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岳灵珊同人》雪炎舞

3、那一夜—原著留白脑补文（三）

　　林平之也是手忙脚乱地推拒，一遍忙不迭地推辞：“不，不用，我、我自己来……”一边无意识地在自己身上胡乱翻找着，没想到这一阵乱翻，居然真的从他的怀里掉出一方柔软轻盈的手帕来。
　　手帕飘飘悠悠落到地上，两人都是一怔。淡绿底子，鲜红绣花，那分明是一个女孩子的手帕。灵珊以为那是他心爱女孩子的，一时也不便替他捡起，却没想到林平之也只是呆立在那里，面上微微有些疑惑，似乎是在回忆着自己何时身上藏了这么一块手帕。见他没有捡起手帕的意思，岳灵珊只好体贴地弯下腰，帮他捡起手帕，嘴里说着：“呶，你的手帕掉了。”
　　心里莫名其妙有点不快，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和八卦之心，把手帕递给他的同时，贼兮兮地问了一句：“哎，这是你恋人送给你的吗？”
　　他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躲闪这她的眼睛，慌忙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帕手忙脚乱地往衣服里塞，嘴里还支吾着说道：“不、不是的，是我捡、捡来的……”
　　“哦？捡来的？”他的慌乱反而引起了她的好玩之心，看到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她便有意要捉弄他一番。
　　一把抢过他来不及藏起的手帕，她故意把手帕完全展开，在他面前挥了挥，一脸狡黠的笑：“哎，叫我三声师姐，我就把手帕还给你。”
　　“……”林平之涨红着脸，面容上明显地透着一丝不快，灵珊微微感到无趣，收起笑容，板着脸说到道：“喂，这手帕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可拿来用了。”
　　不说还好，刚一说完，她便感觉到脸上痒痒的，还有一丝紧绷绷的感觉，想来自己的脸上一定很脏。眼看林平之满脸踟蹰，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她便心头火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好了啦，我会替你洗干净的。”说完不等他回答，便展开手帕向自己的脸上擦去。
　　奇怪，这手帕的香味好熟悉，是在哪里闻到过呢？灵珊边擦边想，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她拼命想要抓住，却无迹可寻。一眼瞥见林平之欲语还休的神态，她停下动作，心情更加不好起来。
　　“手帕我先收着，洗干净后会还给你的。”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还这般小气，要不是她今天确实没带手帕，这种手帕就算送给她她还不屑要呢。
　　两人又是无话，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沉默的尴尬。
　　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乌云中，阵阵凉风吹过，灵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林平之也恍如大梦初醒，瞬间回过神来，急切地说道：“师姐，我们快回去吧。二师兄说师父有事找你却找不到，现在师兄们都在到处找你呢！”
　　“什么？爹找我？哎呀，糟了，咱们快回去！”说完这句话，灵珊也不顾现在月黑风高，提着裙角，跌跌撞撞地向前奔去。
　　“师姐，我背你吧。”实在看不下去师姐那没走几步就不是被树杈勾住头发就是被荆棘缠住衣裙的狼狈姿态，林平之好心地弯下了腰。
　　“……”岳灵珊有些不服气，这个林师弟不会是在嘲笑她吧？但确实现在连丝星光也没有，她一个人只怕还真走不出去，若是回家太晚的话只怕父亲的责骂会更严重。万般不情愿地，她爬上了林平之的背。
　　林平之虽然个子不低，但身形瘦弱，清瘦的背部仿佛只剩皮包骨头，烙得灵珊很是难受。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想让自己趴得舒服一点。林平之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停下脚步，将灵珊向上托了托，帮助她调整到更舒服一些的姿势。但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灵珊揣在衣襟中的丝帕被抖了出来，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林平之愣了愣，一手仍旧背在身后固定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弯下腰去拾起手帕，揣回了自己的怀里。
　　“哎，等等，我还没帮你洗干净呢。”灵珊连忙喊了一句。
　　“不用了，谢谢师姐。”林平之的语气蓦然变得很奇怪，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两人又是沉默，鞋底摩擦着草丛发出的“沙沙”声在夜风中异常清晰。
　　“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大师哥经常这样背着我……”夜风袭来，岳灵珊感到阵阵寒意，她不由自主地贴紧了林平之，以便使自己暖和一点。有些忍受不了两人之间这种有些尴尬的沉默，她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林平之没有接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岳灵珊不以为意，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大师哥的点点滴滴，而且越说越投入，绘声绘色的描述甚至引起了林平之的好奇心，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问了一句：“大师哥他……他真的那么厉害吗？”
　　“那当然了！”岳灵珊双目睁得溜圆，眉飞色舞：“大师哥可是师兄弟中武功最高的呢，就算所有的师兄们加起来都打不过他!我们要学三个月的剑法，他一个月就学会了，连爹都经常说他天资聪颖呢！还说若我有大师哥的一半天资，就不会剑术那么差了。哼，我的剑术很差吗？”
　　“真的？”林平之听到“我们要学三个月的剑法，他一个月就学会了”，心中一动。若是自己也能做到这样的话，那父母的仇……
　　“……不过，大师哥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剑术高明，居然赤手空拳地接我的玉女十九剑！哼，分明是小瞧我！还把我的剑打落到水里，我再也不……再也不原谅他了，呜呜……”
　　林平之却是听到她说“居然赤手空拳地接我的玉女十九剑”后，心中再次五味杂陈。他见过师娘在他和师姐面前使过玉女十九剑，一招一式变幻奇妙，令他目不接暇。师姐学得这玉女十九剑后，每日与他拆招，总能令他狼狈不堪、无法招架，他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她那初学未成的玉女十九剑之前就如同过家家一般，这让他又是羞愧又是恼怒，私下里更是加紧练习辟邪剑法，甚至暗暗偷学师姐的玉女十九剑。不料师姐竟说大师兄赤手空拳就能接下她的剑法，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
　　令狐冲……大师哥，自己何时才能达到他的高度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蓦然两滴温热的水珠滴在了他的颈中，原来岳灵珊说着说着，想起了刚才自己找剑时的心酸，以及遇见野狼的恐惧，大师哥居然都不知道，一时心中一酸，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岳灵珊的眼泪唤回了林平之的思绪，他不由得出声安慰道：“师姐，别这样，大师哥他又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存心让我出丑。”岳灵珊撅起了嘴。
　　“别这样说。大师哥胸怀过人，怎么会故意为难师姐呢？”
　　“咦？你怎么知道大师哥胸怀过人？你跟他又不熟。”灵珊好奇地睁圆了眼，配上这句有些傻气的问话，显得分外可爱。
　　“……”林平之被问得哑口无言，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反正我就是觉得，大师哥是个好人。”
　　“什么意思？那你是在说我不是好人咯？”灵珊板起了脸，本来谁称赞大师哥她都会很高兴，但听到林平之现在居然称赞大师哥，倒仿佛显得她在说大师哥坏话似的，不由得心下恚怒。
　　林平之一下又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本来就不擅言辞，没想到自己无意识的替大师哥辩驳居然得罪了师姐，不由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着：“师……师姐……师姐当然是好人。”
　　“好在哪里？”灵珊本就没怎么生气，见他又是这番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好笑，有意捉弄一番。
　　“师姐……师姐对林平之很好。”林平之却认真起来，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隐藏在云层中的月亮，缓缓说道：“自从我的父母离世之后，世上就再没有人，像师姐对我这般好了。所以，我林平之发誓，今生一定要回报师姐的大恩大德！”
　　“小林子。”岳灵珊的心软了下来：“师姐对你好，是师姐自己愿意的，不需要你做什么来回报。说起来，你的父母也算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死的，我自然不能对你不管不顾。我岳灵珊向来不爱欠别人东西，所以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帮你尽快报仇，我爹娘也会帮你的。你就把华山，当成是你自己的家，把我的爹娘，当成是你自己的爹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你千万不要存着什么报答的心思，把自己当外人，因为，我和爹娘，早就把你当成是一家人了。”
　　“师姐。”林平之问言，心中一酸，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把岳灵珊放在地上，转身竟向着岳灵珊跪了下去：“师姐，您和师父师娘的大恩大德，林平之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林平之在此发誓……”
　　“好了，不是说过不要再提报恩的事了吗？你怎么还提！”灵珊佯怒，吓得林平之又是一阵嗫嚅。
　　两人静静地对立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两人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