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005 追求（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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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看了看腕表，再不出发的要迟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高皓天的车，我的余光瞄到一辆计程车疾驶而来，我立即站到路边招了招手。车戛然而止，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谢谢你，四福路。”
司机大哥刚要开车，高皓天侧身挡在了车前，不等我做出反应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来，“谢谢你，大哥，先去她说的地方。”
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见司机大哥从后视镜看着我，便轻轻点了点头，司机大哥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喂，小丫头，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一大早的来特地赶来送你上班，你居然你一句话不说。”高皓天侧过身，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脸上，口气中略略的有些不悦。我转过脸半坐在椅子上，手扶着司机座位的椅背，小心的和高皓天保持着距离。只听高皓天自说自话起来，
“依云，我今天来接下你吧。我们去吃西餐，然后去跳舞好不好？”
“不好意思，高先生。我刚刚开始上班，还有很多功课要做。没时间和你一起去吃饭。”我不看高皓天，直视着前方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份自信，为什么就笃定我一定会去和他约会。曾经，对于他的邀约我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当时实在太轻浮了！
“高先生？”高皓天不可抑制大笑起来，“哈哈，小丫头，你没事吧，居然叫我高先生。”
司机大哥的车开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目的地，我从钱包里抽出钱递给司机大哥，头也不回的跑进学校，一边抬手看着时间，还好，不会迟到。我刚刚踏入办公室，从包里拿出教案，就看到王老师一个劲儿的摇头。
我用力回想了一下，根本记不清曾经的早晨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有狐疑地问道：“王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您怎么一直在摇头啊？”
“哎……”王老师重重叹了口气，她看着我一脸无奈，“我们班上的成绩最好的那个学生今天办退学了。家里不让她继续念下去了。”
“退学？”我皱了皱眉，想起了碧菡，当初如果我没有去找她，她不会再来学校了吧！就连退学手续也免了。
“是啊！”王老师说着又叹了口气，“哎，那孩子读书很刻苦，成绩一直在年级前列。可是，现在家里不给继续读了也没办法。他们家里孩子多，说是女孩子念书多没用，不如让她早些工作贴补家用。想想看，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能做什么工作呀？还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我们这些当老师的真没用，自己都有一家老小……这都自顾不暇了，实在没有能力去帮助她们呀！”
“王老师，这都是命呀。你看看我们班上有个丫头，吃的、用的都是高级货，每天还有专车接送。多好的条件啊，可是呢，偏偏从来不好好上课。说她几句话吧，就不来学校了，打电话联系家长。家长说孩子被老师吓病了，要请假。你说气人不气人！”陈老师愤愤不平地控诉着自己班上的学生。
我浅浅的笑了，想起当初自己那天从碧菡家里回来之后，居然决定放弃当老师了，实在有些可笑。碧菡……我的眼前又浮起她紧紧依靠在皓天胸前，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来，那么多年文学我是白学了。不管是东方寓言的《东郭先生》还是西方寓言的《农夫和蛇》都在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我虽然读过可是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作了一回傻子。难怪曾经的我想要做一个作家，却写不出一个字。一个思想不健全的作家，又怎么可能写出感人肺腑作品呢？
学校的生活简单有序，班上的学生乖巧听话。我不再为碧菡操心，时间自然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是下班时间，我整理好东西走出学校大门天已经黑了，冬日的台北白天似乎很短。只是我还来不及感伤，一个声音又传来了，“依云，这里！”
我转过头，只见高皓天依靠在车前，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的玫瑰。我皱了皱眉，这家伙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吗？我左右打量一下，好在因为批改作业，我走的很晚四周已经没有老师学生，不会被人说闲话。我盯着路灯下的高皓天，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我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越是对我表现出兴趣，我的心越痛。
“我刚刚去你家了。”高皓天走到我面前，把手里的玫瑰递给我。我捧着教案和没有改完的作业，没有多余的手去接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高皓天眼里闪着光芒，嘴角带着微笑。牛仔裤，短夹克衬得他高高帅帅。这是我的男人，我曾经的全部，可是我却不是他的全部。
“走吧，花我帮你拿着。刚刚我去过你家了，他们说你没回来所以我跑来看看能不能等到你。”高皓天说的理所当然没有一丝生涩，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台北一样。可是，事实上我们已经七年未见，至少此刻的身份如此。他是我哥哥的好同学好兄弟只是这样而已。对于我这个同学的妹妹，他视乎有些过分的亲昵。同一份亲昵曾经让我沦陷，此刻却让我心生厌恶。我想，如果他在电梯里见到是一个小肥妹，或者一个其貌不扬的我，大概连笑容都懒的给我一个吧！
我胡思乱想着跟着高皓天来到车前，他转身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帮我打开了车门，手扶着车顶，一派绅士作风。我嘴角微微上扬，嘲笑着曾经的自己，走到后座来开车门坐了上去。高皓天微微一愣，关上车门耸了耸肩不予置否。他很快坐上驾驶坐，扭头把玫瑰递给我了，我微笑着却依然不伸手接花。高皓天随手把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发动了车子。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留学的趣事，我始终微笑着却一直没有听进去。这些事儿，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我永远记得自己在灯光灰暗的咖啡厅里，带着崇拜眼光，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的，看着自己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幸福不已，所谓的梦想成真是何其的快乐。只可惜的，那样的快乐实在太短暂了。
“伯父，伯母，我把依云接回来啦！”刚刚进家门，高皓天扯开喉咙对着爸妈招呼道。很快，妈笑眯眯地出现在玄关，她温柔的看着我，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期待。
“妈，我先回房了，吃饭了叫我。”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妈，回身往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换上居家服。我躺在床上闭起了眼睛，不知为何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心还是很痛，很痛。虽然我接受的教育里，不再是夫为天，可谓是我却把一个男人当做了我的全世界。除了他我什么都看不到。曾经我以为自己是被独一无二的爱着，后来又认为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同时被爱着，虽然只有二分之一的爱，因为爱一个男人，所以我愿意。可是，时过境迁，当我换一个角度来看到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曾被爱过。或者，高皓天喜欢着萧依云，那是对美丽事物的追求。他不曾了解过我不是吗？高皓天没有恋童癖，他比我大了八岁。若是说他喜欢出国前我完全说不通，若是说他喜欢归国后我的，从他见到我到求婚不过一个月而已。一个月，他有足够时间来爱我吗？
想着，我抹了抹眼泪，翻过身把头埋在枕头里放声大笑起来。因为爱着他，我把他的所有行为都理解为了爱，我以为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原来我倾之所有，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场臆想，我臆想了一个男人跟我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笑够了，我翻过身瞪着天花板，唯有感慨，“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皓天，你怎么来了！”房门外响起了哥哥的惊呼声。我翻身下床，冲到洗手间匆匆的洗了洗脸，双手轻拍脸颊。这厢我刚刚洗完脸，那里妈叫我吃饭了。
大哥一项粗线条，对于高皓天的再度出现只是奇怪了一声，完全抛掷脑后。饭桌上只能听到两个人的滔滔不绝。我随意的听着，低头泰然自若的吃着自己的事物，完全无视掉高皓天时不时投来的灼热目光。第一次犯错情有可原，可是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就罪不可赦了。
“依云，吃完饭我们去兜兜风吧。我的车子刚刚从‘海关’领出来。”放下筷子，高皓天对着我提出了邀约。
我放下筷子浅浅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作业要改。下次吧！”
“好，下一次，你答应我的，不要忘记了！”高皓天也不纠缠，只是盯着我的脸，眼睛亮亮地。
我不予置否，转身回答自己房间。我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美吗？似乎常常听到有人如此赞扬。忽然，我希望自己拥有个平庸的外表，随即，我又笑开了。镜子里的女子笑面如花，带着几分风情，看起来不再是单纯少女拥有的笑容。是啊，天下有谁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后，还能保持少女时期的纯真呢。我忽然很心疼曾经的那个自己。
从那晚开始，高皓天仿佛不需要上班似的，每早必然出现在我家门口，晚上准时在学校门口报道。不管我何时出门，总能与他相遇。不知道是碍于面子或者是我心里那小小的不甘心，我还是会上他的车，虽然只是坐在后座。
临下班，我还不想走。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高皓天，我必须要想要办法摆脱他才行。我正思考着，王老师的声音响起，
“萧老师，你们班上那个叫俞碧菡的已经一个多星期来没来上课了吧！”
“哦，是的，好像是这样。”我随口答道。她没来上学，恐怕没有人比我更加注意，只是我不想要再次趟入这片浑水里。
王老师为难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萧老师，本来吧，我应该今天亲自上门去瞧一瞧。可是，我家里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跑一趟？这孩子也怪可怜的，即使不再上学，我们总要了解一下。”
我想起等在外头的高皓天，点了点头，笑道，“好的，王老师，事情交给我吧！”
如果，高皓天和俞碧菡是必然要在一起的，这一次我成全他们！只希望他们远离我的生活就好！
走出校门，高皓天果然等在那里。我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
“今天我要去家访，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
高皓天扬了扬眉毛，片刻诧异之后，满脸的惊喜。这一次，我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脸上笑容没有褪去。我想起了碧菡那个贪得无厌的后母，心里浮起一丝快意。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 005 追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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