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笠松篇]飞鸟》洵梦尘

3、第三章 亲密距离

　　这算是联谊成功？
　　望着正和女生轻松对谈的学长们，一旁的黄濑算是松了口气，森山学长终于不用照搬网络教程和女生搭话，早川学长说起话来也不抢拍子，小堀学长也能摆脱约束聊起自己喜欢的话题，变化最大的笠松学长几乎是成了另外一个人，和那个叫理纱的女孩聊的起劲，那热络的程度仿佛两人曾经是旧识。
　　“莉莉子，你学姐和笠松学长曾见过面？”
　　“咳……我可没听学姐说过，她有大半年时间都往医院里跑，应该不可能认识吧。”正在喝饮料的莉莉子被呛了一下，接着说道：“难得学姐出院，想让她开心一点，看来…………”
　　“看来什么？喂，你怎么了，没事吧？”看到原本正在说话的莉莉子突然看着店门方向发愣，黄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是几个穿着他校校服的女生进了店。
　　不就是有客人进店，莉莉子那家伙干嘛那么紧张？黄濑觉得莉莉子的反应有点过度，但是当他看到那群女生经过他们的联谊现场，情况就有点不对头，之前还安份喝饮料的莉莉子已变的怒火冲天，恨不得冲上前去赶人。见此，黄濑急忙拉住她，可惜，还是太迟了。
　　“哟，这不是海常的羽田部长吗，昨天的比赛真遗憾，我们木崎比海常领先0.5分，下周的决赛还要请你多多指教。”无视在场的众人，带头的女生首先向羽田真央打了个招呼。
　　“水野部长，比赛还没结束，谁出线还是个未知数呢，我们应该拭目以待才对。”羽田真央并没为水野的挑衅感到生气，反而还脸带微笑的给予还击。
　　“那就好，希望羽田部长能说到做到，千万不要像你的学姐那样，逞强带伤上场，自毁自己的艺术体操之路。”落下这句话后，水野才带着部员走到店内的一角入座。
　　联谊的热闹气氛因旁人的搅局而瞬间冻结，笠松望向理纱，发现她的神情凝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过忧伤的神色只维持了数秒，最后她还是把表露在外的情绪全部收回，再度恢复常态。
　　“夏……夏野，如果你觉得这里比较闷的话……要不要到外面散一下步？”在考虑许久后，笠松还是红着脸向理纱提出了邀约，换作是日常，他决不会有勇气这样做，可今天例外，他只是不想她被烦事困扰罢了。
　　“好啊，笠松学长想去哪？。”
　　“呃……就在附近随便走走吧……”笠松的脸仍然热度不减，红的不能再红了。
　　“那我们走吧，我顺便把账也结了。”
　　理纱拿起账单离开座位，笠松也背起球包准备离开，而这时，坐在邻桌的黄濑立刻跑了过来，紧张的向笠松问道：“笠松学长，联谊还没结束，你要去哪？”
　　“我和夏野到外面散一下步，你和森山他们留在这里继续联谊，记住，别闹的太晚，明天还有训练。”
　　这，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吧，什么时候已经能到约会的程度了，笠松学长，你的轻微女性恐惧症果然是间歇性发作！
　　但是，并不是只有黄濑一人觉得笠松不对劲，其他人在笠松和理纱步出店外后，联谊的乐趣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好奇心。
　　“我要跟上去瞧一瞧。”
　　“跟踪他们不太好吧，莉莉子。”
　　“黄濑，再不走就把你落下了，快跟上。”和莉莉子的目的相同，森山和早川他们也跟着莉莉子走出店外，原因无它，他们只是想看看那个夏野理纱是否就是队长的特例。
　　于是众人为了一探究竟，偷偷的跟在笠松和理纱身后。

　　*****

　　夕阳西下的街道染上一层金色的薄纱，五月的樱花残影仍在天空飘舞。虽说笠松和理纱只是想在咖啡店四周随便逛逛，但两人还是不知不觉中又走到当初相遇的地点。
　　“这里还是老样子，自从搬家到东京，只有新年假期我才能回来看一看。”
　　“夏野以前住在这附近？”
　　和理纱边走边聊，笠松似乎忘记了自己不会和异性相处的毛病，可以说也是他首次和女生走的如此近，或许也是因为理纱给他的感觉平和，所以他和她聊起天来才没有压力。
　　“嗯，我原来的家就在附近，读小学时我经常来这附近偷懒，有时还偷偷看着别的小孩子玩耍。”在神社附近的小绿化广场，理纱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开始回想起童年时代的往事。
　　“为什么要偷看，去和他们一起玩不就行了？”笠松也在理纱身旁坐了下来，那突然拉近的距离，很快又让他的脸上泛起热度。
　　“因为我一放学就要去舞蹈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同学玩耍，所以我才会羡慕他们的自由自在。”
　　“体操训练很辛苦呢。”
　　理纱现出一抹苦笑，“是啊，不过也很趣，当初就是因为喜欢才去学习，可没想到搬家后在东京上了中学，当初那份初衷却变了样，不禁令我怀疑，何为赢何为输，笠松学长，你认为一场比赛非要赢的冠军才算是完美？”
　　“假如以篮球比赛来说，能拿到全国冠军固然是件好事，若是面对无法挽回败局的比赛，我会依然坚持到底直到结束，毕竟篮球不是个人运动，能和队员们一起赢一起输，也是一种快乐，尽管我极端不喜欢后者。”
　　这是笠松的心里话，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二年级时参加的全国大赛，由于他的失误，给了对手翻盘的机会，让海常在全国大赛的第一轮被淘汰，更让学长们带着遗憾的退隐。
　　“笠松学长果然是一位可靠的队长呢，比我这个笨蛋要有担当多了。”想起中学时代的破事，理纱忍不住自嘲。
　　“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你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差，人总有缺点，只要改正不就行了？”
　　理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脚踝的伤患就是给我的惩罚，这是过于追求胜利与完美所要承受的后果。”
　　“抱歉，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啊，对了，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一下东西。”察觉话题越聊越严肃，笠松跑到不远处一个专卖章鱼丸子的摊子，并带回两盒热气腾腾的章鱼烧。
　　“听说那家的章鱼烧是这附近的名产，味道非常棒，吃了它就能让人笑逐颜开，试试吧。”
　　理纱半信半疑接过笠松递过来的章鱼烧，并用竹签挑起其中一个尝了一口，馅料和新鲜章鱼的鲜味马上冲击味蕾，就如笠松所说那样，味道真的很棒。
　　“看来效果不错，你终于笑了。”笠松说完这句话后开始低头吃起自己手中的章鱼烧。
　　“我…………”
　　“怎么了？”
　　“没什么……”
　　这次换成理纱变的不自在，她从未有过这种怪异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到是笠松抛出了一个问题，将她从迷妄的思绪中拉回。
　　“夏野，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去年的新年初诣，你为什么偏要选我手上的大凶签，而不选别人的？”
　　“笠松学长可能忘了那天还发生过另外一件事吧。”
　　笠松呆住了，那天居然还有其他事发生？怪事，他为什么会把重要的前因给忘掉？
　　理纱继续说道：“那天人流量很大，我和朋友走散了，还差点被身后的人潮推倒在地，在那时候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肯定被挤到趴在地上。”
　　听理纱这么一提醒，笠松总算想起那天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时他是偶然拉了一个女生一把，待她站稳后，他才急着赶去和森山他们汇合，完全没注意到那女孩的脸，没想到那女孩就是理纱。
　　“后来我回头找你道谢，就看到你在抽签的地方生着闷气，猜想八成抽到不好的签，于是我就拿自己的签和你交换了，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好运气已经降临到笠松学长身上了。”
　　“不……不会吧，真的那么灵验？”
　　“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我只求了个学业御守，抽时运签时却是硬被朋友要求许了个姻缘之类的愿望，现在看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好运在笠松学长身上的话，今年说不定能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呢。”
　　笠松立刻被章鱼烧的酱油呛道：“喂，别拿我开玩笑啊，我可是会真的生气的。”
　　“对不起啊，笠松学长，你就当我开玩笑，千万别放在心上。”
　　偶尔偏离主题的谈话让两人的聊天再次变的热络起来，从个人爱好到对后辈的各种吐糟，无不让人感觉这两人是情侣，至少对后面跟踪的那群人来说，理纱与笠松的发展颇有发展着情侣的倾向。
　　“天啊，我从来不知道笠松那家伙竟然会哄女孩子，他再说没搭讪经验我信才怪呢。”
　　“森山学长，队长平时也是这样关心篮球队里的人，有什么不妥吗？”早川觉得颇为不解。
　　“嘘，早川你小声一点，这次关心的对像明显不同，看来笠松对她是认真的。”小堀也觉得那两人有发展的可能性。
　　“我们也没见过学姐会和男生那么亲近，说不定笠松学长还真是个特例，你说对吧，羽田学姐，咦，羽田学姐你要干什么？”莉莉子看向身后，发现原来和她们一起躲藏的羽田真央忽然站了起，并朝笠松和理纱所在方向走去。
　　“学姐，快回来，会被发现的！”广美和佳奈想上前阻止，可是却赶不上羽田真央的速度，结果，大伙的跟踪行为还是被发现了。
　　被突然冲出来的羽田真央吓了一跳，本来还在谈笑风声的笠松和理纱当场石化，也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开。
　　“呃……真央，你不是和学长们在联谊吗，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事还是找……”
　　“理纱学姐，我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已经没退路了，为了女子体操部能进入关东大会，希望学姐能帮我们进行特训，拜托你了！”
　　“羽田学姐，我们不能这样做，理纱学姐的伤才刚好，要是再进行体操运动，伤势会复发的！”
　　“没关系的，莉子。”理纱打断了莉莉子的话，“就算真央不提出来，我也会帮你们，虽然我现在的状态已大不如前，但是换成沙耶在场，她也会这样做，明天下午我去海常一趟，顾问老师那边就麻烦你们先去打一下招呼。”
　　“我……我明白了，那这件事沙耶学姐也知道了？”
　　羽田真央点了点头，“我打过电话给她，她说……连县大会都赢不了，趁早放弃……”
　　“沙耶学姐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还是那么毒。”
　　女孩们安慰着失意的羽田真央，而笠松则被森山他们架到一旁‘拷问’进展，大有不说明白不放弃的意图。
　　“笠松，快从实招来，你们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笠松皱眉，“哪……哪一步，你们别胡思乱想，我和她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啊，原来如此…………”森山对笠松给出的答案显然不太满意。
　　“笠松，手机号码出卖了你的心。”小堀望向笠松手上拿着的手机，上面还有正要编辑输入的号码。
　　“笠松学长，你要是再不加油，她就要走了。”黄濑示意笠松望向对面。
　　“笠松学长，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再见。”解决完后辈的问题，理纱发觉时间已晚，为了不错过赶回东京的公交车，她只能和众人告别。
　　“再见……”回以笠松的是理纱灿烂的笑容，两人挥手告别，短暂的相处时间就这样过去。目睹整个过程的男生认为两人大有发展的可能，到是女生们保持观望态度，原因无它，这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是否成功，不能只看运气，毕竟命运的走向是由自己去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