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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   浅蓝色的烟雾状气体从斯内普的身体中冒出来。
      被哈利用玻璃瓶子慌慌张张的装起来,紧紧的捏在手心。
      死亡的感觉似乎并不怎么可怕,面前这个绿眼睛的小鬼蹲下来看着他,原来一直充满憎恨的眼睛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些他从来不曾看到过的情感。
      怜悯,不解,一丝丝的不舍。

      斯内普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这个感觉让他如负释重。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会如何死去,食死徒的恶咒,凤凰社的判刑……干脆一点或者是被隆巴顿的坩埚炸死。
      但从没想过要离去的最后时刻接触自己血液的是哈利波特。
      斯内普沉默的的看着这双翠绿色无比熟悉的眼睛,突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魔力球在他的胸口静静地躺着,里面还有一段记忆,斯内普不确定要不要把这段记忆,连同已经被小崽子……好吧,他已经不再小了,嗯,连同已经被成年的,可以独当一面的救世主拿到过的,关于他要死亡的秘密一起给他。
      然后他死了。魔力球还躺在他的胸口。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斯内普觉得,这样也好。
      反正自己就要死了,哈利知不知道自己曾经和他生活过那么长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徒增烦恼罢了。
      斯内普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祖母绿的眼睛和他对视。
      “就这样吧。”他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

      ————————★————————

      毫无征兆的下坠感,然后是经过噩梦一般的恐惧。剧痛侵袭大脑,这感觉就像是巨怪站在魔杖上,然后毫不留情地戳进他的脑组织。
      斯内普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他们把我救活了”。
      可是不是,天花板并不是圣芒戈死气沉沉的白色,而是另一种死气沉沉的黑色。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魔药办公室里,足够大的办公室墙上全都是瓶瓶罐罐,魔法生物的标本,五颜六色的液体。如果是别人,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处在什么恐怖片中才会有的变态实验室。
      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的脑袋钝痛。
      这一切都宣告着不可思议,大脑中刚刚还翻滚涌起的记忆和悲痛的感觉还在吞噬者他的神经,斯内普根本不可能把他所经历的事情当做是一场梦境,而面前异常真是的画面和感觉更向他示威,这里也是真实的世界!
      可是,还没等他缓过劲,突然,壁炉里暴起一团火焰。
      “西弗勒斯,亲爱的。”邓布利多的头出现在里面,戴着他那顶可笑的大帽子。
      但这已死去的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惊悚,斯内普愣在椅子上,还没理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画像里的人已经可以到处乱跑了?
      “阿不思?你在那干什么!”
      “当然是来叫你,就等你一个了。”邓布利多并没有在意他的语气,“我记得昨天就让福克斯通知你,今天的教师会。”
      “教师会?”
      斯内普终于在这段毫无头绪的对话中找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词语。
      “哦……好吧,看来福克斯最近又在偷懒了,他似乎看上了霍格莫德的哪一只的凤凰……”邓布利多疯癫的喃喃自语,“那么快点来,你可从来不迟到的。”
      “我……”
      斯内普张开嘴,但壁炉的火焰熄灭了。
      他苦恼的揉额头,简直就要把自己的太阳穴压爆了,他的头还在疼,无时无刻的,但似乎比刚开始那会儿好多了。
      斯内普站起来,理了理永远都是平滑整洁的黑色袍子,决定还是看看这疯老头在搞什么鬼把戏,或者说,这个荒诞无比梦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然而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世界怎么了……”斯内普发现今天也许是他揉额头揉的最频繁的一天,来看看坐在他周围的都是谁?
      邓布利多,麦格,还有乌姆里奇。
      斯内普撇了撇嘴,嘲笑自己好像是回到哈利波特五年级的时候,战争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之前的,小小平静。
      “那么我想大致就是这样,你们还有补充的么?”邓布利多拍拍手,有些担心的看了斯内普一眼。“西弗勒斯?”
      “别问我。”他口气强硬的说,但没人在意,所有人都知道斯内普脾气不好。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我的朋友,哦,阿不思我亲爱的……”乌姆里奇在一旁咳嗽着,“魁地奇为什么不被取缔呢?我们不应该让那群学生接触这样……哦…多么血腥的运动!”
      斯内普在一旁翻白眼。
      他记得这一段,那年的教室会上,乌姆里奇也是这样说的,天知道这也许是这粉□□一生中提出的最有建设性的建议了。
      “我想我也说清了我的想法。”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用极其耐心的语气,“新生的火车马上就要了,米勒娃是时间去准备准备了,所以这件事我们下次在讨论好么?”
      麦格教授站起来,配合的摆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哦……好吧好吧……”乌姆里奇嘟囔着。
      等所有人走干净了,斯内普才站起来,他的大脑空白,似乎还消化不了自己身处在这里的事实。
      “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格外的……疲惫。”邓布利多走过来,关切的看着他。
      “我没事。”斯内普硬邦邦的说着。
      应该怎么说?我其实已经死了,就连你也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回到了几年前,还能看的见你还能和你说话?
      我的头还在痛,就是因为这毫无根据的“回到过去”!

      “开学典礼快要开始了,你可以先过去吃点馅饼?”
      斯内普站起来,“谢谢关心。”然后他甩开袍子大步走开了。

      ————————★————————

      解释不通,没有理由,毫无征兆!
      斯内普的大脑一片乱哄哄,好像有几百个格兰芬多在吵吵嚷嚷——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大群金色红色走进来。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哈利波特。
      离得很远,好像突然拔高了的男孩还是瘦得很,就算是简简单单的站着也显得很是疲惫。那男孩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教师席的这一端看过来,而是在四处飘着,偶尔在找什么东西,偶尔在发呆。
      斯内普全身一震,心里弥漫起一中苦涩。
      他看着一个只到他腰那么高的小鬼头渐渐长大,像树苗一样抽枝发芽长高长大,这样一看就是七年,只是这个小鬼不再是那个会抱着他腰撒娇,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崽子了,他……长大了,就像是……自己当初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站在篱笆外对自己微笑的青年。
      斯内普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可是别无他法。

      然后分院帽开始唱歌。
      “很久以前我还是顶新帽,那时霍格沃茨还没有建好,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建者,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分裂。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

      破锣嗓子的残旧歌声传进斯内普的耳朵里,通常这个时候斯内普都会走神,而这次没有,他在霍格沃茨教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分院帽唱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情。
      第一次听到分院帽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好朋友。
      这让斯内普觉得无比荒谬,这是他回到这里后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四个学院和它们的创建人,就这样保持着牢固而真挚的友情。在那许多愉快的岁月里,霍格沃茨的教学愉快而和谐。
      可是后来慢慢地出现了分裂,并因我们的缺点和恐惧而愈演愈烈。四个学院就像四根石柱,曾将我们的学校牢牢撑住。
      现在却互相反目,纠纷不断,各个都想把大权独揽。有那么一段时光,学校眼看着就要夭亡。
      无数的吵闹,无数的争斗,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患,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四个创建者只剩下三个,从此四个学院的情形,再不像过去设想的那样和睦相处,团结一心。”
      “请你们把我的新歌仔细听取: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
      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把每年的新生分成四份,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歌声停下了,然后学生们寂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嗡嗡的小声讨论。
      斯内普握紧自己的左胳膊,黑魔标记曾经就在那里,——而现在依旧在那里。这是他逃不过的命运,再一次的双面间谍,面对哈利波特,伏地魔,还活着的,将会死去的人。
      战争给予他的一切痛苦要双倍奉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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