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焦尾参

58、完结章

　　古步升决意要起航出洞，古家人最终是没有异议的，不知不觉中，古步升已经代替了他的父亲，奶奶，成为这个家的主心骨。

　　周家是最先表示要和古家一起出海的，周家老两口为了子孙想，也顾不得生死了。“生死有命。”

　　随后是黎家。

　　蓝家一直没反应，但是眼看着大家要走，就说些风凉话，或是触霉头的话。

　　也没人理他。

　　古奶奶是第一个上船，古步升带她去船上各处看了看，她才知道孙子竟然做了这么多准备，对于出航也更有信心了。

　　下来指挥儿媳妇孙女收拾东西时就有了成算，什么该带，什么不用带，“你哥船上东西有的是呢。”古奶奶对孙女交了底。

　　蒋默阳沐浴更衣，空腹焚香，卜了一卦，算出宜出行的良道吉日。

　　古步升带着蒋默阳，穆雷，和廖成杰上船去熟悉操作，这船被他改造过是半自动的，但是也要防着机器不好用的时候要用人。

　　先把他们练熟了，好过之后在水面上遇到事，着急忙火。

　　黎叔家也出了两个人上来。

　　其余人就忙着整理行李，地里还没来的熟的庄稼，古奶奶就说不要了，洗的旧了的衣物毛巾鞋子也不要了，地上铺着的毯子，还有席子，破了边的防潮垫，结块的棉絮被，都不要了，收拾东西倒是快的很。

　　黎家见她这样的做派，也疑心是不是不能太多东西上床，收拾东西起来也犯难，怕这个没带以后要用没有，那个没带日后不方便，真是愁死个人，好在没有看他们杀牲畜，能带牲畜上船，就是保全家中除了人之外最大的财产。

　　韶光冷眼瞧着，并不说什么，他船上什么都有，就是光上去人也能生活的好，而且到了船上，也不能分你的我的，都是一锅里吃，他也没打算小气。

　　但是临到事了能多看看他们的品性也是很好。

　　到要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蓝家发生了争执，蓝业想要跟古家人走，蓝老爷子气个倒仰，“我还没死，你想做什么？”

　　“爹有大哥照看着，从前十年都是我照看着爹，往后十年由大哥照看着也不过分吧。”蓝业说，“大哥儿娶了媳妇，当然能安安稳稳住着，我儿子年轻，又没婚配，我不得不为他多打算。”

　　“你糊涂啊。”蓝成说。“跟着古家人出去就是活路吗？也许是死路一条呢？”

　　“从前还有八年抗战呢，现在在这住不过两年，你就按耐不住了。”

　　“小二这么年轻，就是再等个七八年有什么关系？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在这住七八年，真就成个野人。”蓝小二说，“不管怎么得，我反正要走，我不耐和你们住一块，烦人。”

　　“你说的什么话？”蓝成气，“这里坐着的才是你的骨肉至亲，你觉得我们烦人？你觉得旁人比我们更好相处吗？”

　　蓝业拍儿子背一把，让他自己走到一边去，“你要留，我要走，这也没什么，两兄弟又不是两口子，还不能分了，只把家里东西分一分，我拿了我那份就是。”

　　“你想都被想。”蓝老爷子生气。

　　“爸，你偏心也要有个度，真要算起来，现在这吃的粮食哪一粒不是我弄回来了，我是想着你是我亲爹，他是我亲兄弟，说大家分分。”蓝业说。

　　方伊人去找了莫子熙，“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方伊人一脸困苦的说，“但是我没办法了，你带我走吧，留在这，我只有死路一条。”

　　营养不良和心思郁结，让方伊人这个大美人失色了不少，蓝末吉对她的折磨，也在她脸上留下了行迹。

　　“你如今是别人的妻子，如何要我来救？”莫子熙避而不谈，“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带你走，我自己都是仰赖着别人好心才能出去。”

　　“子熙。”方伊人哀哀的哭泣说，“我不想走的，你知道，如果不是我爸妈，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宁愿和你做同命鸳鸯一起死了，我也不愿意像现在这么活着。”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你真要看着我死吗？”

　　“你留在山洞也不一定死，你们还有粮食，土地也能栽种，湖里有雨，怎么也死不了。”莫子熙说，“上船还指不定什么光景，也许一翻船全死了的也有。”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方伊人说，然后投入到莫子熙怀里，紧紧抱住他，“我已经错过一次了，我绝地不能错过第二次，你带我走吧，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莫子熙被她抱的措不及防，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从他推拒的言辞里听出他还舍不得她的消息。

　　“错过就是错过。”莫子熙挣脱她说，“你丈夫虽然不堪，也不会饿死你，你们好生在这过日子吧。”

　　“不是，子熙。”方伊人摇头，“你要是不带我走，我立马就跳到湖里，反正是死，不如早死，这样，死在你面前的我，是不是还能让你记一辈子。”

　　“你不要发疯。”莫子熙皱眉说。

　　“你们在干什么？”蓝末吉在帐篷里见方伊人久未回来，就出来寻，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由火冒三丈。

　　方伊人听着声音抖了一抖，躲在莫子熙身后，好像她们真的有什么。

　　“你误会了，我们没什么。”莫子熙解释说。

　　但是蓝末吉却不愿意听，上来就要打人，莫子熙当然不会站着给他打，蓝末吉打不到他就去打躲避不及的方伊人。

　　就算没感情了，莫子熙也不能看着有人在他面前打女人啊，就伸手制止，最后所以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蓝末吉嘴里骂骂咧咧说些难听的话，然后方伊人只哭哭啼啼，却什么都不说，加上莫子熙一脸的晦气，倒像是真的有什么。

　　方沐城当机立断的说，“当初说要结婚，也没有去民政局领证，本就不是法律承认的婚姻关系，你现在这么打我女儿，这门亲不结也罢。”

　　“你想的这么好，你把女儿许给我家，在我家白吃白住了这么久，现在倒好，拍拍屁股就要走，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蓝家自然是不肯。

　　“我女儿这些不也是给你儿子睡了。”方沐城说，“我女儿这样的人品，若不是遭了难，能到你儿子手里，肥猪一样。”

　　“当初也是你们强要，我想着女儿终身，答应让他们试试，现在你们既然不合适，那趁早就分了吧。”

　　蓝成气的哆嗦。

　　这边拦着不让走，那边铁了心一定要走，闹来闹去的车轱辘话没完，言谈中把莫子熙是方伊人男友的事都抖出来。

　　蓝家骂方伊人破鞋，扫货，方伊人不顾不顾要投湖，然后被她娘拦下来，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让我死了算了。”

　　韶光憋闷，“他们怎么笃定一定能上了咱们的船？”若是让他来说，这山洞里，最不想让他们上船的就是方伊人一家，其次就是蓝家一家。都是个顶个的讨厌。

　　“咱们把他们带到有人的地方就不管了。”古步升说，他也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让莫子熙跟她们一起滚蛋。”原本以为和妹妹有了默契，没想到却是看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古莲生故作没事的坚强让古步升心疼，对莫子熙也没好感了。

　　“随他们去闹，我们明天准时出发。”古步升说。

　　到第二天早上，吃了丰盛的早餐后，把各自的帐篷收起，就要依次上船了，方沐城昨天带着女儿老婆都没睡，收拾了几件细软就在船边上排队，等到人可以上去了，一窜就要上去，古步升先拦住他，“这是我的船，完全私有的东西，你要上船我不拦，有些丑话要说到前头，到了船上不要乱走乱看，等到有人的地方，你们一家三口就下船。答应了，你再上去。”

　　“好好好，我答应。”方沐城说，“千万救我们一家三口的命。”

　　人上船，先不让动，都在甲板上站好，蓝业到底也没有从分走多少东西，一人背了一个包走在最后，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老爷子到底和蓝老爷子打了那么多年交道，“老蓝啊 ，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得了，现在就你们一家四口人，在这山洞住着，怎么好过。”

　　“不用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蓝老爷子硬邦邦的说，“我这里有吃有喝，等到水退了，我就下山，回家。”

　　吉时到，古步升在众人的注视中，收起船锚，发动机启动，在山洞里发出巨大的声音，船只慢慢挪动身体，往外走去，大家都屏息以待，不敢错眼，光亮一丝一丝在眼前呈现，雨丝飘进船上，飘在人脸上，身上，壮阔的山顶湖出现在大家眼前，打眼一瞧，以为和远处的水线都连成一线。

　　这是第一次真实的见到如今的情况，大家都看的失了神。突然从横次里冲出一个人，搂抱住站在末尾的方伊人就往船外跳去，溅起巨大的水花。

　　胡莎莎惊呼一声扑上前去，蓝末吉一脸得意的在湖里仰头说，“她是我老婆，她哪都不去。”

　　“快停下，我女儿还在下面。”方沐城和胡莎莎惊道。

　　“船停不下来。”古步升掌握着舵说，“要不你们就跳下去和你女儿在一起，要不就什么都别说了。”

　　“妈。方伊人在底下的水里仓急喊道，“爸。”

　　“伊人。”胡莎莎哭着伸手，她几乎是立马想要 翻身跳下去，却被方沐城死死按住，方沐城冲着水下喊，“伊人。你等着爸妈来找你。”

　　方伊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艘船越走越远然后忽然整个都不见，走河道下山了，带着她的亲人，离她远去，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们不要你了。”蓝末吉说，“你老实跟着我，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一口饭吃的。”

　　打击太大，方伊人一时怔愣了，蓝末吉瞧着天上飘下的雨丝，夹着她，一划一划往洞里走去。

　　此后就是两种机遇了。

　　船顺河道而下，仿佛是玩了一把激流勇进的刺激游戏，好在古步升早就提醒，让个人攀附好地方，小孩要抱紧。

　　莫子熙紧紧把住栏杆，把古莲生困在他的怀里，“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实在我们已经结束了，没有关系了。所以我才不说，怕你误会。”

　　古莲生小脸苍白，并不应答。

　　“你信我。”

　　“我也不知道她昨天为什么来找我，我和她真的没有私下联系过，这一年我都不生活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就是不信我，你也得信你自己不是。”

　　古莲生本来就不喜欢往太刺激的游戏项目，如今这整个船都直直往下，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偏偏他还喋喋不休个没停

　　其实他说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清楚，想来也是些解释的话。她昨天才听到时确实生了一股闷气，但是后来看他避之不及的样子也想通了。

　　此时嫌他呱噪，干脆在他嘴上亲一下，“别说了，好吵。”

　　莫子熙当即呆成木头鹅。

　　做过此生最长的激流勇进，等船终于行驶在平出了，大家都卸了力东倒西歪。古步升点头了，古跃进才说，“大家进舱房吧。”

　　“两人一间，大家自己商量着来。”

　　“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有的，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就不要分什么彼此了，一锅吃饭吧。”古跃进说，“现在世道已经完全不同从前，我们也不知道会去向哪。”

　　“但我们会尽力找寻有人的地方，到你们觉得可以停留的地方就下船。”

　　“我儿子脾气不好，但是大家不犯他的规矩，他也不会翻脸。”

　　“但真要惹的他翻脸，那我也没有办法。”古跃进说，“这船是他的，他说要谁下就下。没得商量。”

　　一番话说的大家心里打鼓，但是等进了舱房，进过一个大的客厅往里，两边就是住房，客厅周围就是厨房和餐厅。两人一间里头是两个单人床，还有床头柜衣柜之类的家具，现在上面被褥，毛巾，热水瓶一类的东西是一应俱全，还有睡袍。

　　像宾馆一样。

　　除了古奶奶和古跃进夫妻两是住在二层外，古家其他人都是住在底下一层。古奶奶在厨房烧好热水，还能通过船内喇叭喊，“热水好了。”

　　其他人再不说其他，只说古家人厚道。

　　他们一直在水面飘荡，直到遇到一艘军舰，更巧的是舰上的指挥官就是莫子熙的舅舅，两人见面立即红了眼眶，抱着头狠揉了一顿。

　　舅舅还有公务在身，要前往沿海海域探查营救，就给了古步升一张水图，让他把船开到银川去。

　　有了水图，古步升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方向，在水面飘荡了几个月，他们才到了目的地，西北高地的人过的比他们舒适很多，虽然人多，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是看着古步升他们眼里，就是缺这份人多的烟火气。

　　莫子熙去找他妈，晓晨去找他妈，韶光也问道他老师的下落，听说他在西藏研究的很好，就很宽慰，教授让他过来继续研究，韶光拒绝了，说他一直在进行研究，等出成果了会告诉他。

　　其余人也都下了船，去找自己的机遇。

　　古步升在码头租了一间房子，现在船可是紧俏物资，古步升就用船做起生意来，他要四处去看看，专家都说，灾难已经结束，之后是漫长的休养生息时期。

　　“时不时回家看下，如果能回家了，我们就回家。”古步升说。

　　韶光点头，天边，灰蒙蒙的云朵下，仿佛是一道金光，要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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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相当于重新写了一个故事，和当初截然不同的故事。
总算是清了一笔旧账。真是对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