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说的是》笙糊

20、第二十章

　　老吕家在集市里摆摊卖糕点的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好似亲眼看到似得。说是每日里卖糕点能赚上1两银子，还日日被抢购一空，供不应求。

　　消息一出，村里自然有人坐不住了。人么都是你贫穷时他们看不起，等你有钱了人家就羡慕嫉妒外加眼红。
　　这日半夜时分，吕家如往常一般将白日里磨得两桶水粉放在院子里沉淀。不到半夜时分，老吕家院子里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只见那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一阵东张西望。确定屋里人都睡着了，便扛起一桶水粉往外跑。

　　1个时辰后，冯氏起床。刚来到院子里发现咋少了一桶水粉。起初还以为是放厨房里了，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又碰巧瞥见院子里的门半掩着。这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赶忙进屋把吕大江给叫醒。

　　“大江，快起来。昨儿你们是不是磨了两桶水粉沉淀的？”冯氏再次确认道。

　　“是两桶，咋的了？”吕大江迷迷糊糊坐起身来问道。

　　“好像有一桶被偷了，院子里只剩下一桶了。”

　　“什么？被偷？哪个吃了狗胆的敢来咋家偷东西来着。”顿时吕大江完全清醒，连忙掀被子跳下床。

　　“外衣披着。”冯氏连忙拿过一边挂着的外套给他套上。妍卿听到外面有响动也跟着起身。

　　吕大江出了房门挨个儿拍了老俩口和大房的门。

　　大伙都起来集中在院子里。

　　“啥事呢？大晚上的叫我们起来。”吕周氏张着河马大嘴边问边打哈欠。

　　“哎呀！昨儿不是磨了2桶水粉的么，怎么只剩下一桶了。”朱氏眼尖的发现院子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桶水粉。

　　这一叫，可把大伙都喊醒了。

　　“不是有2桶水粉的么，咋只有1桶了，另一桶上哪去了？”吕周氏赶忙跑去厨房看。

　　“我明明记得昨晚睡之前醒了2桶在院子里的。”吕大海挠着头，心想奇了怪了。

　　“老二，这是咋回事。”

　　“爹，我正要告诉你呢，今儿我娘子起来做马蹄糕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竟然少了一桶水粉。你瞧咋家的院子门也没关上。我估摸着是有人眼红咋们的生意，这不有些宵小就来咋家干那些腌臜事儿了。”

　　“不像话，定是咋们村里的人干的。”听罢，吕老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吕家村的人。

　　“一定是，这几日，日日都有人明里暗里的来咋家串门。要不是我一直挡着他们，可被他们看了去。”吕周氏愤恨的骂道。

　　“还不是婆婆闹的，原本咋们自己买个石墨回家来磨粉多好。也不至于被别人看出个门道来。非要省那几个钱，现在好了，人家都偷上门来了。”

　　“我还不是想为家里省几个钱么。”吕周氏嘴硬的反驳道。

　　“就为了省那几个钱，现在好了东西都被偷了。说不定明日也有人做好了马蹄糕拿去县里卖了。”

　　“好了，吵什么吵。偷都被偷了。”吕老头这会儿到有些埋怨吕周氏，该大方的时候不大方。结果因小失大。

　　“公爹，婆婆我先去把这桶水粉做了，等会儿还要拿去县里卖呢？”冯氏插口说道。

　　“去吧，先把这桶做好了。”吕老头挥手示意冯氏和妍卿进去厨房忙活。

　　朱氏一想，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前些天总是看不着制作马蹄糕的过程，今儿她可要好好的看看去。

　　于是忙殷勤的跟上，道：“这不，醒都醒了也睡不着了。索性我就帮着弟妹一块儿做马蹄糕吧。”

　　“你又不会做，跟过去干啥。”吕大海皱眉说道。

　　“不会做，我可以给弟妹打打下手啊。”朱氏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了灶台前。

　　朱氏都厚着脸皮站在你面前，摆明了就是来偷学手艺。冯氏即便为难也无计可施。

　　“哟，弟妹你别顾忌我哈，做啊。再不赶紧做可来不及挑到县里卖了。”朱氏故意装傻，就站在冯氏旁边牢牢盯着冯氏的一举一动。

　　“娘，既然大伯娘来帮忙，那咱们娘两今儿也能偷偷懒。”

　　“大侄女说的是，弟妹你只管告诉我怎么做就是。今儿就让我来忙活吧。”朱氏赶忙附和道。有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偷师学艺啊。

　　“大伯娘，这样吧。我娘不太会说话，我来教你怎么做就是。”妍卿赶忙上前接过冯氏手中的活。

　　“娘，今儿我来吧，你去歇会儿就是。”

　　冯氏自然之道女儿的用意，半点没推脱便晾了晾手：“那今儿就有劳大嫂子了。”

　　冯氏一走，妍卿嘴角一弯，朱氏想来她这儿偷师学艺。哈，那就来吧。

　　父女两刚把做买卖的摊子摆好，那聚宝楼的二掌柜便来了。

　　“不知吕兄考虑的怎么样了。”二掌柜笑呵呵的说道。心里是十拿九稳的。

　　一路上其实吕大江已经和女儿商量过了。觉得既然这门手艺被村里人给盯上了，不出几日便有人会来模仿。到时候吕家的生意一定会受影响。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答应二掌柜的，把剩下的订单全给他就是。他们父女两也不用再天不亮就挑着担子来县里卖了。

　　“我昨儿跟家里人商量了下，觉着这法子挺好。今儿就依了二掌柜的。”

　　“那敢情好。”那二掌柜的忙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那今儿就把契约给做了便是。日后你们做的马蹄糕都卖与我。每日也不用多就跟你们自己摆摊的量一样。”

　　“可以，只不过今年我们存的料不是很多。”

　　“那就有多少卖多少便是。”

　　“二掌柜的，每日里你可派人来我们吕家取么？”毕竟家里也没什么交通工具不是，每日里若还是挑到县里来就不值当了。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那今日的马蹄糕也定给我便是。”

　　“今日的马蹄糕就不卖与您了。我还得给爱吃马蹄糕的客人说声，从明日起咋家不卖了。”

　　“好，如此也好。”

　　“二掌柜的，我可否再央你件事？”

　　“啥事？你只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那二掌柜很豪爽的拍拍胸口承诺道。

　　“也没啥事，就是二掌柜给我们的价格能否保密，别告诉他人。另每日里结账都交予我们父女俩。”

　　“那是自然。这是咱们契约上都写好的。除了你们父女俩我绝不会对第三人说半个字。”

　　“如此便好。”

　　契约定好，卖了今日的量，明日起他们就不用后半夜起来做马蹄糕了。毕竟酒楼早上营业时间晚。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原本也可以将那些马蹄糕卖给二掌柜的。可妍卿却没这么做。似乎在等某个说好要来找她的傻瓜。只不过今儿的马蹄糕全数卖完了也没见那人出现。

　　妍卿不禁失笑，人家或许就是随口说说的呢，她竟然还当真了。也罢，过了今日，她就不在这里摆摊卖马蹄糕了。

　　回家后，吕大江把今日定下契约的事和吕老头说了说。那吕老头一听也觉甚好，毕竟昨天家里遭了贼，说不定明日就有人做出来抢吕家的生意了。

　　果然不出所料，隔天有人看到住老吕家屋后的郑吕氏家竟然也在县里摆了摊卖马蹄糕。这一想，吕家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日吕家来吕家偷鸡摸狗的就是郑吕氏家的人了。

　　妍卿想，不知道是古代人太天真还是怎么的。前天偷了别人家的东西，隔天就明目张胆的暴露身份。有没有这么愚蠢的贼啊。

　　后来听说那郑吕氏家卖的马蹄糕虽说价格比吕家低，可那口感实在不敢恭维。仅仅一天，第二天再没人上门。本来吕周氏还想上郑吕氏家闹，后来得知郑吕氏家只卖了一天就没生意了。那吕周氏背后哈哈大笑三声，也歇了上门去闹的心思。

　　这回儿在妍卿父女两的主导下，挖回来的几千斤荸荠在短短一个月内售罄。妍卿细细一算共赚了18两之多。除去交给吕周氏5两500文，又给大房1两银子。剩下的十来两银子全部进了二房口袋。自然这事只有二房自己人知道。

　　大房朱氏原本还担心着二房不会承担他们那部分。好在二房不仅承担了去，还另偷偷给了她1两银子。这可把她美的，这几日朱氏对二房的人特别和善。

　　朱氏想着二房除了交给吕周氏5两500文银子，还偷偷给了她1两。这说明卖马蹄糕的钱可不止这点呢。

　　她细细一算，心惊的发现这马蹄糕看着小小一块，竟如此挣钱。这法子她得找个机会回趟娘家说道说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