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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七道光 ...

  •   G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半响才抬头看着眼前的黑醉,“你确定?”

      黑醉的眼里闪烁着名为坚定的光,“我已经决定了。”

      “算了,随便你。”G站起来,“过来吧。”

      黑醉跟上去,G带着黑醉走到了走廊尽头,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铁门,上面凌乱地分布着或深或浅的红锈。

      G轻松地将门打开,仿佛那并不是一个被时间与空气侵占的铁门,而是崭新光亮的不锈钢门。

      两人走进去,□□起两旁的蜡烛,火瞬间窜到底部,整条阶梯都呈现在眼前,摇曳的火苗将空气托起,整幅画面都动荡起来。

      黑醉踩着G的影子轻步走下去,脚尖刚触碰到底部,眼前的景物就让黑醉怔了怔。巨大的训练场静静地坐落在黑醉眼前。

      G扔过来一把枪,黑醉反射性接住,一把通体晶黑的手枪,小巧的体型让黑醉能够轻易地握住。

      G指了指一旁的靶子,“过来,先看我演示。”

      G拿起一把枪,“砰”的一声,正中红心。用眼神示意黑醉过来,你先练习姿势,姿势不准,那么威力会大大下降。

      黑醉学着G的样子,举起枪,“不对!”G握住黑醉的手往上抬,“高一点,眼睛直视靶子。”

      “不对!站稳了!”

      “不行,姿势不能走样!”

      “不行,再来!”

      黑醉听着G严厉的指导,眉头没有任何波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路过眉毛,眼睑,脸颊,最后从下巴沉入衣襟。

      最后G丢下一句“自己练习”就把黑醉一个人留在了训练场。

      举枪,射击,装弹,再举枪,再射击,一遍又一遍,直到黑醉的手酸痛得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待在这里很久了。

      将枪放下,黑醉揉了揉被自己摧残了一整天的手臂,混混沌沌地走出训练场。

      走廊上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黑醉带着肚子发来的求救信号走向餐厅。

      餐厅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看了看钟,已经是深夜了。黑醉找到一些剩下的面,简单做了一份意大利面解决今晚的晚餐。

      深夜的寂静让黑醉的每一个声响都显得异常清晰。黑醉差一点错以为回到了那个空荡清冷的家里。

      收拾好餐具,黑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房间,泡在水里放松身体,将一天的疲惫全都融进水中,右手的虎口已经通红了,轻轻一碰皮肤就会发出尖锐的痛楚,左手的手掌也被磨伤了。

      黑醉将手没入热水中,猛地倒吸一口气,灼热的刺痛之感,从手心窜上头顶,引起阵阵发麻。

      看来今天的疯狂之举没有那么容易收场呢,黑醉摇了摇发晕的头,想着过会还得去找点纱布和药,不然明天这手肯定动不了。

      随意披上一件外套,黑醉凭着记忆走到前段时间呆了几天的医疗处。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人了,不过医疗处的门一般是不锁的,之前问过Giotto,他说为了防止有人半夜受伤,需要急救。

      在各种方面,Giotto考虑了很多,不管是哪一点,都是从家庭成员的角度出发,也正是因为如此,彭格列的成员们都对Giotto无比尊敬,在这个动荡的年代,Giotto是他们可以为之献上生命的首领。

      推开门,黑醉打开灯,依旧惨白的墙壁,反射着灯光,射入眼睛,让人一时适应不了。

      黑醉找出绷带和一些看似消炎的药,看着晦涩难懂的意大利文,黑醉艰难的辨认着说明书,终于找到几种看似可以用的药。将药粉摊开,涂在手掌上,好像有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在上面跳着快节奏的舞蹈一样,针刺般的痛从皮肤走过那一根根神经将一分分触感一点不漏的送进大脑。

      黑醉紧紧地咬住下唇,一阵阵灼热的痛感让黑醉猛地倒吸气。小心地将药涂好,黑醉缠上绷带,包扎好。

      放好东西起身,关好门。黑醉回到房间,刚一躺下,疲惫便如潮水涌来,随即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

      黑醉放下手中的叉子,横扫了一眼餐桌旁的人,“我说,有什么事吗?被盯着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

      Giotto咳了一声尴尬的收回视线,蓝宝没来得及撤回视线,跟黑醉的目光相撞,抖了抖,手中的小刀掉进餐盘,发出让蓝宝心猛地快速跳动的清脆声响,蓝宝仓皇低下头,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斯佩多倒是毫不躲闪,依旧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黑醉。阿诺德自始自终都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动作,快速而优雅地解决自已眼前的食物。

      纳克尔和雨月在用眼神进行无声的交流,几个回合之后,雨月转过头,笑得一脸温柔,“小醉,能告诉我你的手怎么了吗?”脸上很明显的带着‘告诉我吧’的表情。

      黑醉目光溜过一旁忙着吃早餐和处理事务的G,对上雨月闪亮的眼睛,淡淡的开口,“没什么,只是昨天不小心弄伤了而已。”

      “是怎么弄伤的呢?”

      “拿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

      雨月顿了顿,对着这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还是露出了笑容,“……是吗,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弄伤自己。”

      黑醉点点头,便低下头解决早餐,没有看到雨月掩去的一抹复杂的神色。

      纳克尔还想说什么,但是雨月用眼神制止了他,纳克尔只好将到唇边的话语咽回去,习惯性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在心里叹了口气。

      黑醉吃完,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便带着身后一干人等的各色目光离开了餐厅。G像是不经意一样抬眼看了看黑醉渐渐消失的背影,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不知道是为了文件上的事务,还是……

      “G。”Giotto难得表情如此严肃,“你应该知道吧。”肯定的语气。

      G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抬头看了一眼Giotto,“知道又怎么样,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她。”

      “你也看到了,小醉那个样子怕是什么都不会说的。”雨月将手里的刀叉分别放到餐盘的两边,“我总觉得小醉对我们还有隔阂,我们之间就像这刀叉,中间隔了一个盘子。”

      “真是究极的担心。”纳克尔皱着眉头。“G你既然知道就说出来,不然万一出什么是可不好办。”

      “就是嘛,G不要这么小气。”蓝宝扯下挂在脖子上的纸巾。

      G不耐烦的起身,“这种事不要来烦我,我已经够忙的了,那家伙在地下室,去了就知道了。”

      “地下室?那里不是训练场吗?……难道?!”Giotto叫起来,“她不过是个孩子!G!”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管我什么事!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会是这个反应,有问题自己去对她说!”

      Giotto跺了跺脚,跟着雨月等人快步走向训练场。

      “你们怎么不去?”G瞟了瞟依旧在自己位置上的斯佩多和阿诺德,“我以为D你会感兴趣。”

      “nufufu……还不是时候。”斯佩多用身为贵族的优雅拿起纸巾,抹了抹嘴,“花只有在绽放的时候才最美丽。”

      阿诺德无声的看了眼两人,一言不发的离开。

      举枪,射击,装弹。

      Giotto等人赶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遍遍地机械重复着昨天的就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动作。

      包裹着擦伤的绷带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新伤加旧伤,手上的钝痛感不断地向高峰攀爬,手一软,枪便迫不及待的脱离手心坠到地上。

      黑醉蹲下身子,伸手想捡起手枪,不料一只手抢在她的面前拿起了手枪。黑醉抬头,雨月满含担忧的眼神就这样撞进黑醉眼里。雨月身后还站着Giotto,蓝宝,纳克尔。雨月扶起黑醉,拉过受伤的手,看到松松垮垮的绷带皱了皱眉,“蓝宝,去拿药来。”

      “哦。”

      “不用了,把枪给我。”黑醉想把手抽回来,但是雨月抓得很紧,动弹不得。黑醉垂下眼眸,站着一动不动。

      在等待蓝宝的时间里,几人都在沉默着,空气僵硬,说不出的别扭。

      蓝宝离开不到一分钟就拿着药和新的绷带回来了。

      雨月将药仔细的上好,然后给黑醉绑上绷带,“这样就好了,拿枪的时候不要太用力,练一段时间就休息一会,然后再练,这样对伤口才好。”雨月把枪放进黑醉的手里,“再受伤的话就找我或者其他人,不要一个人默默藏着,我们毕竟比较有经验,随便处理的话弄不好还会让伤口恶化。在这里,你可以信任我们。”

      黑醉看着雨月真诚的眼眸,又转头看了看Giotto三人,他们的目光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和雨月一样明亮的真诚。黑醉握紧手里的枪,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了,晚饭的时候再来叫你。”雨月拉着三人,离开了训练室,并细心的关上了门。

      刚才还回荡着雨月的关心的训练室现在只剩下黑醉一个人定定的站在那里。“啪嗒。”圆滚的泪珠从眼眶掉落,毫无预感,一个接连着一个,无法停止,手紧紧地捂住颤抖的双唇,跌坐在地上,抖动着双肩,无声的哭泣。

  • 作者有话要说:  纲,生日快乐!!!!(*^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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