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良人》姜Juni

7、Capitolo007 结束的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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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微醺，夏川似乎看见了大朵大朵的百合，被人均匀地铺起来，近的仿佛能闻到那清新的香味。
　　她看到了近乎惨白的阳光，空气中似乎流动着寒冷的气息，将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迟缓，有微风吹过，将百合的花叶吹得微微扬起。
　　“咚——”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声音，似乎带着让人变得沉静下来的魔力，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庄重，肃穆，悲伤。
　　身着黑色小西装的橘发女孩微笑着，却掩盖不了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以及那毫无掩饰的悲伤，她旁边站着的是同样穿着黑色小西装的深褐色短发的女生，她脸上也带着黯然。
　　人们逐渐聚集，但无一例外的都穿着黑色的正装。
　　她微微将眼睛向上移，然后被那个大大的黑色“奠”字弄得怔在了原地，这是……
　　“小春……六花ちゃん一定会好好的吧，一定的，是吧……”橘发女孩攥紧了自己的手，尽量露出笑容，但实际上完全看不出开心的感觉。
　　“……哈咿，一定是那样的！”小春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对着京子点了点头，但语气力的犹豫却很容易听出来。
　　京子，小春……
　　“京子ちゃん，小春ちゃん……”蓝紫发色女孩也是一身黑色西服，很担忧的看着两位女孩，不自觉的拧紧了眉。
　　“库洛姆ちゃん……没事的，已经……没事了……”两个女孩都微笑着看她，似乎是在说服她，似乎又在说服者自己。
　　夏川向前走上几步，然后在那个透明的棺材前停了下来，她缓缓地蹲了下去，这才看清楚原来里面还躺着一个人。
　　黑色的发柔顺的披散着，肤色苍白，双眸紧闭，身上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纯色的百合环绕在她身边。
　　看起来真是干净呢。
　　又显出来了啊！她伸出手，触摸那人右脸那个狰狞的巨大伤疤，然后怔怔的看着她的手直直的穿了过去。
　　究竟……哪一个才是虚幻的呢？
　　在眼前视线逐渐模糊的时候，她使劲的眨了眨眼，似乎看到那个棕发的青年向这边望了望，随即蹙紧了眉看向棺材里的女子。
　　超直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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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川总觉得沢田纲吉看起来很奇怪，自从那天把他送到医院后，再见到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虽然一如既往的废柴，虽然上课依旧喜欢发呆，虽然依旧总是被老师罚到门外。但是，明明以前只会偷看京子的他现在倒喜欢上了偷窥她，明明以前总是很胆小的不敢拒绝别人让他的“帮忙”，但现在已经会委婉的拒绝了，明明以前见到云雀京子他们都会很激动，但现在却很淡定……
　　诸如此类。
　　喂喂，她可是把他送到医院就走人的啊，而且，就算是知道是她送他去医院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他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打残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腼腆微笑的少年她总有一种见到了那个狐狸的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鬼魂退散！！！
　　但是……她微微蹙起眉，想到那场葬礼最后出现的人……不详的感觉愈加浓烈。
　　其实那个可能，也不是不存在啊……
　　“夏川桑，请问你有空吗？”少年腼腆的微笑着，看着正皱眉思考着什么的女孩，温声问道。
　　“……京子ちゃん？有什么事吗？”发呆的女孩眨眨眼，不解的回过头看着橘发女孩，京子ちゃん你捅我干嘛？
　　“六花ちゃん，沢田君叫你。”京子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轻声提醒着。
　　“呃……有什么事吗？沢田君。”转眼看到少年温润的笑容，夏川扯扯唇角，有些不自在的问，话说一定是那样的吧……把自己牵扯进去了什么的……
　　那也就意味着，她的猜想正确。
　　“啊，已经没事了。”少年温和的笑着，伸手抓了抓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说出的话语却有些意味不明，“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单独谈谈，Natsukawa桑。”
　　“……啊。”夏川僵硬的扯扯唇角，果然不是那只兔子了……吗？
　　真是意料之中却又似乎有什么未尽之语卡在喉咙的感觉啊。
　　呐，BOSS。
　　虽然已经说了有空谈谈的话，但实际上夏川并没有那么快就去找那个男孩，不管再怎么做心理建设，但实际上她还是很郁闷。
　　两人正式面对面是少年改变之后的一个星期后。
　　“真是没想到，现在你有这么废啊BOSS！”少女伸手将滑到额前的刘海顺了顺，很随意的靠在一边的墙上，淡淡的语气里显出那么一丝丝的不在意。
　　“我才是没想到啊，能在这里看见你。”少年微笑着，即便身上的校服有些破损脏污但仍旧不减他温润的气质，他浅浅的笑着，正视着少女。
　　这是一条小巷，至于到底怎么遇见的？不过是少年被不良少年堵截了而已。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夏川沉默了一会，才低低的道，她说的实话，她以为能遇见那个兔子就算是邀天之幸了，没想到兔子来了个大变身。
　　“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和上次的情况很不一样……”少年微微有些沉寂，他垂着眼，淡淡的道。
　　“这是你自找的吧……”夏川想到之前那个梦，有些烦闷的抓了抓自己的黑发。
　　又不是驱妖你们摆什么水陆道场啊混蛋们！她一点都不同情那个人真的。
　　“诶？”少年看起来很不解的样子望着少女，自找的？他有做什么吗？
　　“你听谁说的人死了之后要摆水陆道场？”虽然以前也有皇帝之类的驾崩之后摆水陆道场，但她不是那么尊贵的人，更何况，一般来讲摆水陆道场基本上都是来驱妖除魔的吧……
　　“诶？？？！”棕发少年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天打雷劈来形容。
　　不过呢，能遇到一个熟人，除了郁闷崩溃之外，其实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吧，夏川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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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是六花ちゃん啊，欢迎光临~”奈奈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很热情的把两人迎了进去。
　　“妈妈认识你？”纲吉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平白摔倒，毕竟在路上摔了好几次后眼前这个人的笑声可是变得毫不掩饰了，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差啊，思想和身体的同步率太小真的是悲剧。
　　“嗯，来这里的时候，就见到奈奈阿姨了。”虽然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奈奈阿姨所救，在那之前究竟怎么了也完全想不起来。
　　她可不会相信脑子里所呈现的营养不良导致晕倒的理由。
　　“这样啊。”少年摇摇头，并没有深究，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的，完全的天然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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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放下棋子。
　　“BOSS，有什么打算吗？”拈着黑子，夏川以手撑头，丝丝黑发有些调皮的蹦下来，似乎不安于现状。
　　“……没有。”有也不能说出来，她绝对会反对的，即使是熟人重逢，但实际上也是有很多东西不能开口的。
　　“……是么？”放下黑子，夏川放低了声音，是不信任还是其他呢？只是，不说就代表别人不知道吗？BOSS你还是这么天真呢，在没有外敌威慑的时候。
　　“我的话很不可信吗？”随手堵上黑子的去路，少年拈起两颗黑子，或许不久后他就能赢了，很少和夏川下围棋，但没想到她这么不擅长。
　　“BOSS是想听实话吗？”揉揉额头，为什么这个时候身体的本能不出现了呢？她就要输了呀……沉吟一番，执起黑子放下。
　　“当然。”自找死路啊，少年无奈的摇摇头，放下白子，没有做绝。
　　“不可信。至少……刚才的话。” 浅浅叹气，她只是想反正要输不如输得痛快点，为什么他却不肯放过她呢？
　　“哦？”就这样论出输赢也未免太快了些。
　　“BOSS是怕我反对吧，可是……你这个当BOSS的人都决定了，我这个小兵还能不听命吗？”他向来都是温柔的人，只是太过温柔难免会伤到自己，夏川放下黑子，拈起一颗白子，为什么不能快些决断呢？总是这样犹豫不决才更容易让自己陷入绝境不是么？
　　“听命么？”少年并不介意那个落入敌手的棋子，反倒是低声苦笑道。
　　“只是尊重BOSS你的决定而已，可是BOSS，其实……我从不曾后悔呢。”她低声笑道，BOSS你就是“自以为为别人好”这点让人很不爽。
　　“不管是跟随BOSS，抑或……失去性命，都不曾后悔过呢。”
　　“我相信，守护者大人他们也是一样的。”
　　“因为……BOSS是你啊。”
　　少年抬头去看，却只看到墨黑的眸子，他忽然又笑了，“这个BOSS，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这一点，他不想继承彭格列，他也不认为彭格列是对的，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依旧不曾改变。
　　“BOSS，如果你真的想要扭转他们的命运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避而不谈，但是即为BOSS，又怎么会没有存在的必要呢？只是这种事情，她没有资格插手，他也没想到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哦？”一个办法？那么是什么办法？纲吉颇为感兴趣的挑起了唇角，他倒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那些未来，避免那些已然决定了的事情。
　　“改变你自己的命运。”
　　“避开意大利来人，避开BOSS之位。”
　　也就是说，避开彭格列以及里包恩，而且，再过两年，XANXUS就会从沉睡中苏醒了。
　　“你有办法？”听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更何况彭格列的情报网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避开？更何况，想到如今这种状况的XANXUS，他并不放心。
　　“只是表态而已。”夏川低下头，把更深层次的想法掩埋。
　　彭格列的Ⅹ世首领，只能是沢田纲吉。
　　这一点，必须由他自己承认。
　　“那么去哪儿呢？”真是不明白夏川你在想什么呢，不过听起来很有趣不是吗？纲吉勾起唇，倒是有了丝兴味，如今的夏川，倒是比之前有趣多了。
　　“这种事还是由BOSS决定的好。”落下黑子，BOSS你太过温柔，太过不在意，会将自己逼入绝境的！
　　“夏川你真厉害！”他看着棋盘上交织错落的棋子，发出意味不明的赞叹。
　　“这不是BOSS你造成的吗？”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明明知道后果还放任不管的不是BOSS你自己吗？
　　“……夏川你变了很多。”不再是像会动的木偶一样，虽然有了生存下去的欲/望，却还是那么呆板硬套，现在的你，更有生机，也更开心。
　　“那么，在BOSS你的掌控范围之内吗？”微微一愣，垂落的黑发掩住了情绪。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纲吉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掌控……么？
　　“花花，纲君，吃饭了！”
　　“去吃饭吧！”沢田奈奈在下面的叫声倒是打破了一室沉寂，沢田纲吉笑得尴尬的开口。
　　“好。”少女同意的点头，站了起来。
　　“BOSS……”在出门之前，纲吉听到了前面那人的低语。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所承认的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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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所承认的BOSS！”
　　纲吉愣了愣，却还是低低的苦笑起来，还是不放弃么？
　　少女前行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滞，似乎刚刚的话于她来说不过平凡至极。
　　“夏川！”他站在楼梯口，叫着那个正在下楼梯的人。
　　那人很快地转过身来，抬起头仰视他。
　　“我一定会让你放弃的！啊……”边走边说，某BOSS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会儿身体的废柴程度，“咕咚咕咚”的滚下了楼梯。
　　“……”
　　“BOSS你可以起来了吗？虽然我现在这幅身板是易推倒的萝莉，但是BOSS你应该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吧……”夏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若不是因为他是BOSS，她早就躲开了，哪会这么傻的送上门去让人“压”？
　　“夏川你说什么呢？！”少年显得有些无力，还有些气急败坏，很是狼狈地爬起来，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算了吧B……沢田君，我怕你再压我一次。”少女利落的跳起来，毫不理会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无言的收回手，沢田纲吉迎着自家妈妈促狭的目光，转过身向饭桌走，然后……
　　“嘭！”
　　少女抽抽嘴角，总算对这位BOSS“以前”的废柴程度有了深刻认识。
　　“哦呀，纲君真是不小心呢，快起来吃饭吧，花花也是！”花花……少女觉得从这里出去后说不定会脸抽筋，今天的“锻炼”太多了！
　　“奈奈阿姨，可以换个称呼吗？”花花……总觉得好恶寒，她到底为什么要取这个带“花”的名字啊？还有，奈奈阿姨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称呼的？
　　“咦？花花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沢田奈奈转过头来看她，脸上带着受伤的表情。
　　“……不是不喜欢，只是……”有正常人会喜欢这个名字吗？少女有些纠结，果然不能依靠外表来判定一个人吗？可是她明明记得上次她见过的奈奈阿姨不是这样的啊？！是她的记忆出错？看着对方的表情，她觉得自己要是真说不喜欢，对面这人会哭的……
　　“喜欢就好，花花还是快来吃饭吧！”瞬间喜笑颜开，妇人截断她的话，喜滋滋的舀饭去了。
　　“呃……”奈奈阿姨你没听到还有个只是吗？为什么这么自顾自的就走了啊？！
　　“……”纲吉伸手拍拍自家明显抓狂的属下，无声缓慢的走到饭桌前坐好。
　　夏川深吸一口气，也默默的坐下。
　　称呼什么的还是随风而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补充糖分！欸她似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算了还是无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