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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一〇〇、意难平谁知心事 ...

  •   一百、意难平谁知心事
      “福晋,你受委屈了,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尚在家闭门思过的雅尔江阿听闻启祥宫的事后火冒三丈,又觉得是自己连累妻子受辱,不免心存愧意,面带羞惭之色。
      书雪真心没有在意,淡淡地说:“不就是个位子吗,坐那儿不是坐?”
      雅尔江阿只当是气话,安慰道:“必是奴才的疏忽,汗阿玛不会给你没脸。”
      书雪懒得废话,“嗯”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雅尔江阿絮絮叨叨,仍是“开解”妻子,原本没多在乎的书雪反而被说烦了,忍不住出声打断:“爷,说好听的我是亲王正妃,其实就是个皇家奴才,再难堪的场面我也经历过,这点子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雅尔江阿脸上讪讪的,不免做低赔笑:“年前你在潭柘寺,也没能给你好好过个生日,今年一定给你大办。”
      “我连个座位都争不过人,有什么本事争得爷来陪我过生日?”书雪不再多说,起身去了里屋,只留下雅尔江阿尴尬地坐在原地。
      第二天宫里就发了旨意出来,命雅尔江阿继续执掌宗人府,又把准格尔部所进的贡品赏了三分之一给书雪,以示简王夫妻圣宠犹在。
      不说京中权贵喜忧不同,毓庆宫和平郡王府也各有一番乱子。
      “行了,汗阿玛说你办事糊涂也没屈了你,把亲王正妃安排到下人的桌子上守门口,亏你办的出来?”胤礽皱眉发作了前来求情的凌普,脸色很是不豫。
      “主子。”凌普一把鼻涕一把泪,“奴才丢了差事是小,以后您的用度岂不是要受委屈?想那简亲王与您一向不和,说不定这次也是他在陷害奴才打主子的脸呢!”
      “闭嘴!”胤礽斥责奶公,“席位是内务府安排的,与雅尔江阿有什么关系?昨儿是八妹妹的好日子,你偏偏怠慢了她未来额驸的救命恩人,传出去叫仓津怎么看?漫说是你,佟贵妃都得了不是向太后和汗阿玛请罪呢,还敢强词夺理!”
      凌普唯唯,低下头不再多话。
      “爷已让太子妃备了礼物,赶明儿你亲自送去简亲王府赔罪,不要仗着爷的身份拿大,雅尔江阿倒还罢了,他那福晋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不会太过为难于你。”太子见凌普服软,语气缓和了下来。
      “是”凌普虽不甘心,却难以违背太子的意思,只得答应下来。
      平郡王府中讷尔苏安慰妻子:“这是内务府办差不利,和你没关系,皇上已经革了凌普的差事,你就不要多心了。”
      “可是——”曹佳氏心中仍是惴惴的:“话虽如此,外人看了岂不说是我挤了简王福晋的位子?”
      “按家法,你在外命妇中的地位确实高于简王福晋,我和雅尔江阿一向交好,他们哪里就会怪到你身上?”讷尔苏深知曹佳氏因出身问题行事谨慎,唯恐落人话柄,又商议道:“要不过几天我陪你去一趟简亲王府,反正咱们大婚后你也没有给简王福晋行过礼。不怕没有由头。”雅尔江阿是讷尔苏的祖父辈,故有此一说。
      “好。”曹佳氏答应着,又问:“爷,那以后我和简王福晋在一处时怎么入座?”
      讷尔苏想了一想说:“下次碰到这种场合你略晚一晚过去,看简王福晋怎么坐。咱们把她敬在前头,总不必为了一个座位的事儿生出嫌隙。”
      “好!”曹佳氏柔柔的应了。
      曹佳氏再怎么优秀也抹杀不了她包衣奴才的出身,在贵妇中天生矮了一头,自是规矩严谨,唯恐被人耻笑。
      抱琴四个最近越来越担忧自家主子的状态,原因无他,从潭柘寺回来后书雪的性子暴躁了许多,无缘无故就会发一顿脾气,府里除了穆尼没有一个没吃过排头,连雅尔江阿都没能幸免。
      这一日书雪刚听完张管事对小汤山温泉庄子建设事宜的汇报,一条金色的小狗乐颠颠地蹿了进来,围着大厅四下乱转,最后在书雪的脚下停了下来,摇着尾巴嗷嗷直叫。
      书雪一乐,弯腰把小狗抱了起来,问道:”这是哪房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屋外的雅尔江阿轻舒一口气,边往里走边笑着说:“这是宫里猫狗房新生的番獒,原本是胤禛看中的,我想着你没养什么玩意就求他让给了我,难得他肯割爱。”
      番獒?眼前的小狗竟是大名鼎鼎的藏獒?书雪抚摸着背毛嗔怪道:“爷虽是好意,我又不通养饲之道,恐怕是明珠暗投了。”
      雅尔江阿微微一笑:“再怎么稀罕也只是一个玩儿意,若闲了就带在身前解闷,不得闲让奴才照看就是了。”
      书雪欣然接纳,又问:“给它起名字了吗?”
      “自是由你这个主子来起。”雅尔江阿见妻子高兴,感到十分欣慰。
      “不知道它是雄是雌?”
      “是公的。”
      书雪想了一想,商议挂名丈夫:”它身上只有一撮白毛,叫它‘雪贝’吧。”
      “好”雅尔江阿没有多想,一口应了下来。
      抱琴心细,不免劝道:“主子,这可犯了您的名讳。”
      雅尔江阿反应过来此名不妥,也劝书雪改一个。
      书雪满不在乎:“世上重名重姓多着呢,有什么好奇怪的?”
      抱琴无法,只得给雅尔江阿打了个眼色。
      雅尔江阿笑道:“福晋,这番獒通体金色,就叫它‘金贝’吧。”
      抱琴忙奉承:“这名字起的贴切,又同时合了爷和福晋的意思,于奴婢们也方便。”
      “嗯。”书雪不好一意孤行,点头答应了下来。
      雅尔江阿和抱琴等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书雪正与雅尔江阿讨论‘金贝’的饲养方法,侍墨进来回道:“主子,十一爷求见。”
      书雪一愣,和雅尔江阿对视一眼方说:“有请。”
      忠保带着秋菊进来,给兄嫂行礼后规规矩矩地坐到一旁,神色间极是为难。
      ”十一弟可是碰到什么麻烦了?这里并无外人,你直说就是。”书雪知道雅布诸子对雅尔江阿都有天然的畏惧之意,不等忠保说话,首先出声问询。
      忠保脸色微红,半天工夫方低声求道:“嫂子,我想把秋菊姐姐讨到身边伺候。”
      书雪微感诧异:“她不是已经跟着你了吗?”
      忠保大为尴尬,扭扭捏捏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要讨秋菊做屋里人。”雅尔江阿有些不耐烦,一针见血的解释清楚了忠保的意图。
      书雪惊怒交加,指着一脸羞涩的秋菊冷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忠保不想书雪如此生气,小心翼翼的回话:“前两天弟弟在外头多喝了几杯酒,回来后——”
      书雪柳眉倒竖,当即喝道:“去将安总管家的叫进来,把秋菊领出去在二门打二十板子,即刻送到关外的庄子上,永不许回府!”
      不独秋菊懵了,雅尔江阿也被书雪的反应吓了一跳,忙替忠保说项:“十一弟已经十四(周岁十二)了,身边原应有两个伺候的人,你又何必动气。”
      书雪全然不理,冷声问抱琴:“当日挑你们陪嫁时我说过什么,你学给爷们听听。”
      抱琴知道秋菊犯了自家主子的忌讳,只得欠身回道:“福晋说将来奴婢们在府里择配也好、外嫁也好,全凭奴婢们自己做主,只不许与府里的主子牵扯不清,否则严惩不贷。”
      “格格,奴婢知错了,求格格饶过奴婢这一次吧。格格——。”秋菊三魂归位,马上跪地磕头,生怕自己被赶出去。
      “嫂子,全是弟弟的错,与秋菊姐姐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忠保见势不好,主动跪下揽责任。
      “福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何苦为此费神”雅尔江阿见书雪脸色发白,不免有些担心。
      书雪猛的站起身,心中不甘、委屈、失望、厌恶、矛盾五味杂陈,良久方叹息一声“人争不过命”,缓缓坐了回去,扶着额头挥手撵人:“你们去吧!我要静一静。”
      忠保心石落地,打千儿退了出去。
      雅尔江阿有些担忧的看着书雪:“福晋,你没事吧。”
      “爷,你也去歇着吧。”书雪双目紧闭,连头也没抬。
      雅尔江阿虽未违拗,始终放心不下,即刻命人请了太医过府为书雪请脉。
      太医一番诊视,心中略有大概,开了方子后便来书房向雅尔江阿回话。
      “啪!”雅尔江阿手上的珐琅瓷鼻烟壶砸了个粉碎:“你再说一遍!”
      “王爷,福晋忧思过虑,长此以往怕难驭精神,如果不解心病,恐有失心之兆。”太医细细解说书雪病情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雅尔江阿一眼,很快低下了头。
      雅尔江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上前拎起太医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福晋会失心疯?”
      太医连忙否认:“下官的意思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要福晋纾解情怀,凭什么病症也会烟消云散,怕就怕日积月累,小病再微只会积成大病。”
      雅尔江阿这才稍稍放心,松下手吩咐苏长定看赏,又意味深长地叮嘱太医:“今晚的话你要是漏出半个字——”
      “下官不敢。”太医收下苏长定给的荷包,识相的退了出去。
      书房的雅尔江阿一夜难眠。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让我纠结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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