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重生之黑色帝王》光中尘

3、第三章

　　“唔！”陆帆后退一步，肩上一片黑色蔓延开来。他转过头，叫了一声：“温……”
　　“小心！”温格瑞登大力把他推向一边，一边召唤出恩典，狂风与暴雨夹杂，整片空间成为他的领域。
　　陆帆趔趄几步，皱眉道：“怎么回事？”
　　“那不是我的老师……退下！”温格瑞登一瞬间做了决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陆帆的实力并没有当年那么强大。或许是在短短半年内他迅速增强，亦或者是别的原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现在他才是学园的东道主，让一个普通学员死在这里怎么都说不过去。更何况，他的敌人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个精灵！
　　“……好，你小心。”陆帆没有逞强，退到一边，伺机寻找对方的破绽，用空气和植物进行夹击。
　　领域中，温格瑞登与对方僵持着，场面一时持续不下。对方使用的是与老师一样的死亡恩典，至少表边上是这个样子。死亡恩典是最强大的恩典之一，但是这并不是绝对的。温格瑞登很快意识到，对方的实力不够，因此完美的恩典也会有破绽——强度太低。
　　只要以大量的风鼓动过去，死亡恩典就会短时间内消耗殆尽，而对方显然无法迅速再次聚集恩典，并不尝试以恩典硬碰硬，而是拿出一把弓箭，一边奔跑，一边将弓箭准确地射向他。对方对于弓箭比恩典精通得多，而弓箭显然也并不是普通的弓箭，做了极多的处理，速度快而力量大，必须用风以柔克刚缠绕减速，极其耗费精力。好在陆帆足够聪明，总能在适当的时间生长出藤蔓卷住弓箭，虽然不能完全阻住势头，但也大大减缓了力道和速度，让他有机会攻击。
　　“温格——！那家伙什么来路！”陆帆大喊道。
　　“我——不——知——道——！”温格瑞登根本不想跟他说这件事情。本来在这个错误的时机遇到精灵就够倒霉的了，还是与陆帆一起！难道天上的神灵看他不顺眼么？！
　　“别这样啊，说不定我能帮帮忙呢！”陆帆大声说道，瞅准时机一个藤鞭抽向敌人速度力道都不算翘楚，但胜在角度刁钻，也给了对方当头一击。敌人退却几步，终于开始伺机逃跑。
　　温格瑞登思考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将自己的领域开放给对方：“进来。”
　　“谢谢。”陆帆走进领域，新奇地看了看，笑得很狡猾，“温格，对方不是人类吧。”
　　“嗯，是精灵，精灵族的叛徒。”温格瑞登故意把帝国的意志说得很模糊，反而在另一方面添油加醋，“在精灵族做错事情也不会被杀，他们崇尚生命，顶多也就关个几年。但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搞的，关了一天就跑了出来，还宣称自己掌握着精灵族生死存亡的秘密。”
　　如他所料，陆帆迅速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赞同：“真是过分。”
　　“还好吧，说不定人家有苦衷呢？不过，如果我看到这种人，一定会格杀勿论。如果让这个秘密落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手上，大陆的局势，恐怕是要整个清洗一遍呢。”温格瑞登淡淡道，精神微微一动，领域收缩，轮廓加强，将想要逃出去的人阻在其中。
　　他上一世并没有与精灵接触过，自然也不清楚对方究竟有什么能力，是什么样子。第一次交手，自然要多加小心。故他攻击并不积极，却死死咬紧，决不让对方逃离。
　　“温格，你看那边。”陆帆小声道，“精灵似乎受过伤，腿上的动作很少。我们可以从这边下手。”
　　温格瑞登略一沉吟，点头道：“你试试。”他不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找不到很好的方法利用这一点。此时有一个出头鸟，他也乐得利用。
　　陆帆精神一动，几条藤蔓长了出来，不引人注目的缠上了精灵的脚，然后逐渐向上攀附。这些藤曼自然不像它们看上去那么纤细，陆帆有信心，只要对方被缠上，就很难再逃脱了。
　　正想着，他忽然感到精神受到重击，整个脑海一瞬间空空荡荡，藤蔓也停止了生长，被对方趁机逃开。温格瑞登连忙扶住他，在他的耳边问道：“怎么？”
　　“好强的精神力……”陆帆蹙眉，身体不稳，也不矫情，抓住了温格瑞登靠在他的身上，“他真的不是你的老师么？”
　　温格瑞登侧目看去。那精灵还顶着老师的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一瞬间连他也能骗过。但是仔细觉来，就能发现对方的气息外强中干，表情也与脸色不符，有一种微妙的不协调感。他很确定，这绝对不是他的导师。但是刚才的精神攻击连他也感受到了，强大得不像是这个基本上不怎么懂恩典的精灵做出来的。
　　他仔细思虑一阵，立即明白，解除了领域，在陆帆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话，待会儿给你解释”，然后抱起还没恢复的陆帆迅速离开了。
　　他离开后不久，几名训练有素的人迅速来到了这个地方，环视一圈，相互摇了摇头。
　　“不在这里。”

　　“怎么回事儿？”
　　医务室里，陆帆坐在床上，表情阴沉地看着对方。刚刚他默认了对方的行为，但并不代表他真的接受。好吧，这当然不是指抱他，而是指放任那个精灵离开。
　　“我要向你道歉。”温格瑞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缓缓放下手中茶杯，低垂着眉目冷淡回眸，偏偏嘴角还有一丝微笑，若有若无，“刚才的攻击是老师做的。”
　　陆帆愣了一下：“你是指，你真正的老师？”
　　“没错。”温格瑞登颔首，“他一直不希望任何人得到那个秘密，他希望那个秘密最好胎死腹中。”
　　陆帆微微点头：“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能力击杀他的，只能阻止他，这就不可避免地那个精灵会被抓住，然后秘密被人知晓……是么？”
　　“你很聪明。”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陆帆猛地抬头，表情阴枭，“你的老师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吧。他为什么不做呢？其实，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吧。”
　　“或许吧，否则你以为为什么我要这么快带你回来。”陆帆死了当然无所谓，但是老师不在意的事情他却不能不在意。如果陆帆真的死亡，他之后也就不能在学园混下去了。所以，这家伙还是暂时先活着吧。照现在这个形势看来，他也不能造成多大的麻烦。
　　“……谢谢。”
　　“嗯？”温格瑞登微微有些惊讶，陆帆不是那种会随意道谢的人。
　　陆帆微微有些焦躁地按了按下巴，扬脸道：“你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并不值得对方专门道谢，毕竟他的目的也不单纯。温格瑞登还是礼貌的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你是我的朋友。”
　　陆帆愣了愣，也回应了一个微笑。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心思也在不断起伏。
　　朋友……朋友啊……

　　这样一件事儿后，陆帆自然不会再想着要找那一位当导师，而是转而在海瑟的推荐下到了他刚刚选的的老师布朗尼戈恩手下。这个老头脾气比自己的老师好得多，温格瑞登陪着过去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羡慕陆帆和海瑟。
　　“哦，你是威斯克的学生啊，进来坐坐吧。”老头教导另外两位的时候常常会叫上温格瑞登，温格瑞登没事儿的时候一般也会答应。他坐在一旁喝手工茶吃老头闲来无事做的小饼干，海瑟和陆帆却要接受老头的魔鬼训练。
　　“你们给我记住！除了恩典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力量！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把眼睛长到头顶上去！我们就从最基本的体力开始！你们，抓着杆子把自己举上去，一百次！跳跃摸到这根杆子，三百次！俯卧撑，一百次！快点！”老头中气十足，两个学生却是惨淡无比。
　　老头平时挺和气，到了看管学生的时候绝不手软，该打的打，该骂的骂，还懂得冷嘲热讽激将法。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完不成练习不准吃饭，在一旁看戏的温格瑞登显然给了两人莫大的刺激，硬是红着眼睛完成了练习。
　　海瑟其实也不比陆帆早来几天，之前都是看着老头子和和气气的，今天第一天上课，差点没被折腾死。现在吃着老头准备的并不美味的食粮，感动得热泪盈眶。
　　“哎……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严厉。”
　　“这其实很有好处。”陆帆抬头，嘴旁边沾着几粒米粒，吐舌一舔扫进嘴里，“同样强大的恩典，谁有更强的武力，谁就能取得胜利。而且，很多时候，你来不及使用恩典，就会遭到攻击，这个时候身体的反应尤为重要。更何况，其实这种训练还可以增强精神力。”
　　“说的也是。但是他为什么不用？！”海瑟看得眼红。
　　“他……”陆帆看着与老头聊天的温格，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其实他本来就比我们强壮，只不过并不是表现在肌肉上面罢了。平时走路做事情的时候都能表现出来，他对于袭击是有本能的反应的。我猜他应该很早就已经有过训练了。”
　　温格瑞登这时候走了过来，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话，扬了扬下巴：“海瑟，你这话可不够意思，非要把兄弟拉进苦海么？”
　　“不够意思的是你啊，有难同当，是吧。是兄弟就来跟我们一起受受苦。”海瑟拿着毛巾擦了擦脸，比了下手指。
　　温格瑞登扬了扬眉毛，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