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造反[娱乐圈]》公子绯悠

2、002

　　002

　　“舟舟！！！你怎么了！”林小苒忽然惊慌大喊。

　　池舟回过神，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林小苒指着池舟的脸，慌里慌张的掏出纸巾：“血，鼻血！”

　　“嗯？”她吸吸鼻子，人中处微微发凉，她抬手想擦，林小苒已经将纸巾贴上她的鼻孔：“好端端的怎么流鼻血了，你是不是太上火了？”

　　池舟后知后觉擦掉黏腻的液体，拿下来一看，满目血色。她微微皱眉，眼神一顿。

　　又流鼻血？

　　这倒是让她想起刚从小池舟身体里苏醒时的事，当她主动去回忆小池舟的记忆，鼻血就会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林小苒忧心忡忡的又抽张纸巾，“你要不要去医务室？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肯定是吃太补了。”池舟扯了个慌，“昨晚喝了碗参鸡汤。”

　　林小苒眼红红的，看起来担心极了。
　　小仓鼠似的眼神顿时让池舟想起隔壁老头家的小孙女，连忙哄道：“真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你别哭。”

　　林小苒眼泪汪汪：“真没事？”
　　池舟斩钉截铁：“放心！”

　　林小苒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又抱着手机说：“姐姐在群里发信息了。”

　　池舟问：“说了什么？”

　　“制作组透露的新消息，出道的选手有资格参加知名作家改编的电视剧。”林小苒翻着聊天记录，“落选的选手，如果人气高也可以演一些配角。”

　　她说完，抬起头看向池舟：“想进出道组，肯定要和公司签约，但现在还没播出，没人知道这届粉丝喜欢什么风格，只要进直播选举，就都有机会，单看谁有本事了。”

　　池舟陷入沉思。

　　从‘小池舟’的记忆和小苒的只言片语中，真正靠选秀长久活跃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五大经纪公司（后简称五大）高质量组合的冲击下，能扛过一夜爆红的心理落差，跟上优质资源，承受谩骂并坐稳地位的，迄今为止依旧屈指可数。
　　选秀节目就跟选香江小姐差不多，观众为自己喜爱的选手投票，节目不仅是公司、选手之间勾心斗角，也是秀粉们在自证财力。
　　选手成功出道，也会给秀粉们一种‘我成功投资了TA的人生’的成就感。
　　正因如此，即便每年都有上百个组合出道，也无法替代选秀节目的存在。

　　扯远了。

　　林小苒是签约了经纪公司的练习生。

　　池舟托了她的关系，在初选通过后临时签的合约，属于意外成为练习生、完全没有练习时长的新人。

　　据经纪人说，节目中像池舟这样的人很多，有潜力的早被五大十小瓜分干净。剩下的，不是准备搏到选拔赛后期抬身价谈条件的，就是有钱有背景的个人练习生。

　　池舟本想以个人练习生身份顺利落选，回忆起合约是‘小池舟’签的，就陷入两难的处境。

　　其实练习生合约违约金并不高，节目的违约金也不高，但在此基础上增加公司为练习生报名的专业课费用后，就不是她所能负担的了。
　　经济公司在投入上也是上心了的，圈内优秀的名师，从舞蹈、唱歌、说唱、到礼仪学、语言艺术、器乐等，按小时收费，价格十分高昂。钱是公司垫的，也是对练习生的投资，最后当然要从练习生身上捞回来。

　　根据记忆，在池舟来之前，小池舟已经上了大半的课程，费用累计大几万，加上公司和节目的违约金，五六十万的现金。
　　未成年时，由她监护人偿还；成年后，归她本人。

　　以她家现在的情况，根本负担不起。

　　“舟舟！你听见了没有？”林小苒摇着池舟的手臂道。

　　池舟被她晃得头大，忙稳住她道：“离报道还有几天？”

　　林小苒连忙算了算：“没几天，就这周六啊。早上九点报道，对了，你别忘了带身份证。之前有人报名结果忘记带身份证，错过了报名机会，哭得可惨了。”

　　池舟道：“我不会忘的。”

　　放学回家，吃走走到一张供桌前。

　　上面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女人和她有五分相似，旁边放着一盒破碎的玉佩，绿色很深，即使碎成了好几块，也能看出它原本的通透。

　　点香，晃香散出烟。

　　池舟双手持香，对相框拜三拜，又对着玉佩拜了一下，将香插在炉中，任它烟雾缭绕。

　　照片上的女人是小池舟的母亲，碎玉佩是小池舟从小带大的。

　　池舟本不信鬼神，即使她在梦里见过小池舟的灵魂，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但梦醒后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碎成好几块，差点划伤她，她便将玉佩也供起来。

　　池舟做完课业，去厨房做了点简单的几个菜。

　　没多久，外公外婆到家。

　　一家人吃饭都不喜欢说话，气氛有些闷。

　　电视机上又在播选秀节目的宣传。

　　外婆盯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记得你入选了。”

　　池舟动作一顿，点头。

　　外婆看着她：“想做就去做，对得起自己就好。”

　　外公也附和着颔首。

　　池舟垂眸，重新抬头的时候，明媚灿烂的笑容看不出半点忧伤，仿佛丧母的悲痛早已被她深埋：“嗯！运气好的话，你们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了呢！”

　　外婆见状，恍惚了下，她笑了笑，眼神哀伤而欣慰，眼角带起衰老的褶皱：“去吧，让更多的人看到你，也许.......也能看到。”

　　气氛瞬间变得伤感，外公也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外婆咽下的话语指的是谁。

　　池舟眼神一顿，侧过头，看向供桌。

　　她不再笑，也跟着沉默。

　　丧女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只有他们才能体会。她只能在他们面前扮演小姑娘坚强的样子，避免二老承受双重的打击。

　　池舟上辈子没结婚，没有子女，虽无法感同身受，但她有好多关系不错的小辈，也曾英年早逝，那样不算亲密的关系都会悲痛，更何况是亲生子女。

　　晚饭后，池舟陪二老散步消失，本还想一起跳跳老年操，愣是被外婆赶了回来。
　　池舟好说歹说她更喜欢和老人们相处，外婆却认为她是为了他们扯谎，又推又赶的催她追追星、耍耍乐。

　　池舟书桌上有两张被保鲜袋封住纸。
　　一张是联考的成绩单，‘她’位列前百，名次不出挑，却是有史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
　　一张是比赛通行证，上面写了第一轮录制的时间和地点。

　　两张薄纸，承载着小姑娘送给母亲的惊喜，哪知却成了母女二人相继离世的见证。

　　人生无常，便是池舟也倍感唏嘘。

　　她无意中接手了小姑娘的人生，这才对退赛产生犹豫。

　　桌上的手机明明暗暗，池舟伸直手远远看着，系统最大号的字体只有远观才舒服。

　　她这才发现，被静音的手机上收到那么多未读信息。

　　池舟温吞的解锁屏幕，点开林小苒发来的语音，一个个听过去。

　　“舟舟舟舟！！！我的天哪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网上扒出来真的很像啊！！！”
　　“节目组不会又在溜粉吧？”
　　“我问姐姐，姐姐也没有直接否认，我猜这是真的！”
　　“你坐好了吗？”

　　池舟正要按键回语音，林小苒又发来一个。
　　她再次点开，就听见小苒兴奋中带着无法克制的激动大喊：

　　“听说评审老师之一是亓青！！！！！！”

　　那名字刚响起，胸口忽然产生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絮。

　　软软的，羞涩的，又憧憬的。

　　此时当池舟再想退赛，残余的念头带着丝丝不舍，像一阵风，缠绕在心头。

　　池舟微怔，随后宠溺又无奈的笑了。

　　“好孩子，我不退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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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233333、爱吃糖鸡的米、你说石头到底会不会动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