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神医当相公》苏紫七

23、23.放血救人

　　薛蛮将竹屋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也没看到上官绝，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起来，皱着眉头看向外界。

　　这里应该被一个巨大的阵法封了起来，他们当初进来的羊肠小道早就没了。竹屋外除了雪山就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万籁俱寂什么都没有。

　　突然眼前的光线一暗，薛蛮抬头看去，就见上官绝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你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会吐血？”

　　上官绝目光幽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让她眉头慢慢蹙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了？”

　　“没什么！”

　　薛蛮见他不愿多说，不禁有些气结，这孩子性子还真是不讨喜。

　　两人一时无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竹屋外的台阶上看着外面。

　　大约半个时辰后，西门金从药池里湿漉漉地跑了出来。

　　“少谷主，时辰到了，接下来呢？”

　　“抱着她，跟我来。”上官绝慢慢向竹屋外走去。

　　西门金拿着厚厚的披风将袁宝珠湿漉漉的身子严实地裹起，小心翼翼地抱起，跟在上官绝的身后，向外面的雪地走去。

　　虽然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但是温度却没有刚来时那么冷了。

　　不知走了多久，就见前方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冰石，越接近那石头，越感到刺骨的冰冷，让人不禁打起冷颤来。

　　“这是什么？”

　　“万年寒冰床。”

　　上官绝解释后，便对西门金道：“把她放到上面！”

　　西门金看着眼前的冰块，有些犹豫地问：“少谷主，冰床这么刺骨，我娘子的身子受得了吗？”

　　“放上去——”上官绝脸色一冷。

　　西门金不敢再有异议，生怕上官绝不再救治自家娘子，急忙解开袁宝珠身上的长袍，将她放在了冰床上。

　　刚放上去，她的身子瞬间便附上了薄薄的一层冰。西门金脸色大变，急忙运功向袁宝珠输入内力驱赶寒冰，但是无济于事。

　　“少谷主，你看……”

　　“寒冰床可护她三个月性命，你速去冰山摘取雪莲。”

　　说完，扔给了西门金一卷地图，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同回来的薛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解地拦在他面前，“上官绝，为何要那冰山雪莲？”

　　“没有冰山雪莲，必死无疑。”

　　“我的血不行吗？”

　　上官绝顿了一下，目光又变得幽深起来，良久没有回答。

　　薛蛮一见，便知自己的血是可以救袁宝珠的，面色一板，严肃地问：“为什么不用我的血？”

　　上官绝似是被她问烦了，眉头竟然皱了起来，背着手绕过薛蛮向竹屋院子走去。

　　“上官绝，其实可以用我的血……”

　　“浪费——”

　　******

　　亘古的雪山，蔓延不绝，偶尔有几只鸟飞过，就再也不见活物。诺大的竹屋，如今就只有薛蛮与上官绝以及一个不知道在哪的黑衣人，着实冷清了不少。

　　上官绝除了每天上午会到寒冰床前为沉睡的袁宝珠施针，下午就一直坐在竹屋内运功疗伤。

　　在此期间，那个黑衣男子会尽职尽责地守在上官绝门前，就连薛蛮也不得靠近。

　　薛蛮便拿起白胡子老者给的心法继续练功。

　　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

　　两个月后，昏迷的上官绝再次被黑衣男子抱起，消失在竹屋。

　　“上官绝——”

　　薛蛮的喊声在空荡荡的竹屋里显得单薄无力。

　　不一会，那个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面无表情地说：“少主无事，过几日便会回来。”说完便犹如影子般地消失了。

　　偌大的竹屋就剩下她一人……

　　郑悠然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没有血色的儿子，心疼得直落泪。

　　“儿子，你这是何苦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上官绝吃力地看向背对着他的父亲，说道：“不许动她——”

　　上官青鸿的身子晃了晃，握紧拳头的手，蓦然松开，有些无奈，又有些欣慰地说：“阿绝，你这是何苦难为自己？她的血就可解毒，只不过虚弱几天，又不会有性命之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这么运功施针的话，绝对会变成废人的。”

　　床上的上官绝，虽然身体犹如五六岁的稚童，但是那头乌黑的青丝已变雪白，犹如那万里雪山般晶莹剔透。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仿佛一碰就会碎。毫无血色的嘴唇，缓缓地动了动：“不行，毒已入骨，半身血才可救治。”

　　“唉……白芷，送他回去！”上官青鸿无奈地摇了摇头。

　　“谷主，少主这样下去会没命的！”黑衣男子担忧地单漆跪地，乞求谷主能强制少谷主在这里疗伤。

　　“送我回去——”

　　“少主——”

　　“白芷——”

　　白芷见上官绝又要自己起身，急忙站起身，上前抱起他，飞出了屋子。

　　“少主，您这是何苦呢？如果不安心疗伤，没人可以救您的。”

　　上官绝练得内力是至寒的玄冰心法，当今世上只有天山老祖宗和上官绝练成，所以除了天山老祖宗能够给上官绝输送内力缓解他的状况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帮他。

　　当白芷抱着一头银发的上官绝回来时，正好看到薛蛮蜷缩在上官绝的竹屋前。

　　白芷很看不上她，除了身份是蛮族圣女外，一点用都没有，自家少主为了她，都变成这样了。她却只知道练功，从来不关心少主的身体，一看就是位无情之人。

　　“上官绝，你怎么变这样了？”

　　“少主需要休息，请让开——”白芷眼神一冷，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的身子，抱着上官绝进了竹屋。

　　薛蛮见这位黑衣男子对她很有敌意，但是她实在不放心他，便也跟着进了屋子。

　　白芷将上官绝小心地放在了床上，便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少主需要休息，请离开——”

　　******

　　“白芷，让她留下……”上官绝虚弱地回，他不愿意看到白芷大声呵斥薛蛮。

　　“少主——”

　　“你出去！”

　　白芷见上官绝看他的眼神升起一丝怒气，无奈地抱了下拳，瞪了一眼薛蛮，便掠出屋子。

　　薛蛮走到上官绝身旁，一脸严肃地问：“你是因为救治宝珠姐才变成这样吗？既然我的血可以救她，为什么不用？”

　　上官绝那满头银发，一看便知他的内力已枯竭，就像族长当初传给她内力后的模样。

　　“无事——”

　　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回复，眼中平坦无波，仿佛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薛蛮不禁心生一股怒气。

　　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

　　“我不介意泄露这身血的秘密。况且西门金与袁宝珠也已知晓我是蛮族圣女！其实我可以……”

　　“无需！”

　　“上官绝——”

　　薛蛮气结，她是真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孩子，简直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瞪了他一阵，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手腕划了一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用我的血，但我也无法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

　　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胳膊向下流淌，竹屋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印迹。上官绝想要起身阻止，却被薛蛮大力推倒在床上，紧接着带有异香的血腥味布满了上官绝的味蕾。

　　他想要挣扎地起身，但是身子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薛蛮将手腕上的鲜血灌进他的嘴里。

　　薛蛮的身体异于常人，伤口能快速愈合，于是她只能忍痛一次又一次地划开皮肤，让自己流出更多的鲜血。

　　上官绝看着薛蛮越来越白的脸，哑声大叫。眼中的冷漠消失得无影无踪，焦急愤怒到心痛，从来没有过的情绪迅速袭上他的胸口，心隐隐作痛，身子微微颤抖着。

　　“白芷——白芷——”

　　白芷进来时，就见那位他十分不屑的圣女，拼命地用鲜血灌进自家少主的口中。顿时呆愣在原地，直到上官绝继续大声唤他。

　　大量失血的薛蛮脸色比上官绝还要苍白，但是她依旧咬着牙，像是报复上官绝一般，拼命地将他重视的鲜血，不要钱地往他嘴里灌。

　　白芷见自家少主那痛彻心扉的目光，急忙上前，一把攥住了她准备划开手臂的匕首，一个手刀打晕了她。

　　“快给她止血——”上官绝满嘴鲜血地喊。大声的呼喊让他的气息不顺，剧烈的咳嗽声回荡在寂静的竹屋内。

　　薛蛮无需止血，片刻间，刚刚割破的手腕便恢复如初，一点疤痕也不曾有。

　　蛮族圣女的血果真是天下异宝，上官绝觉得自己枯竭的身子涌上了一丝力量，虽然很薄弱，但是他严重亏损的身子，却在慢慢恢复着。

　　他渐渐坐起身子，抚摸着她那光滑如初的手臂，心如刀割。足足十七刀，却刀刀划进了他的心里。

　　他直视着她的眉眼，顺了顺她有些凌乱的发丝，露出她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当他的手拂过她的耳旁时，目光瞬间一暗，那火红色的榴凤花，犹如她的鲜血一般，让他觉得刺目无比。

　　“白芷——”

　　“属下在！”

　　“去查百花楼主——”

　　“是——”

　　******

　　当薛蛮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翌日中午了。她迅速起身，但是后脖颈传来的隐隐酸痛，让她身子一滞，慢慢回忆起昨日之事。

　　白芷下手还真是重……

　　她刚要下床，就见一个小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头发依旧雪白，但是脸色要比昨日红润了不少。

　　薛蛮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血管用了。

　　“把这喝了——”

　　上官绝脸依旧面无表情，但薛蛮却看出了一丝怒气。

　　她接过了药碗，看着里面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汤药，有些绝望地问：“不喝行吗？”

　　上官绝回了她一个更冷的眼神。

　　薛蛮苦笑了一声，捏起鼻子，仰头将汤药送进了嘴里。

　　苦涩的汤药，充斥着她的味蕾，不禁在咽下最后一滴汤药时恶心地反胃，却被塞进了一颗蜜枣，甜味儿瞬间压下了苦涩。

　　她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上官绝，不知他从哪掏出的油纸包，里面盛了很多这样的蜜枣。一看便是特意给她买的。

　　“谢谢啊……”薛蛮心下一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下次不可这样鲁莽！”上官绝又掏出了几个油纸包，连同蜜枣一起放在了她的身边。

　　薛蛮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上官绝可爱的脸，笑着说：“小朋友，这么老气横秋地说话，很容易变老的！”

　　她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一是上官绝长得确实可爱，第二就是想看看他除了冷脸外的其他表情。

　　果然，上官绝眼中出现了诧异，随后脸颊出现一丝红晕。紧接着身子快速向后，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小孩子就应该这样才正常，你应该学着笑。”

　　上官绝淡淡地看了她片刻，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撂下一句：“我不是孩子！”便离开了竹屋。

　　薛蛮一怔，随后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

　　离去的上官绝心情有些复杂，他看出薛蛮只是把他当成了五六岁的孩子，才这么不设防。但他可不想被她当成孩子看待。

　　“白芷——”

　　“属下在！”

　　“如何让她知道我的真实年龄？”

　　“这……直接告知……”

　　“她不信……”

　　白芷看着自家少主那小小的身子，忍俊不禁地偷笑，倘若是他，他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位可爱的孩子实际年龄已经双十往上了。

　　“少主可以做一些孩童不会做的事情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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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