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惊情》玛杜莎的眼泪

9、鱼肠剑

　　尹晴见那男子醒转，忙问道：“这位大哥，你觉得怎样？” 怎料那男子醒来一见她的可怖样貌，竟然又吓得昏了过去。尹晴觉得受伤，她难过地想着：男人只爱看美丽的女子。

　　锦毛鼠白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为那男子输入真气，他嘴上不说，实际上这样做相当耗损内力，只见他额头已开始沁汗，过了一会儿，那男子才悠悠醒转。

　　“这位兄台贵姓大名，何方人士，有什么后事要交代？” 白玉堂见那男子的生命正一点一滴慢慢流失，于是长话短说。

　　“多谢。。。我叫林申，是个流浪江湖的剑客，在霸王庄作客的时候认识了邓车而结为异姓兄弟。。。咳咳，这鱼肠剑是我偶然间得到的，邓车想把它献给襄阳王。。。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暗算我。。。。恩公请拿去吧！” 那人将一个小布包递给白玉堂后就此断气。

　　白玉堂接过小布包后打开一看，只见一把体积细小如匕首，外形毫不起眼的小剑在黑夜里微泛着绯红色光芒。这把小剑没有剑鞘，剑身上的纹路曲折弯转，如高山流水，亦如弯弯曲曲的鱼肠。他想起御猫展昭的湛泸剑，心想：这把剑虽小，却是和湛泸齐名的绝世宝剑。他将剑递给尹晴，说道：“这把剑是真是假，你能否过目一下？”

　　尹晴接过小剑仔细观察，她出身工匠世家，剑的真伪自然逃不过她双眼。她点头说道：“是真的。据说这把剑在前朝时期遗失，现在却落入你手中，看来你运气还真不错。”

　　她接下去说道：“相剑大师薛烛曾经说过，这鱼肠剑逆理不顺，臣用来弑君，子用来弑父。这冥冥中自有天意，它的出现是否意味着襄阳王的势力即将瓦解？”

　　白玉堂淡淡说道：“但愿如此。咱们走吧！”

　　“这个死人怎办？不如咱们先埋了他再走好不好？”

　　“何必那么麻烦？用这个就行了。挖泥土这事情又脏又费力，爷爷不肖干！更何况这人既然是邓车的结义兄弟，看来出身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他从怀里拿出小瓷瓶，将药粉撒在尸体上，尸体顷刻就化成一滩血水。尹晴瞧得胆战心惊，心想：这魔头可真是不好惹。

　　尹晴欲将小布包还给白玉堂，怎料他却拒绝了。“我是使大刀的，这剑对我没用处；你在襄阳王府里，带着它有利于防身。” 他竟然将这稀世珍宝随意送出。尹晴没料到他这么做，忙摇手道： “不，我不需要这个，你还是自己带着吧！”

　　白玉堂一翻怪眼道：“怎么？你瞧不上这东西？你敢不敢和小爷打个赌，从这里到襄阳城，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你先到达的话这把剑就归我。你先请！”

　　比赛结果尹晴还是输了，她有些纳罕，明明自己应该是先到襄阳城的，可是在最后几里他的身法突然快如鬼魅，最终比她先抵达襄阳城。

　　“哈哈，你输了。。。这把可怜没人要的剑你就收下吧！” 他笑得灿烂又带着恶作剧的神情，尹晴看得心中一动，怎知他却继续说下去： “宝剑配英雄，小剑配肥妞，再见了，哈哈。。。” 说完几个兔起鹘落，他已飘然远去，只余下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于夜空中。

　　“你这个娘娘腔，下次让你尝尝银针的滋味！” 尹晴咬牙切齿道。

　　这鱼肠剑以后她一直贴身带着，一直到若干年后她才将它送给了白玉堂的侄子白芸生。

　　白玉堂是面带笑容回到衙署的，一想到那胖姑娘气得跳脚的模样，他不禁莞尔。

　　公孙策正和尹虎讨论冲霄楼里的机关设计，见白玉堂这个模样，心想：颜大人不是派他去见尹姑娘吗？难道他趁机偷懒会别家的姑娘去了？原来白老弟不是传言中所说的好男风，不对，我怎知他的约会对象一定是女子？

　　“白老弟，你和尹姑娘没打起来吧？” 公孙策试探白玉堂口风，见白玉堂摇头后，接着说道：“那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消息说印信藏在冲霄楼顶，想得到的话，除非长翅膀。” 白玉堂一贯的笑容满面，与他平日的冷脸孔形成强烈的对比。

　　“白老弟，你是不是病了？”公孙策伸手欲探白玉堂的脉搏，却被他闪开了。

　　白玉堂奇道：“公孙兄，我没病啊！你是怎么了？” 他心里想：传言公孙兄是个断袖，看来无风不起浪，这传言十之八九是真的。

　　经过小院子，见颜查散在长吁短叹，白玉堂走向前请安后问个究竟。颜查散苦着脸道：“贤弟，愚兄正被一个案子烦着，又是和襄阳王有关。有捕快报告昨日有人在一所废弃的院子里发现几截断肢，经过初步判断这几截断肢应该是属于同一个女子。根据可靠情报，这女子是襄阳府里失踪了几日的丫鬟，是服侍襄阳王妃的，名叫幽雅。”

　　“又是襄阳王。。。这丫鬟是哪里人氏？那所院子的位置在哪里？” 白玉堂皱眉问道。

　　“这幽雅的父亲早逝，母亲已经改嫁给城里一位姓郑的屠户，她十岁起入府，死时只有十七岁。至于那所院子，它位于襄阳王府东南方一里外，曾经是襄阳王的别院，不知为何竟然被遗弃了。” 白玉堂心下赞叹，义兄和公孙策在靠谱的时候，两人的办事效率可是高得很。

　　“大哥，我想会会仵作，顺便检查那几截尸块。”白玉堂想了一想，如此告诉颜查散，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事并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停尸房内的灯光昏暗，所谓的几截残肢，更准确的说是腰部以下，以及一支右臂。这时候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整间停尸房臭味四溢，闻者欲呕。白玉堂仔细检查被切断的部分，发现伤口齐整，似是以利斧所为。

　　“好残忍的手段。。。谁和这丫鬟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公孙策掩着鼻子道：“你是怀疑王府里的人？说不定这丫鬟外出后遇到盗贼而被杀呢？”

　　白玉堂心中一动，问仵作道：“有没有被污辱的迹象？”

　　仵作答道：“没有，不过这丫鬟已经不是黄花闺女。”

　　白玉堂心想：要调查此事，应该从襄阳王府开始，而自己在王府的唯一眼线，则是被他戏称为“肥妞”的尹晴。

　　“怎么左眼皮又不停跳动？”尹晴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