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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不爱我(三) ...

  •   牧清回到大宅吃饭,上了大学之后就鲜少回到这里,有了工作就干脆自己买了房子,大宅里的一草一木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里的每一个人看见她一如陌生人,如果重新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里熬过18个春秋。
      “听说,昨晚左先生送你回家?”牧清的父亲,这个宅子里和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嗯。”
      “牧清啊,我年纪也大了,也想退休颐享天年。牧城刚毕业,没什么经验,你能不能回来帮帮他?”
      “咳~”
      一声刺耳的干咳声,牧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从那个方向射来的目光,寒冰一般。
      “我不会做生意。”牧清没有抬头,淡淡的说。
      “嗨,女孩子嘛,做什么生意,找个好老公才是关键呐。”“干咳”的女主角,牧清的继母捏着嗓子不疼不痒的说,生怕牧清这个嫡女和她的儿子抢家产。
      “对对,牧清,”牧老也跟着附和,“有合适的人带回来给爸爸看看。”
      “暂时没打算。”
      “我看左骁就不错啊,你跟着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怎么着也要把你扶正才行啊。也不枉当年你爸爸拉着脸求他给你找个职位。
      牧清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哎,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长辈们还没吃完呢,她站起来就走,什么意思?”尖刻的女声依然不觉于耳。
      牧清每次都觉得应该回来看看爸爸,可是回来之后,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嗨牧清,走了吗?”
      牧城从外面回来,牧清冷冷的应了一声,走到自己车边。牧城还算不错,可是有那样一位老妈,牧清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当做弟弟。

      果然,当年她进入左氏,是他们的意思,为了彻底清除牧城继承家业的道路,把她扫地出门,他还真的能拉下脸面。
      那她还要谢谢他们的成全,不然,也不能有机会待在左骁身边。
      每个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她应该勾引一下左骁。其实,牧清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鼻子、嘴巴很精巧,不同于秦念,牧清是小家碧玉型的。这样的她,如果真的试一次,到底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牧清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心底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外面飘着冻雨,天色黑透,堵车堵了很久。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左骁家附近,她没有耐心衡量太多,把车子扔在路中央,走进寒彻骨的雨帘。
      牧清发抖的站在门外,没有勇气按下门铃。头发几乎冻成了冰棍,浑身冷的几乎没了知觉。刚刚那种想看到他的冲动,在站在这里那刻起,就烟消云散。
      可是,门还是开了,屋内的暖意透过门缝洒在她身上,那种温暖诱惑着她,她真的好冷。

      左骁走下楼梯,蹙眉看着进门的人一身冰霜,“怎么回事?”
      牧清没有说话,因为冷的张不开嘴巴,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骁叹气,替她脱掉身上大衣,拉着她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杯热茶让她捧着,拿了厚厚的毯子给她披上,找了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吃饭吃的不开心?”
      他什么都知道,她和家人的种种。牧清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他面前,却悲哀的丝毫引不起他的性致。
      “谢谢你当年收留我。”
      有几秒钟,他的手停滞,牧清感觉到出来。
      “你很优秀,因为是你,所以才能进公司,和你爸爸无关。”
      “我?”
      “对,”左骁轻笑,“师妹,别忘了我们师出同门。”
      不论如何,牧清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是开心的,也许正如他所说,他并不是对她一无所知,并不是在她喜欢他的岁月里,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牧清迎着光看他,是不是光线的问题,让他的脸上有淡淡的柔情,墨色的眼睛如一汪深潭,深邃不见底,吸引着她万劫不复。
      “师兄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爬上了你的床,所以才能多年如一日的跟在你身边。”牧清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勇气,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左骁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毛巾走到对面坐下。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他都知道,可是他却自私的想把她留在身边,任流言自生自灭,却未曾多想,这样会不会让她伤心。
      “明天你去产品部报道吧,以你的能力,留在我身边做一个打杂的秘书实在是委屈了。”
      这算什么?她一句话惹了圣怒,所以圣上下旨,将她贬为7品芝麻官,而她要不要言听计从?为了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牧清很卖力的工作,不管多么不情愿,依然认真确保每件事情做到完美。可是现在他却用她表现太好这个理由把她从身边调开。牧清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

      “喂,嗯,没事,说吧。”左骁站起来接电话,牧清看着他的背影,眼泪再次破眶而出。这辈子只为两个人流眼泪,一个是已逝的妈妈,另一个就是他。
      够了,牧清,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得意的有些忘形,现在受到惩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有人像她这样和上司讨论自己到有没有上过床?
      牧清拉开身上盖着的毯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头重脚轻让她差点摔下去。看来寒冬的时候,还是不要和天气较劲。迈出的步子犹如千斤重,像是有大锤子不停的捶着她的脑袋和胸口,头痛心痛。眼中的一切都是旋转的,不停的转,没完没了。
      “牧清!”
      她只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接着便一无所知。

      牧清高烧三天未退,医生说她受了风寒,而且心中有郁不能解,才让病来的如此凶猛。
      左骁守在床边,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有什么样的郁结,让她如此不开心?家人?
      生病的牧清一直在说胡话,东一句西一句,左骁听了一夜。
      牧清一直在做梦,梦里有妈妈,生活在她身边,是那样温暖,她不想醒过来,想一直陪在妈妈身边。
      梦里没有左骁,更没有父亲和继母,一切都是美好的。
      “醒了?”
      牧清挣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明明可以听见他的声音的。难道还是在梦里?再试一次,入眼的是左骁,倦容满面。看见她醒了,嘴角微微一挑,“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儿东西吃。”
      “我是不是病了?”
      左骁点头,“猜对了。”
      牧清撑着胳膊坐起来,全身无力酸痛,左骁上前扶住她,牧清看了看四周,“是你照顾我吗?不好意思。”
      左骁叹气,轻声低喃:“如果我不在,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昏迷着呗,自生自灭,没人知道。“所以要谢谢你。”
      左骁替她拉好被子,站起来走出房间。牧清喉咙痛,拿起矮几上的杯子猛喝水,差点儿呛到。
      隔了一会儿,左骁端了一碗白粥进房间。牧清坚持不要他喂,坐起来自己吃。左骁不再坚持,坐在床边看着她。
      “牧清。”
      “嗯?”牧清还在和粥作斗争,她好想说,不吃行不行?
      “我们结婚吧。”
      牧清手一抖,一碗粥实实在在的扣在被子上。
      结婚?牧清手紧攒着床单,“为什么?”
      左骁把她从原位置抱开,换了被子盖在她身上。新被子凉凉的,原本温暖的被窝消失不见了。像她的心,左骁守着她让她觉得很温暖,可是他没头没脑的求婚,让她浑身发冷。
      “我觉得自己应该要结婚,而且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受委屈了。”
      “如果是因为外面的传闻,那就没必要了,已经这么久,习惯了。”
      “不行。”左骁反对的很坚定。牧清一直没勇气抬头看他,听他这么一说,抬起头映入眼的就是他有些泛红的眼眶。他到底怎么了?
      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左骁上前把她揽在怀里,紧紧抱住,手掌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这样的温柔,她从来没敢想过,他的拥抱,她只敢在梦里奢求。他们甚至,都没有真正的接吻过,又怎么结婚?
      “让我照顾你吧,好不好?”
      “好。”
      牧清答应了,不管因为什么,她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爱不爱?没关系。结婚就能每天在一起,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左骁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痒痒的让她想躲,可却被他圈住,怎么也躲不开。他的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脖子、耳朵、脸颊,最后落在唇上。他抱的那么紧,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软趴趴的没有力气,脑子是一团乱麻,完全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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