衣服下摆：“请问，什么时候签合同？”

　　“喂！”沈小莫一把抓住莉莉安，昂起头对利马托道：“利马托先生，莉莉安选择与您合作是她的自由，作为朋友我不会反对，但是，签订合同时必须有律师在场。时间由我们决定，到时候我会替她物色一名好律师。”沈小莫做出虚张声势的模样。

　　听到沈小莫这么说，利马托脸上摆出一切竟在掌控中的表情，而莉莉安却拉了拉沈小莫的后襟。沈小莫用手势示意莉莉安安静，用眼神逼迫着利马托。

　　长相粗陋的酒保眼中饱含威压的光芒让利马托有些意外，但利马托却仍未将眼前的青年放在眼中。他很清楚，虚张声势的人往往什么也做不到，这样的人总是靠虚张声势掩盖自己的无能，妄想获取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