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医》蒙梦

6、第六章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当秦安然看到大伯母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多半没什么好事。

　　张氏话音一落，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同样满脸笑容的妇人，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堂屋里扯，“安然回来了啊，来让我好生看看。”

　　这妇人穿着一身绿衣，头上带着红绸，脸上的笑甜得腻人。秦安然被她扯得一个踉跄，稳了稳身形却没有跟过去，他皱着眉头看向妇人，从脑海中翻出少年的记忆，知道这是村里唯一的媒婆江氏，他不由得有些诧异，“江阿婆，你来我家干什么？”

　　江氏对上少年清亮的眼睛，愣了愣神，莫名觉得心中一跳，手不由得放开了。她用帕子装模作样的捂了捂脸，显出几分娇羞的形态，眼睛又忍不住多看了秦安然两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笑着转身对张氏说：“你家安然长得可真俊俏。”

　　坐在堂屋里的张氏听到她的话，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旁的大伯母这回倒是积极，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家安然没什么长处，就是模样长得好。”

　　秦安然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的把药篓从肩膀上卸了下来放在一旁，走到张氏跟前打了招呼，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屋里的另外两人。

　　媒婆上门，无非就是给人说媒这事，家里弟弟妹妹还小，这很明显是冲着秦安然来的。只是他父母刚死，今年是不可能再办喜事的，这江媒婆不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大伯母这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妇人见当事人没什么表示，气氛便有几分尴尬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大伯母干脆收了脸上的假笑，翻了个白眼坐到一旁。江氏本就是个脸皮厚的，尴尬不过一瞬，很快又找回了话头，“安然是个有福气的，今后嫁到何家享福，就再也不用干粗话了。”

　　果然，秦安然心里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张氏，问道：“奶奶你同意了？”

　　张氏不知道怎么有些不敢看孙儿的眼睛，她微垂着头，犹豫道：“城里的何家是高门大户，他家的公子出门省亲，路过杏村的时候见着你就觉得好，想要娶你为妻，我觉得这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那位公子为什么第一眼见到秦安然就知道他是假子，那就得问他的大伯母了。

　　江氏见张氏开了口，赶紧接道：“那可不，何家公子今年二十三，还未娶妻，人长得不错，对安然也是一见倾心，他家也不在乎安然假子的身份，这怎么看都是一段好姻缘哩！”

　　秦安然不置可否，第一次被人上门提亲，这样的经历让他觉得有些新奇，但是却实在不喜欢。

　　张氏的顾虑他也知道，江氏是村里唯一的媒婆，还是官方认证那种。一般人家想要结婚，首先得有人说媒，总不好绕开她。

　　先不论他自己，弟弟妹妹虽然还小，但总有长大结婚的时候，现在得罪这个媒婆显然是不划算的。

　　本来如果是江媒婆自己上门，事情还没那么复杂，但是大伯母也跟着过来，这事估计就有些蹊跷了。

　　城里的何家他也听说过，跟村里的一户财主是亲戚关系，听说那家主还曾跟着新朝的皇帝打过天下。这样的人家若要娶妻，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他。虽然不知道何家公子是怎样的，但是可以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好事。

　　秦安然并不打算马上拒绝，而是笑了笑说：“江阿婆的意思我知道了，只不过我家父母新丧，今年不宜再办喜事，这亲事，可否明年再谈？”

　　江氏闻言，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没有拒绝就好，她赶紧道：“安然是个好孩子，有孝心！你家的情况我也跟何家说过了，他家也体谅，只说先把人接进家里，这喜事可以等明年挑个好日子再办。”

　　“这哪成？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安然还没说话，张氏就先坐不住了。原来大伯母带着江媒婆上门的时候，只跟她说先把亲事定下来而已，并没有说马上就要人。

　　一旁的大伯母闻言，冷笑道：“人家何公子看上安然是他的福气，机会可不等人的，安然要是不去，谁知道明年那何公子会不会看上别人。”

　　“如果他明年就看上别人，可见这人是个花心的，我若是嫁给他，今后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吧，不嫁也罢。”秦安然忍不住讥道。

　　大伯母被他噎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索性冷哼了一声背过脸去。

　　江氏来之前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着急，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张氏的手，“老姐姐你先别急，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何公子爱人心切，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安然这孩子哩。”

　　“那也不能随便就把人接进家里吧，这才刚说媒，下聘定亲都没有，如果我家安然就这么直接去了，跟那些娼妓有什么区别，今后可怎么做人啊！”张氏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孙儿，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哎哟，老姐姐你这说得什么话，怎么能把安然跟娼妓比。反正人早晚要过去的，早一些还能熟悉环境。只要讨得何公子关心，你和他的弟弟妹妹不也能过上好日子么？”江媒婆今天本就是有备而来，说得一套一套的，如果是那些重利的家庭，估计早就答应了，毕竟像秦安然这样的假子，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

　　“可是……”张氏还想再说，一旁的秦安然却突然截了她的话头，“这事能不能让我考虑几天？”

　　江氏闻言，顿时笑逐颜开，“还是安然这孩子明事理，这毕竟是终生大事，确实该好好考虑一下。”本人没有当场拒绝，这事基本就算成了，张氏一个老太太，到时就算反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她眼见今日的目的达到，跟大伯母使了个眼色，也不多久留，只说了两句客道话便离开了秦家。

　　大伯母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跟着还没走出门，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张氏被气得不轻，只是因为这一个多月来秦安然都表现得很有主意，就没再当场说什么。等把人送走了，她急忙拉着秦安然道：“这事可不能答应，你以后还要做人的，何家再好，那也不能坏了名声，对你，对你弟弟妹妹还有将来的孩子都不好。”

　　秦安然笑了笑，安抚道：“没事的，这事我来处理就好。这人既然是大伯母带过来的，那何家估计还有什么猫腻，就这么直接拒绝，反而不好。”

　　张氏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确实也是，你之前把那册子烧了，大伯母不可能还这么好心给你说亲，定是另有所图。我估摸着他们应该还是惦记着家里那几亩地。”

　　新朝律法规定，12岁以下无父母兄长者为孤儿，若家中有其他亲戚长辈，需过继抚养，抚养者可获得朝廷补助以及逝者遗产。

　　秦安然还在的话，弟弟妹妹不过继给两个伯父还说得过去，如果他嫁人了，弟妹没人照看，那过继是必然的。到时候秦章留下的财产都会作为抚养费给收养的人，大伯母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秦安然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嫁人这种事就有些膈应，他一个大老爷们，从生理和心理上都是排斥的。

　　本来他估摸着这种事应该要过一两年才轮到他头上，现在看来，这个隐患还是要尽早除去才行。

　　“奶奶，我要去改户籍。”

　　张氏嘴里还叨叨着大伯母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听到秦安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由得一愣，“改户籍？改什么户籍？”

　　秦安然不慌不忙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里，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捞起上衣下摆，把后腰的地方露了出来，指了指尾椎的位置说：“奶奶，你看。”

　　张氏的眼睛因为这些日子秦安然给她用了一些治疗的眼药水，已经比之前要好了一些，除了一只眼睛需要动手术以外，另外一只凑近了也能看清事物。她满怀疑惑的走过去，心想着孙儿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待看清后，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个踉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什么也没有了？”她嘴里喃喃着，颤抖着手指轻抚上那块皮肤，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安然见张氏看清了，便缓缓把自己早就编好的理由说了出来，“那本册子上，有一秘法，可转化性别。当年我娘把那本册子给我看，也是因为这个。我爹资质平庸，只学得的医术药方，但是我娘却能看懂上面的术法。”

　　“竟有这样的事情……”张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老人本就容易相信这些，再结合她以往的经历，很快就找到理由说服了自己。

　　“是了，当年我们遇到的那位道长，本事本就是十分了得，我曾见他腾云驾雾飞上山顶，也曾见他点化飞禽走兽。他传给你爹的那本册子，有这样的秘法也不是不可能。你娘生了你之后，多年无所出，若真有这样的秘法，她肯定是要用的，难怪当初她把你当一般的男儿养着呢。”

　　张氏是个想象力丰富的，能脑补是好事，倒是省了秦安然许多口舌。早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去掉红色印记的手术就开始了。因为红色的印记范围不小，手术还分了三次进行。

　　虽然激光祛斑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但是要恢复怎么也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也许是他练《仙方秘录》里面的气功的关系，他身体的恢复能力比常人要好上许多，手术之后不过一个星期，那里的皮肤就已经跟周围的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往后从外表上来看，他就跟这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