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些极品》掌上花

2、拯救二小姐2

　　白莲姨娘又在李大人面前吹枕头风，说李夫人对李大人纳妾心怀怨望，故意对李大人的血脉不上心。又说自己多次去看望二小姐，都没看见过夫人去探望过。
　　李大人回正房，李夫人正忧心小女儿年幼，不能不照看，二女儿年纪也不大，又受了伤，更需要细心的照顾，伺候的嬷嬷得找个信得过的。李大人看李夫人忧心忡忡，误以为李夫人真的心怀怨望，大怒，遂两人大吵一架。李元昌摔门而出，径直去白莲姨娘处歇息。此后有半年多长的时间李元昌一直歇在白莲姨娘房里，没回正房。李夫人因为与李元昌关系恶化，又多添了心事，心情郁郁之下，指派了自己信得过的嬷嬷过去照顾二女儿，就开始想法设法拉回李元昌的信众，在李元昌眼里，更坐实了对李夫人争风吃醋的看法。
　　二小姐李绛原来伺候的丫鬟嬷嬷全部被打发，新换上来的不是很得力，并不知道李绛原来的喜好和生活习惯，一看李绛不高兴就全部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李大人和李夫人关系越来越僵后，尤其是白莲姨娘不久之后身怀有孕，不少下人都去赶白莲姨娘这个热灶。对李绛这边难免疏忽。一天晚上，李绛休息的房间没关严窗户，本来李绛脑袋上就受伤未愈，再加上受风吹一夜，小小的李绛就此一命呜呼。
　　李绛夭折后，李夫人对二女儿心怀愧疚，对李元昌心灰意冷，索性在府里大撒手，只守着儿女过日子，其他事就当没看见，不爱管。李大人却觉得二女儿年幼夭折是李夫人拈酸吃醋，对女儿疏于照顾，现如今还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再加上后来白莲姨娘生下一女，白嫩可爱，一逗就笑，不是天天严肃着脸没多少接触的二女儿可比，于是李大人越发纵着白姨娘，宠着刚出生的小女儿，白姨娘母女在李府一时势头无双。
　　信息接收完毕，萝卜觉得李绛好可怜，小小年纪就扫到台风尾，虽然没人真想过直接要她的命，但是她还是在白莲姨娘的算计，亲娘的疏忽，亲爹的不管不顾下夭折了。
　　不过萝卜觉得更可怜的是自己，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炮灰，路人甲，估计写成小说最多就是“把负责打扫院子的丫鬟打一顿卖掉”这么一句话。
　　知道BUG出在哪儿，就好办了，嘿嘿。
　　萝卜开始在打扫完院子之后，继续在院子里到处转，也不出院子了。看见哪儿有水，赶紧扫干净；看见哪儿疑似有油，用铲子铲干净；在台阶上铲不动，没事，用抹布擦……
　　很快，萝卜的手指就又粗又红……
　　这么着不是个事啊，萝卜在现代社会也就嘴上怼怼人，真害人的事还从来没干过一件，放纵白莲姨娘继续下去，万一哪天做的手脚没被看到怎么办？但是要是反击，萝卜又不会。
　　左思右想，萝卜一天半夜起来，说是去茅厕，实际上偷偷的溜出院子，跑白莲姨娘门前解决了一下人有三急。
　　嘿嘿，萝卜想的是，我解决不了你，我恶心死你。
　　没想到的是萝卜那一泡尿，正好在白莲姨娘门前，夜里冻了一宿，冻结实了，白莲姨娘又只有一个丫鬟，跟着姨娘在屋里打地铺，也没提前出门看看，大清早白莲姨娘要上茅厕，丫鬟扶着她出门。在门口跐溜一下，白莲姨娘摔了一个大马趴，丫鬟也被她带着没站稳，直接摔她身上。幸亏白莲姨娘的脑袋没磕台阶上，不过也摔的不轻，抻到腰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回屋一看，腰上都青了，进屋之后身上沾的冰化了，还带着一股尿骚味儿。白莲姨娘只好先让丫鬟伺候着换了衣服，折腾着换完衣服之后再去叫大夫过来。
　　等大夫过来，白莲姨娘的腰上已经不只是青了，还肿。大夫只能给把脉，别的地方也不能给看。最后只给出一个卧床半个月建议，留下十贴膏药，让用完了再去找医馆拿。
　　真是意外之喜啊，萝卜美滋滋的想，这下白莲姨娘应该消停了吧。萝卜刚开始还有点愧疚的，生怕万一这时候白莲姨娘就怀孕了的话，把孩子摔没了就不好了，毕竟做坏事的是白莲姨娘，孩子无辜。后来听说回春堂的大夫没说姨娘流产的事，就是说扭到腰了，需要贴几付膏药，膏药一般含有麝香，对安胎不好。如今能用膏药，那就是没怀上孩子。萝卜彻底安心了。
　　接下来几天，没见白莲姨娘过来给二小姐送东送西，萝卜也没有在院子再发现结冰的水，溢出的油，但是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大夫说了，白莲姨娘只需要卧床半个月，万一白莲姨娘身残志坚呢？万一白莲姨娘有神丹妙药呢？毕竟白莲姨娘的玛丽苏光环那么亮，都能闪瞎人眼了。
　　日子转眼到了李绛出事的那一天。
　　萝卜一大早就收拾好躲在了假山后面。
　　古人喜欢在梅树旁边配奇石，李绛院子里这棵梅树，树下面摆着几块奇石，树旁边还堆了一个石头的小假山，用石头的拙朴衬托梅树的清奇傲骨。
　　萝卜紧紧的盯着梅树下，心里默默念着：“不会来，不会来，二小姐不会到梅树下来……”天可真冷啊，可是这一天过完之前萝卜不敢放松。
　　太阳渐渐爬上来，阳光撒在梅树上，梅花嫩嫩的，仿佛有了一层荧光，看着就很吸引人。
　　二小姐李绛还是被吸引过来了，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丫头婆子，但是为了让二小姐玩得开心，丫头婆子并不追到跟前，只在后面照看着。
　　李绛朝着梅树走过来，走过来，脚下好像滑了一下，飞起，小小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到树下，萝卜没有别的办法，她从假山后面跑出来，只来得及扑过来，在李绛面前挡了一下，然后让李绛摔在了萝卜身上。萝卜被冲了一下，腰可怜的撞到了树上。
　　后面的丫鬟婆子这才呼啦啦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把李绛抱起来，还派了一个丫鬟去通知李夫人。至于在地上蜷缩着呼痛的萝卜，暂时没人顾得上。
　　直到众人发现李绛只不过是手上擦破了一点皮，再就是吓着了一下，别的地方因为身上穿的棉衣厚实，都没事。脑袋也没摔着。这才有人过来把萝卜从地上扶起来。
　　很快，李夫人就赶过来了，虽然看着李绛没事，但是还是叫了大夫上门，让大夫看看更放心。这次上门的是个胡子眉毛都白了的大夫，经验老道的很，给李绛仔细把脉之后，说让李夫人放心，贵小姐没事，只不过唬了一下，实在不放心，就喝一副安神汤，不喝也行。手上的擦伤，擦干净之后用纱布缠好，伤好之前不能沾水，伤口很浅，不会留疤。
　　在大夫诊脉的时候，李大人在前院听到消息，已经匆匆赶过来。听见大夫说安神汤可喝可不喝，手上也不会留疤之后，李元昌和李夫人双双放下心。
　　两人这才有精力问事情经过。
　　奶嬷嬷说带着一群人跟着二小姐在院子里散心，二小姐要去看梅花，往梅花树下走的时候，二小姐突然脚下滑了一跤，摔了出去，就有个粗使丫鬟从假山后面扑出来挡在了前头，二小姐摔在了这个丫鬟身上。
　　听完奶嬷嬷的话，李老爷觉得这个粗使丫鬟很可疑。好像这个丫鬟提前知道二小姐会摔跤一样，躲在了假山后，等着二小姐一摔，她就扑出来了。
　　李夫人让自己的奶嬷嬷去把那个丫鬟提过来。
　　萝卜还在那里唉哟唉哟的（萝卜内心：我为了有一个住的地方真是遭了大罪了，ಥ_ಥ），站都站不住了，疼的满头的汗，还是扶她的那个丫头和奶嬷嬷一起把她搀厅里去。
　　李夫人看萝卜痛的都说不出话来，正好大夫还没走远，又叫回来先给萝卜止痛，好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先给萝卜下了几针，暂时止痛，告诉李大人说，这个丫鬟伤到了筋骨，估计是撞到哪儿了，背后的骨头疑似裂了。这几针只能暂时止痛，回头还需要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然这个丫头算是废了。最好暂时让她躺着回话。
　　李夫人的奶嬷嬷信嬷嬷看眼夫人的脸色，揣摩夫人的意思，赶紧从二小姐屋里取了一床值夜丫头的褥子出来，铺在地上，让萝卜躺上去。至于李大人和大夫还在场，男女大防？不碍事，这个粗使丫头看着才五六岁的样子，还不到顾忌这个的时候。
　　接下来由信嬷嬷问话，萝卜答，李大人和李夫人在旁边听着。
　　信嬷嬷问：“小丫头，我问你的话，你实话实说，老爷和夫人都听着呢。”
　　“好，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从不说谎。”
　　“你叫什么名字？在院子里是做什么的？躲假山后面做什么？”
　　“叫萝卜，我是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是打扫院子的。至于躲假山后面，是有缘由的。”
　　“什么缘由？被人欺负了？躲后面哭？”
　　“不是，我想逮人。”萝卜看了李夫人一眼，“我是打扫院子的，最近特别讨厌，老有人在我打扫完院子之后，在院子里倒一些油啊水啊的，水还老结冰，害我总是在干完活之后不得不经常重新收拾，要不然被上面的姐姐发现以为我没打扫干净，说不定我就会被撵出去。”
　　信嬷嬷面色凝重了一些，回头请示了李夫人一眼，李夫人转头朝另一个大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丫鬟一声不响的出去了。信嬷嬷继续问萝卜问题：“经常有油有水吗？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发现几次了？今天也有吗？”
　　“今天没有。”萝卜冥思苦想的样子，“最近下了几场雪，就是最近才有的，好几次了，有时候是水，有时候是油，水经常结冰，有一次在台阶上撒的油还是桂花味的。”
　　信嬷嬷越发严肃：“那你今天躲假山后面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在院子里乱撒东西，”萝卜越说越气愤，“我躲假山后面看看能不能在人撒东西的时候抓到人。”
　　“那你今天看见是谁乱撒的东西了？”
　　“没有，今天没看见人撒东西，就看见二小姐带着人过来了，往梅树那边走，然后二小姐摔出去了，”萝卜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我也拦不住二小姐，只能先扑上去挡一挡。”
　　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个大丫鬟回来了，对李夫人一福：“夫人，奴婢去查看过了，地上没有水，也没有撒了的油，但是在二小姐走过去留下的脚印上，都沾了一点油。”
　　“没有撒的水，也没有撒的油，只有脚印上沾了一点油？”李夫人喃喃自语了几句，突然回过神来，“来人，去把二小姐今天穿的鞋给我拿过来。”
　　在内室照顾李绛的奶嬷嬷赶紧把鞋子递上来。李夫人接过鞋子，翻过来端详鞋底。只见鞋底上别的地方倒是干净，只有脚掌那块，像是湿的，沾过什么东西，李夫人亲自上手一抹，仔细一瞧手指，大怒，果然是油！“老爷，你也看看！这确实是油。”把鞋递给了李大人。
　　李老爷接过去放鼻下闻了闻，道：“果然是油！还是猪油！”
　　李夫人叫两个粗使婆子把萝卜抬后面后罩房去，让大夫给好好治治，别留下后遗症，等伤好了继续伺候二小姐。又叫信嬷嬷亲自带着人，把今天服侍二小姐穿戴的下人一起拿下审问，化开的猪油没那么滑，要是昨天涂上的早化开了，所以猪油肯定是今天趁没化开涂上的，冻结成块的猪油最滑，今天服侍二小姐李绛穿戴的丫鬟最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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