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后传》玛杜莎的眼泪

26、怪老人

　　在离开的路上，吉拉尔终于放缓脚步和李文秀同行。“老伯，你是医者吗？你要这熊胆汁救谁？”李文秀禁不住好奇心，小声问他。

　　“一个傻子。” 吉拉尔朝她咧嘴一笑，接下去道：“小姑娘，我有一个儿子，长得算是一表人才，可是，”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这里不行。我瞧小姑娘你和他挺配的，要不，你嫁给他？”

　　李文秀吃了一惊，忙摇手道：“不行，老伯,我。。。”

　　“为什么不行？难道嫁给我那傻儿子会辱没了你？” 吉拉尔怒道。

　　李文秀红着脸，鼓起勇气说：“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为什么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怎不见那小子陪你？”吉拉尔冷笑道。

　　“他现在生死不明，我来这里找他。。。”李文秀目中含泪，凄楚说道。

　　“好啦好啦！老夫我最怕小姑娘的眼泪，不嫁就算了。”吉拉尔摇摇头，发牢骚道: “一个比一个傻！”

　　李文秀的脚下忽然一绊，吉拉尔将她一扶后，径自大踏步向前行去。她心念一动，发现自己的锦囊已不翼而飞，那锦囊里装着马家骐给她的小铜牌。她心中一急，大声喊道：“老伯，你别走，求求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吉拉尔充耳不闻，只是向前走着。

　　两人一个在前面悠闲散步，一个在后面苦苦追逐，一直到依玛婆婆夫妇的小屋。老妇人见李文秀安然无恙地回来，高兴得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吉拉尔大剌剌往椅子上一坐，把头一歪，不看李文秀。

　　“老伯，我求求你把那铜牌还给我，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李文秀苦苦哀求道。

　　“你这老疯子，为什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还不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还真不要脸。” 依玛已经气得大骂: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找她那失踪的情郎几个月？你看她瘦得只剩下几斤肉？老头子，你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老变态，他。。。”

　　“好啦！要我还也可以，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嫁给我那傻儿子。”吉拉尔徐徐说出条件。

　　“不行，你这老不死捡来的儿子看来也不会正常到哪里。阿秀，不能答应！” 依玛已经替李文秀做出决定。

　　“第二，帮我煮十日的药材汤，听好，我这些药材得来不易，熬制也不容易，不得有差错。”吉拉尔微微一笑，神态悠然。

　　“好！”李文秀选择的当然是第二个条件。

　　第二天，吉拉尔依旧背个大竹篓，他从竹篓里拿出各种各样的药材摆放在桌上，李文秀对药材认识不深，她担心地问吉拉尔道：“老伯，我对药材只有粗浅认识，你可不可以详细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怕不小心弄坏了它们。”

　　吉拉尔嘻嘻一笑道：“怎么，还没开始就怕了？那你嫁给我儿子不就省事了？” 李文秀吓得不敢呛声，只得聚精会神听他讲述熬煮方法。那药的熬煮过程十分繁复，需要将份量，火候，时间掌控得丝毫不差。李文秀记性本佳，现又心无旁骛地学习，在一个时辰内就将步骤记得清清楚楚。她于是开始烧水，着手准备熬药事宜。

　　吉拉尔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微微一笑道：“明早药熬好后，我就来取。”说完飘然而去。

　　依玛婆婆叹了一口气道：“这老鬼又懒又爱折磨人，可真难为你了。”

　　“婆婆，老伯的医术很好吗？”

　　“哼，老不死还不是照医畜牲的方法来医人，算他运气好，到现在还没人被他医死。”依玛婆婆不以为然。

　　“我想他要医治的这人应该伤得很重吧！”李文秀低头道。

　　“你放心，只要人没死，到了老鬼手上老鬼就有办法把他从阎王手里抢回！”

　　又过了一日，吉拉尔一大清早就来到依玛婆婆夫妇的小屋，这次他带来的药材有些改变。李文秀如第一日般潜心记忆，然后开始在厨房忙碌着，而吉拉尔将熬制好的药放进竹篓后转身离开。如此这般十日转眼已过，李文秀忍不住问吉拉尔：“老伯，这药是给谁喝的，那人伤得很重是吗？”

　　“老夫找到他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救人也要看情况，如果为了救个混蛋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那不是勇，而是蠢！这家伙已经化了我大把珍贵药材，不行，迟些老夫一定要他加倍奉还。”吉拉尔忿忿不平。

　　李文秀微笑道：“老伯是口硬心软，看来这人对老伯来说是个重要的人吧？”数十天的相处，李文秀觉得这老人虽然古怪，却不像是个奸恶的人。

　　吉拉尔一翻怪眼，对李文秀说道：“你要不要见见他呀？老夫累得很，不如你将这药送去他的住处，你那铜牌老夫放在那里忘了带，不如小姑娘自己去取回吧！”

　　李文秀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得道：“那好吧！他住哪里呢？”

　　吉拉尔道：“从这里往东走大约一个时辰，然后沿着左边树林的小路一直走上山，大约一个时辰后见到的小屋就是了。”

　　李文秀在一片银白色大地里踽踽独行，四周景色有种苍茫的美，她无暇欣赏美景，只想快些拿回小铜牌。“家骐。。。你在那里？”她苦涩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