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谁堪一战（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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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奇指的这个方向果然没错，甩开了贝壳与蜘蛛跑了没几步一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就过来了。明明人都没出现，但却硬是减慢了我和李烨的速度。上古等级的果然和一般鬼怪不一样。
我干脆闭上右眼，拽着李烨全靠左眼撑着一步步往前挪动。有兵主碎片的帮忙，效果就是不一样，那种即将要把全身骨架压得粉碎的感觉顿时小了许多。
“不赖。”耳边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种根本无所谓的感觉。嗯……总感觉不是太妙。
远离了蜘蛛怪物后就没有飞行的必要了，灵敏程度还不如在地上翻滚。超死气模式连带着火焰一同熄灭，我向李烨确认道：“你听见那人说话没？”
四周只有扭曲的快成妖魔鬼怪的树木，看着就闹心干脆就不往那边扭头了。李烨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用陈述句肯定道：“的确是盯上你了，说不定对他来说我很碍手碍脚呢。”
我心里一紧，这里只有我们俩人，有个人陪着还好点，但要是一个人深入这种扭曲的地方我是万万做不到的。身为一个略有洁癖毛病的人，光是看一眼就够腻歪了，就别说什么在这种地方满地打滚降妖除魔了。
李烨眯着眼，但他并不近视，看着前方表情有点凝重。“我觉得他想单独同你聊聊。”
“别介，别开玩笑。”我猛的一抖，这种大人物我根本应付不过来，既打不过人家也说不过人家。
“过来。”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着实让人为难。就不能打个商量吗？
凝重的空气就这么肉眼可见的裂成了碎片，红色被掀开显露出里面的黑色里子。脚下同样也不例外，我眼看着它们瓦解凹陷下去并想起了梦境中那最后一幕。
我们在下面等着你。
“李烨！”我大喊一声却见他同那些空气一样碎裂开来。“！”失重感终于还是来了，我并没有拽住他裂的稀碎的身影，现在感觉到的只有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
绸缎一般的黑色从下至上包裹住头顶上最后一丝光亮，这刺激的深渊体验紧紧捏住了我的器官，人已经坠下去了，但那颗心脏却还留在上面。我慌忙想开启超死气模式，但它却像没了气儿的打火机，固执的打不着火，无论是翅膀还是双手，就算是火苗也燃烧不起来。
为什么失效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正统的彭格列血统？因为我不是沢田纲吉？可是从未来返回时时空隧道里的尤尼.吉涅留曾作为七的三次方的代理人同我谈过那个敏感的话题，语气虽然傲慢但也承认我了才对。
冷静，冷静下来。七的三次方应该不屑于玩这种低劣手法，这对它没有任何好处。我睁大了眼努力打量着四周，但就像眼睛被蒙了层厚重的黑布一样，不论眨眼还是闭眼，颜色都不曾改变。就算是多次开挂的左眼，这次也不起作用了。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那个人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致我于死地就不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了，他一定还有其他目的。虽然啰嗦，但是多次重复这条认知的确能脱离混乱状态。
这种无论如何挣扎都不会有任何变化的感觉除了让人感到巨大的恐惧外，还会逐渐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愤怒，与战意一样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本能，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仅仅只是每个人都具备的生理反应。
啊，没完没了的耍人玩真是受够了。为什么非得呆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得到别人的认同？我揉了揉左眼，将纠结恐惧的心情推到一边，低头并换了个姿势猛地一蹬加速朝下而去。
大衣道具系统的收藏夹里还剩些带有试用期的武器，如果可以速战速决的话或许不会负债累累。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感知力统统交给左眼，可以说它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过度的漆黑使我无法抽出功夫观察身体变化。毫无疑问，头上长出了东西，曾经有人说过那个位置长出了粗壮的犄角，但这种感觉与将身体控制权交给战意不一样。用了那么久，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也该开发出些不一样的能力了，现在正是时候。“你闹够了没有。”我出声道。就算恐惧深渊底层现在怒意也已经压制住了其他情绪，我讨厌并且无法忍受现在的失重处境，更陪后卿玩够了他的游戏。
纠缠了好几天，什么也不说的状态是时候结束了。
噗嗤，暗红色的火焰突然从指尖燃烧起来。那不是大空火焰，是暗火，是用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对灵体生物造成拔群效果的暗火。关上了门，但却开启了另一扇窗户，但这次是完全敞开了窗户。我不由笑了出来，成为了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散发向四周。
但这仅仅是开始，血丝一般的火焰向上蔓延，爬过了胳膊，覆盖了背脊更染红了头发。那股热度从温暖逐渐转换为炽热，灼烧全身，想必和那些为了某些信念玩自焚的人感觉差不多。那是极致的热，要将全身上下什么都不剩的烧成灰烬。
那是什么？净化重生还是业火焚身？
那些大道理我懒得去纠结，更不会拒绝，即使被烧的皮开肉绽，变成黑炭，冰冷至极。因为从始至终它都是属于我的能力，是被我开发出来，被我用在战斗中的招式。
无所谓了，或许一直在被后卿观察着，或许没有。被烈火灼烧的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我不清楚这期间是否忍不住开口尖叫了。嗯，说不定那还是好的，该自问自己是否有在鬼哭狼嚎才对。
“呼……”暗火烧的全身都不受控制了，竟然真没被烧死。喘气缓了好久，我突然意识到已经不知何时跪在了坚硬的地表，是在我聚精会神忍受灼烧的时候摔在地上了？身体就像被打碎后重新拼合了一番，炽热感这时终于缓缓退去，只留下虚脱倒地不愿站起来的我。
不行，现在不是放松警惕休息的时候，那个老不死还满着血呢。都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爬起来，试探的摸了摸脸和手，我暗自庆幸之前似乎是熬了过去，并没有落下伤疤，身上的衣服触感还和之前一样。
正抬起头，一双冷漠的眼睛出现在上方，不知矗在那里多久了。虽然没有任何行动，但却再次让我无名火起。
管你是谁！
燃烧着暗火的拳头凶狠招呼上去，但被它一偏躲闪过去。
再来！
举起另一只拳头挥向它面门位置，但再次被躲过挥空。
这不算完！
既然能躲过拳头这种单体攻击，那就试试群伤技能。我一脚后蹬朝它扑过去再次挥拳，不出意外的再次被躲过。这会儿不想打架了？但我想！
来啊，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拳头改变角度砸向地面，与预想的一样，暗红色的大团火焰倾泻而出呈扇形喷涌飞溅向前方。火星溅射在它身上但无法造成严重伤害，但我的另一个目的已经达成。
视野范围在这瞬间的两三秒内扩大有些夸张。它，或者说是他的面庞包括在其中，一只眼睛被火焰反射的带着些许微光有了几分人气儿，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那头黑色长发相当无所谓的披在后面，脸是青灰色的成年男性模样却衣着褴褛，穿着不知什么年代几乎等同于布条麻袋的服饰。
“分心了。”随手拍灭身上的火星的男人冷淡的说到，长有尖锐指甲的指头一阳指似的戳了过来，我连忙用大衣护住头部就地后退躲开他的正面进攻，真是快准狠，一个不小心怕是要被戳出窟窿。
但他还没有认真起来，我打开他胳膊，暗自惊讶了下他的力量，挑衅道：“你擅长什么？”
没想到他还真回了我。“诅咒。”就见他的背部不断往外涌出紫黑色的灵体，哀嚎着分裂又聚集，暗色的血从他身上流淌而出，浸湿地面。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无处躲闪，我抬手用火焰形成盾牌勉强抵挡着仿佛有生命的诅咒，能量消耗的比以往更快，毕竟我和他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光靠硬怼是不行的？这种局面容不得我思绪万千，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黑色再次遭到蹂、躏。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技法将它们撕裂开来，眼前的怨咒好不容易抵挡下来红色又充斥了视线，地上的尖刺拔地而起飞向天空，光看着就感觉亚历山大，唯一让人欣慰的恐怕只有场地变得宽敞了许多，但后卿此时却不见踪影。问题是竖起耳朵也不一定能定位他的行踪，再加上我的超直感临时报废无法使用就让人很难受。
不能长时间开启暗火，但不进入状态实在太危险。就在两难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颤抖。漂浮于半空的巨刺直接坠了下来，带着厚重血腥味的风刺鼻不已，我颤颤悠悠的后退直到撞在莫奇身上。“！”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李烨都被踢出去了。
“你……”
莫奇摊开一只手，发散绿光的电火花在他掌中飞旋。“不放心，过来看看果然是正确的。”话既是对我说也是对他自己说。“不出来跟她坐下耐心谈谈吗？”他面向什么都没有前方问道。
当我以为洪荒级别的大咖不屑于和我们这些渺小的后来人说话时他又一次打了我的脸。“聊天资格需要她自己去赚取。”对面冷冰冰的说完后又没了动静，这到底是有多惜字如金啊！
“试炼尚未结束。”莫奇将掌中的火花抛向黑红色刺柱，一番炫目又激烈的噼里啪啦后那玩意儿被击毁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和夸赞莫奇，他指着那玩意儿那里面又泄露出些细碎的颗粒打着风旋朝我们这边袭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拖着条尾巴，它腐蚀着四周但又带出更多渗人的粉末颗粒，天知道吸进身体会发生什么。我尝试着点燃死气火，这次终于成功了。但一发小型的X-Burner对它们毫无伤害，不一会儿漫天骤雨般的玩意儿子弹一般倾泻下来，莫奇将我推到后面开启他的能力短暂制造出透明盾挡下了攻击。啪的狠撞在念力墙上让人毛骨悚然，听就能听出来这状态坚持不了多久，我们需要后撤并及时想出办法。
可是，真的只能这样吗？被打退再牟足劲儿冲上来，然后再被后卿的施法逼回去反复来回？我就只是这种程度？
不，更像是我还缺少什么，而且还没到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武器装备配置，开始肯定自己的确还落了什么。“李让他俩还好吗？”我抽空问莫奇。
“只是被纠缠住了，他们毕竟不是他的目标。”抽出另一只空闲的手，他点燃了雷之指环并放出了放着电光的匣动物，电闪雷鸣刺激着我的听觉和视觉，仿佛同时经历了寰宇的诞生与毁灭，那分不清的射线既是光又是武器，渲染又调和了红色更包括其中桀骜不驯的颗粒。就算是闭上眼又用手护住眼，那光亮依然能钻进来，我咬牙硬挺着熬过去，但又对红色重新占领视野感到沮丧。“暂时没事了。”莫奇说道，话语中带着些安抚。“我想他现在应该愿意和你谈了。”
唉？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就见后卿一身破麻袋条愣是被穿成放荡不羁的形象，皱着眉互抱胳膊的审视着我俩，末了竟然带着些失望地意味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第221章 谁堪一战（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