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全世界第一第二都是我》东野优

18、Junior 15

　　——他们两兄弟的能力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最顶尖的那种。

　　吃完午饭，C罗兄弟先行离开了食堂，保罗·维埃拉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回头看向阿尔弗雷多：“你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他是故意……”他顿了顿，笑了起来，“他是故意吓唬我的。亏我还想他看起来挺稳重的，其实还是一个调皮的小子。”
　　“或许是有几分恶作剧的心态，但我觉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是认真这样想的。”葡体青训营的U16梯队教练，回想自己带过的那么多年轻球员平时说话时的神态，耸了耸肩膀，给出自己的看法。
　　保罗·维埃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皱起眉头：“你是认真的吗？2004年他也就19岁，不可能第一次入选国家队就是在欧锦赛决赛圈——如果我们能闯进去的话。那也就是说最迟03年，他就会进入国家队，18岁！你觉得他能挤掉我们现在哪一个球员吗？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重复了一遍。
　　阿尔弗雷多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只有13岁，你当然会觉得他没有办法挤掉国家队的任何一个人，但你考虑一下发展潜力的话呢？想想吧，上一次在青训营里早早就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是谁？我认为就是路易斯·菲戈。”
　　“好吧，你是教练员，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保罗退让了。

　　离开饭堂，保罗·维埃拉没有前往属于自己和俱乐部心理咨询师共用的小办公间——他的同事已经开始休假，现在青训营和一线队都已经解散，他的工作就轻松了很多，一个人呆着实在挺无聊的，他就跟在阿尔弗雷多的身后去到了教练们在的办公室。
　　因为夏歇期大家轮流度假的原因，没去度假的员工们不一定待在自己平时的办公座位上，而教练们更是干脆集中到了一间大房间内办公，清闲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喜欢往那里跑，因为在那里可以听到全俱乐部最多的八卦新闻。
　　这一次，保罗和阿尔弗雷多还没有走进办公室呢，就听到了一个大嗓门正在说话：
　　“……绝对不敢相信，昨天晚上竟然跑健身房去开Party去了！不就是因为卡洛斯去度假了，健身房没人管了，钥匙谁都可以拿吗！真是反了天了！他们甚至还在健身房里打炮了！今天我一进去那气味……我都没好意思让玛利亚去收拾！他们不要让我抓到，不然我一定要把他们揍得屁股开花！”
　　说话的人是俱乐部的另一个保罗，吉安·保罗，葡萄牙体育17岁及以下的梯队负责人。
　　因为健身房负责人卡洛斯·布鲁诺前去度假，这段时间他每天会随机巡查两三次健身房。

　　保罗·维埃拉忍着笑，和阿尔弗雷多走进了办公室，安慰地拍了拍吉安的肩膀。
　　因为和心理医生共用一间办公室的原因，他可是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些青春期的大男孩，精力到底是有多么的旺盛。
　　一直以来，足球就被称为男人的运动。哪怕仅仅只是观看足球比赛，球迷的睾酮水平都会出现短暂地提升，因此，说足球是兴奋剂或者催-情药也毫不为过。
　　男性运动员体内的雄性荷尔蒙水平本来就比普通人的要偏高，更遑论是足球运动员。而对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们来说，本身就受青春期激素变化的影响，再加上平时长期训练和比赛，如果没有适当的抒发渠道，做出什么傻事都不足为奇。
　　像吉安·保罗今天所说的聚众打炮，说难听一点，一个赛季不出现个十来次，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顶级联赛的俱乐部。
　　毕竟，只有顶级联赛的俱乐部，才会配备有多个年纪的梯队，像皇家马德里那种超级球队，更是有多达十几个不同年纪的梯队。
　　像葡萄牙体育这种经营着多个竞技项目的大型俱乐部来说，那是每个月，不，每一周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不在宿舍，而是去健身房这种公用场合，完事了还不做好善后的情况，就真的挺少见了。

　　“喝大了吧？”他随口给这些年轻人们找了个理由开脱。
　　然而话出口后，他立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瞬间浑身汗毛倒竖，连忙追问：“大-麻？”可千万别是沾上了毒-品！
　　吉安·保罗摇了摇头，宽慰他：“放心，没有那种臭味。我检查得很仔细，没有任何俱乐部规定不该带到宿舍的——噢，有那种看到了会被没收的海报，但反正赛季结束就可以领回去了。”
　　他摊了摊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喝了多少瓶或者多少罐，所有的空酒瓶他们倒是都给带走了，不过地板上撒了至少半瓶。想象一下，混合了体-液和酒精还有尼古丁的味道，没开窗闷了一晚上之后是个什么味道……”
　　“呕……”办公室里有过来聊天的工作人员发出了极为大声的作呕声，狠狠地朝他喊道：
　　“吉安你快闭嘴吧，我没打算减肥！你再说下去我不仅晚餐吃不下，还要把午餐也呕出来了！”

　　整个办公室哄然大笑，有人跟着起哄：“托马斯你该减减肥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肚子，是不是怀了五个月宝宝了！快说说孩子是谁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没品笑话顿时让办公室内的笑声声浪益发加大，本来因为各种或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还延续着赛季结束时那种低迷情绪的教练组成员们，也加入了放声大笑的队伍之中，一扫近些日子的消沉。
　　而托马斯仰起脖子振振有词的反驳：“我怀疑是卡努塞我肚子里的，你看两年前他还没来给我们做饭的时候，俱乐部合照里我的身材可是很标准的！”
　　让大家在停顿了三秒后，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不过提到了食堂的厨子卡努，保罗就又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阿维罗兄弟的餐盘。
　　——鱼肉、鸡扒（两兄弟分一块，哥哥还去皮了）、蘑菇、茄子、番茄、西蓝花、腰豆和米饭，一餐里包含了五种颜色的食物，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吃了？
　　明明自己是营养师，结果还不如13岁的小球员吃得健康均衡。
　　当笑声渐歇，他主动挑起了新话题：
　　“那对双胞胎，罗纳尔多·克里斯蒂亚诺，你们知道吗？天赋怎么样？”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你弄错顺序了，”U14梯队主教练若昂·科托搭话，“以前就知道那个罗纳尔多在他那个年龄段是佼佼者，最近半个月来有种开窍的感觉，他哥哥更是一个怪物。下赛季一开始我就打算从努诺那儿抢人了！”
　　他口中的努诺·纳尔，是葡体U13梯队的主教练，克里斯蒂亚诺正是在他的队伍里。

　　“我怀疑吉列尔梅很快就会把他们从你的队伍里拉走。”
　　阿尔弗雷多泼他冷水：“你知道的，每个赛季开始他都到处喊缺人，从你那里挖就算了，还反过来想从我和路易斯的队伍里挖人——他做梦！”
　　“如果不是你要走了他的球员，他才不会来动我的。”若昂反唇相讥。
　　这话说到了葡萄牙体育的死穴上了。
　　在葡超三强里，葡体可以说是那个挑战者的角色，虽然俱乐部从上到下都一心以自己胸前的队徽为荣，官方说辞也一直是以冠军为目标，但其实大多数的赛季，俱乐部真正的目标往往是保二争一，有的时候甚至直接是保三争二。

　　当俱乐部的年轻球员打出了半个赛季的好球，身价涨高，主教练就要开始做好下个赛季他可能会离开的心理准备——或者是俱乐部主动卖出，又或者是球员自己想走。
　　尤其是博斯曼法案出台之后，俱乐部的年轻球员们明显比以前心浮气躁了，想要出国闯荡的人数也比以往更多。
　　当一线队的成员离开，俱乐部除了可以从其他俱乐部买人，还可以从二线队提拔新人，而二线队从U18梯队成员里补充，U18的教练又从下一级U17里挖人。
　　这样一层层的推进，除了证明葡体青训营成功的造血和输血能力，换来一个高成材率的美名，本质上却反应了整个葡萄牙足坛正在被欧洲其他几个联赛——诸如英超、意甲、西甲——吸血。
　　而再往更深的层面挖掘的话，则说明了葡萄牙国内经济不景气，对球员吸引力下降，他们才会向英格兰、意大利、西班牙等经济发达的国家流动。
　　因此若昂·科托这话一出，就让整个教练办公室的气氛再次凝固了下来。

　　最后，还是阿尔弗雷多打破了僵局：“往好了想，现在罗纳尔多来了，他可算是从西班牙豪门皇家马德里回到的葡萄牙呢！”
　　“哈哈哈！”
　　“对对，我们俱乐部的吸引力一点儿也不差！”
　　“是葡体而不是去什么巴塞罗那、曼联、利物浦、尤文、米兰、拜仁……小伙子很爱国嘛！”
　　“哈哈你说巴塞罗那、曼联、意甲那两支也就算了，拜仁慕尼黑？德国的球队我们葡萄牙出身的球员可没几个玩得转的！”
　　“你说的好像英超和意甲就有多少葡萄牙人效力似的。”吐槽的人也被毫不留情地嘲讽了。
　　大家都在努力地谈笑，妄图将刚才的沉默抹去。

　　奥莱里奥·佩雷拉处理完手边的工作，听到教练办公室传来如此热闹的动静，回想了一下俱乐部还没开启新赛季的引援工作，估计是哪位教练家里有喜事，当下迈着步子朝那边走了过去。
　　当他向教练组询问的时候，出于“报喜不报忧”的心态，几位青训教练们默契地跳过了刚才的部分话题，只是吐槽了一番健身房的事情，就把话题引向了阿维罗兄弟。
　　虽然全在夸赞，但他们也说得问心无愧。
　　毕竟只从最近一周的训练来看，他们两兄弟的能力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最顶尖的那种。
　　吉安·保罗还提到他们私底下在健身房里也是认真训练，不随便碰器材，用完的垫子和哑铃、拉力带也全部收拾得整整齐齐，不会乱放给后面来训练的人造成困扰。
　　说到后来，几人把双胞胎一顿猛夸之后，心里对他们的期待值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阿尔弗雷多更是说：“如果他们能快点长个子就好了，我也想早点让他们在我的队里踢球——雷纳托在皇马不是都已经跳到了U16吗？其实我觉得新赛季开始了给他们适应几个月，也能来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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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吉安·保罗：真实存在，时任U17岁以下青年队负责人。
　　卡洛斯·布鲁诺：葡体青训营健身房负责人，98年时应该不是，文中借用名字。
　　若昂·科托：真实存在，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个梯队，接受过采访，文中设定U14教练。
　　努诺·纳尔：真实存在，无法确定具体是哪个梯队，接受过采访，文中设定U13教练。
　　吉列尔梅：真实性存疑，国内仅一篇文章提过这名字（多次转载），文中说是C罗在葡体U15的教练。
　　路易斯·马丁斯：真实存在，C罗在葡体U17的教练。
　　博斯曼法案：1998年出台，法案认可有欧盟国籍的球员，有权在合同到期后不支付转会费自由转会去欧盟任何国家踢球，同时有关“外国运动员限制”的规定作废，这个法案出台之后，欧盟范围内球员流动加速，荷甲、葡超、比甲等联赛从此沦为五大联赛的球星加工厂，1985-1995年之间，欧冠冠军非五大联赛5次，博斯曼法案出台之后，非五大联赛冠军仅有04年波尔图（葡超），世界足坛的金字塔效应越发明显，逐渐呈现寡头化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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