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注定孤独一生》小秋露白

28、第贰捌章 告别过去

　　三年前，姬氳将凤柒从蓬桥雪林中捡了回来。少年忘记了一切，便是前尘尽了，跟了他，便是重新开始，所以姬氳从来不曾在意过凤柒的身世。
　　直到唐三品找上了门，那断了的前尘突然有了牵扯，所以姬氳才命人去查。
　　魂不是唐抚尘的魂，那究竟是谁的魂。
　　姬氳想不到的是，凤柒竟然可能和风饮鹤有关。
　　姬氳与风饮鹤的关系，几乎是不死不休。他们从小便开始争，小时候争宗主的宠爱，争灵修界的珍宝，如今争的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宗主之位。
　　为了那个位置，风饮鹤与郁寻川成亲，而他姬氳，则选择了玉衡。
　　在姬氳看来，风饮鹤与郁寻川成亲，便是因为那人是灵修界出了名的翩翩公子，与临月宗的抚琴公子齐名，甚至连凤隐宗的宗主，都十分喜爱他。
　　三年前，姬氳见过郁寻川一面，是在风饮鹤与郁寻川的成亲大典上，也仅仅是一面。
　　黑发如墨，皮肤白皙，浓眉大目，确实是一副好相貌。他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觉得舒服。
　　若是凤柒真是那郁寻川……
　　姬氳的眼前浮现出郁寻川与风饮鹤穿着红袍相携的模样，郁寻川看着风饮鹤的眼中满是痴恋，姬氳便觉得一股气血上涌。

　　“宗主，这也是属下的一个猜测。三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郁寻川便陷入了昏睡中，三年都不曾醒来。风饮鹤性子阴狠，独独郁寻川是他的软肋。郁寻川变成了这样，风饮鹤与他同榻而眠，亲自替他洗浴。所有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不让任何人接近。”
　　玄玉的话让姬氳回过神来。
　　“天下之大，夺舍之事，不一定是郁寻川。郁寻川既是昏迷，便是魂魄尚在，这夺舍的可能性又小了些。”姬氳沉吟道。
　　不过若那昏睡的郁寻川真是凤柒的肉身，想象着风饮鹤每天抱着他，替他洗浴，见了一切，姬氳又觉得烦躁起来。
　　“明日，我去风栖殿探望寻川公子。”姬氳瞬间便做了决定。

　　凤柒在床上躺了半日，才爬了起来。段央过来扶着他，凤柒才没一头栽下去。
　　全身酸痛。
　　离死的日子越近，他的身体也更加差了。
　　“段央，都说人在死之前会突然精神，这回光返照都是骗人的吗？”凤柒的眉头皱了起来，正色道。
　　段央白了他一眼：“是你纵|欲过度了，你的眼下都青了。”
　　凤柒面不改色：“段央，扶我出去走走。”
　　段央扶着凤柒出了门，段央是鬼，别人是看不到他的，所以他们只看到凤柒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走了出来，在院子中散着步。

　　他们的殿主夫人是玉衡公子，但是殿主最宠爱的似乎是这凤柒凤公子。
　　尽管如此，他们表面上不敢看轻凤柒，背后终究是有闲言碎语的。凤柒却并不在意，他什么都不在意了，那些他拼命争的东西，比如姬氳的爱，比如姬氳道侣的位置，如今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姬氳没有糊弄他，下午的时候，他便见到凤灵霄了。凤灵霄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裹，朝着凤柒走来，脚步沉稳，小脸上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兴奋。
　　凤柒靠着柱子站着，双手抱着臂，看着凤灵霄走了过来。凤灵霄在凤柒面前站了片刻，若是以往，凤柒早把他抱了起来揉成一团了，但是这次，凤柒都没有动静，只是看着他。
　　凤灵霄不由地抬起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叫了一声：“柒柒。”
　　凤柒笑眯眯地看着他，却不应。
　　凤灵霄也抱着臂，将屁股对着凤柒。又是半晌，凤柒依然没有动静，凤灵霄扭回了小身体，两只肥肥的小手抓住了凤柒的袖角：“柒柒，你怎么了？”
　　“灵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凤柒牵起了凤灵霄的手，带着他横穿了积云殿，爬上了一座很高的山。山凹中央，是一片碧蓝的湖泊。微风带来淡淡的香气，让人觉得心境也安宁了下来。

　　凤柒将凤灵霄抱在怀里，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景。
　　凤灵霄窝在凤柒的怀里，瞪大了眼睛，乌黑的大眼睛盯着那湖水看着。
　　“柒柒，这是你第二次带我来这里。”凤灵霄道。
　　第一次来，是因为一次争吵，凤柒要让凤灵霄正式拜段秀罗为师，凤灵霄彻底生气了，半个月都不理凤柒，凤柒万般无奈，便带了他来这里。
　　凤柒太懒，后来，无论凤灵霄怎样软磨硬泡，凤柒也死都不来。

　　如今，两人坐在山顶，一大一小，分外亲密。凤柒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糖果，塞进了凤灵霄的嘴里。
　　凤灵霄嘟着嘴，还是含着糖果，甜丝丝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溢满口中。
　　吃到中间，却是酸味，凤灵霄伸出两只手，抱住凤柒的手臂，眼睛酸的眯成了缝。

　　“柒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凤灵霄的小脑袋扭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凤柒，看得凤柒有种莫名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