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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袁小虎献策 ...

  •   那日下午,我与司徒大人献策,司徒大人起先还有些顾虑,毕竟迁民一事可不是小事儿。
      此事办好了,确属功德一件。
      但若办不好呢?

      倘若难民在城中生事,祸害相邻,此事当如何了解?不说鸡鸣狗盗,就说有那不法之徒,冲撞了哪家夫郎,小公子,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儿了?

      毕竟这世上,长坏了心肠的人还是多、尤其每个村里总有些刺头,私己惯了的又喜欢带头闹事,就算拿乡村名声来约束,也不会当一回事儿。而且仗着有几分好力气,耍起浑泼来难管不说,报复心还极强。

      过去,郊外灾民原也有城中善人收留,可司徒大人来得第一年,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灭门惨案。

      一家是十一口,包括还未满月的幼子,全被乱刀砍死。行凶之人,便是苦主在山上收留的一家三个。衙门花了两年时间才将她们缉拿归案,重刑之下,她们才道出事情。
      原来是犯女侮辱了苦主家的儿子,苦主自然是要报官讨个公道,这犯人一家怕坐牢,便狠心将苦主一家杀光、而且母父女三人全动手了、

      司徒大人最终给她们一家三口判得是逆鳞鞭极刑,这种鳞片逆向立起的鞭子,抽一下便能将皮肉生生撕扯下来。
      菜市口行刑、犯母三十一鞭,犯父二十一鞭,犯女因才十七岁,十一鞭。
      犯父女行刑完方才落气,虽血肉模糊,但骨肉相连着,算是一副全尸。犯母却溶烂成烂皮破布,血肉横飞得到处倒是,还被来看热闹的野狗偷吃了许多,说是死状奇惨也不为过。

      司徒大人不喜砍头,她觉得那左右不过头点地的刑法太轻,实难以儆效尤。故而在只需地方判审的案子上,司徒大人从来只用鞭刑。
      情有可原者,受蛇麟鞭刑,袁小虎便是受的蛇麟鞭,但不想她那般挨不住鞭子,竟然被打死了、
      蛇麟鞭伤皮不伤骨,过去也从没出过人命,有那些体格好的,挨上两百鞭顶多就是皮开肉绽,将养个把月便好了。
      而对真正的恶人,用得便是逆鳞鞭,活着被碎尸,才可以让恶人受于恶报,又可以对余者起到震慑作用!

      虽然司徒大人的铁血手腕,能使武江县境内治安变好,但城中百姓却再不愿接受灾民。
      诚然,谁也不愿拿全家性命去赌那,看不见的良知与良心、因为输不起。

      了解到大人的忧虑,我也犯了愁。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我太想当然了,只觉得雪灾不过就是天灾、而忽略了期间可能会产生的人祸。
      虽然乡下人多是老实本分,勤劳苦干者,但说句不应当的话,乱花迷人眼,武江县城内的繁华景象,难免不会给未见过世面之人,造成巨大的冲击。

      同为百姓,富庶者吃香喝辣,穷困者三餐难继。这事儿按谁也是意难平。
      贫富差距过大,必然会造成仇富心理,更甚是社会动荡不安的根源。可悲的是,任何世界,都无法彻底解决此事,就算是我生活的世界,也仅是没有大错,但也不能详说。

      我相信大的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但只要有个别不守规矩,瞎搞胡来的,便会影响整个集体名誉。
      就如同一锅鲜美的鱼汤,落入了一颗老鼠屎,鱼汤熬得再好,也是难以下咽。
      毕竟,老鼠屎它不仅臭,而且还会融化在汤里头。

      夜里,身上盖的秋被已经有些御不住寒冷,我躺着养瞌睡,心里却各种念头在飘动。直到被胸口暖痒湿滑的触感所惊醒,原来是司徒静初这货,正在吮吸着桃尖软糯处。
      我幽幽凉凉的问他,“你是没断奶么?”
      他抬起脸,窗外的寒月不甚明亮,隐约能看见他双眼反射着幽光,倒像是狼。他拿腿蹭蹭我,讨好道,“妻主,咱们同房呗、”

      “你就不能想点正经事儿?”我被他惹笑了。人家的夫郎都是矜持着,生怕被妻主看低了去,可我家这个却净琢磨些不正经的?

      “唔……”他颇受打击,扭身趴在我怀里,完全没了乱发脾气的那股浑劲儿。其实我也发现,最近这家伙转性了,整日都规矩着,连我都挑不出错处。
      我把他搂好,侧身去寻他的嘴,那软软的唇瓣格外诱人,我含允着,用舌尖扫过他唇上的纹理。

      司徒静初身子软下来,双手本能的抚摸他喜欢的地方,酥痒的我想笑,“好啦,我的好夫郎,亲一会儿就睡了。”
      他虽有留恋,却也没缠着我,实在是乖得很。看来家翁将他管束得很好。

      我大概能猜到家翁的办法,除了本来的出嫁男子该规矩外,其实最大的卖点,应当是我。只要我肯对司徒静初好,他便觉得改过是有好处。
      有甜头,才会愿意继续去做。

      正如此时,即便我没有按他要求的,与他同房,但他仍能心满意足的睡去。
      因为……我换了一种策略,无须真刀真枪的动真格,只需要满足他求亲近的心愿便是。

      翌日一早,我上门找家翁求证,答案果真如我想的一样。像司徒静初这等泼夫都能约束好,那难民也应该有办法约束才是。

      白天我脑子里边就在反复琢磨着,如何借鉴家翁的办法,合理运用在难民这事儿。到了下午读书学习之际,我便拿笔伏案书写我的所思所想。
      写的太入神,连司徒大人何时来的,我都不知。司徒大人就站在我身侧,安静的看着我把最后几句话落下。
      大人拿着我编写的冬季迁民法规,又看了两遍,点头中肯的评价道,“写得不错,想法也很好,是动脑子考虑过的、”

      听她这话,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看来决定采纳我的办法,如此,才不枉费我一番心血。
      司徒大人走到桌对面,将方案用镇纸铺平。
      “儿媳妇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官者更要坚守做个局外人,决不可进入局中,意气用事。”说着,提笔在我那几条多为难民考虑的条例前,画圈,那几条都被毙掉了。

      “儿媳妇明白了,善良是要有底线的、”我说。
      “对!人穷多因志短,与志短者打交道,必须秉公处理,法理与情理间更要拿捏等当,另外你还需要学会审时度势,目光放得更长更广。”

      司徒大人在条例后的空白处细心修改补充,目的虽是相同的,司徒大人改正后的条例却显得恩威并重。

      既不矫枉过正,又不会妇人之仁。

      这时候与平日司徒大人考核我时,并无不同,我发现,大人其实能这么全面的修改出来、说明她最近也在想这事儿,而且她已经想好了。
      但大人却把编写法规的事儿,故意拖到我来完成。不是因为她懒,而是大人希望借这个机会锻炼我。

      大人搁好笔,抬手在我头顶揉揉,“你这般仁慈,日后若做了一方的父母官,便容易被百姓骑到头上,你知道吗?”
      显然,大人对我想法还算满意。

      此时,我就像得到了奖赏小狗,实在难以压住心头的喜悦。但我还是得绷着,装着,因为大人说过,任何心情都不可在脸上表现出来,要有城府!如此方显稳重端正。

      自从我跟司徒大人献策被采纳后,冬季移民计划便投入运行。衙役们都忙起来,连我和赵文这等杂役,工作量也有加重。
      在历时大半月后,计划初步完成。还有部分山民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因有“文凭”,中途被调去做登记外来人口的文书一职。

      这时候的工作稍微累些,每日天不亮就要与师爷分头到南北门的临街铺门摆摊,专给入城百姓登记。下午将当日入城百姓安顿好,擦黑才下班。

      十一月初,武江城内也迎来了初雪。
      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下人间。偶尔刮起一阵西北特有的滚刀寒风,夹着花瓣大小的雪花,打在人面皮上,又疼又冷、

      这样冷得天,若非必要,谁人愿意出门?

      县城告示榜上张贴着衙门的大字告示、
      上书着冬季迁民法规与详细。
      冬迁雇佣法:此法属活契,且只隆冬季节执行,若雇主对雇佣者十分满意,来年冬季可再续约一季。
      所有雇佣者皆备案于衙门,带了官字,信誉自然有保障。而且司徒大人更重视保护城中百姓利益,但凡难民中有不法之徒,一律重刑处置。

      司徒大人的重刑,远近闻名、就算乡间百姓,也早听过了司徒阎王这名号。谁要是活腻了,大可对着干就是。

      司徒大人挨家走动,宣传,推广。
      效果出来后,基本保证了每户外来百姓都能有个把劳动力被雇佣。
      没有劳动力的人户也能得到衙门赶制年货的工作,虽钱少,但足够一家老小过活。
      司徒大人补上的这些十分全面,可以说我对画了个月饼,她则在极短时间内凑齐了材料,然后把月饼在年前给做了出来。

      由此我也得到了启发,当官不光只是为民做主,你要有始有终,懂的如何善后,如何从大局出发,有能每件事都具体化。

      年关考核,司徒大人终于拿到了优,升为知府。咳咳,不得不说上首们都狡猾得很,因考察到武江县百姓人口猛增,遂而将县升级为武江府府。
      于是,司徒大人原地不挪窝,继续蹲在武江府工作。

      大年初一到初三,我连休,直接在家睡了三天,舒坦得我每根骨头都是叫嚣着安逸。
      司徒静初带我老爹回夫家过年,我跟着吃了顿年夜饭便回家猛睡,假期玩完,这才去府衙上工。

      因为年假,衙门人手不够,我终于能提刀跟着巡逻,我一路上十分兴奋、当然表情依旧得绷着。
      刚走到南门就碰上赌坊群殴,队长一挥手,我们一群人便冲上去。
      本来是去拉架,劝阻、但拉架神马的我真不在行,遇上反抗特别激烈的,我直接一刀手砍晕了事。

      “姐妹们揍她们!”当我砍晕第三个人的时候,闹事的头头也学着队长一挥手。
      好嘛官差对地痞,大打出手。我格挡,我踹,我抽拉踢翻,再来继续打了一场架,看着一群倒地哀嚎的地痞和官差,顿时觉得无语。

      怎么衙门里的铁臂女金刚也这么不禁打呢?
      队长揉着腰,似是初次认识我一般,“看不出你还挺能打。”
      我心里得意的嚎叫着;那必须的!前世我中学就开始玩格斗,那可不是吹牛皮,我是真练过。

      “别人打我,自然是要还回去的。”我自谦道,挨个把小伙伴们扶起来,再挨个给地痞们补上一脚。
      大半数都服服帖帖的,只有那么两三个仍在骂人。被骂很正常,反正疼得是这些家伙,我只负责和同伴拿麻绳捆人。

      师爷早早在衙门口候着,咧嘴笑道,“今日业务不错。”
      开年大喜、大家伙都挺乐呵。
      因为进牢的这些个犯事儿,想出去必须拿钱赎,抓捕的队员都有红利可分,不然光靠每月二两的工资,早饿死了!

      大过年的,只要家里有点儿继积蓄的谁也不愿意家人在牢里蹲着,这也就是衙门的潜规则。 武江府的衙门还算正派,换做别地的衙门,那才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从牢房出来后,大老远的瞧见司徒静初站在衙门中庭,我赶紧转身想撤,但还是被他瞅见了,只听他一声幽幽的呼唤“妻主、”
      周边的小伙伴们瞬间不待见我。

      既然被发现,再走自然就不合适了,我只好原地等候。
      还是谷雨和小满跟着他,虽蒙了个面纱,但那八颗雪白的小牙还是显眼。
      “刚回来?”我问。初一开始,司徒静初就陪父母一起回奶奶家串门,今天才回来。

      他点点头,把一串包装精致的纸包塞我手里说,“这是我奶奶家乡的特产,我专程给你带的,妻主待会儿饿了吃。”
      这小子还知道给我带礼信,我心情不错,问道,“奶奶家好玩吗?”
      “还是家里好、”他凑过来,挨着我,撒娇道“没你在我都睡不好。”
      我偷偷捏捏他的手,小声说,“我也想你……不过我现在要去巡逻呢,你快回后院去。”

      司徒静初羞答答的点点头,领着俩小厮先回家翁那去了。
      等他彻底消失衙门里头,一群衙役便铺面而来,很快,我手里的“零嘴”被一抢而空。
      “柳西的牛肉干啊,呀呀呀你丫命真好。”某小伙伴抢到一块忙塞进嘴里。
      我也抢到塞进嘴里,牛肉口感细腻,肉香四溢。可惜就抢到一块…

      吃过牛肉,几个没成亲的姐们都在哀嚎着娶不到夫郎,又羡慕我能那么幸福。但只有我知道,我的这份幸福,也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改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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