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我姐》木子嫄

17、160万真是个小数目

　　乔阳推开位于苏北运河边上个破败院子的虚掩的大门，红砖的三间瓦房，似乎没有人的踪迹。
　　乔阳刚想喊一下看有没有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散落着头发走出来怯怯地说：”叔叔，你也是来找我爸爸的吧！我和妈妈也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小女孩说话虽然有些怯怯的，但乔阳却感觉到一种穷人孩子早到家的成熟，这个孩子似乎心里是不怕生人的。
　　”妈妈！又有人来找爸爸了。“果然女孩子大声地说着，然后对乔阳说：”叔叔，我妈妈在家，你进来吧。”
　　乔阳走进去，屋里光线有暗，并没有看到有大人走出来。”叔叔，我妈妈生病了，不好起床，你进来好了。“小女孩接着说。
　　乔阳稍微迟疑了一下，终于看清楚眼前房间，房间里几乎空空荡荡，这个房间在三间房的中间，房间的两边是两道门，分别通向另外两个房间。
　　顺着小女孩引领的方向，可以看到一个披着衣服的女人侧卧在床上。
　　眼前的房间，和小女孩以及床上的女人，是乔阳一路上想好的责问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直想着骗子的家一定是富丽堂皇的，最少也是高门大院。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副景象，还有床上侧卧着的女人，乔阳一下犹豫是不是要再往里走了。
　　”外面的朋友你好！我身体不好，起步了床，没有关系，你进来说话吧！“乔阳正在犹豫，床上的女人轻声却是很清晰地说道。
　　听人家这样说，乔阳更加感觉不好意思进去一个侧卧床上的陌生女人的房间。
　　他于是就说：”没事！我不进去了。我就是想来问一下，老于在家么！”
　　“我就知道你是来找孩子他爸的。我们也有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有他的电话。
　　倒是见了不少来找他的人，你看连孩子都知道你是来找她爸爸的。”女人有些幽怨和无奈地说道。
　　乔阳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到，他也许要白跑一趟了。
　　“是不是孩子他爸爸又欠你们的钱了。”女人幽幽的说“不怕你笑话，我因为生了孩子后得了肌肉萎缩症，后来就越来越厉害，啥也不能干了。
　　孩子他爸不喜欢女孩子，刚开始还管我们，以后就很少管我们了，他很喜欢赌博，甚至还参与深圳和香港的地下□□。
　　我原来就管不了他，后来下不了床，就更管不了他了，知道他因为欠赌债，骗过不少人的钱，我也是真没有办法。”
　　因为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乔阳看清楚了床上侧卧的女人，和小女孩一样散落着头发，但眼神却和清澈，让乔阳感觉到一种天生的真诚。
　　乔阳本来还想把嫣女爸爸被骗的事说清楚，但听了女人的话，他就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他走出院子，来到村里的小商店里，给孩子买了一袋糖果，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对小女孩说：“回去告诉妈妈，如果有爸爸信息或者电话请给我打这个电话。”
　　乔阳坐上了回去的汽车，他不知道回去怎么给妈妈和嫣女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来找老翟竟然是这么样一个结果。
　　他想，只能到公安局去立案了。然后，再有机会找到有用的线索。
　　乔阳回到嫣女家里，妈妈这里的情况也逐渐清楚。
　　因为嫣女爸爸公司一直有采购人员自己管理资金的情况在，因为嫣女爸爸的为人大家都知道，还有物资局的领导也是嫣女爸爸的老同事了，这个资金也经过银行调查确实是进过老翟的账号转走的，应该是算嫣女爸爸遇到了骗子。
　　公安局已做为诈骗立案，但物资局和区纪委认为，嫣女爸爸毕竟是自己把公家资金挪用了，虽然是一时糊度上了别人当，但他自己还是有重大责任的。
　　事情可大可小，大了说挪用公款也是没得说，小的说是上当受骗了，也说的过去。
　　但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损失和影响降到最小，既然这笔钱原来在嫣女爸爸私人账号上，现在要能把这么钱还给公司，公司也没啥说了，就把这个事情做诈骗案处理就好了。
　　妈妈带回的话非常明白，就是家里先把这一百六十万还给公司，这样爸爸就没事了。要不然，还是真不好说。
　　“你爸爸有26年的工龄了，过几年就到该退休的年龄了，要是按挪用公款处理，那几十年的工龄就白搭了，领导说甚至还会开除工作或者其它更严重的处分。”妈妈给嫣女和乔阳说道。
　　乔阳陡然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妈妈，说什么也不能让爸爸的工龄没有或者受处分的。”
　　“还是要找爸爸公司的主管领导沟通一下，疏通一下关系。”乔阳给嫣女和妈妈说道。
　　”乔你说的对。这个事情还是我来做吧！物资局的领导是和你爸爸一起参加工作的老同事了，一直都关系很好，他也知道你爸爸的为人，一定会帮助我们家的。”妈妈对乔阳和嫣女说道。
　　虽然是熟人，平时过节大家都互送礼物的，这个时候也要有些礼物。
　　物资局的老领导喜欢吃鱼，嫣女妈妈就到护城河的边买了一条新鲜的鲑鱼，晚饭后去了物资局的老领导家，嫣女和乔阳就在家里等着消息。
　　嫣女爸爸因为被纪委谈话，暂时还不能和家里人见面。
　　十点过后，妈妈从领导家回来。
　　领导告诉她，明天局里开会就会实事求是地处理这件事情，但最好的方案还是嫣女家里先把爸爸被骗的公款先偿还一部分。
　　或者拿出一个逐步偿还的方案，这样领导层也好说话，这样这个事情就好处理了，对各方面也有个交代。
　　第二天中午，妈妈从爸爸的公司回来，正想昨天领导说的那样，处理的最终方案出来了，就是家里先把爸爸被骗的公款偿还一部分，并且剩余的拿出一个偿还的方案。
　　嫣女爸爸结束谈话，回来继续自己的工作，工龄和退休不手影响。
　　并且这个是最终方案，妈妈说领导和单位也是算做的仁至义尽了。
　　”爸爸没事就好了。以后事情全家一起想办法。”乔阳听了嫣女妈妈的话马上安慰妈妈说“再说，这个看来是最好的方案了。”
　　“是的，只有你爸爸没有事就好，其他的事情我们全家想办法解决。总是有办法的，我先用家里这些年的积蓄先还上20万。
　　然后可以再找朋友借一些，先把计划首期的三十五万还了再说。“嫣女妈妈平静地说，语气了平静中还有坚韧。
　　让乔阳和嫣女感觉到妈妈的高大。
　　“那我先出去处理了，嫣女和乔阳在家等着。”妈妈说着就要出去了。
　　乔阳一直听嫣女说妈妈是个女强人，他今天才明显的感觉到。但他和嫣女都是才开始工作，也没有什么积蓄，在这方面真是帮不了妈妈什么。
　　”嫣！真是对不起！我不能给家里更大的帮助！“乔阳把嫣女拥在怀里轻轻地说。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有你在就很好了。你不要想太多了。”嫣女柔情地说。
　　乔阳知道，20多万也许已经是嫣女爸爸妈妈一生的积蓄了。
　　再找朋友借十多万，也才偿还了款项的第一部分。
　　一百，简直有些天文数字的感觉，乔阳一下感觉到从没有的无力。
　　他一下安静下来了，好久没有说话。 “乔，你到我们家，就让你有这么大的困扰，真是难为你了。”嫣女感觉到了乔阳的心，轻轻抚着他的腰说道。
　　“那能这么说呢！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就是这些事不能给嫣男知道，她正上高中，不能影响到她的学习。”乔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嫣女说道。

　　“我还没想到呢！还是乔你想的周到，怪不得嫣男也喜欢你呢！”嫣女轻轻点着乔阳的鼻子说。

　　一百六十万真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