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重生之潜爱》C逍遥

15、12

　　立刻警惕起来，程翊迅速抬头望向漆黑天幕，只见几座突兀戳出的高耸废弃建筑上正有数十银白色身影顺着墙壁向下方快速爬下。
　　感到心脏一揪，程翊立刻向下方众人通报：“冯队！传输管这边有情况！冰人！”刚来得及捏起胸前传讯筒，他耳畔便响起冰锥飞过的“嗖嗖”声。

　　不远处，无数冰锥打在传输管钢化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撞击声，迅速引起下方保护罩内众人的注意。

　　“冰人？程医生刚才说冰人？”
　　“我操真假的？又来了？”
　　“等下等下，那现在怎么办？能对付的只有程医生一个人对不对？”

　　……

　　胸前通讯筒中一片混乱，程翊吃力地在自己身边建立起一个小型蓝光保护罩，然而那电流刚刚将他身体包裹住，他便一阵眩晕。
　　控制不住地单膝跪地，他狠狠扯着胸口，气短得几乎无法呼吸。

　　“咳！咳……”

　　——怎么回事？

　　下面站在保护罩外的霍启天望着周遭几个建筑墙壁上生然闪现铺天盖地的冰人，动作迅猛地自背后抽出长|枪，利索地开始向空中不断向程翊飞去的众冰锥开枪。

　　——既然冰人已经在这边了，那Alias的位置应该已经暴露。

　　——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开枪了！

　　敏捷地在保护罩外疾驰，霍启天准确无误地击中数个飞向程翊保护罩的冰锥。

　　“大家听好！现在把枪都架起来！”望着周边建筑上逐渐开始聚集的银白色身躯，冯皓威严而洪亮的声音登时在保护罩内炸响，“给我开火！”
　　“明白！”闻声，摩拳擦掌的众人热血沸腾地将枪支架起，随后便开始向周边建筑上的冰人群疯狂扫射。

　　“霍启天！现在给我进保护罩！”冯皓盯着仍然在保护罩外面来回跑动的霍启天，捏着通讯筒嘶喊，“到时候你被冰锥打成筛子，没人有空救你听到没有？！”
　　然而霍启天仍然端着枪在保护罩外前后不断跑动，目光锁定向程翊方向攻去的冰锥，迅速出击，完全没有进入保护罩的意思。
　　剧烈疾跑中，他盯着那条条冰锥撞上程翊身周狭小的蓝光保护罩迅速弹开，不禁渐渐蹙起眉梢。

　　大部队和程翊此刻都被能抵挡冰锥的保护罩扣着，按最有逻辑的攻击方式，他——霍启天，才应该是此刻冰人集中攻击的对象，尤其是有了上次的交手，霍启天不相信BY的指挥者会蠢到浪费冰人的战斗力在这种相当明显的错误上。

　　——所以为什么？

　　一边思索一边捏起胸前通讯筒，霍启天冲程翊道：“程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然而一片混乱的枪声中，霍启天只能勉强听到程翊剧烈咳嗽的声音。
　　“程翊？”攥紧枪筒，霍启天抬头望向高处传输管方向，然而此刻除了上方那不断被冰锥狙击的蓝色保护罩外，他看不到程翊身影。
　　“程翊？说话！”几乎低吼出声，霍启天催促。
　　“……”传讯筒中仍然只是一片剧烈喘息声。

　　正当霍启天心急如焚地思考着该如何重新回到传输管上方时，耳畔却生然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摩托声。
　　转头望向声源，霍启天注意到天际一小支引擎轰隆的低空飞行摩托队正向他们靠近。
　　下意识停下手中射击动作，他皱眉仔细观望着眼前情况。

　　保护罩内疯狂扫射的大部队成员们也渐渐停下动作，惊讶地望着天际那闪着夜间探照灯的飞行摩托队。
　　不久后，为首摩托上的人直了直身躯，在夜风中向周边建筑上的冰人们打了个手势，瞬时，那漫天的冰锥戛然而止。

　　传讯筒中，霍启天仍然能清晰捕捉到传输管上程翊近在耳畔的剧烈喘息，他一边关注着上方情况一边忧虑地冲程翊开口：“喂，你情况怎么样？”
　　不过话音方落，漆黑天幕中便忽的传来一阵响彻苍穹的沉稳回应：“呵，放心，他现在没事。”
　　被那异常洪亮的低沉男声震撼，蓝色保护罩内的大部队成员纷纷抬头，在众低空飞行摩托中寻找声音的主人。

　　闻言，霍启天端起枪，细细瞄准那辆为首的巨大飞行摩托。

　　“喂，handsome，一上来不需要兵戎相见吧？”看着霍启天动作，上方人发话。
　　霍启天没按动扳机，但也没有将枪放下。
　　“我知道，你们Alias这一路冒着巨大危险来到这里，确实不容易。”那男声似乎还带着些真挚，“毕竟，世界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人想看见更多死亡。”

　　天空中，那为首的飞行摩托探照灯仍然时不时闪烁着。

　　“我想，之前你们应该已经和Jared打过照面了不是么？”那响彻天际的声音叹了口气，认真道，“如果他有冒犯你们，我在这儿跟你们说声抱歉。”

　　“……”闻言，霍启天眉梢微微动了动。

　　蓝色保护罩内的众人亦一脸莫名奇妙地竖着耳朵，想搞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我希望你们也理解一下我们BY。”那稳健的男声继续着，“既然你们Alias千里迢迢地来这边是为了搜寻资源，就应该明白我们BY现在的处境。这就像是有人到你们的领地，要求你们无条件把维持生计的必需品交出去一样不是么。”

　　听到这儿，站在队伍中的冯皓忽的感到心下一阵恼火。

　　沉默了一会儿，他冲天际男人开口：“呵，真是没想到BY居然把自己的劣迹伪装地如此正义。N城是所有人类共享的资源，到底什么时候变成BY组织的附属品？如果真有需要救援的人到我们领地要求我们给出生活必需品，我们会帮助。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即便现在丧尸横行我们仍然是人类，有人性，我们在乎同类，我们在乎生命。不像你们，除了自己组织的存活，其他什么都不管！”

　　听着冯皓那严厉声线，保护罩内众人渐渐附和着嘶喊出声：“没错！”

　　注意到下方保护罩内的暴动，那飘荡在空中的男声滞了滞。
　　几秒后，天空中响起一片摩托车猛踩油门的震耳欲聋声，保护罩内众人的抗议很快被硬生生压下去。

　　“听着。”

　　天空中的男声穿过那嘈杂引擎声，撞入众人耳畔。

　　“既然你们这么热衷于‘拯救生命’，我们同意你们在N城继续获取资源。不过我们BY也确实和你们Alias那种盲目相信所有人的模式不一样，如果你们一定要过境，我们这边也有个条件。”

　　“……”听到这里，霍启天闭眼。

　　——BY的风格还真是一点没变。

　　说来说去，如果休战这件事情BY没有甜头可得，他们根本不可能和Alias在这边废这么多口舌，只可能直接执行杀戮。

　　冯皓显然也琢磨出BY的尿性，腹诽着交换条件这种蹩脚休战理由。

　　看着下方静默一片的Alias，男声染上一丝笑意：“看起来Alias在大决策方面，还是蛮识时务的么。”
　　“什么条件？”作为全队领导者，冯皓知道自己不能盲目决策什么。
　　“条件其实非常简单。”男声逐渐沉稳，“你们留下你们队伍中的两个人，我们就放你们其余大部队通行，怎么样？”
　　“两个人？”冯皓皱眉。
　　“对。你们队伍中的两个异能。”男声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

　　脑海闪入霍启天和程翊面孔，冯皓立刻便明白过来对方用意：“不可能。”

　　“呵，不可能？”男声似乎晕染一抹无奈，紧接着长长叹了口气，“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两个人我们最后都是要带走的。问题就是你们到底是想活着看他们被带走，还是作为尸体？”

　　“……”冯皓忍不住嗤笑一声。
　　——除了态度上装出些正经，这人和先前的Jared脑回路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霍启天则完全没跟对方废话的意思，直接端枪瞄准发话人：“交人绝对不可能，其余你们看着办。”

　　——只要程翊的保护罩在，他们就算让所有冰人扔冰锥扔到断气也没可能攻破他们。

　　然而听着霍启天那异常镇定的声线，天际男声却倏然豪爽地畅笑出声：“哦？你确定么？霍启天啊霍启天，我给了你们多久时间准备？嗯？大概3个小时？够宽松的吧？”似乎带着些失望，男声继续，“不过你到最后居然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不是么？”
　　“……”不知为何，听着那男人胸有成竹地一边唤着自己名字一边长叹，霍启天渐渐感到方才盘旋胸口的不祥感愈加强烈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男声中带着狡黠，“你真觉得我们不是威胁么？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他，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连他身上最细微的变化都观察不出来？”
　　听着对方口中的“他”，霍启天精神一颤。

　　几乎在他脑海闯入程翊面孔的瞬间，胸口传讯筒中，程翊的呼吸声已经由急促变得近乎苦楚。

　　“程翊？”浑身血液一瞬间凝固，霍启天急促道，“你怎么样？”
　　“你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男声仍然保持着那欠揍的镇定，“我就让你看看。”

　　言毕，霍启天生然听到头顶上方硬生生传来一声响指。侧目，他注意到攀附在传输管一侧建筑上的一个冰人动了动手臂，径直向程翊传输管上扔出一枚冰锥。
　　不过正当众人注视着那冰锥走向时，耳畔却生然炸响一阵轰然枪响。

　　那冰锥应声而落。

　　下方，霍启天枪口冒出一阵青烟：“不许动他！”

　　上方的男声似乎染上些佩服：“好枪法。”

　　霍启天警惕着周边所有冰人，压根不想跟那摩托上的男人废话。

　　“怎么，这么害怕程翊受伤？看起来在你脑子里，你还是觉得你应该保护他。你从来没真的相信过他可以保护自己不是么。”
　　厌恶这男人一副居高临下看清所有人心理动向的态度，霍启天眉梢拧得更紧。
　　“如果你相信他的话，你应该知道一个小小冰锥怎么会攻破他的保护罩呢？既然攻不破，你又何必开枪替他解围？”

　　“……”

　　“所以，你真的在乎他么？霍启天？”男声认真。

　　“……”

　　“如果你在乎他，那就不妨放心大胆地让冰锥去碰碰运气，如何？”带着些慵懒，男声淡淡，“反正被保护罩弹开的话，丢脸的是我们，而且——”

　　对方一句话未完，霍启天已经冲那男人扣动扳机，那摩托迅速侧歪一下，勉强躲过了霍启天的攻击。
　　与此同时，一枚冰锥再次向传输管上程翊蓝色保护罩飞去。

　　见状，霍启天哑然一凛，明白自己动作已经慢了半拍，在转身想去射击那冰锥时，他眼睁睁看着那冰锥迅速戳上蓝色保护罩，不过和先前如出一辙，冰锥被弹开，迅速落地。
　　知道程翊那边状况紧迫，霍启天不打算再让上方男人有玩弄自己思绪的机会，他正打算侧身向程翊方向奔，上方传输管方向发生的事情却让他错愕地瞪大双眼。

　　——只见那方才还蓝光满盈的保护罩开始断续闪烁起来，下一秒竟然……

　　消失不见了！

　　下方众人也观望着，不过很快也注意到包裹着众人的巨大蓝色保护罩同样开始断续闪烁起来。
　　“程翊……”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霍启天感到一抹火烧的情绪吞噬起自己仅存的理智神经。
　　还来不及等他喘口气，方才还盘旋在保护罩周边的摩托迅速俯冲向传输管，将程翊所在地点围得水泄不通。

　　“霍启天，我该说什么？可悲么？”

　　一瞬抄起长|枪，不打算再废话，霍启天迅猛地向旁边通往上方传输管的废墟堆疾去。
　　旁边冯皓也开始招呼众人进入待命状态。

　　才跑了两步，盘旋在空中的一辆摩托车却生然脱离队伍，硬生生向霍启天方向俯冲。
　　严实地堵住他去路，那驾着摩托的人唇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哦，对了，霍启天。”头顶上方再次传来那个稳然男声，“我给你带来了一个老朋友。”

　　霍启天抱枪顿足，杀意四起。

　　“嘿，帅哥，想我没？”对面抓着摩托手柄的男人冲霍启天眨眼，“这急急忙忙地去哪儿？你的对手可是我！”

　　——Jared。

　　坐在为首飞行摩托上的齐羽飞眯眼瞄着下方牢牢拦住霍启天的Jared，唇角不禁滑过无奈一笑：“小子，该打得仗，想躲也躲不过。”
　　自蓝色保护罩中暴|露的众Alias队员纷纷端起枪，想快速赶到前方帮助霍启天。
　　注意到Alias大部队动向，齐羽飞淡笑着冲旁边飞行摩托上的部下打了个手势。
　　几秒后，那方才还攀附在建筑侧壁上的冰人队伍便纷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俯冲而下，眨眼便将大部队围得水泄不通。

　　冯皓和前锋队众组员们皆一脸准备好下地狱的表情，端枪抿唇，视死如归。

　　侧首望了眼霍启天身后将Alias重重围起的冰人队，Jared高高挑起唇角：“我说霍哥，你也长点脑子行么？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哪点是对你们有利的，嗯？”真扳起手指头故意在霍启天面前一个一个数，“你们总共就两样绝招，一个是你，一个是那个浑身冒蓝光的小子。不过现在，你瞧瞧，你奈何冰人无能，那蓝光小子也弹尽粮绝了，Alias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好么？拜托能不能学聪明点啊？妥协一下又能怎么着？我们要求高么？不就是希望你和那个蓝光小子跟我们走一趟吗？用得着把这么多无辜民众卷进来？”

　　霍启天直接抽枪瞄准Jared。

　　警惕地立刻弹跳了一下，Jared立眉道：“真是抱歉，老子可没齐羽飞那混蛋的耐心。要他妈是我策划这次行动，你们都他妈得死。不过呢，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陪着齐羽飞那家伙等等，也没什么不可以。”

　　闻言，霍启天嗤笑。

　　意识到霍启天不怒反笑，Jared变了变脸色：“你他妈笑什么？”
　　“报仇确实十年不晚，不过很遗憾——”霍启天勾唇，“你不是君子。”

　　话音方落，他便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手中长|枪狠狠插|入地面废墟土层中，双手扒住枪身，横过身躯跃起，两脚利落地踹向Jared。
　　猝不及防地被对方踹中面门，Jared惨叫一声顺着霍启天劲力被撞下了飞行摩托。
　　看着Jared坠落地面，霍启天快速站稳，拔出长|枪潇洒一跃便跨上飞行摩托。
　　毫不犹豫地狠狠踩下油门，任那摩托引擎大噪着冲向前方，霍启天麻利地重新背枪，飞驰向不远处被冰人围起的大部队。

　　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从地面上站起，Jared表情凶狠地抬头，随后抬起手腕对着对讲器嘶吼：“谁他妈有飞行摩托的现在就给我开下来！”望着霍启天驾摩托远去的背影，他恶狠狠，“老子今天要宰了霍启天！”

　　将方向盘向自己方向拽了拽，飞行摩托生然提升一个高度，霍启天盘旋在空中，迅速架枪自众冰人背后瞄准，紧接着开始扫射。
　　认真围剿Alias前锋队的冰人们冷不丁挨了枪子，有的凄惨嘶嚎着躬身跪倒地面，有的则快速闪开，一脸杀意地迅速跃向旁边废弃建筑侧壁，向霍启天空中方向快速而来。

　　Alias众人端枪向冰人玩命扫射，一时之间，整个狭小G区交火不断，天际响彻机枪声。

　　霍启天明白，自己对于冰人有两个弱势。

　　一、自身防御盔甲无效。
　　二、速度。

　　不过现在来说，借助飞行摩托，自己的速度丝毫不逊于任何冰人，那么唯一剩下的事情便是躲避冰锥。
　　紧了紧架在手中的长|枪，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建筑上如壁虎般迅速跟上的银白色身躯。

　　——只要自己足够精力集中，打中他们的冰锥……甚至他们快速移动的身体，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念及此，霍启天瞄准其中一个爬到建筑边沿已经做好向自己跳跃姿势的冰人，毫不犹豫地开枪。

　　下一秒，耳畔撞入那冰人一声惨叫，紧接着那银白身躯便重重蹭着建筑侧壁滑向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唇角勾了勾，并未松懈，霍启天扫视着其他几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冰人，迅速思考着下面对策。
　　然而正集中精力，身后却生然传来“嗖”的一声，未等反应，他便硬生生感到面颊一阵刺痛。

　　下意识伸手蹭了蹭，他明白方才自身后飞来的冰锥划伤了自己面颊。
　　转头，他瞄了眼身后偷袭者，一边暗吐了一句“又来了”，一边将摩托180度调头，正对身后进行偷袭的Jared。
　　高处，驾着摩托向霍启天方向俯冲，Jared咬牙：“霍启天！你他妈最好开始祈祷今天能超生！老子今天要亲手弄死你！”

　　闻言，霍启天躬身压紧摩托将长|枪背起，毫不畏惧地驾驶摩托向Jared方向而去。
　　两架摩托相向疾驰，引擎响彻苍穹，地面上众人一边乱战一边抬头注意着那边情况，不禁各个心下捏把冷汗。

　　Jared攥紧摩托车把，本以为霍启天可能会驾车逃离，然而看着对方竟然调头向自己冲来，心下不禁狠狠一颤。
　　本来只是吓唬对方做做样子，然而看着对面那男人戾气四射的凛利面容，Jared很快认怂。
　　眼睁睁地看着霍启天摩托越来越近，Jared明白如果再不调整方向就要和对方撞得车毁人亡。
　　也就是这犹豫让对面摩托上的霍启天有机会自座上一跃而起，冲身向他摩托扑来。

　　很快，Jared便被对面撞来的身躯狠狠扯住臂弯，在两架摩托撞击前，被生生拖出摩托。
　　背后发出一声巨大爆炸声，霍启天紧扯着Jared向一侧建筑废墟重重撞去，两人扭打着自废墟顶端滑了老远滚落地面。
　　两个男人肉搏的嘶喊声异常洪亮，然而最终，霍启天狠狠跨坐Jared腰间，低首一脸杀意地盯着Jared，随后铁拳便如雨点般撞在Jared脸上。

　　——如果没有这混蛋，Alias最开始也不会遭遇危机。

　　冰人们看到Jared被压在地上挨揍，不禁迅速自建筑壁向下赶。

　　听着冰人那特有的银白色皮肤和墙体发出的突兀摩擦声，霍启天深深吸了口气，随后侧身一脚踩住Jared脖颈防止对方动弹，随后转身抽出长|枪镇定地眯眼向身后扫射。

　　“砰！”、“砰！”、“砰！”

　　一片冰锥清脆的坠地声。

　　Jared脸红脖子粗地想抬起霍启天压在自己脖颈的脚，然而对方力道十足，让他丝毫没有动弹的机会。
　　几秒后，他看到自己手边摔落的一只电枪，不禁挣扎着想伸手去够。
　　然而在指尖还剩几毫米就能够到电枪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利落躬身，及时将那只枪踹得老远。
　　一瞬怒火攻心，Jared狠狠咬牙，挫败地嘶吼出声：“霍启天！我他妈要杀了你！！”

　　“……”完全没有理会Jared的余裕，霍启天盯着铺天盖地涌来的银白色身躯，集中精力握枪扫射。
　　算准冰人扔出冰锥的瞬间整个身体会有一个动作停滞的间隙，霍启天趁势提高射击频率。
　　很快，冰人们见形势不妙，纷纷停下攻击，暂时在废墟中找地方掩护。

　　一时之间，方才还流星雨般飞|射的冰锥渐渐销声匿迹。

　　霍启天喘息着端枪认真扫视着天际，暂时确认没人会轻易出手。

　　长长吸了口气，他皱眉低首，将黑洞洞的枪头抵上Jared额角，表情冰冷。

　　“喂、喂！等下！等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被霍启天压在身下，Jared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玩命摆手，“别开枪！”
　　霍启天没回应，只是将枪口更紧地抵住Jared额头。
　　“喂！！”声音更加凄惨，Jared肩膀都颤抖起来，“住手！住手！！你、你想怎么样？！别杀我！”
　　面无表情，霍启天漠然开口：“和你们做交易，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么。”将长|枪“咔嚓”一声换了排子弹，他淡淡道，“反正你们最终只会违约。”
　　“不、不会！不会！我发誓！我发誓绝对不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我们绝对答应！绝对！”

　　“……”霍启天没有回应，绕着扳机的手指缓缓紧了紧。

　　“你别激动！别激动！！” Jared面色因为恐惧而变得惨白。

　　“……”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想要Alias安全离开是么？！好！好！我们答应！答应！”

　　“你的保证没有价值。”

　　“有价值！绝对有价值！你要我怎么做？嗯？！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怎么样？！”表情渐渐扭曲起来，Jared嘶叫，“我还不能死！我在基地还有老婆孩子！你想让我孩子没有父亲么？！霍启天！你忍心下手么？！！”

　　霍启天挑眉。

　　“你以为我想在这倒霉催的军队服役么？！嗯？！我还不是为了我老婆孩子？！”颤抖着，Jared声泪俱下，一副真挚模样，“霍启天，你他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在乎’一个人，对吧？！”后脑抵在粗糙地面，Jared狠狠，“你的心根本就他妈是死的！”

　　霍启天继续着冷言观望。

　　“好，杀啊！你开枪好了！”颤抖着，Jared伸开双臂，“你不就是个冷血动物么？除了这个你他妈还有什么特质？！”

　　听到这儿，霍启天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他移开了抵住Jared额头的枪口，收了长|枪转身便往回走。

　　瞅着霍启天反应，Jared愣了一下，但很快便露出一抹阴毒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蹭向地面攥紧一只冰锥，然后倏的冲身而起向霍启天背后猛扑过去。
　　然而刚要碰触对方背脊，那先前还步履慵懒的男人却忽的急速转身，敏捷躲过他攻击的瞬间，扬起长|枪便冲他胸口开炮。
　　只听轰然一声，Jared被那枪势掀开老远，重重撞向地面，一脸愕然。

　　手中冰锥坠落老远，霍启天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冰锥面前用脚踩住。

　　“妈的、咳、霍启天……你这……”胸口涌出大簇鲜红，Jared一边捂着胸一边看着那慢慢向自己靠近的男人，恶狠狠道，“……你这耍阴的家伙……咳、你他妈——呃！！”

　　话音方落，霍启天手起锥落，任那冰锥贯穿了Jared左胸。

　　被溅了一脸污血，霍启天垂眸看着地面再不能动弹的男人，皱眉道：“耍阴？那我还真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