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惊情》玛杜莎的眼泪

35、阴沟里翻船

　　“姐姐，你把肉都烤焦了。。。你没事吧？”尹秀用筷子夹块焦肉，皱眉道。姐姐自早上回家后整个人一直失魂落魄的，而白大哥却不见踪影，难不成出了意外？

　　尹晴双眼空洞，她虽然直瞧着弟弟，思绪却仿佛飘荡在远方。她今早把少妇们送回家后又重回道观，却发现门已上锁，任她如何拍门叫喊，白玉堂都不理不睬。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秀再三地追问，尹晴才把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尹秀惊道：“姐姐，看来咱们村里可能会发生变故，现蒋大哥不在，村里会武功的就只有你和白大哥两人。。。姐姐，那怎办？”

　　尹晴一凛，当初父亲被带走的情形历历在目，为了母亲和弟弟的安危，她一定要尽己所能来保护村里人的安全。

　　“这些是人吃的吗？你们这群兔崽子！” 锦毛鼠咆哮道。他手上的石子如连珠炮弹打出，梁道兴等人躲不过，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头额又挨了几颗石子，热辣辣的并不好受。

　　梁道兴等人在这三日里被白玉堂不断差遣折腾，已经是累得人仰马翻，他心里将白玉堂的祖宗上下骂了几百遍，脸上却陪笑道：“大爷，这些已经是本道观里最好的伙食，你若嫌弃的话不如让小的出去替你张罗张罗？”

　　白玉堂凤眼微眯，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然后施施然道：“你想逃走？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别忘了你身上的毒除了爷爷以外无人可解，哼！”

　　梁道兴苦着脸，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礼敬菩萨不够虔诚，才教他在白玉堂这个大魔头手上受尽折磨侮辱。“唉，只有寄望老大来救出咱兄弟三人了。”梁道兴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白玉堂虽然对梁道兴等三人严加拷打，却还是打听不出他们所说的神秘老大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不耐烦地闭上眼假寝，脑海里却没来由地浮现一张巧笑倩兮的少女娇颜，少女一边催促他喝药，一边忙着筛选药草，她一双黑溜溜的灵动大眼里尽是温柔。

　　白玉堂没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紧绷着的神经也暂时得以松缓。

　　过了半夜三更，一声响亮的敲门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白玉堂霍地睁开了眼。“该来的终于来了。”他心想道，于是他朝梁道兴打了个眼色。梁道兴欣喜若狂，表面上却装作犹疑不决的样子一跛一拐地往大门走去。

　　“老大别来无恙？几个月不见，真想煞小弟了！”梁道兴见了门外来人后，狂喜之情溢于表，虽然他失去了一对门牙，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门外站着个矮子，他不耐烦地摇手道：“唉，今天真晦气，不知怎的老子一直在这村子外围兜来兜去，就是进不了这鬼村！”

　　“怎么会这样，难道有鬼怪作祟？”梁道兴惊疑不定。

　　“不是，说来惭愧，有个臭小子在村外摆了几堆石头，老子一时不察竟然着了道儿。。。若是教他落在老子手里，定剥了他的皮！”矮子狠狠说道，并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什么？让他逃了？”

　　“放心吧，他逃不远的，老子摆脱那几堆臭石头后便紧紧跟在他后头，他应该是躲到这里附近来了，咱们且到里头去，让他自投罗网。。。你这是怎么啦？”

　　梁道兴对矮子挤眉弄眼，小声说道：“老大，我兄弟三人栽在一个残废手里，现在武功没了，还请老大替咱们讨个公道，那残废现在内堂等着。”

　　矮子不以为然道：“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 ？我平时不是叫你少玩女人多些练功，你如果早听我说的话今天就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两人边走边谈，顷刻就抵达道观内堂。那矮子见了白玉堂后一呆，他没想到梁道兴口中所说的残废竟是个俊美的年轻男子，他忍不住多看了白玉堂几眼。

　　白玉堂也在打量着那矮子，他见对方獐头鼠目，眼神闪烁，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厌恶之情。“你是谁？”锦毛鼠冷冷开口问道。

　　“老子无名无姓，不管是谁，只要付得起价钱，老子就替他做事，你又是谁？”

　　“浙江金华金懋叔，路过这里见你这几个兄弟作伤天害理的事，忍不住给个教训而已！” 白玉堂满不在乎道。

　　“你这个残废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只可惜就到此为止了，这里将是你的埋骨之地！”矮子沉声道，他突然左手一扬，三枚碧绿色飞镖朝白玉堂方向激射而去。

　　从那矮子踏进北极殿内堂起，白玉堂的视线不曾离开矮子的黑色手掌，江湖经验告诉他：矮子的毒砂掌练有一定的火候，因此在矮子扬手瞬间，锦毛鼠的快刀也同时出鞘将三枚飞镖打落。矮子没想到白玉堂的武功竟然比他想象中高明，他一声怒吼，手上的暗器更是如漫天花雨朝白玉堂身上招呼。锦毛鼠沉着应战，手上的快刀挥舞得更是凌厉，只听“铛铛”声响不绝于耳，有几枚飞镖竟硬生生折返。

　　矮子初时并没把白玉堂放在眼里，但见过他的精妙刀法后便收起小觑之心。他心念一转，暗器纷纷投向白玉堂下盘，锦毛鼠行动不便，一时间险象迭出，但暗器还是没能沾到他身上一分。

　　过了一个时辰，矮子见还是没能拿下白玉堂，他开始烦躁，深知自己内功火候不足，打长久战对他可是有弊无利。白玉堂临敌经验何等丰富，见矮子的暗器手势益发缓滯后大喜过望，若不是他腿上有伤，他可早已把矮子拿下。

　　两人正僵持不下，大门突然打开，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瘦小少年大摇大摆走进大厅，他左手指着矮子大声叫嚷道：“你这个矮冬瓜为什么欺负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来来来，让小爷与你过几招如何？”说完还朝矮子扮个鬼脸。

　　矮子最忌讳他人用“矮”字戏称自己，他气得哇哇大叫，暗器转向少年激射而去。少年东闪西躲，身法十分古怪，却成功地躲开暗器的攻击。

　　矮子定了定神，失声叫道：“是你这个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今晚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少年和白玉堂对望一眼后面无表情道：“少废话！这里窄的很，不如咱们去外头比试比试？”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把矮子引出道观让他陷入石阵，可惜矮子不上当，手上的飞镖统统往他身上招呼。

　　“肥妞！”白玉堂心头大震，眼前这少年和尹晴的容貌相差甚远，但不知为什么锦毛鼠很肯定他就是尹晴所假扮。锦毛鼠忙用腹语试图和她沟通：“喂肥妞，你快过来这里，这矮家伙的暗器有毒啊！”他十分纳罕，这肥妞究竟是怎么想的，总是喜欢把自己扮得又丑又土又脏，看来还得花点时间教育一下才行。

　　尹晴只是充耳不闻，她一心想把矮子引出道观好让白玉堂脱险，却不知白玉堂原已经占上风。她百忙中眼角余光一瞥，见梁道兴偷偷走近白玉堂，似乎想给予偷袭，她想也不想忙往白玉堂处飞奔而去，手中的木匣子也“嗖嗖”发出数枚银针射向梁道兴。

　　在梁道兴倒下同时，尹晴只觉左肩一麻，这时候她和白玉堂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在失去意识前只是不断重复着几个字：“你快走！”

　　白玉堂大惊失色，他及时将尹晴接住抱在怀里，忙封住她的重要穴道以阻止毒血快速蔓延。他万万想不到情况会如此急转而下，现在他只想保住怀中人儿的安全，于是他不假思索地丢下手中大刀，对矮子说道：“罢！罢！我认栽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这小兄弟是无辜的，劳驾你给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