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伊露维塔的把戏》疯丢子

13、第二章 酷刑

　　经过一番艰难困苦的心理建设，秦芽不得不接受自己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这个设定的现实。

　　总比成一个邋遢老头子好。

　　好一百倍！

　　这么想着，她真的好了很多……甚至到了期待新生活的地步。当她好好洗了个澡把自己打点完后，连本来十分同情她“少了某个部件”的比翁都不得不诚恳的表示她还是这个样子好。

　　“其实那个灰袍巫师也说，大概是伊露维塔感受到了你内心的女性化，所以在治疗你的时候，也就顺应了你的内心了。”比翁好像很不待见甘道夫，明知道他名字了，还“灰袍巫师灰袍巫师”的。

　　秦芽点着头听着，忽然一顿，狐疑：“内心的女性化……感觉甘道夫那损色（shai），会说那么好听？”

　　虽然讲真接触不多，但这一路那死老头已经把各种垃圾话都倒她身上过了，什么蠢货、笨蛋、鸟屎人，傻瓜、白痴、猪脑袋……

　　若不是语言障碍，她真想回敬满腔国骂。

　　比翁果然很佩服她的真知灼见：“好吧，他就是说你娘娘腔，活该变女的。”

　　秦芽微笑：“我记住了。”

　　“吃鱼干吗？”

　　“不，我想吃人肉。”

　　“……瑞达加斯特，你暴躁了。”比翁很遗憾的放下鱼干，“你不要学那个灰袍。”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你想吃的是那个灰袍，有机会我可以帮帮你。”

　　秦芽：“哇！比翁，看不出你很会逗女孩子开心嘛！”

　　比翁：“不，瑞达，你不是女孩子了，我并不想逗你开心。”

　　“……”扎心。

　　秦芽绷着脸坐在壁炉前，很是生气。

　　比翁才不在乎她什么心情，她不吃小鱼干，他就转头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搬了一堆干草回来，给牛栏里的牛牛吃。

　　秦芽在一旁看着他工作，心情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比翁是一个换皮人，他拥有能够变身为熊的能力，有人说这是他的族人自带的魔法，但他们自己却认为这是诅咒。但不管是不是诅咒，他的族人早在几十年前已经被旁边迷雾山脉上的半兽人虐杀殆尽。

　　他的手腕上现在还戴着当初被关押时的铁环，以此铭记这刻骨的仇恨。但这样刻骨的仇恨并没有让他怨天尤人，除了想起族人的事以及碰到半兽人时他会狂化，其他时候就是一个宽厚、高大、温和和贴心的好人。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她脑中那个瑞达加斯特留给她的记忆也是这样。

　　啊，说起这个瑞达加斯特……

　　秦芽申银了一声，捂住头。

　　她刚醒来时那一个多月，她的脑子其实真的是一片混乱，前世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杂，一个刻骨铭心，一个却庞大浩繁，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脑封闭术，不至于被那巨大的信息量逼疯。

　　唯一让她顺畅接受的就是有关日常生活的习惯性动作，以及被迫和动物交流的语言能力。

　　这直接导致甘道夫拖着她去冒险时，她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小女生，除了尖叫和发抖还有被半兽人恶心到呕吐，没有任何用处。

　　而现在，她“死”过了一次，她想起来了，或者说，瑞达加斯特的记忆和秦芽的记忆终于被分了开来。秦芽的记忆被压到了最底层，成为她对自己身份认知的一部分和外在性格的决定性因素，而瑞达加斯特的知识，却浮到了最上层，左右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这很重要，这真的很重要，太重要了。

　　她不仅知道了自己是谁，还知道了自己多牛逼。而在知道自己牛逼的同时，她还知道自己有多苦逼。

　　这个世界好像分了两个区，一个叫维林诺的地方是神界，也就是瑞达加斯特的家乡，那儿住的都是被称为维拉的神，还有称为迈雅的神仆。他们自混沌时期就存在，并且陪着被称为伊露维塔的宇宙大能一起创造了这个世界，各展神通精心打造了给神之子们，也就是大娃精灵、二娃人类还有大侄子矮人大外甥女树人等生物生活的中洲大陆。

　　没错，她现在，大小算个神。

　　只是没什么话语权而已。

　　据说上个纪元逮着有个叫索伦的中二迈雅搞事情被这儿的大娃和二娃联手干翻了。结果没彻底搞死，维林诺这儿的维拉老大曼威一拍脑袋觉得不对，召集众大大开会决定派几个小弟过去盯着，最后一致推选出了四个。

　　白袍萨如曼，灰袍甘道夫，两个蓝袍阿拉塔尔和帕兰多。

　　然后！高氵朝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瑞达加斯特侍奉的维丽（女神）雅凡娜，要求萨如曼去中洲务必捎上他……

　　具体当时什么情况，瑞达加斯特的记忆里已经异常模糊了，被派到这儿的巫师顶多知道自己来自那儿，自己有盯住邪恶势力不让卷土重来的使命。至于原本在那自己长什么样，是男是女，过的什么日子，一概不记得，而且还会越来越模糊。

　　可不妨碍秦芽根据过去瑞达加斯特的形象做出合理推测！

　　虽然，以前的瑞达加斯特，特别老实，特别诚恳，是个正经的老好人。但是！他是个话痨，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心理活动都不放过！

　　女神大大一定是嫌他烦吧！一定是的！

　　而且烦他烦到不惜虐他！要不然派哪儿不好，维林诺那么大，他随便找个角落数蚂蚁都能数一万年，偏偏派到中洲执行任务！

　　来到中洲的迈雅可是会被封印神力的。他们被拘束于肉身之中，会累会饿会伤会死，而且还有喜怒哀乐。而且和凡人一样不断衰老虚弱，不仅对自己的故乡记忆模糊，甚至会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到那个美丽如幻影的不死之地。

　　这是派遣吗？！这特么是流放吧！瑞达小老头做错了什么？他曾经多么单纯可爱啊！

　　雅凡娜就不怕他这尿性自暴自弃爱咋咋地吗？

　　……等等，好像就是这样。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死”的时候，好像曾经有谁跟自己交流过！

　　有喊她爱温迪尔，还问她发生了什么……

　　【瑞达加斯特，你怎么了？】

　　【……等等，你不是瑞达加斯特……】

　　【不，不管你是谁，爱温迪尔、瑞达加斯特或者秦芽，既然你在这，披着这个外衣，身负着这个责任，你就是中洲的埃斯塔力瑞达加斯特，不管你要做什么，要回到哪，都必须等一切结束之后。】

　　这声音虽然源自于脑海，四声道环绕立体声一样轰隆隆，但不妨碍她辨认出那是一个女声，而且居高临下，威严非常。

　　她合理推测那就是甘道夫用来威胁她的雅凡娜女神。

　　这一点不妨碍她继续骂人……她一直在脑中拼命回复，现在想来应该是一堆垃圾话，还有疯狂的讨价还价。

　　那声音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装神弄鬼：【瑞达加斯特，命运算无遗漏，我只能窥见一点，却已经震惊于它的高瞻远瞩，你会发现你的使命的。】

　　【尚且如你所愿……不，只能是老人……】

　　【不要再沉迷花草虫鱼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埃斯塔力已经失散，帮助欧罗林，帮助他……甘道夫……】

　　然后她怎么着？好像被拉进了无尽的深渊，又好像是一片无垠的星河，她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接着就被比翁叫醒了。

　　好的，很好。秦芽回味过来，这就是我变成了老太太的原因，那个女神真鸡贼，等她完成任务了，她一定要回去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比翁干完活，又走回来了，看看她，皱眉：“牛奶，瑞达，这是刚挤的，我不想浪费。”

　　“哦，哦抱歉抱歉。”她赶紧拿起来喝，发现里面还加了蜂蜜，香甜，浓郁，一点没有现挤的腥膻，特别好喝，“真好喝！”

　　“还要吗？”他拿出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壶。

　　“要要要！”她腆着脸伸出空杯子。

　　一顿牛奶加燕麦面包塞饱，她哼着小曲儿开始观察甘道夫要她保管的钥匙，怎么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现在也是个脑内藏了海量知识的人，但因为没见过这个钥匙，并没什么触发点，怎么都想不起这钥匙有什么内涵。

　　“比翁，他只说了让我保管吗？没说这是什么？”

　　“没有。”比翁说着，皱皱眉，“但上面有矮人的气息。”

　　“矮人……”秦芽这时接受到的记忆却是比翁不喜欢矮人，依然没想起有关钥匙的事，她收起了钥匙，“好吧，我保管就我保管。”

　　“不过，”比翁沉吟了一下，问，“你现在想起什么了吗？”

　　“我……该想起什么？”秦芽小心翼翼的问。

　　“林间秋宴。”比翁道，“你没收到邀请？”

　　“谁会邀请一个糟老头子参加宴会？”秦芽一脸懵，“哪里的，谁喊的？”

　　比翁并不喜欢多说话，神情很为难，就在他端着牛奶壶组织语言时，外头忽然传来轻快的敲门声。

　　“……稍等。”比翁刚张开的嘴又闭上，黑着脸放下牛奶壶去开门，结果门一开，他周身的气质又松快了，“你好。”

　　门外的人被他挡住了，但挡不住轻快优雅的声音：“日安，比翁阁下。罗格里安为您效劳。”

　　“你好。”比翁一点也不客套，他侧开身让门口的人露出身形，朝里指了指，“请进。”

　　门口的人一探头就看到了秦芽，哟了一声，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优雅的一躬身：“日安，瑞达加斯特阁下，罗格里安为您效劳！”

　　秦芽呆掉了。

　　本来，这只是个长发帅哥而已，高鼻深目，瘦脸薄唇，褐色的眼睛晶晶亮。头顶着精致的金属额环和发箍，深棕色长直发，墨绿色的短打劲装，背着一把长弓，箭筒里满满的羽箭，小皮靴哒哒的，走过牛栏间的干草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在他弯腰的时候，事情就不对了。

　　尖耳朵！

　　爸爸他有一对尖耳朵！

　　好想揪一把……

　　她的手抽动了一下。

　　罗格里安如有雷达，抬头的时候耳朵竟然抖了抖，有些紧张的看了她一眼：“瑞达加斯特阁下，许久不见了，您还是像原……您可真是大变样了！”

　　秦芽还在“我见到精灵了”这个发现中徜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用什么表情看着他，罗格里安出乎印象的开朗，一边微笑着有一点点不自在的站着任她端详，双眼却左右看着打量比翁家。

　　“阁下……”他继续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秦芽终于醒了过来，“你好，额，你好……”她干巴巴的应付着，独居一个多月后又是历险又是历劫，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与多个生物交流的能力，此时只能讪讪的走到一边，“你来找比翁的把，但愿我没打扰你们。”

　　“哦不！阁下，事实上，我就是来找您的！吾王命我给您送去秋宴的邀请，结果您不在，我便来比翁阁下这儿问问，埃尔贝瑞斯保佑，您真的在这！”

　　大概刚刚回收记忆，罗格里安求保佑的那位维拉的名号让秦芽心中一震。随后才想起那是神后瓦尔妲在他们精灵语中的一个叫法，那是所有维拉中地位最高的女性，代表星尘，是神王曼威的妻子。

　　她不由得有点好笑，如果记忆没出错，这些树精灵也生活在差点把她逼疯的黑森林中，那儿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天日，居然会祈求星辰的保佑，这不是坑么……

　　当然，她是不会当面吐槽的。就只笑着伸出手：“好的，既然见到我了，那么你的邀请呢？”

　　罗格里安一愣，笑了起来：“秋风、落叶和归雁全都是邀请函，百草和鸟兽的朋友瑞达加斯特阁下肯定已经收到了，我只是用语言再确认一下而已，那么阁下，您是否接受呢？”

　　秦芽笑了笑，随后在心里哭了，

　　妈耶！人帅、嘴甜、身材好！年轻、爱笑，智商高！这才是她穿来见到的第一个活体精灵，已经这般高端，让她一个只能看不能舔的老太太情何以堪！

　　酷刑，这绝对是酷刑！

---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是第二章
哇哈哈哈哈哈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白搭求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