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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双重死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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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之盟,活了整整十五年,从来只有让别人狼狈的时候,但此刻……
她浑身是血,玄色衣裳上透出道道红痕,红黑交织像极了母亲喜欢的染布。
可她还是少年,才不喜欢穿老姑婆似的的衣服呢。
其实她最喜欢穿的是紫色,小时候就老爱穿紫衣。
但是后来那些衣服,都被李浓华没收走了,理由是她穿这种颜色太妩媚,根本藏不住身份。
她今日得了自由,本来想买来发钗之后,再去买件褥裙和褙子,试试女装呢。
她每次走到街上都要引来一大堆女人痴迷的目光,可这对于同样是女性的上之梦而言,毫无疑义。
她希望试一试,像熏儿、曼姐姐那样,引起男子瞩目。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羞涩、脸红。
上之梦是个女人,却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也不是全没有,至少看到红妆罗裙,她还是会有感触的。
可是恐怕没有机会知道了,她此刻已经完全失明了,也站不住脚了,跪坐地上。她看不见敌人的刀枪从何处而来,无法横刀阻挡,已经她两只手都麻了。
完蛋了,还以为自己有很漫长的将来,会当大将军,会面临娶妻生子的大窘境呢。
没想到那么简单就要去见阎王爷了,莫不是老天对这个故事失望了?
以上是上之盟最后的想法,随后她颓然倒下。
“就这么这了么?这便是月亮,我的对手?”赫连铄金的声音有些落寞。
刀山推来,枪林刺去。
人死如灯灭,命结如山崩。
少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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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银莲花杵,镶嵌玛瑙,装饰琉璃,高贵圣洁,但却从来都染满鲜血。
月炎根本没有能够接下莲花圣母一招,圣母步姿莫测,月炎无法躲闪,只能伸手去接戳来的银杵——
圣母迦叶有三大能力:
一,摄魂迷笛音,以宫、商、角、徵、羽为傀儡丝线,以不同的曲目控制不同的人,成为个人的“皇帝”
二,月出凌魂步,以舞姿为轻功步法,迷幻莫测,皎洁神秘。
三,荡荡天帝杵,暴虐如商末纣王,邪僻如妲己妖狐,无法无天,敲骨吸髓。
——霎那,四肢百骸的内劲和力气都被吸走,甚至血液也尽数流到手臂处,而大脑失去思考力、大腿失去气力,手却不自由主地握着银杵不放。由此无法摆脱,越发无力。
不久,不等白夫人奔上去拼命,月炎就被吸干了劲,颓然摔倒,一如废人,曾经润玉似的双目睁得大大的,毫无生机,好似石头。
圣母迦叶随即挥动了几下银杵,杵如疾风般扫过月炎的石化的身体,湖蓝衣衫,瞬间崩裂,露出大红|痕交错纵横的绝|艳莹|白躯体,充满凌|虐之美,迦叶满意而变|态地笑了。
暴脾气的活泼少年,现在就好像一头被剥去皮抽去筋的羔羊,生死不明。
“看着真是美味……还不过是少年啊……”迦叶毒蛇嘶嘶般细语,纯洁的容颜,鬼魅的神情,语气贪婪,“这姓月的血脉可真不错,个个都让我恨不得吃掉……”
他缓缓走近少年的身体,俯下身,即将触碰那紫荆花绽满的年青身体。
“不!儿子,我的亲生儿子啊!”白夫人悲哭,不顾境况危险,奔过去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
因此她失去了唯一的,保护自己的时机
——莲花银杵携着“荡荡天帝”之力,再度挥下,白夫人至只来得及抬手,但那有何用?螳臂挡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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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生死不明的还有玄裳的少年,不,是少女。
这是长街,但他们明目张胆地伤人性命,没人敢阻止,且都逃光了。
于是这些大雲敌人,便在街上毫无顾忌地讨论了起来。
赫连铄金皱眉问:“白琉璃那里成功了么?”
居热提:“根据他们做事情的效率,应该是成功了。”
赫连铄金转眸:“你说,那个什么莲花教究竟靠不靠得住?若是他们控制住了中原,称霸这大好江山,那岂不是给我们□□汉国竖立了劲敌?”
(突厥分裂为东西两国,但□□相对大雲为北方,是故我等称之为北突)
居热提谨慎:“并非绝无可能,但是白琉璃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他是渴望权力的。”
言下之意,白琉璃不会甘心屈于人下,而迦叶教主也不是简单的人,两只老虎抢个山头都要头破血流,哪儿有空档与赫连殿下抢夺江山。
“呵呵,权力是好东西,我喜欢,他也喜欢,但他却因为权力成为了本‘将’的‘马’。”赫连明明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少年,语态却如同成年君王。
赫连铄金从小就在居热提的教育和可汗的培养下,学习帝王之术;相比之下,从小在温和水乡“种田”长大的上之盟、月漓等人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咕咚!-咕咚!-咕咚……”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
赫连铄金转瞳看向自己的金狼军,“怎么回事?”。
之间他们围绕着不知生死的少女,迷|情的眼睛俯瞰下方,手都放在两腿之间搓动。
上之梦似是睡着了,蜷缩在地上。安安静静,不见顽劣。如冬日的飞蛾,墨发盘绕于地。
她的男子冠冕被挑下了,披散下来的美丽秀发,衬着绝色女子容颜,加之再没有那份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了,谁都不会再错为这是个少年。
草原蛮子全数猛吞口水,一口又一口,水声如雷声。就算是士兵,也仍旧是渴求女人的饿狼,他们的目光透露着“剑尸”的欲|望。
有金狼大胆地问自己的主子:“可以像‘以往’一样么?”
往常,他们在草原、沙漠上打了胜仗,就会当场享用战利品-女人。
四下风萧萧,清冷至极。所以要做禽|兽之事是也并非不可能。
赫连铄金笑了笑,明郎如太阳,却将残酷挂眉梢。
“自然。”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核心部下。
少女安眠的模样,像落花一般唯美,流水一般清隽,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