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神医当相公》苏紫七

67、67.做个生意

　　上官绝见薛蛮像是全身无力般地坐在石椅上低着头，突然有些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了。

　　“白芷——”

　　“属下在！”

　　“送这七人去天山，交于老祖！”

　　“是——”

　　上官绝慢慢走到薛蛮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慢慢走回了屋子。

　　“阿绝，我是不是特别蠢？”

　　“不蠢……”

　　“你还生我气吗？”

　　“……”

　　“别生我气了，行吗？我这挺疼的——”

　　上官绝看薛蛮指着自己的胸口，颇为可怜地看向他，终于软下了语气，眼里浮现了一丝笑意：“是钱没了心疼的吗？”

　　“……”

　　好吧！只要不生她的气，怎么说都好。

　　她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不是一时兴起。在这个皇权至上，封建统治的社会里，她这个毫无任何势力的人想要带着族人活下去，并找到回家的方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自己强大，强大到让人害怕，不敢再惦记蛮族的特殊血脉。

　　“给你……”

　　上官绝突然从怀里又掏出一叠银票。薛蛮无语地说：“没事……我还有……”

　　******

　　相比薛蛮这边的复杂考核，上官瑜这边反而很轻松简单，当初还留下的“女护士”，每天轮休的时候都会自愿来西门府帮上官瑜教这一百个人。

　　因为有自己的家人在，这些“女护士”教得格外认真，因此在考核的时候，这一百人竟然全部合格，无一人被淘汰。

　　百人“护工”在上官瑜地带领下，进入了隔离村。直接弥补了现在罢工学徒的工作。至于罢工的大夫，上官绝也没管他们，而是让暗卫将他们全部请出了隔离村送回各自的杏林堂。

　　……

　　一辆摇晃的马车上，有个罢工的学徒心中不安地问向其中一位老大夫，“师父，你说这少谷主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神色不是很好看，撩开车帘看了看前面驾车的暗卫。

　　突然想起离开前，少谷主身边那个小姑娘对他们的警告：“千万不要小瞧女人！可以忍痛生下你们的人绝非善类，女人要发起狠来，这天都得捅一个窟窿！”

　　此言甚是狂妄惊骇，但是少谷主并未有任何不悦，反而对他们冷淡地说：“医德不端，狂妄自大！”

　　顿时心下一紧，直接缩回身子，神色紧张带着万分后悔地说：“这凤来国恐怕要变天了……”

　　当他们回到医馆后，便收到了神医药谷的辞退书，理由便是，不顾药谷名声，狂妄自大。

　　一共二十多位罢工的大夫和数十位学徒全被神医药谷遣散，颇有种破釜沉舟，大换血的意思。

　　紧接着，那些被上官绝带出药谷的医者及时赶到了云州城，弥补上了大夫的空缺。

　　薛蛮看着及时赶来的医者，心知这一定是上官绝早做的安排。也就是说他在心里从来没有觉得她做的事情是在颠覆这个国家朝纲伦理。

　　心下感动的同时，也万分庆幸自己遇到了他。

　　为了能在医术上帮到上官绝，她又找人做了不少东西，并兴致勃勃地抱着成品去找上官绝。

　　“阿绝，给你这个……”

　　薛蛮将手里的小木箱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根据那个世界的医院，找人做出来的常见医用品。还有一些以这里的条件实在做不出，我就没让做。”

　　上官绝放下了手里的医书，疑惑地看向桌上的木盒。

　　“这是用羊肠做的医用手套，你以后戴着它去接触病人。这个也是用羊肠做的血袋和输血管，前面这个是针头，如果遇到大出血的病人可以通过这个给他补血，战争时外伤会用得上。这个是抽血器、白纱布、镊子和酒精……”

　　薛蛮将木盒内的东西一一介绍后，便拉着他到外面亲自实践，告诉他如何使用。

　　“抽血和输血，我还未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薛蛮套上了羊肠手套，叫人抱来一只羊打算尝试一下。

　　小半个时辰后，薛蛮挫败地说：“还是你来吧！我找不到血管，之前一直是用水测试的。”

　　薛蛮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尴尬地对上官绝笑了笑。尝试了半天，她都没有给小羊抽出血来，扎得小羊咩咩直叫。

　　上官绝接过薛蛮手里的“抽血器”仔细研究了一番，摸了摸小羊的腿，快速扎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有血液流了出来。

　　接着上官绝又尝试了一下输血，但是没成功，随后神色凝重地思考了半天，突然高声道：“半夏，找一具无主的新鲜尸体来！”

　　******

　　云州城的瘟疫渐渐控制住了，已有几百人痊愈离开。上官绝的名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传他是医仙转世。

　　薛蛮听着冬葵的学话，噗嗤笑了起来，“这医仙之名不会是你们传出去的吧？”

　　冬葵摇头道：“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半夏最近去市井街巷的次数多了不少。”

　　“那是因为他有个医痴少主。”薛蛮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调侃了一句。

　　上官绝自从听她说了不少现代外科医学后，便迷上了解剖。还让薛蛮帮着做了不少解剖尸体的工具，还把自己闷在屋里研究起人体结构来。

　　薛蛮不懂医只能说个大概，告诉他身体内有哪些器官，分别有什么作用，毕竟基本外伤处理，以及人体结构，她在大学时也都学过。

　　“小姐，少主这个研究要到何时才结束？”

　　“估计得到他成功画出人体结构图，学会如何输血和抽血，就能出来了！”

　　薛蛮也不确定，毕竟这凤来国的外科医术非常落后。上官绝如果能了解人体结构和器官功能，没准还能促进凤来国医术的进步，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小姐，西门家主在问大小姐关于毛衣的事情，想要和大小姐做生意。但是大小姐没答应，让他来找您。也不知这西门家主为何到现在还没来？”

　　薛蛮一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心想这西门金还真是个精明的商人。知道自己不好对付，估计此刻去动员袁宝珠去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袁宝珠便派人来叫自己去她的院中，说有要事相商。

　　当薛蛮来到时，就见袁宝珠正在桌前摆弄新做的糕点，而那精明的西门金则装作若无其事地在一旁看账本。

　　那表情要多刻意有多刻意，就连一旁的袁宝珠都忍不住拆他的台，偷笑起来。

　　薛蛮见他装模作样，自己也不露声色，还和袁宝珠聊起这桌上的点心做法。

　　“咳咳咳……”

　　西门金见自家娘子越聊越跑题，微咳了两声，像是提醒自家她该奔正题了。

　　袁宝珠瞥了他一眼，笑着看向薛蛮道：“小蛮，少谷主身上穿得毛衣在哪买的？我也想给相公买一件。”

　　“那个啊！不是买的，是我和上官瑜织的。宝珠姐你也知道神医药谷地处天山，长年积雪覆盖环境很是艰苦，阿绝又总是在天山练功，更是体寒得厉害，我便想出这毛衣的织法，让阿绝穿上保暖……”

　　在一旁偷听的西门金嘴角不由地撇了撇，他又不是没去过药谷，天山虽冷，但药谷被阵法包围着，内部四季如春，根本用不上穿毛衣。况且上官绝又是修炼玄冰心法，本身就长年体寒，说得这么可怜，难道指望他能多给银子吗？哼……想的美！

　　“神医药谷确实冷得刺骨，小蛮能想出这个毛衣织法，真的是造福一方啊……”袁宝珠感同身受地叹了一句。没想到却急坏了旁边的西门金，就见他咳嗽了半天，好像自家心善的娘子就要被薛蛮坑了去。

　　“西门家主，最近天气干燥，还是多喝点水吧！”

　　西门金白皙的脸因为薛蛮的话红了不少。

　　手指虚握放在嘴边又假意咳嗽了两声，不经意地问：“圣女，你这个毛衣我看着还不错，能不能卖给我一件啊？”

　　“西门家主喜欢这毛衣？”

　　“正是……”

　　“没问题，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回去我抽空给你织一件！”薛蛮这句满不在乎的言语，反而堵住了西门金的话头。

　　西门金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想要买断毛衣这个技艺的话。

　　“西门家主一会儿你让宝珠姐给你量下身子，等五日后，我织完毛衣便给你送来！”薛蛮笑着继续道。

　　博弈最忌沉不住气，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成。

　　“多谢，小蛮妹妹……”

　　袁宝珠见西门金欲言又止，心知他是真的看重了这毛衣的商机，但又不好明说，毕竟他做生意首先要考虑西门一族的利益，不能感情用事。

　　最终，还是她替西门金垫了一句话：“小蛮，其实相公是想和你谈桩生意。”

　　薛蛮装作不知，眼露诧异地问：“生意？什么生意？”

　　“相公看上你这毛衣的技艺了，想要买下来由西门一族独家做这毛衣生意。而且相公会给小蛮一个合理的价钱，你看如何？”

　　薛蛮状似恍然大悟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西门家主你也太客气了，这技艺又不难，我直接告诉你就可以了，谈钱多伤感情啊？况且我和宝珠姐情同姐妹，少谷主也算你的盟友……”

　　但是薛蛮越这么不在乎，西门金越觉得自己想要占便宜的心思有些可恶，反而不好意思地说：“圣女，这可使不得！我们西门一族一向在商言商，交情另算，哪能亏待你呢？”

　　薛蛮谦让了两次，但西门金却坚持付钱，最后差点要去见上官绝。

　　在西门金的强势下，薛蛮才松了口，“既然西门家主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推辞了。不知西门家主打算如何买这毛衣？”

　　西门金想了想直接道：“你将这技艺独家卖给我，我一次性给你五万两银子如何？”

　　“这个太多了吧？我这技艺简单好学，西门家主开价太高了，我受之有愧。而且这毛衣属于新鲜物件，市场情况也不得而知。万一卖不出去，我这不是坑了西门家主吗？”

　　说到这，薛蛮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西门金眼里有些动容，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如何？这毛衣技艺，就算我技术入股，前期不要西门家主一分钱，我和上官瑜来教授西门家女工这项技艺。等毛衣卖出去了，我们再按照每件毛衣利润的一成结算，有效期一年。这样就算没卖出去，西门家主也没有什么损失，你看如何？”

　　西门金想了想，心下一惊，抬眼暗自打量了一下薛蛮，见她眼中全是为他着想的目光，不禁讥讽自己多疑了。

　　“就按圣女说得办！”

　　“对了，西门家主，这教授技艺毕竟有上官瑜的一份，所以我这一成利润分一半给她，还请你立契时，标明一下。”

　　西门金见薛蛮如此不在意银钱，更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犹豫感到自惭形秽，主动开口道：“圣女仁义，西门金佩服。这一成的利润着实有些少，我再让一成利给你和上官大小姐。”

　　薛蛮压下心中的喜悦，平静地回：“那我替上官瑜谢过西门家主了……”

　　待薛蛮回到上官绝的院子时，冬葵才有些肉疼地说：“小姐，这西门家主一向精明吝啬，你这可是亏大发了。”

　　但是薛蛮却眼中带笑地摇了摇头，“我可一点都不亏！”

　　“此话怎讲？”

　　“西门一族做生意吃过亏吗？”

　　“不曾听说吃亏……”

　　“那不就得了，只要西门一族不亏，我们就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