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唤云

26、GGAD七夕发糖

　　［GGAD］
　　天堂彼岸――爱丽舍
　　【注：爱丽舍乐园（Elysee Paradise），在古希腊神话中，人们死后，由引导之神赫尔墨斯将他们接到冥界。在这里，汹涌奔流着一条黑色的大河，阿刻戎河——即痛苦之河。大河阻住前进的道路，只有一个满面胡须的船夫卡隆可以将亡灵们摆渡到对岸。但是，亡灵必须交纳一定的过河费方可上船，否则将在痛苦之河的沿岸流浪，找不到归宿。
　　过河之后是一片广阔的灰色平原，这里叫做真理田园，此处连接着两条路，分别通往幸福之所——爱丽舍乐园和痛苦之所——地狱。亡灵们在真理田园前的审判台前接受冥界三大判官弥诺斯、拉达曼提斯和艾亚格斯的审判。有罪之人根据他们的罪行在地狱接受轻重不一的惩罚，而那些无罪的人们将可以在美丽祥和的爱丽舍乐园过着衣食无忧、吟风弄月的幸福生活。（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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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边，深色的湖水倒映着白色的大理石坟墓。
　　哈利低着头，摩挲着手中光滑漆黑的魔杖。
　　手指抚过杖身上一节节的圆润的凸起，
　　这死亡之杖、命运之杖呵！
　　他露出个复杂的带着点怅然的笑容，轻轻地把它放在墓前的空地上。举起自己的冬青木魔杖。
　　随着他的挥动，这根传奇了千百年岁月的死亡圣器渐渐地沉入黑色的泥土中。
　　“哈利！走了！”赫敏的声音遥遥传来，“我们还得――”
　　哈利叹一口气，最后望了一眼这墓碑，“日安，邓布利多教授。”
　　转身向着声音处跑去“来了――”
　　星辰渐隐的凌晨。
　　埋下那魔杖的墓前，无数飘渺如雾的莹莹紫色自泥土中喷涌而出，在地面铺上了大片的珊瑚状的紫色透明植物，只人脚背那么高。连绵起伏，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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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得清透的天空，午后的阳光温柔撒下，大片的奶白色云朵蓬松细腻，悠悠荡荡地变幻着形态。一汪澄碧的湖泊静静地嵌在草丛之间，宛若一块巨大透亮的碧蓝宝石。
　　湖边，一头红褐短发白色衬衫的阿布思枕着手臂，穿着牛仔裤的双腿随意地交叠，横躺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下。头顶几缕光线透过浓密的树荫在他线条柔和的脸上偷下点点光斑，有时落在青年沉思青年沉思的垂下来的眼睫上。
　　清越的鸟鸣在林间此起彼和，婉转悠扬。久违的轻松疏散了阿布思长期绷紧的神经。
　　什么都不用想，放空思绪，任舒缓的风吹在脸颊上。
　　慵慵欲睡，安闲舒适得骨骼都发软。
　　仿佛经年以前的夏天，在他还拥有一双少年人的明亮活泼朝气蓬勃的眼眸的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
　　那确实是很久以前了，久的哪怕冥想盆也不能帮助他完全回忆那段早已泛黄的记忆里的每一个情形景致。
　　但总有一些东西，它会牢固地扎根在脑海深处，即使时隔百年。
　　比如坎德拉做的覆盆子手指饼的味道。
　　比如他第一次戴上级长徽章时迎面遇上的第一个女生，金色辫子，棕色的明亮眼睛看过来的或许是崇拜或者惊讶的眼神。
　　比如穿着白裙子的阿莉安娜咬着苹果馅饼坐在家里靠窗放着白色花瓶的桌边朝他微笑的模样。
　　……
　　当一个世纪的时光流水般冲刷而过，这些记忆就像沙滩上遗留的精巧贝壳，供一个老人的偶尔闲暇，从繁忙的工作里脱身，一个个拾起它们，细细赏玩。
　　当然，除去这些，还有一些更加隐密、轻易不会想起的，躲藏在某个角落，仿佛不曾存在。
　　将手腕举至眼前，阿布思凝视着其上那弹性而紧绷的肌理，皮肤细致白皙，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青色血管脉络。
　　轻柔地，他叹一口气，“譬如你，我的老朋友。我时常以为我已将你忘却。”
　　――――――――

　　距离阿布思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沙滩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一年，或者更久。
　　这里没有黑夜，早晨，日落；也没有春夏或者秋冬。
　　阿布思的身体感觉不到饥饿、口渴，寒冷或是炎热。在此地，他的身体永远年轻而充满活力，时间于此仿佛毫无意义。
　　这儿地处一处非常辽阔的岛屿，林木郁郁丛生，花鸟精致灵动，气氛安逸美好，远离尘世，暖风轻盈、远山澄澈仿若传说中的爱丽舍。
　　仿若。
　　是的，累累的、深重的罪孽缠身的他，怎可能进入那无罪之乐园。
　　随手折了一根嫩绿的草叶，阿布思将茎秆衔在口中，清甜的滋味儿在舌腔中蔓延。
　　如果死后都是这样的情状，对阿莉安娜来说，反而不见得是件坏事。阿布思这样想，于是在心里升起一股由衷的庆幸感，然而这庆幸很快又被更深沉的苦涩冲去了。他蔚蓝色的眼睛望向明蓝的天穹，神色带着看透尘世的波澜不惊，又似有无数太过沉重悲伤的雾霭，纠缠在那双蓝色的瞳仁里。
　　阿莉安娜。
　　阿布思困倦似的搭下眼睑。

　　“沙沙……”树丛被拨动的声音。
　　循声望去，下一刻阿布思撞进同样的蓝色眼睛中。
　　只是对面那双的颜色更深。如果说阿布思的眼眸湛蓝如雨后晴天，来人即是风雷将至的郁郁苍蓝。
　　那是一个金色卷发的十七八岁的少年。脸部轮廓带着典型的日耳曼血统特有的深刻。
　　两个人看起来对于对方的出现是如此的惊讶，以至于彼此对视良久，一语不发。
　　“好久不见。”最终是红褐色头发的青年先微笑着――尽管他十足和蔼的微笑，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显得十分怪异――撑着草地坐起来，“格林德沃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他湛蓝的眼睛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神态安详，“如果这不是我穷极无聊的某种臆想，我得说，死亡真是一场神奇的旅行。”
　　金发少年格林德沃的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他缓慢地从树后走出，显露出修长的身形，上面是同样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让人意外……邓布利多。”
　　阳光明媚的午后，苹果树下的少年，他渐渐走近，在两人之间间距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了。
　　赤发少年仰头，金发少年垂眸，彼此都是年少青葱的模样。
　　仿佛昨日重临。
　　阿不思一瞬间神思恍惚，周围的场景在眼前模糊。
　　再次睁眼，他发现自己站在半空中，头顶灰沉的天幕，狂风夹着暴雨倾泻而下，同一时刻，他身旁的金发少年睁开了眼。
　　阿不思坦开掌心，雨滴自上穿过，他想他们应该是来到了一处类似冥想盆的地界，一是粗大的闪电横过天地，前方的黑色建筑于电光中狰狞闪现，石壁上的几行字骤然明暗。
　　FOR THE GREATER GOOD.
　　阿布思立刻意识到这是哪儿。他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侧，带点探究地。
　　――纽蒙迦徳。
　　“怎么，”格林德沃立刻察觉并转过头盯着他，年轻英俊的脸上神色讥嘲，不知对自己还是阿布思多一点，“我该说欢迎吗，光临寒舍？”
　　“那倒不必了。”阿不思笑了一下，“实际上我认为此地并不完全属于你。至少我记得，除了最高层的那间，下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住客。”
　　“哼，你倒是好记性。”格林德沃嗤笑一声。
　　“偶尔。”阿布思谦逊地说，“这并不算什么。”
　　这时，一股牵引的力量把两人往塔的高处带去。
　　他们穿过一面青灰的墙壁，不远处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那么，你来了。”这声音嘶哑、一字一顿，仿佛刀刃划过石板。“我就知道你会……总有一天。但是你来这趟是毫无意义的。我从来就没有它。”
　　阿布思被那力量牵引着，踏上一阶阶石梯，向顶端的石门走去，他闭了闭眼，已经明白，将会看到什么――
　　瘦弱的身体痀偻着卷在薄薄的毯子下，一动不动看起来更像一具油尽灯枯的骷髅。
　　毯子微微打开了一条缝，一张皱纹密布的干枯的老人的脸，混浊的眼睛睁开了……
　　这个瘦弱的男人坐了起来，深陷的眼睛盯着前方，盯着……他笑了。他的大部分牙齿都没有了，只余黑漆漆的咧开的洞口。
　　格林德沃……阿布思微微阖眼，慢慢咀嚼着从心口潮水漫延出来的揪扯般的复杂情绪。
　　五十多年了。
　　你也老了……盖勒特。
　　轻柔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从阿布思身后传来，穿过他的身体。他望去，黑色岩石上的窗户只打开了一条最小的缝，不够一个人进入。
　　来人――猩红的瞳孔，扁平的鼻孔――如此熟悉，伏地魔。
　　“你说谎！”伏地魔厉声喝道，神情扭曲。他周身怒气蓬勃像个炸药桶，任何不合心意都轻易点炸。
　　老人脸上呈现出一种深刻的、轻蔑的笑容，深陷的眼窝向两边挤开，眼角更加陷入的纹路，让人担心这层皮是否会在下一刻脱落。“那么杀了我，伏地魔。我欢迎死亡！但是我死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你有许多东西都不知道……”
　　“邓布利多！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像戏剧一般观赏。”金发的少年格林德沃忍无可忍地上前挡在正静静观看两任魔王对白的阿布思面前，神色颇有写咬牙切地恼怒的意味，“我不知道是谁在戏弄――”
　　“在我看来，这完全合理，”邓布利多转头看他，打趣道，“假如只是了解老朋友的死因。”
　　两人于昏暗的纽蒙迦徳塔顶间对视。
　　然而，格林德沃的苍蓝的眼睛里并没有他所表现的恼怒，阿布思湛蓝的眼睛里也并没有他所表现的趣味。
　　如出一辙的平静。
　　过了一会儿。
　　“那么，走吧。”阿布思垂了垂眼睛。
　　那边木板床上靠坐的老人此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喘息着，嘶吼，“杀了我吧！你不会赢的，你不可能赢的！那根魔杖决不会，永远不会是你的——”
　　“阿瓦达索命！”
　　绿光闪过，那木床被击得碎裂开来。
　　一具瘦得只余骨架的尸体摔在地上，那干涸混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向着黑色岩石上的打开了一条最小的缝的窗户。

　　“走吧。”金发的少年格林德沃说，“我正想把那岛逛一遍。”
　　“所以？”
　　“你当然得和我一起――既然遇到了。”

　　【在阿布思醒来的那一刻，沙滩上，他的赤褐色头发旁边，一块石碑散作莹莹紫光，上书：爱丽舍（Elysee Paradis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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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作者她手机掉厕所！新买的！一个月不到的！存稿也没了榜单也没完成作者剖腹给编编谢罪――难为我还能身残志坚发糖！以及作者的签约信息刷出来啦~求作收文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