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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一 夏博东&杜奕文——残次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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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奕文从肩膀上踹了夏博东一脚。
夏博东本来是跪在地毯上的,一下被踹了个跟头,后脑勺磕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下好大的声音。
杜奕文挺烦夏博东这样的,过去意气风发又有些高冷的男人,现在就像一条死狗。
怎么骂都这么一副窝囊废的样子。
“你耳朵聋还是听不懂人话,不告诉你别再来了,再碰我试试?”
“我新买的大闸蟹,做给你吃好不好,嗯?”夏博东爬起来拽了拽衣服,蹭到杜奕文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
“我话说得还不清楚吗,我玩儿腻了,你滚吧!”
夏博东眼睛黯了黯。
“是我哪儿做得不够好,我改行不行?别说这种话了阿文……”夏博东觉得自己心口又疼了。
“没什么不好,你太老了,我喜欢年龄小一点的。对了……我最近看上了一个小明星,打算和他谈谈朋友,你以后别老缠着我了,被人看见误会就不好了。”
杜奕文随手松了松领带,斜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样子透着一股散漫,唇角有些锋利地勾着,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
夏博东眼里升起一股戾气,沉声道:“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我说你太老,我腻了烦了不想跟你玩儿了!现在我有新目标,你不要妨碍我,最好从我眼前尽快消失。”
夏博东一把攥住杜奕文的手腕,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玩儿我?”
“怎么的?玩儿不起啊?你夏博东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了?”
“是因为当年……”
“别他妈当年当年的,谁跟你当年?”
“是我喝醉酒昏头了。”夏博东神色有些犹豫,看起来欲言又止。
杜奕文烦透了他这些小把戏了。
“起开,别老拉拉扯扯的。”扬了扬胳膊挣开夏博东,幅度有些大,无意中甩在夏博东脸上,就像兜头给了他一个耳光。
客厅顿时安静了,气氛甚至有些凝滞。
杜奕文也有些不自在,毕竟打耳光挺伤人自尊的。
很明显夏博东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毕竟没人敢这样冒犯他。
“这是你自找的。”杜奕文撇开眼,心里的酸楚几乎压不住。
夏博东偏着头,低声道:“那件事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被你压我也认了,只要你解恨就行,别再说分开的事了好不好?”
“你走那天……我都要疯了。”虽然是被人算计,但是如果他一开始就对这份感情坚定不移,也不会放任那个女明星。
是他太狂妄了。
“我真的知错了阿文……你给我条明路行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才能不离开我。”
夏博东眼睛感受到酸意,残存的自尊心让他不敢流泪。
但他真的没办法了……过去那么心软的一个人,再回来仿佛给心筑了铜墙铁壁,他一点希望都看不见了。
“哦。”杜奕文敷衍道,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不走是吧?”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杜奕文笑了,他点点头称赞道:“好!记住你说的话,你随意。”
中午他们吃的是大闸蟹,夏博东特别开心,这还是那件事之后阿文头一次吃他做的菜。
这是不是代表阿文要原谅他了?
他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了对吗?
风平浪静了半个月,这天早晨还不到六点,杜奕文就说想吃炖排骨了。
夏博东没睡醒,虽然知道超市随时有卖的,但是杜奕文看起来挺想让他现在就去买,不敢再睡强打起精神迅速洗漱好,急匆匆就出门了。
杜奕文翻身接着睡。
等起床的时候,夏博东已经买好菜回来了,早餐也都做好摆在桌子上。
杜奕文吃了两口就推到一边去了。
“怎么,没胃口?”
“不好吃,我今天不想喝粥。”杜奕文随意道。
夏博东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粥熬了将近两个小时,里边还放了点银耳莲子。
最近杜奕文牙龈有些肿,他特意做来给他去火的。
一片心意被随意对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我给你去做点面吃好吗?”
“不吃了,都快中午了,吃饱了中午没胃口。”杜奕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拒绝再聊。
隔了几分钟夏博东听见杜奕文手机震了震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儿,后来发现杜奕文一直在回复消息,很明显是在和别人聊天。
巨大的不安席卷了他。
“吃点水果。”夏博东给杜奕文端了一盘果切,在旁边徘徊了一阵后试探道:
“是和朋友聊吗,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杜奕文敷衍道:“认识啊,全国人民都认识,上次不跟你说了那个小明星,国民综艺的舞蹈担当。”
夏博东的嘴角几乎是立刻压下来了,语气里的酸意根本压不住地往外冒:
“都聊什么呢?”
“不用你管吧。”杜奕文现在跟当年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少年时期打下深厚的感情基础,虽然他一直很叛逆,但是夏博东说的话他以前都会听,夏博东管他也都是下意识的,虽然他会抱怨两句但很少真正反驳他。
现在……毕竟不一样了。
感情基础再深厚,信任的崩塌也足够毁灭这段感情了。
如果再允许夏博东走进他的心,那他就辜负了当年的自己。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是如何从绝望中挣扎起来的。
夏博东压下粗重的呼吸,不想让暴烈的情绪释放出来,他不敢。
杜奕文给他的感情太有限,他已经不敢去挥霍。
也想给自己一个空间,他没再说什么,一个人出门去散心。
挺难受的,自尊心一直被深爱的人打击,这可能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情了吧。
还好,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手机线上处理了几个文件,又开了一次电话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遭了来不及做饭!
急匆匆赶回去,一开门夏博东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他亲眼所见,一股灭顶的痛楚淹没了他。
“我杀了你!”夏博东拎起床上的男人,一拳一拳打过去,他感觉自己这一刻已经疯魔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就像猛烈的击鼓声,一下下快把他的胸口敲碎了,好痛好痛!
“夏博东!你不要再打了!”杜奕文挡在廷臻的身上。
夏博东的拳头再也砸不下去了。
他的眼睛已经模糊,分不清是因为泪水还是因为强烈刺激导致的,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没事吧廷臻?”
“嘶……有点点痛。”说是男人但是廷臻身上的少年气很重,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其实他今年已经快二十七岁了。
夏博东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这不是很明显吗,如果他受不了就只能选择离开。
太狠了……太痛了……
阿文当年也这么痛吗……原来被爱的人背叛是这样的感觉。
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了。
“这就是那个小明星对吗?”
杜奕文点头,冷声道:“是。”
“我懂了,你们还需要多久?我晚点再回来。”夏博东感觉到自己的心漏了一个大窟窿,汩汩冒着血。
廷臻震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杜奕文又看了看刚刚暴打他的男人——夏博东。
他只是过来帮个小忙,不光被暴打,还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三观尽碎。
啊喂……这是绿帽子啊夏先生!
“夏博东?”杜奕文喃喃道:“你疯了吗?”
“我不会再打他了你放心……你喜欢他没关系,我们可以搬到西区那栋别墅,那里安静。”夏博东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房间还多,我们三个……”突然他再也说不下去,一阵尖锐的痛击穿了他。
夏博东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在控制不住地打冷颤,嘴里慢慢溢出了血迹。
“夏博东?夏博东!”杜奕文冲过去抱住仰倒在地的夏博东,巨大惊吓下声音近乎尖利。
“遭了文哥,他咬到舌头了!赶紧掰开他的嘴。”夏博东身体一直在痉挛,杜奕文抱着他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廷臻一手用力摁住夏博东的下颌骨,另外一只手的手掌从微小的缝隙中钻进去,手脱力的那一刻夏博东死死咬住了廷臻的手掌。
“妈呀妈呀妈呀!”廷臻疼得跳脚。
杜奕文急忙叫了救护车。
等夏博东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了。
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阿文……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廷臻是艺名,他是我堂弟,真名叫杜擎臻,一直在国外你没见过,我们俩只是兄弟关系。”
杜奕文顿了顿,又问道:
“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那天如果不是廷臻,你舌头就没了。”
夏博东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简单提了一句:“好像是有阴影。”
“医生查过就诊记录,很巧……当年你就是进的这家医院。记录显示你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刚刚好,是他跑去温哥华的前一天。
夏博东知道瞒不过,只好交代了实话。
和米雅菲出去的那天,他发现那个女明星神色很慌张,一直躲躲闪闪打量窗外,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算计,所以中途下了车,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手,他被一辆极速行驶的车撞了。
那个地方很偏僻,万幸是正好有一辆长途车从那条路路过,救了他。
否则他一定死了。
醒了之后迎接他的是铺天盖地的丑闻,还有杜奕文离开的消息。
其实事后他才知道,米雅菲当时只是负责引诱他去郊外,真正的主使人是要抓到他。
遇上狗仔队纯粹是意外,就连米雅菲自己也不知道。
为了放松对方的警惕,他对外放消息说他第二天就追到温哥华去找杜奕文了。
实际上他昏迷了足足三天,如果不是他的助理打电话过来发现他在医院,他可能真的不妙了。
他确实有错……酒喝多了没有经受住诱惑和米雅菲走了,本来是要去郊区的房子,但是中途米雅菲叫停了车,和他有些亲密行为,本来就是要拖住他,如果不是他反应过来,或许那天被绑架也说不定。
毕竟夏家的那一位,真正目的是他手里的股份。
他确定那天他没碰过米雅菲。
尽管出完车祸有些记忆丧失了,但是这件事他很肯定。
可是不管如何……从他带米雅菲走那一刻,他已经背叛了杜奕文。
所有的解释不过是狡辩而已。
杜奕文叼着烟,病房里没敢抽,纯粹是焦虑想压一压。
他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杜奕文的手抚过夏博东的眉……
“考虑考虑。”
“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打了你表弟是我不对,但是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了好吗?”他真的会死。
“是堂弟!”
“是堂弟是堂弟。”
“你脑袋的阴影怎么办?”
“只要不受刺激就没事。”
“...”
还有什么听不懂的,这不就是逼他原谅吗?
恶劣的你……爱情里的残次品,只能当个收破烂的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