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命运不敲门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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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已经死了，你们杀了他。”程锦皱眉着道。
张某像木头一样不动也不说话。
游铎在他的笔记本上圈圈划划：“这些人是惯犯，看起来经济条件不错，而且有枪，我估计他们以前应该是抢劫犯。最近他们中的一个人死掉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怀疑是赵成做的，所以就抓了赵成。
“今天他们突然发疯，应该是想找东西，他们本来以为东西在赵成那里，但他们猜错了，所以他们又上岛来寻找其他知情对象。老大，他们闹这么大动静，不会是想事后把整个岛的人都杀了灭口吧？”
小安握紧拳头：“太坏了！”
程锦看向张某，道：“是你们藏在七星岛一带的赃物不见了吧？是钱还是某些值钱的东西？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到海上来，不过，这个先放一边。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赵成拿走了那批赃物？我推测，你们应该是在刘世勇失踪后才发现东西丢了，那时我们刚巧上岛，从巧合性方面考虑，我们才是最值得被怀疑的人吧？”
张某抬眼看了程锦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小安道：“肯定是因为我们一看就是好人！”
张某忍不住开口：“你们天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看起来更像肥羊，而不是——”他闭上了嘴，有些恼怒自己又被激得开了口。
叶莱帮他补充：“而不是你们的同行？”
张某沉默。
程锦继续问：“赵成和岛上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游泳技术最好，他能游到旁边的岛上去。”杨思觅道，“这些笨蛋应该是把东西藏在了附近的某座岛上。东西丢了后，他们怀疑是某人偷偷游到岛上，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拿走了他们的东西。”
小安问：“为什么是游到岛上？开船上岛也行啊，这里每家每户都有船，所以不应该是大家都有嫌疑吗？”
房东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但又没勇气，程锦看向他：“你说。”
房东咽了下口水，道：“我们开船出海时，船上一般会有两个以上的人，如果开船去附近的岛上，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
小安歪头：“一个人偷偷开船去不行吗？”
房东摇头：“你动了船，肯定会被人注意到，瞒不过去的。”
程锦看向张某：“你们应该暗中打听过，知道没人开船去过你们藏东西的岛上，所以你们就认为有人游上你们藏东西的岛后，发现了你们的东西？”
张某脸上隐隐显出了恼怒之色，但很快又被他压制下去了。
程锦道：“你们会这么想也有道理。但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刘世勇监守自盗？你们真的找到了他的尸体？你们能够确认那具尸体是他本人的？有没有可能他是——假死？”
他知道，如果刘世勇的尸体被找到了，那一定是在赵成失踪前一天找到的，沁源一带天气湿热，一具尸体在大自然里暴露数日后，恐怕模样不会和生前太过相似。只要张某心中开始生疑，那他的怀疑就会越来越深。
张某的脸色果然出现了变化，程锦悄悄地推了下杨思觅，杨思觅偏头看了张某一会儿，然后又转回头把下巴搁到程锦肩上。
“其实他本来就对那几个姓刘的产生了怀疑，毕竟人家都姓刘是亲戚，暗中动手脚联合起来吞掉那些东西——是可行的。但后来因为发现了刘世勇的尸体，他便打消了怀疑。现在，他终于发现自己还是被耍了。蠢货。”
张某被激怒了，冲杨思觅怒吼：“你他妈才是蠢蛋！讲义气就是蠢？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错！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却背叛了我，是他们背叛了我！他们把我害成这样，我没好下场，他们也都不得好死！……”
他的负面情绪被彻底激发出来了，面孔异常扭曲，极为可怖，村民们都不敢看他。
程锦等了一会儿，开口道：“游铎，可以了。”
“好。”游铎把一个对讲机拿出来关了。
“……那是，我的对讲机。你们，”张某脸上的激动之色褪去了一些，但肌肉仍在抽搐，“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你们刚才是——故意的？”
他们一伙人分成了两个小团伙，姓刘的是一伙，不姓刘的是另一伙。
所以刚才程锦说刘世勇假死、杨思觅说姓刘的背叛了他们时，他信了。如果他的同伴在这里，他们也会信。
——虽然他们人不在这里，但对讲机帮助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不管是姓刘的还是不姓刘的，都听到了程锦和杨思觅的分析。
可以合理地猜想，现在他们两个小团伙应该是彻底决裂了，可能正在互相戒备，甚至是在互相攻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某的脑子乱成了浆糊，他惊疑不定地瞪着程锦：“你们刚才是在骗我？你故意骗我们自相残杀？”
程锦没说话，他拉着杨思觅走开了。
张某的表情逐渐狂乱，突然，他暴发出癫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几句话就把我说昏了头，哈哈……我确实是个蠢货……”
他的笑声在昏暗的堂屋里回荡，外面的狂风暴雨像是在给他伴奏，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大家心里都毛毛的。
“太吵。”杨思觅头也不回地道，“给他注射镇定剂。”
游铎应了声，从韩彬的药箱中取出一只针管给张某注射。片刻后，张某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程锦和杨思觅离开堂屋走进隔壁房间，胡桥、黄靖在这儿。
胡桥拘谨地冲程锦和杨思觅笑了笑：“我从没想过你们会是警察。”
程锦道：“抱歉，我们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像普通人一样度个假。”
“嗯。”胡桥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发现自己没话说了，就像是双方之间突然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外面风真大，也不知道这暴风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程锦道：“是啊。”
胡桥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事先知道大刘他们有问题？”
“有一点预感。”
“但你没有提醒我们。”
程锦叹气：“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胡桥道：“受伤的人不是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程锦看了床上的黄靖一会儿，转移话题：“你们吃了午饭没？没有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些吧，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东西。”
胡桥没说话，他还有些生气。
程锦没再说什么。
堂屋那边，叶莱给村民们分发食物：“先吃些饼干垫垫吧，你们要吃火锅么？这个做起来方便……”
张钱二人被搬到另一边的隔壁房间，小安守在这里，趴到后窗边看雨：“步欢和韩彬怎么还不回来？”
游铎道：“雨太大了，行动不便。”
小安道：“我也想出去。”
游铎道：“系根绳子到腰上吧，然后我可以把你当风筝放。”
小安不满：“你才是风筝！”
两人吵闹起来，昏迷着的张某和钱某在睡梦中皱起了眉。
堂屋这边，大家吃饱后，放松了一些，有人和叶莱闲聊起来：“你们是哪里的警察啊？”
叶莱笑道：“北京的。”
有人道：“北京很远啊，我这辈子都不一定会去。”
叶莱道：“这里也远，以前我也没想到会来这里，不过，我很高兴能来，你们这里真漂亮……”
另一边，程锦有些忧虑地望向屋后方向，希望步欢他们能够顺利。
杨思觅道：“别想太多。”
“哦？”
杨思觅站直了，伸了伸腰：“我去看看。”
程锦笑了，拉住他：“别，我可不敢让你去淋雨，被那些医生知道了，会用口水喷死我。”他不能让杨思觅去，所以他自己也没办法去。
杨思觅道：“谁敢？”
程锦握住他的手：“再等等。”
“嗯。”杨思觅没有坚持，他把程锦拉到床边的长凳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过了一会儿，他把杂志卷成了一个筒，用它去戳床上的黄靖。黄靖一点动静也没有，但杨思觅手上动作不停，玩得不亦乐乎，像是个患了好动症的孩子。
“……”
胡桥冷眼看了杨思觅一会儿，发现自己的眼神对杨思觅没有杀伤力，只得看向程锦：“你就不能管管他？”
程锦正在走神中，听到胡桥的声音后才注意到杨思觅的行为，他笑道：“思觅，轻点。”
“……”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命运不敲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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