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医》蒙梦

10、第十章

　　就这一天的功夫，秦安然改户籍的事情，就在村里传了开来。有那么些闲着没事的三姑六婆已经早早的等在了村口，打算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掌握第一手信息。

　　村里人爱八卦，秦安然是知道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在村里长大，对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

　　货郎刚把秦安然两个放在村口，那些三姑六婆们就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道：“这是改成什么了？以后安然就是真儿子了吗？秦三夫妻俩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能搞错，这回改回来了，是不是就要给安然说亲了呀？”

　　秦安然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除了跟张氏说自己的性别转换是因为《仙方秘录》外，并没有跟第三人提起。

　　在去跟村长要证明的时候，给的理由是秦章夫妻在他出生的时候把他的性别搞错了，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把婴儿身上的血痣当成了假子的印记，后来随着秦安然长大，那血痣慢慢消失，他父母又有了新的孩子，就没有来得及去更改他的户籍。

　　这个理由可以说错漏百出，可是事实的确是秦安然身上代表假子的红色印记没有了。因为按照传统，假子的印记除了父母，就只有最后成亲的人才能看。现在秦章夫妇已死，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看过那个印记，最后自然是秦安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些三姑六婆先是看了秦安然改回来的户籍信息，有些不忌讳的还想自己亲自验证一番。村里人没那么多礼义廉耻的想法，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比男子性格还要刚猛，更何况秦安然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有人提出想看，周围一个个便也跟着附和。秦安然没有拒绝，直接撩起衣服露出那一小块皮肤，众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秦安然真男人的身份，不一会儿便有说有笑的散了开去。

　　张氏虽然觉得秦安然的举动有些不妥，但也没说什么。任那些人把事情传开了，总比她一家家去说的好，免得还有不长眼的给秦安然说媒找个不靠谱的男人，他家安然将来可是要娶妻当家的。

　　三姑六婆的效率很快，原来还半信半疑的村民很快就在她们的游说下相信了秦安然是个男子的事实。

　　秦家的大伯母黄氏在家坐立不安了一天，等来的还是最坏的消息，气得她狠狠的踹了秦家老大几脚。秦老大性格虽然火爆，但是对于这个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女人还是比较纵容的，他揉了揉有些痛的地方，笑着安抚道：“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黄氏跺了跺脚，激动道：“我能不气吗？本来以为可以打发了那个祸害，没想到竟让他咸鱼翻了身，你说你家老三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当初真的搞错了那小崽子的性别，怎么不跟我们说！瞒着大家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那婆娘鬼点子多，谁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呢，现如今他家安然也能当家做主了，咱们也别老是惦记那几亩地了吧。就算地拿过来，我们还得帮他养孩子，多不划算啊。”大伯父性子直，便按着他的想法给媳妇分析利弊。

　　黄氏闻言对他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几亩，是十几亩，我家才多少？他家因为要养你那老母亲平白多了你爹娘那份，你看那日子过得，可比我们好过多了，我们家阿大阿二都没钱上私塾，他家安康都读了好几年书了！”

　　“那不是老三还有看病的手艺么！当初也是你不愿意接我娘过来养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黄氏说着说着就埋怨上了，“家里有两个小的要照看，我哪还有精力顾着一个老婆子。说到老三会看病的手艺，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如果当初那老道士把册子传给了你，我们家至于这样吗？再说了，那小子当初在烧那本册子之前，谁知道他有没有看过，他家安康年纪虽小，书读得却很少，如果那小子给安康看过那本册子，我们把他们接过来养着，到时候再从安康嘴里把那本册子的内容哄出来，不是很好吗？你不行，不是还有阿大阿二？”

　　秦老大听这话多了便觉得有些恼怒，嘴里不耐烦道：“怎么这个时候你就不嫌多照顾几个人麻烦了？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好好种家里那几亩地，然后等农闲了，我去城里找点零工做做，给两个孩子攒些钱进学。”

　　黄氏却并不甘心，有时候女人偏执起来是很可怕的，虽然秦安然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却依然不相信，“性别哪有说变就变得，转换性别这种事情，怕是神仙才能做到。当初安然小子出生的时候，我跟着看得清清楚楚，假子的红色印记血红血红的怎么会搞错。那老道士的本事我们都知道，老三得了他的册子，把这印记弄没了的事，十有八九是他使的障眼法。那小子现在肯定还是个假子，错不了！”

　　秦老大无奈了看了自己媳妇一眼，懒得再理会她发疯，转身出门找朋友喝酒去了。

　　黄氏心里越想越觉得是那样，也没注意秦家老大的去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空落落的庭院，眼里闪着冷光，嘴里喃喃道：“到底是不是假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秦安然跟张氏从江媒婆的家里出来，天色正好暗了下来，回去的路上只顾着看路，也没注意到他家大伯母正从不远处与他们擦身而过。

　　两人回到家里，懂事的安康已经领着两个妹妹早早的等在门口，远远的见到两个人的身影便飞奔了过去，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

　　“哥，你不用嫁人，真是太好了！”

　　安康情绪很激动，秦安然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两个妹妹年纪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受到哥哥情绪的感染，咧着嘴傻笑着一左一右抱住了秦安然的小腿，软糯的叫着：“哥哥抱，哥哥抱。”

　　秦安然今天总算解决了自己的身份问题，心中去了一块大石，虽然有些累，心里却是很高兴的。他干脆一伸手把两个小豆丁抱了起来，每人脸上亲了一口，引起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秦安然手中的分量不重，他却能从中体会到巨大的快乐，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在高兴之余，他内心深处不免又泛起一丝酸楚，如果上辈子儿子还活着，他应该也能有这么可爱的孙儿了。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他恍惚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今天的情形也是触及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也更增添了他对这里的归属感。

　　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真是任到重远啊……

　　要把一家之主的责任挑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二十两银子能买的东西还挺多，秦安然先去村长家换了之前借的粮食，又问村里富足一些的农户买了一些回来，存够了今年一家子的口粮。

　　按照他的计算，剩下的虽然还能顶一阵子，但是也不长久。三个孩子都在长身体，尤其是安康，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再加上他还要上学，光是学费和书本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之前秦章夫妻还在的时候，为了供安康读书，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新朝刚立没多久，皇帝开恩科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如今的恩科还不像以前那个世界后世的那么完善，只需要考过城里的初考就能到帝都参加终考。

　　虽然恩科制度不完善，但是对读书人的要求却很高。除了要学朝廷规定需要学习的典籍，还要学各种杂论，在此之余，对身体素质也有一定的要求，按照老皇帝的说法，他的天下是打下来的，就算是文人，必要的时候也得上战场。远的就不多说了，总之读的书约多，考过的几率就越大。

　　因为这些高要求，这个社会的读书人很少，一家人难得有能力供出来一个。但是只要考过了恩科称为官员，一家人的生活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新朝的官员俸禄很多，在生活方面还有一些特权，这也是朝廷鼓励读书的一种方法。

　　在秦安然解决了身份问题之后，他就遇到了每个家长都必须面对的问题，孩子的教育以及前途。老头子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的，孩子读书是天大的事情。他这个年纪要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弟弟妹妹们。

　　是的，在他的计划里，两个双胞胎妹妹也是要读书的。

　　往后的这几年，花销会越来越大，光卖药材肯定是不够的，最好还能看看病收些诊金。只是他现在年纪小，应该也没人愿意来找他看病。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治好了张氏的眼睛，可以适当做些宣传。秦章夫妻死后，村里便没了大夫，村民生了病只能去临村看，这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的时间，并不十分方便，更有些急症的也拖不了那么久。到时候应该能吸引一些病人过来。

　　这一个多月来，秦安然已经为张氏的眼睛手术做了很多准备，只要再把手指的灵活度练好就可以进行，趁着这个空档，秦安然往山上跑得更勤更深入，带回来的药材也大多是珍稀品种。

　　就在他积极的准备生活的时候，有些人却并不想让他好过。

　　这天他像往常那样上山采药，因为多挖了好几个根茎的药材回来便有些晚了，等他下到山脚下，天色正好暗了下来。

　　好在回去的路他十分熟悉，看不清也不影响什么。就在他慢慢摸索着往前走的时候，前方的路上却突然传来几声□□。

　　平时跟他一样进山的人不多，这个时候还留在山里就更加稀少，那□□声中还夹杂着几声救命。大约是进山的樵夫或者猎户受了伤没办法行动，秦安然没有多想，医生的本能让他赶紧跑上去查看。

　　走近了才发现受伤的人年纪不大，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脸上还笑了笑，只是光线太暗了，秦安然并没有注意到。

　　他跑到呼救的人身旁，上下扫了几眼那人全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能先关切的问了一句：“你哪里不舒服？是摔到了吗？”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腿，说：“这里痛，我今日上山砍柴，不小心被路边的树枝绊了一跤，没想到居然就站不起来，还好你来了，不然再晚些，我估计就得喂山里的野兽了。”

　　秦安然闻言也不多说，直接上手摸上了他指的地方，手指下的触感结实有力，也没有肿胀的迹象，他反复摸了几次，并没有摸到什么受伤的地方。

　　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转头又仔细看了看这人，细皮嫩肉的看着不太像做惯粗活的村民。再说一个樵夫上山砍柴，怎么也应该带把柴刀一类的，可是这人身上却是空空如也，周围也没有散落的干柴，何况这人话说的语气并没有多少虚弱的样子……

　　他心里暗道一声糟糕，站起来就想跑，没想到那人动作更快，伸手一抓就直接擒住了他的脚踝，直接把他摔在了地上，他还没来得及反抗，脑后就突然挨了一棍子。

　　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