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巫》初夏有雨

35、奥林匹斯星传2

　　阿波罗的余光冷冷的瞥了莫冉一眼。
　　就算现在莫冉想要离开，阿波罗也不会同意，在他踏进神殿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与阿波罗本体的融合。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一直被压在心灵深处的恐慌才再度复苏。莫冉突然对自己能够主导记忆的事不那么确定了。
　　更甚于，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为什么那么确定自己能够主导主体的记忆。
　　这样一想，即便现在并没有实体，莫冉也觉得全身发冷。他想要张嘴对艾尔说要离开，但是这根本就行不通，不知何时，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艾尔并没有发现此刻莫冉的窘境，因为莫冉的表现一如往常。
　　阿波罗出乎他意料的十分好客。
　　先是给他们准备了十分美味的大餐，而后又带着他们参观了神殿。
　　艾尔发现自己对阿波罗疏远不起来，因为阿波罗身上处处是莫冉的影子，两人的自恋更是如出一辙。
　　被好吃好玩好喝招待后，阿波罗还为他们准备了舒适的寝殿，但是是两间，因为这两间房间是相邻的，艾尔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莫冉更是说不出反对的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做着与平常相仿的举动，却又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不是自己在主宰着，这样的感觉不好到让他心惊胆颤。
　　这样的惊悚感持续到了半夜，当阿波罗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莫冉反倒不害怕了。
　　“是你让我回来的？”莫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身板挺得直直的，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阿波罗身上的威压。
　　“是你自己回来的啊。”阿波罗温和一笑，似乎不知道莫冉在说些什么，也没有故意放出自己的神威。
　　莫冉的目光越发冰冷：“不是你给我下的暗示，将我骗回来的吗？”
　　阿波罗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呢？阿波罗从不说谎，说谎是谎言之神的手段，我只不过是让你拥有了我的记忆。”
　　阿波罗向莫冉走近两步，压低声音道：“而且，你本来就是我。是你自己渴望着回归，是你在渴望重新拥有神袛的力量。毕竟，隔着世界的壁障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神袛本身就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世界，更何况，当时他被那个女人暗算正处于虚弱期，他就算想要收回自己的分魂都没有直接办法，只能用一些引诱的手段。
　　莫冉轻笑一声：“为了力量？你是在看不起你自己吗？”
　　“没有神不渴望力量。”阿波罗回道。
　　“但确实，那不是在我眼中最重要的东西。只是……”阿波罗撩了撩窗台上的花骨朵。在他触碰的一瞬间花朵“噗”的开放，呈现出了最美的姿态。
　　“没有力量，更遑论要得到其他的东西了。”
　　阿波罗看向莫冉：“你是我，应该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莫冉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阿波罗的神殿没有夜晚，明亮的光线让他很清晰的可以看到这个肢体的僵硬。莫冉碰了碰自己的肌肤，完全没有触感。莫冉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对。艾尔和我说过，复活是神的领域。我想要复活……”
　　莫冉主动靠近了阿波罗：“所以我需要成为神，只是恰巧，我原本就是一个神，所以，我只是回来得到自己原本就该有的东西而已。”
　　阿波罗的脸上也露出和莫冉一模一样的笑容，他张开了手臂，朗声道：“我真开心，除了样貌变丑了点，我的智慧一点也没降低。来吧，让我们融合在一起。”
　　莫冉回头看了看隔壁的房间，很快又转回头来，紧盯着阿波罗，慢慢的向他走近。
　　莫冉的魂体从傀儡中剥离了出来，傀儡的身体软倒到了地上。魂体飘向阿波罗，最终进到他的身体里去。
　　阿波罗含着璀璨神光的双眼阖上，立于此间，仿若变为了一尊雕塑。
　　此刻，在阿波罗的身体里，一团小小的光芒冲进一团巨大的光芒之中。那个小小的光芒凭借着一股冲劲，直直的扎进巨大光芒的中心处，然后才与巨大光芒融为一体。
　　“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响起。
　　艾尔睁开自己的双眼，在他睁眼的一瞬间，原本因为要让他安眠而变得黑暗的寝殿立马亮起，刺目的光芒让莫冉不由的眨两下眼，长长的睫毛因为生理盐水有些湿润，竟有着孱弱的美感。
　　敲门声还在继续。
　　“进来吧。”艾尔应道。
　　门被打开，几个美丽的仙女拿着洗漱的用具排在了两边，位于中间的竟然是阿波罗本尊。
　　艾尔有些讶异的看向阿波罗。
　　仙女想要为艾尔洗漱，艾尔示意他自己来。仙女们有些惶恐的看向阿波罗，阿波罗微微点了下头，那些仙女才退到一边。
　　艾尔洗漱过后，阿波罗又兴致冲冲的要带他去用早饭。
　　艾尔轻声问道：“莫冉呢？”
　　“我就是啊。”阿波罗给了艾尔一个满是阳光的笑容。
　　艾尔被阿波罗的笑容闪了一下，但他没有忽略阿波罗话中的意思。
　　“你就是？什么意思？”艾尔想到了些什么，他的面色有些沉。
　　“我们已经合为一体了。”阿波罗低低的笑了一下，那笑声似乎是笑在艾尔的心口上，让人酥麻一片。“我是阿波罗，也是你的莫冉。”
　　艾尔的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阿波罗说了些什么，他轻轻的应了一句：“哦。”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阿波罗笑着回道。
　　艾尔没有看阿波罗，他的心好似裹上了一层冰。“所以，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在我的隔壁？我的听力其实不错的，我不知道原来在我隔壁发生的事我都会完全不知情。”
　　阿波罗一时语塞，过会儿他叹息了一声说了实话：“昨天的晚宴里有能够助眠的东西。”
　　艾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本来认为是你用神力遮蔽了我的感官，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看着艾尔面无表情的样子，阿波罗有些发憷，他不自在的说：“当时，我虽然很喜欢你的外貌，但是……”
　　阿波罗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艾尔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见艾尔还是面无表情，阿波罗又马上补上一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艾尔看向阿波罗。
　　被艾尔注视着，阿波罗的心颤了一下，比起记忆中还要真实的心动的感觉，让他原本对记忆中还有些不真实的爱恋瞬间真实了起来。这种爱情的感觉比被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射中还要来的奇妙，这是出自于自己本心的想法。
　　阿波罗忍不住执起艾尔的双手，满含情意的说道：“我现在拥有了莫冉所有的记忆，我们的灵魂也合为了一体，我就是莫冉，是你的莫冉，我爱你，我最美丽的爱人。”
　　艾尔歪了下脑袋，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阿波罗和莫冉的不同了，莫冉没有阿波罗这么奔放。而且情话张口就来的模样……艾尔想起昨天狄安娜说的话，他的莫冉是只有他一个爱人没错，可是阿波罗……他轻声问道：“你还记得达佛涅吗？”
　　被现任的爱人问过去的情人的问题，阿波罗有些尴尬。当然，爱人和情人都是阿波罗自己认为的。在艾尔的心中，现在的阿波罗并不等同于以前的莫冉，达佛涅嘛，她可从来没喜欢过阿波罗。
　　阿波罗看看天，看看地，只可惜他从来不撒谎，只能照实说道：“我当然记得，毕竟那是一段凄美的爱恋。可是，我现在爱的是你，只有你，达佛涅只是一段过去，还是丘比特的恶作剧，这样的爱情哪能和我对你爱情相比呢？”
　　艾尔一直紧盯着阿波罗的双眼，他看得出来，说这话的阿波罗是诚心诚意的。可这更证明了他的无情和情商低。
　　艾尔觉得有些不爽快，他不由想着之前的莫冉，他们不该来这个世界的。融合什么的一点都不靠谱。阿波罗看上去确实是继承了莫冉的记忆，也确实因为记忆对他有了一点爱恋。但是更多的，他还有着不知多少时光的身为神的记忆，身为神的习惯，高高在上，想要的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
　　求而不得的爱恋，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比他自己认为的都要大，他自然是忘不了达佛涅的。
　　但是为了他，阿波罗又能将对达佛涅的那段爱恋贬低到一文不值，这正是神的无情。
　　艾尔的心中有些憋闷，一觉醒来，自己的恋人就消失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就好像之前他的恋人是失忆了，他们相爱了，相处的非常融洽。然后恋人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知道自己拥有高贵的身份，和他在一起这件事就好像变成了施舍。
　　说是同一个人，其实因为经历的不同，已经可以说是另外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了！
　　艾尔不大能接受这样的身份转换，关键还是，阿波罗的爱意到底没有还是莫冉的时候那般浓烈。
　　这真是糟糕的体验！
　　‘好想离开这里。’艾尔的心中倏地产生了这样一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