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奈落之花》雪炎舞

6、被人识破

　　日子一天冷过一天，灵珊却浑然不觉。直到某一天，飘絮将一件纯白的狐裘塞到她手里，淡淡说了一句：“你的衣服该换了。”她才蓦然发觉——现在已经是冬季了？
　　她在这个树林里练了多久呢？她也不知道，只记得飘絮让她一个月内学会将树木击碎而外表无损时，她便专心待在这里，夜晚练习内功，白天练习击树。后来飘絮又陆陆续续让她练习扎马步、徒步上树以及投掷石子。她的手上已经布满了僵硬的茧子，身形跃动间充满了力量。她从不关心现在是春季还是夏季，刮风还是下雨，后来甚至连天黑和天明都毫不在意，黑夜中视物也照样看得一清二楚。飘絮偶尔会拿出他的长刀让她熟悉握刀的手法和用刀的力道，如此长久下来，那把刀居然用起来得心应手，似乎已经化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你的体术已经进步很多，不过，还达不到我的要求。过刚易折这个词你听说过吧？”
　　“是。”灵珊有些迟疑地回答，不明白柳大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去外面走一趟，你要不要出去？”
　　|“我……我可以吗？”虽然她也没想过要重入江湖，但如果连柳大哥也走了，这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是觉得有些烦闷。
　　“选一样，你要做一个男人，还是做一个女人"
　　”啊？“灵珊被她接二连三的不着边际的问话惊得不知如何回答。
　　”你的反应力还真是差劲。“飘絮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做男人，以后就永远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甚至让你娶妻生子，你也不得泄露真容。做女人，你可以享用一个女人所能够得到的东西，你会有一个丈夫，甚至还会有一个孩子。“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乔装打扮去完成一件任务吗？”灵珊也明白了过来，沉声问道。
　　“没错。我需要你代替我，去跟某个家族联姻。”飘絮毫不掩饰，冷冷说出真相。
　　“这是把我当成了棋子使用啊。”她在心中暗想，内心一片苦涩。
　　罢了，罢了，既然被他救了一命，自当甘愿成为他的棋子，为他做任何事情。
　　“我……我选择当一个女人。”如果让她化装成男人娶妻生子的话，可能很快便会被发现吧？
　　飘絮看了一眼她窈窕婀娜的身姿，似笑非笑：“正好，我也觉得让你当女人更为合适。”

　　已经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象了？看着喧喧攘攘的闹市，灵珊有些恍惚。
　　自从跟林平之成亲后，因为婚姻生活不如意，她少女时期爱玩爱热闹的性格被改变了不少，加上陡生变故，又在蛇岛呆了近一年，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她前二十一年的生命恍如隔世。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二了，再过几天，便又是一个新年。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整个华山派在腊月初几就进入了新年的欢乐气氛中，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妈妈带着她和一众师姐忙着剪窗花和买布料做新衣，爹爹则带着一众师兄们下山置办年货以及大扫除。那个时候，大师兄每次下山后都会买一些山下的新奇玩意儿送给她，直到后来大师兄被爹爹逐出华山派，自己和林师弟相恋，两人之间就越来越远，甚至连新年也没一起过过……想着想着，她的眼睛便又湿润了。
　　“柳大哥，我……我想去祭拜一下妈妈，可以吗？”
　　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她小声问了一句。
　　而柳生飘絮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先找个客栈休息一宿。”
　　应飘絮的要求，此时灵珊和飘絮扮演的是一对夫妻。当时飘絮刚提出这个建议，灵珊的脸便红了。除了平弟，她还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任何人的妻子，哪怕只是假扮。但想到飘絮提出的任务，以后可能还会嫁给某个陌生男子，她便只能尽快适应这种身份，时刻以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行事。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下来。飘絮吩咐店中伙计，未经他们召唤的话不要贸然打扰他们，伙计唯唯地退下了，送了饭菜和热水上来后便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飘絮无视灵珊惊讶地眼神，扫视了一圈房间构造后，淡淡嘱咐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便消失了踪影。灵珊只能收起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我和你一起去”，默默地吃了点饭菜，然后沐浴更衣。
　　几个月来紧锣密鼓的训练让她的肌肤紧致了不少，视力和听力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一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远处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以及楼下客栈伙计招呼客人的对话。
　　门外忽然有脚步声响起，声音似乎是朝着她所在的房间而来。她愣了一下，连忙披上外袍，同时提剑在手，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叩叩”两声敲门声响起，停顿了一下，又是“叩叩”两声，接着便听到伙计在门外恭恭敬敬地问道：“客官休息了吗？”
　　灵珊没有立刻答话，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确定门外只有客栈伙计一个人的呼吸声后，才沉声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最近杭州城内有采花大盗出没，小人看两位客官都是姑娘，刚才走得匆忙忘了告知，特地来此跟两位客官说一声，两位客官晚上就寝的时候务必多加小心才是。”
　　“都是姑娘？”灵珊一愣，正要开口，蓦然一个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只听门“吱呀”一声，客栈小二已经被飘絮拽着衣领拉进屋里，站在了紧闭的房门处。
　　灵珊大惊，她竟不知道飘絮是何时回来的，房门自始至终就没有打开过。而且她现在还站在浴桶中，那她刚才沐浴的样子，岂不……她不禁有些羞恼起来。
　　”你刚才说我们两个都是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飘絮冷着脸，紧紧地盯着被吓得面容惨白的客栈伙计，而灵珊则趁机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客……客官饶命，小人并无恶意。”飘絮松开了他的衣领，伙计抚了抚胸口，让自己安定下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小人从十三岁开始就在这家客栈接客，至今已十年有余，见过的人成千上万，其中也有不少各种乔装打扮隐藏真实身份的客人，更别说像姑娘这种女扮男装的客人了。”伙计越说越得意，“不是小的自夸，别说姑娘是女扮男装，哪怕姑娘是戴上面具变成另一个人，只要小的之前见过您，绝对能一眼认出来哪个是您呢。”
　　飘絮面无表情，眼神中的冰冷却是一分分地少了下去，灵珊却是越听越惊讶，虽然她也觉得柳大哥有些地方很像女人，但却从未怀疑过，没想到柳大哥还真的是位姑娘？
　　她一边听着伙计的解释，一边时不时地瞟向飘絮。明眸皓齿，身形修长，声音如玉般清朗，却的确是少了一份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多了分女子的柔美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