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盾冬]硝烟年代纪》夏音羽

10、大雪离别（下）

　　“很高兴我们再次见面了。”

　　他们跑向驾驶舱时，门打开，意想不到的敌人出现了。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只留下骷髅轮廓的人。随同他的还有十几名九头蛇组织的士兵。他们手里都拿着新式武器，将三人彻底包围。
　　Steve一眼就认出那个红骷髅脑袋就是施密特将军。他的视线扫视着三人，笑道：“Steve Rogers，Howard Stark还有我甜蜜的夏亚宝贝，能看见你们真好。James，我太喜欢你的叫声了。”
　　这话激怒了Bucky，当日不堪的记忆进入脑海，他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然而比他还要激动的是另外两人，他们早等着这一天了，如今更是异口同声道：“有本事给我滚过来，狗|娘|养的东西！”

　　就算被众兵保护，红骷髅还是被男人们的吼声吓了一跳，他神经质地打了个颤，道：“噢，你们的妞儿被人上了心中不爽，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们，因为你们对我用处可大了。乖乖缴械，绕你们不死。否则......我保证你们会吃尽苦头的。”
　　“那咱们就看看。”
　　话才落下，Howard举起刚从前面几个士兵手里得来的重型武器，直接对着红骷髅开炮，对方没料到他们居然这样强硬，慢了一拍，逃窜不及。Steve不要别人，一心要拿红骷髅，举起大盾开出一条路，直向红骷髅。

　　一时火车厢里发生了混战，而很快，Steve的咆哮突击队道其他人也都冲了过来，九头蛇的人见情况急转直下，紧忙逃跑。但Howard用手|枪击中了红骷髅的腿，更有激动的咆哮队队员又补一枪，直接打中红骷髅的脑袋。他就这样完蛋了。

　　不过，等Steve走近时，这才发现面前这个“红骷髅”不过是戴着面具的普通人，并不是红骷髅本人。红骷髅此举，大约只是想拖延时间逃跑而已。

　　“该死的，他耍了我们。”
　　“算了，救回Howard，任务就完成了，我们也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们。”Buck说着，示意Steve带队离开，他听了。
　　就这样，咆哮队伍解救Howard行动顺利完成，向基地前行。期间，他们必须穿过一片白桦林才能与卡车汇合，于是便继续行军，也趁着这机会聊起了天。

　　“说实话我恐高，这次出勤后我要求记功，队长。”有队员这么对Steve说，Steve立刻答应了：“没问题。就算我不记功也要给你们算上。”
　　“我也要。可是冲在第一个的。”
　　“你也有份，勒斯特。”
　　Bucky看见，禁不住笑了。
　　“James，相信我，我可不是一直都这样容易被捉住，这次我只是故意的。”Howard此时由Bucky搀扶着，他脸上虽然肿着，却还是要逞能炫耀。Bucky对他简直无奈了，不过能够看他平安无事真好。
　　他又看了眼走在前头的Steve，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战斗情况下，还有什么比现在还要好？
　　他们救回了被抓的Howard，然后所有人都平安无事。这次任务是个大成功，Steve一定会受到嘉奖吧。这个家伙，二战收获了一堆军功，以后可离着将军的道路越来越近了。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后，队伍里众人一起唱起了这首歌，气氛一下热闹起来。虽然美苏之间纷争不断，然而二战时期却也有短暂联合，大家同仇敌忾，欣赏起了对方的音乐。

　　然而，正当祥和的气氛笼罩着队伍时，微笑地看着一切的Bucky，却突然发现了异状。
　　他注意到了同行的大胡子。大胡子是Steve亲自从其他队伍挖来的，平时很爱喝酒，但是人非常豪爽，而且尤其爱开玩笑。战斗结束后，他会呱噪个不停，尤其是现在这样无聊行军的时刻，他简直能够给大家说上好几十个故事。可现在他走路的步伐摇晃不说，神色也古怪。

　　Bucky还想着他是不是累了，可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举着枪朝Steve迅速走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Bucky叫了一下，偏这时，他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那瞬间，他意识到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立刻冲了上去。

　　“Steve，小心！”

　　Bucky喊完后，Howard突然觉得搀扶自己的肩膀没有了，他一个颠簸摔在地上，下意识要爬起，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起来。他一抬头，看见大胡子倒在地上，而Bucky捂着肚子跪了下来。

　　”不，James！“
　　”Bucky！”

　　Steve紧忙抱住bucky，伸手向他腹部查看伤口，但才一摸，鲜血便汩汩地从他指间流了出来，他满手都红了。Steve心痛得几乎要疯，但他告诉自己腹部中弹的伤还是有救的，努力让自己镇定，为他止血。可Howard爬过来时，却发现Bucky的左胸也受伤了，他们这才知道bucky还中了一枪，而这枪击中了他心脏附近的位置。

　　周围没有医生，而bucky开始大出血......

　　“不......不，Bucky......”Steve看见这情况的瞬间，从脸到嘴唇都开始颤抖。
　　Howard冲着Steve大声喊道：“还等什么，快点带他去基地找人救他！用你的脚速，一定可以在几分钟内到达的！”
　　Howard的嗓音可谓撕心裂肺，他也下了极其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万一Steve就这样抱着Bucky离去，这可能就是他见他的最后一面。他亲吻了Bucky的手，冲着Steve催促。Steve的心脏狂跳着，二话不说抱起Bucky就跑。
　　两人离去后，Howard跪在地上，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
　　Steve绝对跑出了连飙车都追不上的距离，然而鲜血顺着他的脚步一路流着，留下一滩滩血印，Bucky感觉到他沉重如被巨石压迫住的呼吸，心知他已经开始疲惫，便轻声道：“累了吗？......累了就停下吧。”
　　“不——！！！”Steve大声吼道。
　　bucky沉默了。
　　过了几秒，带着歉意道：
　　“我很抱歉，把事情弄砸了......尤其今天对你来说本来是个好日子。”
　　“就算现在也是！”
　　“......我可能去不了了。”
　　“不，你一定要来。不然我可不会原谅你。你来不了，我就求不了婚。”
　　“别这样......”Bucky的嗓音沙哑起来。
　　他看见Steve在哭，不禁心软。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努力笑道：“喂，Steve，咱们聊点开心的事......”
　　话才落下，一滴热泪掉在了Bucky脸上，Bucky苦笑道：“说说你的姑娘......她最近还好吗？”
　　“不好。”Steve几乎是用哭腔说出这句话。
　　“Steve......拜托，我很难受，讲点你开心的事。这样我才安心一点。”
　　Steve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我买了鲜花，还准备了烛光晚餐，还准备了一份很好的礼物。今天的一切都准备地很完美。看见我的脸了没有，一大早我就刮了个干净，还喷了香水。这绝对是我看起来最棒的一次。”
　　“知道我怎么想么......Steve。你会让她着迷的。”
　　“Bucky，我还有更多话想说，只要你不要睡过去，只要你没事，我之后会全部告诉你。”
　　“恩。”
　　但Steve能够感觉到自己抱着Bucky的双手都完全被鲜血浸透了，那血甚至流到了他裤脚。
　　他从未见bucky流过这么多的血，从内心感到了窒息。
　　突然，因失血过多，bucky呼吸困难起来，一口气怎么都上不来，Steve如坠冰窟，抱紧他，几乎嚎啕起来。
　　“不，不要，Bucky，求你，不要！”
　　大雪落满了白桦林，潇潇洒洒，无比凄凉。
　　Steve大吼着，希望加快速度，希望有人来救。
　　这时，突然有手电筒的光亮从远处传来，Steve如见救星，冲着他们大叫。
　　他对着bucky激动地道：“坚持点，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听着，你不能睡过去，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布鲁克林，我会带着你去公园画画，去看电影，去你想去的任何的地方。我会照顾你，陪着你。我，我还有话想和你说，我要告诉你从来不知道的事。”
　　Steve放下他，摘下脖子上的怀表，放在Bucky手里。
　　用力拽开怀表的玻璃罩，他颤抖地道：“你看，这不是佩姬，这是......”
　　可等Steve还要说的时候，他看到Bucky带血的手递过来了什么。
　　那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却见是一枚戒指——一枚以Steve目前的收入还买不起的钻戒。

　　“你果然忘记了这个......送给你的姑娘，Steve......”
　　Bucky对着他努力挤出一个笑，Steve的泪水掉落了。

　　他想说话，但只能用力哽咽着，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弯着腰在内心恳求上天多给他们一点时间，求求让bucky活下来。

　　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睛，还是在眷恋之中，轻轻地闭上了。
　　Bucky蜷缩在Steve怀中，美丽的棕发与鹅毛大雪渐渐融合，在Steve眼前呈现了一副静谧又深邃的画面，Steve傻了几秒，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犹如疯子一般的大叫。
　　这时，医护人员终于跑到了他们这里，但一摸Bucky的心口，那人的手缓缓地放下了。
　　“......他已经走了。”

　　瞬间，Steve的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唯一只记得自己倒下时还保持着紧紧拥抱的姿势，而他怀里的，是他毕生的挚爱。

　　看，没有掉火车。业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