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女巫立志传》幻视苍

13、可以信任的人是……

　　“这个小巫师的学校里还有教会吗？”傲慢倒是觉得挺奇怪，虽然这个国家宗教自由，但巫师们所信奉的神和其他宗教的终究还是不一样。
　　世界上的宗教很多，大多都有一个全能的神。但如果说那个神的确存在，他是几乎所有宗教映射的集合，他就是人们所敬仰而不能触及的存在，但他却抛弃了这个世界呢？
　　“没有被其他宗教排挤吗？你知道有很多次一些奇怪的家伙举着十字架想要驱散我吗？他们都不知道神早就抛弃他们了。”傲慢想起了什么，他说，“真可笑呢……人类。”
　　“他们只是有信仰而已没什么不对的。我们也是一样。”佐伊看了一眼傲慢，她说，“学校的那个教堂有不少人去呢。好多都是普通人。特蕾莎圣母是很温柔很好的人……就这么去世了也……”
　　“对她来说是好事。”傲慢打断了佐伊，“毕竟就算留在现世也还是被抛弃的啊。”
　　“你就不能说点儿正常的安慰人的话吗？”
　　“我是大恶魔。你还想让我说出什么好话？”
　　好吧。我说不过你。佐伊没办法的叹气，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下午佐伊也没有课程，而且明天就是令人担忧的悲恸仪式了。奥西诺回去之后，欲望也突然说有事要做就消失了。倒是傲慢啊……
　　“我说卡尔……连欲望都有事做，为什么你那么闲？”佐伊这么问。
　　“别叫我卡尔。”傲慢似乎非常讨厌这个名字，他说，“你应该知道恶魔分两种的吧？一种是我和欲望这种纯净的只代表一种意识的大恶魔，还有一种是混杂着多种意识集合的普通恶魔。”
　　“嗯……”这是基础课上的知识。佐伊点点头，她不知道傲慢干嘛突然说起这个来。
　　“纯净的大恶魔都很强。召唤他们需要非常大的代价。但普通的恶魔却不是。就算是仅仅是普通人起了某种念头都有可能将他们招致身边。”傲慢继续说，“所以，真正能够召唤出我、欲望或者其他大恶魔的人非常的少。而如果我们又不主动去寻找目标的话，几乎就没有机会突破屏障来到现世。”
　　“意思是说，你就是很闲然后又很懒不去找目标喽？”佐伊给他做了一个总结。
　　“我的目标就是你啊，小巫师。”傲慢看着佐伊露出微笑来，“我们的契约，忘了吗？欲望是欲望，他渴求更多的东西。而我是傲慢，我只渴求最好的那个。”
　　“你、你还真是……抬举我了……”佐伊弱弱的回应着，她说，“不过，傲慢，我并没有觉得你很可怕。”
　　“笨蛋小巫师。把导师说的话全都忘记了吗？”傲慢收起微笑来皱着眉，他说，“我是恶魔。你应该怎么对待我，全都忘记了吗？”
　　“可是……如果我那么做了，远离恶魔，远离你……的话。噩梦，又会回来吧？”佐伊微微低着头，她说，“所以我觉得傲慢你……带来的并不全是坏事。”
　　“……笨蛋小巫师。”傲慢只回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没再说话。过了好一阵，他们都走到公寓门前了，傲慢才重新开口：“你不该这么想小巫师。就算没有我，如果你足够强的话，也不会做噩梦的。”
　　“但我……做不到那么强啊。我不想做巫师。”佐伊默默的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开门进了电梯。她一点儿也不想做巫师，但如果不接受的话，就无法前进。
　　“你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棘手的巫师了。”傲慢补充了一句，“就没想过，也许你是特殊的……也许是被选中的那种事吗？就没想过，如果是你的话，可能可以成为伟大的巫师？”
　　“我不想变成那样啊……”
　　“……太过轻视自己也是一种傲慢。小巫师。”
　　所以你来到我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佐伊实在是不明白，傲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和自己订下契约的？要说当时的情况，傲慢就算放着不管也不是不可以吧……虽说咒语已经念出，但他只要稍微晚一些回应自己就会被恐惧魔吃掉，傲慢他根本就没必要救自己啊？
　　“傲慢……你为什么救我？”回到公寓中之后，佐伊这么问了一句。
　　“如果我说因为你太特殊了，太耀眼了，让我……觉得感兴趣的话，你会怎么想呢？”傲慢饶有兴趣的靠近佐伊，他说，“有没有觉得很高兴？嗯？”
　　“有、有一点吧……”
　　“是吗？那如果我说，就是那样呢？我是为了拯救你而拯救你的。不是为了任何事。只因为是你才那么做的呢？”傲慢露出了微笑，他伸出手来抬起佐伊的下巴，“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傲慢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佐伊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傲慢，但却又被追上，“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我也回答了原因啊。”傲慢微微弯下腰靠近佐伊的脸，“因为是你，所以才那么做的。”说着傲慢轻轻吻了佐伊，并抓住了佐伊要推开自己的手，“变得再美味一些吧，小巫师。现在还不行，变得让我更想吃掉吧？”
　　“……傲慢……”
　　“嗯？”傲慢听到佐伊在叫自己，应了一声之后微笑着又吻下去。不行啊……现在还不够好吃，要再等等吧……再等等……
　　“唔……”佐伊闭上眼睛，她想要挣脱开，但纯净的魔力通过与傲慢的接触流入她的身体，她变得软弱而无力，只能发出无助的声音，“住手……”
　　“……不喜欢吗小巫师？”
　　“别再这么做了……”佐伊看着微微拉开距离的傲慢，快要哭出来似的这么说，“不要……再这么做了……”
　　“在你要求的时候，也不做吗？”
　　“唔……别再……”
　　傲慢停顿了一下，他用手指抹去佐伊的眼泪：“别哭啊小巫师……你说停的话，我会停下来。但其他恶魔并不会这么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好利用我的力量。我是服从你的，忘了吗？但其他恶魔并不是如此。好吧，也许也除了欲望那二货。”傲慢想起了令他不快的人，“但其他恶魔，不会在意一个小巫师的想法。他们会吃了你。所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佐伊诧异的看着傲慢，他是想告诉自己这些吗？所以就不能好好说嘛！
　　“我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根本不明白啊。”傲慢看出了佐伊的心思，他说，“奥西诺平时到底是怎么教你种笨蛋小巫师的？”
　　“反正不用这种方法啦！”
　　“他可能相当想用吧？”傲慢笑起来，他说，“不过，小巫师，真的不想和我交合吗？你也感觉到了吧？魔力？那会是相当好的体验……”
　　“不要啦！”佐伊这次痛快的推开了傲慢，“真是的，为什么你们张口闭口都是那种事……恶魔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还有吃掉小巫师的灵魂？”
　　“呃……”真不知道到底哪个爱好更好点儿，“算了……但不许再做刚刚那种事了！”
　　傲慢耸了耸肩表示就听你的。佐伊叹了口气然后坐到沙发上去。她可是因为明天的悲恸仪式紧张的很，现在傲慢又来了这么一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恶魔真难懂……

　　佐伊知道自己睡着了。这里不是现世，而是异界，梦的世界。她很熟悉这里。这里飘渺而变幻无常，所有的一切都好似笼罩在迷雾中暗淡迷惑。而在这迷雾中，佐伊看到了什么人。她发着光，比自己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丽。
　　“你是谁？”佐伊想要看清这个人，但却只能隐约看清她暖黄色到蓝绿色的渐变连身长裙。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那人的声音很轻，佐伊只听清了后半句话。
　　“我听不见……你是谁？”佐伊又问了一遍。
　　“没关系……我们还会见面……”
　　那人随着她飘渺轻柔的声音越来越远，佐伊抓不住她，也追不上。她觉得这很重要，那个人好像并不是恶魔，那就是灵体？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梦呢？
　　“等……等等……？！”
　　佐伊从梦中醒来，她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还……枕着傲慢的腿？
　　“别随便做奇怪的事情啦！”
　　“是你一边做梦大喊‘草莓布丁’然后扑过来的吧！”
　　“我才没……”不，好像的确梦到了什么……草莓布丁来着……
　　“想起来了吗？”傲慢没办法的微微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做这种事，都怪奥西诺那混蛋，契约什么的……该死。
　　“抱歉。”佐伊的确想起来了，“你可以叫醒我的嘛！”
　　“你以为我没试过？”傲慢这么反驳了一句，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话说，小巫师……你在异界遇到什么了吗？”
　　“哎？这么说的话……好像……”对了，那个人，发着光的人，说不定傲慢知道呢，“有一个女性……站在迷雾里，穿着暖色的长裙很漂亮，闪闪发光的……”
　　“呃……该死。”傲慢就知道那家伙会找来。这种自己和欲望都凑过来的事情，她不可能置之不理。把欲望拉入伙真是失算了！
　　“什么嘛……傲慢知道她是谁吗？”
　　“啊。是个灵体。不是恶魔。”
　　“就这样？我知道她不是恶魔啦……可是……”总觉得那个灵体非常的让人平静，看着她的光芒都觉得舒服。佐伊说，“她有名字吗？”
　　“有。下次你自己问她吧。”傲慢头疼的回答说，“不过我并不喜欢她。别让她靠近我。”
　　“你不是最强的恶魔吗？为什么会害怕一个灵体？”佐伊表示很奇怪。异界中有两种‘居民’，一种是恶魔而另一种就是灵体了。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是意识的梦的产物，而如果说恶魔是负面意识的集合体的话，那么灵体就是正面的和那些什么也不是的。
　　异界对于现世的生物来说就如同天堂般无法被参透。就算是能够在其中保持清醒的巫师也无法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异界。那里还有很多秘密和令人费解的谜团似乎永远都无法被解开。而灵体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大多灵体都是无害的，他们对现世的人或事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像恶魔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魔法。就如同他们的定义‘无害的’一般，谁也不必害怕他们。他们大多代表着某种正面的积极的意识，但也有很多什么也不是，只是单纯的存在着。一些巫师认为他们可能来自某人的梦，但谁也无法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或者不是，就连灵体自己也不清楚答案。
　　虽说灵体本身没有强大的力量，但一些代表着纯净意识的灵体可以有限的帮助驱散恶魔。尤其是一些代表着某种美德并只是这种美德的灵体。但灵体一般不会回应任何人的召唤，他们对现世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如果你足够引人注意，某种美德就会主动找到你，并守护在你身边帮你抵御恶魔。而这并不是灵体的功劳，是你自己的。
　　“你知道我是傲慢吧。是你们人类说的……万恶之源，也是堕落的开始。”傲慢看着佐伊鄙夷的眼神，他说，“那么你能想象到的，可以帮助你抵御傲慢的意识是什么呢？与傲慢，欲望，仇恨，所有强大恶魔对立的那个东西，能够压制他们全部的东西，是什么？你能想到吗？小巫师？”
　　“那种灵体……”那种灵体真的存在吗？佐伊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那灵体的名字，“她说我们会再见面。”
　　“小巫师，她才是你应该相信，应该感谢的人。”傲慢说着看着佐伊，他抬起手来捏住佐伊的下巴然后靠近她，“不是我，不是奥西诺。不是任何人。如果说，这个黑暗的世界上有谁值得你相信的话，那就只有她哦。”
　　“……”佐伊打掉了傲慢的手，他说话就说话干嘛总是动手动脚的，“所以，你是真的害怕她喽？”
　　“不是害怕。只是我们无法共存。”傲慢解释着，他说，“我才是恐惧之源啊，小巫师。”
　　“我觉得你没那么可怕……”虽然用了让人不快的方式，但也还仍然一直提醒自己重要的事情。佐伊看着傲慢，她说，“傲慢……我觉得我不太害怕你哦。还有欲望也是。”
　　“…………”傲慢似乎非常无奈又头痛的看了一眼佐伊，“所以你才是笨蛋小巫师啊。”
　　“明天我就要进行悲恸仪式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振奋人心的话吗？”
　　“你大概不会死？”
　　傲慢不耐烦的挑起眉毛来：“我会在你身边，所以你不会死在异界。大概。但巫师协会在认定你无法抵抗恶魔之后，你要面对的东西比恶魔要可怕的多。小巫师……就连我，都是现世人的意识造就的，你难道还觉得最可怕的东西在梦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