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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一四〇、痴娇横金珠撒尘 ...

  •   一四〇、痴娇横金珠撒尘
      回到行宫,书雪少不得被太后一顿斥责,除了康熙,旁人都当她是出去游玩遗失了道路,是以并不曾深加追究,色棱兄妹倒被太后好一顿褒奖。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了书雪一眼,转头问顾问行:“锡兰国上贡的戒指可带着?”
      顾问行回道:“是,还有红、绿、蓝三对。”
      康熙点点头:“将蓝宝石的赐给喀喇沁格格。”
      “嗻!”
      托娅很高兴,谢恩时请示康熙:“皇上,我能转赠吗?”
      康熙含笑应允:“朕既赏赐给你当然由你自己处置。”
      托娅便拿着一个戒指交给书雪:“姐姐一个我一个,算是我们的信物。”
      书雪不好拒绝,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的回礼,只好将出嫁时太太命人打得镯子取了下来:“原是一对,我也送你一只。”
      托娅欢喜地接下了。
      书雪看向康熙:“皇舅,我与张家有三分孽缘,您能否看在甥儿的面子上宽恕他们一次?”
      康熙面无表情:“知道了。”
      书雪大礼叩拜:“谢皇舅隆恩。”
      “朕为你破一次例,至于以后如何,还得看他们的造化!”康熙盯着书雪,“这次算是朕为子孙积德。”
      书雪会意:“皇舅仁慈。”
      一场惊动天地的风波终于被暂时掩盖了过去,虽还有细节需要绸缪,书雪到底放松了不少,给康熙行礼时真诚了许多。
      回到卧房,书雪没等雅尔江阿发问就将事情经过交待了一遍,雅尔江阿霎时沉默,静静地看着妻子没有说话。
      书雪回望丈夫:“爷,您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力保张家?”
      “我确实不明白张忠是怎么被你降服的。”书雪震慑张忠的场面是雅尔江阿亲身经历过的,当然好奇其中的因由。
      书雪正要清场,雅尔江阿将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你宁可冒着欺君之罪都要隐瞒的事,我还是不知情为妙。”
      书雪愣愣地看着雅尔江阿:“谢您体谅。”
      雅尔江阿嘴角微弯:“你我夫妻同体,何必如此客气!”
      司棋等人低着头退了出去。
      “妾身当不得您如此看重”书雪摆手阻止想要张口的雅尔江阿,“和爷说句心里话,打从踏进简亲王府的大门,我就没想过要和您全心全意的过日子。”
      雅尔江阿苦笑:“是爷算计福晋在先,伤了福晋的心才——”
      “并不尽然。”书雪摇摇头,“妾身本性狂悖,自来只有我让人受委屈而没有别人教我生气的理儿,说到底,四阿哥早夭、王府被削佐领、庄简二府交恶,伊尔根觉罗氏暗行巫蛊——桩桩件件根子都在妾身身上,难得的是您不计较。”
      “福晋——”雅尔江阿总算摆正了化成“S”形的五官,“这话是怎么说的,扎穆巴出事的时候你还在潭拓寺,和你有什么牵连?”
      书雪并不认可:“后院的流言我并非不知,却只是冷眼旁观,永谦走上歪路,我身为简亲王府的女主人难辞其咎!”
      雅尔江阿不能顺茬接话:“福晋,你是怎么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您若既往不咎,妾身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安安分分做简亲王府的嫡福晋,尔后绝不背夫恣意行事!”书雪拔下头上的连股玉钗一掰两断,“若背誓言,有如此物!”
      “福晋言重了。”雅尔江阿半天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逃出了卧房。

      永振听雅尔江阿讲完事情经过,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真是这样说的?”
      雅尔江阿肯定的点点头。
      永振问道:“那你是怎么答复的?”
      雅尔江阿红了脸:“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话才来讨舅兄的主意。”
      永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妹婿:“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她那样说就是不和你置气的意思,你还不趁热打铁?说两句软话就什么都有了,来我这里有什么用?”
      雅尔江阿讷讷地答道:“我觉得福晋的表现有些反常——。”
      永振冷静下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怎么说你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雅尔江阿老实请教高级参谋:“依舅兄看该当如何?”
      “表衷心诉衷肠,什么好听说什么。”永振招手喊远处一个年轻侍卫,“富森!”
      侍卫闻讯赶了过来:“世兄有什么吩咐?”
      永振指着雅尔江阿说:“将叔父拿手的大作背两首给王爷听。”
      富森挠挠头:“您想听哪首?”
      永振想了一想:“你媳妇愿意听什么样的你念什么样的。”
      富森尴尬地看了雅尔江阿一眼:“世兄——。”
      “你小子,一点儿也没乃父风范!就这还得问我?”永振颇没好气,“‘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那种!”
      雅尔江阿倒想得开:“舅兄,这事儿还得我自己下工夫,福晋喜欢纳兰词不假,却未必愿意别人拿他做文章。”
      永振一愣:“你说的是。”
      富森挂着满头问号回去继续站岗。
      永振看着富森的背影,眉毛一挑:“阿玛很喜欢他,若非他是庶出,后面又出了岔子,雪儿说不定就许给他了,二妹倒是般配,又被皇舅指了婚。”
      雅尔江阿陪笑道:“娶到福晋是汗阿玛的恩典,也是我的福气。”
      永振意味莫名地看着雅尔江阿:“曹顒那小子也有点儿心思。”
      “他敢!”雅尔江阿立刻炸了毛。
      “你急什么!”永振翻了个白眼,“不是有我吗?再说我阿玛和曹寅交情莫逆,又有平王的面子,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知道了!”雅尔江阿腹诽:你就会说好听的,我要是收拾曹顒那小子,你第一个护在头里,也不知道是谁的大舅子。
      简亲王的大舅子也心虚,忙转移话题:“你在雪儿跟前弄鬼,她如今是想开了,要还跟你拗性子,估计也只有眼看着的份儿。”
      “舅兄教训的是。”雅尔江阿试探着问,“那依您的意思我就该欢欢喜喜地应下?”
      “嗯?”永振拉下脸:“听口气你好像还不欢喜是不是?”
      “当然欢喜。”雅尔江阿连忙争辩,“我听舅兄的。”
      李代桃僵接了一招反客为主,永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到了还不能失了气势:“要不是额娘急着抱外孙,我管你呢?雪儿要知道我助着你揣摩她的心思,非收拾我不成,你好歹给我争口气!”
      “明白!”雅尔江阿没觉察到永振说了半天都是废话,心满意足地告辞回房。

      书雪对雅尔江阿的逃避极为失望,心中难免自嘲,若非之前跋扈太过,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几个丫鬟急的不行,她们哪里见过自家主子伏案恸哭的场面,连司棋入画都手足无措地站在外面不敢进去。
      雅尔江阿的到来让下人如见救星,入画上前悄声把里屋的情形说了一遍。
      雅尔江阿哪里会想许多,打帘子就跨了进去,书雪的刚强是宗室皆知的,她这一哭可不比后院撒娇卖好的小妾,虽是梨花带雨却有惊天动地的效果,雅尔江阿三分惊中带有七分愧,又含着十分疼惜上前安慰妻子,往日尚算健谈的简亲王磕磕巴巴:“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书雪头都没抬,全没在意丈夫在说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就吃这一套,雅尔江阿一个脑袋两个大,围着妻子团团转:“我错了,我错了!福晋,我给你作揖了,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宽恕我这遭好不好。”
      书雪这一哭不打紧,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把委屈流尽,焦头烂额的雅尔江阿总算松了一口气,见妻子此时的面容更显妩媚,忍不住拿帕子亲为书雪拭泪:“雪儿,舅兄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非向我挥拳头不可。”
      书雪怔怔地看着雅尔江阿,眼泪又流了下来。
      雅尔江阿又是一番手忙脚乱,连赌咒带发誓折腾了许久方彻底安稳下来。
      “让爷见笑了。”闹了大半天,书雪总算是舒服了不少,也有了回应业已精疲力尽的雅尔江阿的心思。
      雅尔江阿怕多说多错,只能扬声吩咐外间的丫环:“还不进来伺候福晋梳洗。”

      书雪没有孟姜哭倒齐长城的本事,较之号泣秦庭求救兵的申包胥却不遑多让,行宫就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没过多久,太后就亲自过来了,身边还跟着随驾的德妃,雅尔江阿回避不及,只能低下头不敢仰视。
      太后一看书雪的模样,马上向雅尔江阿开火:“你媳妇又不是存心宿外不归,你不说好好宽慰她,倒逞起威风来,她虽要强,到底是女儿家,你不疼她还有谁体谅她?”
      雅尔江阿只好认错:“皇太后祖母教训的是。”
      德妃打圆场:“夫妻间拌嘴也是常事儿,简王和福晋都是懂事的孩子,您不必担心。”
      书雪也不愿丈夫枉受委屈,向太后解释:“是孙媳一时伤情,和爷并没有干系。”
      德妃若有所思地看了书雪一眼。
      太后又教训书雪:“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你也该体谅体谅我,少让我操些心才好!”
      书雪连忙告罪:“孙媳不孝。”
      太后这才缓下脸色,又责备了夫妻二人几句方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思路写下去,女主的理性暂时压制感性,王府内部矛盾下降为次要矛盾。另,我拟定的百万字计划不会改变,大家如果忍受不了长篇的繁琐当然可以理解,我的□□:2072731279,读友如果愿意,可以广提意见、建议,我会尽量按照读者的喜恶改变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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