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神医当相公》苏紫七

35、35.吐露心声

　　回到自己房间的薛蛮，再次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纠结。

　　扪心自问：她真的讨厌上官绝吗？答案是否定的。

　　那她对上官绝有男女之情的喜欢吗？但又欠缺那么一点。因此她才会这么纠结，不知如何对待上官绝。

　　或许她应该像白薇最后说的，哪怕还未对上官绝产生男女之情，也不要突然躲着他，这样会伤害到一颗真诚对她的心。

　　想到这，薛蛮反而觉得自己矫情小家子气了。

　　上官绝是一个感情为零的人，说出的喜欢不一定就是她认为的男女之间的喜欢，没准是朋友之间的欣赏呢？

　　但是上官绝刚才说喜欢的眼神，分明与以往不一样，那绝对是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

　　正纠结着，突然门外传来迎春的声音。

　　“小姐，夫人找你……”

　　薛蛮快速起身，正对上迎春圆乎乎的笑脸。

　　“宝珠姐，她怎么了？”

　　“夫人做完饭了，让奴婢唤小姐过去吃饭。”

　　薛蛮一听，眼睛发光地跳下了床，心想今天有口福了。袁宝珠这做饭的手艺可是一绝，之前都被她养刁了胃，后因为她怀孕了，不得不忍下肚里的馋虫。

　　待薛蛮走进饭厅时，才意识到这顿饭，袁宝珠必然会叫上官绝。

　　他此时就坐在袁宝珠右边，而给她留的椅子正对着他。

　　薛蛮压下心中再次浮起的异样，如常般走了过去，“好香啊！今天是有口福了……”

　　“可不止今天，最近小姐总往外跑，都错过了夫人的手艺了……”

　　薛蛮看了眼一旁的迎春，心虚地笑了起来，“最近在教清舞练武……”

　　“一位官家千金能如此坚持，也实属不易！”袁宝珠为薛蛮盛了一碗汤，感叹了一句。

　　吃饭的时候，袁宝珠不喜说话，上官绝更如此，以至于饭桌上异常安静，仿佛他们又回到了禁地竹屋。

　　上官绝吃饭很快，几乎不到十分钟，便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准备离去。

　　薛蛮快速咽下嘴里的饭菜，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等会儿我！”

　　上官绝身子一顿，慢慢转过身看向她。就见薛蛮大口喝了一碗汤，对袁宝珠道了声谢，立即跳下椅子走了过来。

　　“你们别跟着我们了，我要和他单独说会儿话！”

　　薛蛮努力忽略冬梅那双欢喜的目光，一把拉起上官绝的袖子向花园飞去。两人直接掠上一处偏僻的凉亭屋顶才停下来。

　　薛蛮径自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他也坐下。

　　“上官绝，我今天想和你聊聊……”

　　上官绝平静地看着她，没有搭话。

　　“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甚至帮了我一次又一次。在我心里，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你！”

　　上官绝清冷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但是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母亲只有我一个亲人，我在那边是出了车祸才魂穿这里的。我不知道你能否听懂我的意思。在那边我有割舍不掉的人，所以我必须回去！”

　　“如果我回去了，就代表这里的一切事与人都变成了过客。所以我现在不能与这里任何人产生更深的感情。我把你当朋友，才不想伤害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上官绝眼里的光亮渐渐暗了一些，薛蛮狠下心，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上官绝，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爱你胜过一切的女人，所以千万要守住心，不要随意爱上别人！”

　　“你不是别人！”

　　薛蛮微怔，随后别开眼道：“我不一样，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也当成可以信赖的战友！我不会爱上这里任何男人，那样只会成为我回家的负担。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先走了……”

　　说到最后，她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慌张，甚至不敢去看上官绝的眼睛，便运气飞走了。

　　话摊开后，本以为会松口气，但此时的她反而更加纠结，心中隐隐浮现一丝内疚和担心。

　　但是上官绝却在那夜过后选择闭关养伤了，就连饭菜都是冬梅亲自送到青竹院。

　　有时薛蛮也会担心地想去看他一眼，但是每每走到院门口，都会被白薇拦住去路。

　　白薇可能已经知道自己与上官绝说开了，此时对她的态度不似以前那般热络，眼里都透着疏离。

　　“圣女，少主正在闭关养伤！还请不要进院打扰！”

　　“他怎么还在养伤？”

　　“少主内伤较重，之前一直未能踏实养伤。”

　　“那……我改日再来看他！”

　　看着薛蛮离去的背影，白薇心中很是复杂，转身又看了眼那扇紧闭的大门，担心地叹了口气。

　　那天夜里，圣女和少主离开后，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因此等她见圣女独自回百花苑后，才飞身去找少主。

　　却看见一幕痛心的画面，少主独自一人站在凉亭顶上，望着百花苑方向，清冷的目光全是他当初刚下天山时的死寂，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没了……

　　过了良久，她才听到少主的声音。

　　“白薇，我要闭关——”

　　“是——”

　　待她抬头再次看向少主时，他的头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根上开始慢慢变白，真如诗句所言，朝如青丝暮成雪……

　　“少主——”

　　她迅速上前为少主把脉，却发现他的内力不但没涨，反而再次接近枯竭。也就是说这些日子，少主并没有养好伤，而是怕圣女担心，一直在用微薄的内力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不可……告诉她……”

　　******

　　上官绝在闭关后的第二个月，城主府突然来了两人，其中一人是许久不见的白芷。另一人看上去应该是位年轻的男人，只不过一路风尘仆仆，倒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南宫少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薛蛮看着袁宝珠一脸惊讶地对那位陌生的男人福了福身子。这才仔细打量起传说中的南宫世家之人。

　　“嫂夫人，少谷主在府里吗？”南宫枫满眼都是焦急。

　　袁宝珠迟疑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薛蛮，回道：“在，只是他现在正在闭关……”

　　“在下有要紧事求见少谷主！玉儿出事了！”

　　“什么？快快进府——”

　　袁宝珠疾步带着南宫枫来到了青竹院，但是刚到院门口，就被一身黑色劲装的白薇拦住了去路。

　　“少主闭关！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白芷见到白薇后，目光微闪，快步进了院子，甚至直接进了上官绝所在的屋子，但是其他人包括薛蛮在内，全被拦下了。

　　“少谷主，在下南宫枫，此次前来是想求噬魂散的解药！”南宫枫双手抱拳，对着院内屋子高声大喊。那声音透着无力与急迫。

　　但是门内却没有任何回复，白薇见他高声打扰少主疗伤，眼神一厉，快速拔出了软剑，冷声道：“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屋内的门再次被打开，就见白芷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对薛蛮冷冷地说：“圣女，少主有请！”

　　薛蛮顿了一下，快步走进了院子。白芷站在门口，替她把门推开了。

　　屋内迎面便是熟悉的草药味，绕过屏风，才看到上官绝的身影。

　　他此时闭着眼，双手扶膝，盘坐在床榻之上。周边围绕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寒冰。就连他的身上也像是被冻住一样，冒着白色的水汽。

　　薛蛮慢慢走了过去，还未靠近，她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站那别动——”上官绝没睁眼，但是却警告似地开口了。

　　薛蛮顿时停了下来，“你身体怎么了？”

　　他并未正面回答她，反而抬手指了下屋内桌子的位置。

　　“桌上的药瓶，滴两滴血进去！”

　　薛蛮转头看去，桌上放着一瓶白底蓝花的神医药谷专用药瓶。

　　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到桌前，按照他说的话，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进去。

　　上官绝即使眼睛没睁，但是依旧能知道她做到哪一步了，就像开了天眼一般。

　　“出去给他！”

　　“你……真的没事吗？”

　　“无事！”

　　冷淡的声音和疏离的态度让薛蛮心里很难受，甚至浮上一丝失落。

　　她又看了他一眼，抿着嘴离开了屋子。

　　白芷见她出来后，冷淡地对南宫枫说：“一命换一命，要上官木的命！”

　　南宫枫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阴霾，沉默片刻，像是内心在做挣扎一般，最终还是咬牙道：“好！”

　　待南宫枫与白芷离开后，薛蛮又跑回青竹院，但是这次白薇没有拦她，一路顺畅地进了上官绝的屋子。

　　上官绝依旧如老僧入定般坐着，周身冒着寒冷的水汽。

　　薛蛮慢慢走近，距离他十步远的地方再次被叫停。

　　“站住！”

　　“我……”

　　“无事，出去吧！”

　　“少主，该喝药了！”

　　此时，白薇恭敬地端着一个上下分层的小药炉走了进来，药炉下方还燃着火。

　　“放下！”

　　白薇将小药炉放在同样距离他十步远的桌上。

　　薛蛮眉头微皱，跟着白薇走了出去。

　　“白薇，上官绝为什么这次运功，会浑身冒冰，外放寒气？”

　　“以前少主疗伤时怕伤到圣女，都会用最慢的速度运功，自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

　　“圣女，少主性子冷，在没遇到圣女前，他根本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和感受。白薇还请圣女能多珍惜少主对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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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蛮回去又认真地反思了自己，发现自己那天说得话太伤人了。

　　为了弥补，薛蛮不再每日去余府，而是每隔五日去一趟。

　　余下的时间，她会主动为上官绝熬药，并亲自送进他屋中。习武之人在练到上官绝那种境界后，对食物的需求已经少了许多。薛蛮一开始并不知道，见到上官绝许久不进食，很是担心。

　　“白薇，他一直这样不会饿死吧？”

　　“不会！到了少主这种境界，身体基本已经达到脱胎换骨了。对于食物的欲望也淡了许多。”

　　“难不成要修炼成仙了？”

　　白薇轻笑出声，“这倒不会，少主也会进食，但大多在晚上，圣女已经睡了……”

　　薛蛮一听上官绝也正常吃喝，暗暗松了口气。

　　******

　　终于在月底，上官绝睁开了双眼，清冷地看着不远处也在运功修炼的薛蛮。

　　薛蛮练功很有规律，不会一练起内功就不吃不喝。临近中午时刻，她将内力真气收回丹田，慢慢睁开了双眼，没想到正对上上官绝那双漆黑的眼睛。

　　脸上一愣，随后大喜，“你醒了？”

　　薛蛮立即跳下椅子向床榻走来。只见床榻周边全是湿漉漉的，一看便是寒冰融化造成的。

　　她伸手摸了下上官绝的衣服，眉头皱起训道：“都入秋了，怎么不去沐浴更衣？”

　　上官绝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所措，小心地拽回了自己的衣衫。薛蛮见状，叹了口气，转头对外面大喊：“秋霜，冬梅快让厨房烧两桶热水，少爷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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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上官绝沐浴更衣后，又变成那个浑身冷漠，但长相可爱的小男孩了。看得薛蛮有些恍惚，心里一直在想，如果上官绝恢复原貌会是什么样。

　　不知不觉竟然看着上官绝发起呆来。

　　上官绝被看得耳尖泛红，不得不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羞涩。

　　这时，一直在百花苑伺候的迎春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了青竹院。

　　大老远就听到她的喊声：“小姐，不好了！夫人从刚才就肚子难受，这会儿有些见红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