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重来》奎宁

12、拯救大兵（下）

　　看到在半空中发生的突发事故，所有人都严正以待、准备驰援。但是加速度和地心引力相叠加起来，他们掉下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因为斯潘塞的打击，变异人最先掉了下来，但是随即而来的卡鲁夫也掉在了旁边，就是这个微弱的时间差却也最终造成了卡鲁夫的死亡。
　　虽然卡鲁夫做了最大程度的反抗，但是在空中急速降落的他根本没有机会调整身形，因此他一落下来就被先一步砸在悬浮气垫上得以调整的变异者扑上来捅穿了心脏、咬住了脸部，在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卡鲁夫最终失去了呼吸。
　　虽然在空中的斯潘塞二人及时地开枪了，但是一来变异人不容易被杀死，二来他们也不敢完全尽全力射击以免把气垫射破了造成自己和另两名仍留在楼顶警戒的队员无法安全降落的孤立无援境地。
　　不过很快在众人的夹攻下，变异人被杀死了。但是由于很多人出于救援战友的心思都跑向了气垫，这骤然加重了那些还在外围绞杀变异人的士兵的压力。
　　本来就一个人对付两个变异人的莱恩这下子却一下子糟到了四个变异人的夹击，简直险象环生。
　　连续左右脚连环踢暂时阻挡了四个变异人的靠近，莱恩疾跑两部抢跟着最右边的变异人，两个快速蹬腿翻到了他的身后，在变异人还未转身之前双手握剑用力往中间削向了他的后颈，本意想能够削断变异人至少一半脖子，却因为变异后这些军人的肌肉力量增强了不止一点只削掉了三分之一。
　　矮身躲过变异人的回击，莱恩就着半蹲的姿势左手用力将变异人往前顶去利用其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另外三名变异人的攻击，同时右手抄着激光剑从变异人腰腹斜向切下，血肉翻滚造成的巨大伤口让变异人嚎叫出声。
　　一击得手，莱恩迅速飞身向左后退。来不及换气，除受伤的变异人外，其余三个变异人已经先后追了上来。莱恩知道如果此时正面迎战，面对三个变异之后能力大增却无思想痛感大幅降低的前职业军人，他肯定不是对手。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希望可以拉开变异人的距离。
　　“不要擅离职守，快回到各自的位置！”眼看着不止自己一个人面临着一对多的困境，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再出现伤亡，莱恩在联络器里厉声喝道。
　　听到喝声，那些激愤地前去气垫救援的士兵才发现了这样大的一个疏忽，纷纷重新回援。
　　眼看后面四个变异者的距离稍宽，莱恩立刻回身，一个弹跳上到半空，在踹向一名变异人双肩的同时，两把激光剑也垂直用力插入他的大脑，饶是这样，这名变异人也凭着怪异的体质没有死去，反而还双手一抬便抓住了此时正踢在他双肩的莱恩的两脚。双脚被制的莱恩只能握紧双剑连续在其脑内搅动多下，变异人这才轰然跪倒。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后面又有两名变异者已经追到。由于莱恩的脚还被死去的变异人握住，没办法移动，被一个变异人一下子抓住了右大腿，尖利的五指顺着力道插入了他的腿根。
　　紧咬住牙根，莱恩闷哼一声，借着仍插在死去的变异人脑袋里没有拔出的激光剑，左脚用力在其肩膀上一蹬终于挣脱开来，随即发力踢向眼前变异人的脑袋。同时，拔出激光剑一只手削向变异人的手臂，另一手则用剑挡住了随后而来的变异人的攻击。
　　由于变异人的手指插入太深，在踢开变异人的同时，莱恩自己也被带得向前踉跄了几步，不过也恰恰就是这几步让他躲过了另一名变异人的第二波攻击的杀招，只是背部受了点轻伤。
　　由于右腿受伤较重且没来得及止血，莱恩的军裤很快就被染红了。
　　一个回旋躲过两名变异人的攻击，眼看着那个刚才被他所伤的变异人也已经被另一名士兵挡住。莱恩送了一口气，如果受伤之后仍面临着三个变异人的攻击，他肯定吃不消。
　　重新面对两名变异人，虽然已经受伤，但是莱恩仍然游刃有余，攻防有度。
　　这时，楼顶警戒的两人在楼顶上并没有再发现其他变异人也已经跳了下来。迅速杀死了两名变异人，莱恩也到达中央指挥着斯潘塞等人快速地收好气垫、将幸存者送上战车。在幸存者上车之后，又指挥着M3-5号车和在地上与变异人厮杀的数人逐渐缩小战圈，最终所有人都上了战车之后，他们便在火力组的掩护下，开始往回撤到部队防线里。
　　同时，M35师师长赵长空的声音也透过指挥频道出发了指令：
　　“全体注意，发射导弹。”
　　数辆战车刚回到防线里面，身后的几栋大楼就在重火力的导弹连续打击下，成为了废墟。甚至，联想到这些变异人的抗击打能力，赵长空又下令调整角度，继续将导弹以抛物线形式砸在了废墟上。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有部分变异人陆陆续续从废坑里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不过他们已经不用再考虑幸存者的问题，因此也只是坐在保持着队形的战车里使用武器瞄准变异人扫射。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莱恩来到了幸存者所在的战车上，赵长空也已经先一步上了车等在了这里。由于担心他会突然变异，周围已经在短时间内搭建了坚固的透明的半合金隔离墙，同时在隔离墙周围也安排了几个战士警戒。而且，这辆战车已经经过了特殊隔离处理，这名幸存者并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看到他上来，赵长空立即开口对幸存者问道。
　　“报…报告长官，我叫克劳白阿斯顿，隶属于联盟第五集团军驻多米诺星球联防军第2师奇兵团23营，是一名中士。”虽然恐惧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但是身为军人，天性还是让他流利地回答出了问题，只是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已经行不了军礼了。
　　“阿斯顿中士，我们非常敬佩你能够在事情发生的今天还能坚持着保持清醒。”莱恩和赵长空对着克劳白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然后继续问道，“那么，你能给我们讲述一下，爆炸发生以后你所经历的事情吗？”
　　“是的，长官。爆炸发生后，我们团负责对基地的幸存者进行救援，同时搜集那些仍保存较为完好的试验资料。当时，我们……”
　　原来，当日在遭遇幸存者反击、昔日战友倒戈相向的连续巨变之后，仍然幸存的克劳白和罗赛特因为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或对方会再发生变异互相伤害而选择了分开逃离。
　　其实，当时的克劳白自己心里清楚，他自己很快也会步上队友的后尘成为一个没有辨识能力、很难被杀死的怪物，因为其他人变异之前出现的症状他都有，而且渐渐强烈。好几次，他都想自我了结算了，但是心底最深处挣扎着的求生意志和作为军人的使命感让他最终没能下得了手。最后，克劳白还是痉挛着倒下了，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终于也要变成怪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克劳白醒了过来，而且并不是作为一个没有思想不分敌我的“怪物”醒了过来，他还保留着自己意识、能够非常清晰的回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一系列不良反应全部消失了，而且他的身体还没有发生后来一系列的变化。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克劳白简直是欣喜若狂，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拼了命的往外跑。可是到了废墟外面他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也不平静，到处都是“怪物”在互相厮杀，简直可以算是惨烈的现场刺激着他的各种感官系统。没办法，他只能再次退进废墟里东躲西藏。
　　终于，他发现外面的“怪物”不再互相攻击，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的克劳白找准时机逃了出来，他必须找到部队、找到外界报告这里的情况。
　　当克劳白最终还是被变异人发现的时候，他简直绝望了，可是命运之神彷佛特别偏爱他，那些“怪物”居然对他视而不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克劳白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把腿就跑。
　　一次被无视、二次被无视……克劳白不敢探究这种情形背后的原因，他只知道一个劲的跑。可是当他跑到外围的警戒线附近时，他亲眼看到了从警戒线里伸出的枪炮不问缘由的射向每一个靠近的人。他明白如果自己再靠近也只会有一个下场。
　　没办法，他只能回到驻军基地里，小心翼翼地躲过大多数变异人找到最靠近警戒线的一处楼顶，静静等待联盟的下一步行动。这期间，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生越来越可怕的变化，在与日俱增的恐惧中，克劳白终于等来了莱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