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96、第82话 「年轻人就是不懂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会客室的内室。

　　负责奉酒服侍的侍女目瞪口呆地看着客人，连和服的领口在肩头半挂不挂都没察觉到，似乎是震惊过度，发型都莫名的有些凌乱，而这全都拜这位客人所赐。

　　淡粉色发的少年眉目清秀，身材纤细，脸上带着笑容吃掉了不知道多少米饭。旁人已无心去数堆起的空木桶有几个，只顾着吃惊了，并且眼见此情此景，终于明白了为何凤仙大人要让厨房送这么多白饭来……

　　说真的，他究竟把饭吃哪儿去了啊！？

　　虽然很想发出质疑，但鉴于为客人斟酒的侍女已经被他的气势吓着，纤纤玉手托着小酒瓶都忘了放下来……恐怕没有那个心思和胆量发出质疑吧？

　　好像终于吃饱了的少年将饭勺一搁，双手合十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款待”——神威这家伙在某些微妙的时候竟然知道礼仪，这点由罗也曾惊讶过，后来想想，大概是被神妈妈调|教出来的，于是就放弃追究了。
　　神妈妈真乃神人也！连作者都惹不起哦！

　　“嗯~地球的饭果然很好吃呢。”神威翘着轻飘飘的尾音，好像是对凤仙说，又好像只是随口感慨。

　　神威摸了摸肚子，虽然并没有因为吃得太多而凸出来，但还是感觉好像吃太多了。
　　“吃撑”仿佛是一个与夜兔不搭边的词，但实际上夜兔的胃又不是无底洞，他们的大胃王只是因为身体本身需要摄入那么多的能量罢了——他本来就是吃过饭才到吉原来的，又在这里吃这么多，难免还是要感到有点撑的。

　　明明不需要却还是吃了那么多，除了地球种植的米确实很棒之外，大概还因为刚才看到了某个忘记吃饭饿到晕倒的笨蛋，下意识地觉得饿吧。

　　“真是稀客。”凤仙握着酒杯，历经风霜的脸上露出笑容，“号称春雨雷枪的第七师团，其年轻有为的团长来这里有何指教？”
　　对在凤仙身边服侍的人而言，很少看到这个人的笑容，哪怕此刻他的笑容完全不和蔼，也是极为难得的。这很正常，即使凤仙与神威的师徒关系，不论外界评价还是实质都一样不怎么亲密，毕竟还是几年的师徒。

　　“旦那真不上道啊。”
　　一点儿也不像老师，神威微笑的人物设定在成为凤仙的弟子前就已经养成了，所以他的笑容完全不稀罕，虽然说看到他笑，不能说是什么好事情。
　　“第七师团明明是旦那你创建的，却把它丢给我，自己跑到这种地方隐居。”

　　凤仙哼了一声，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故意把事情都丢给这小子的，但说来这都是神威自己烦得很，三天两头跑来挑战被凤仙揍了一顿再扔回去，偏偏神威还是凤仙自己带回来的，嫌弃了就直接丢出春雨也不好。
　　说真的，凤仙又不是什么耐性很好的圣人，忍了神威几年，想想得给这乳臭未干的混小子找点事儿做，就把第七师团的担子一扔，回吉原来了。

　　当年在夜兔星上待的好好的艾斯被神威隔三差五地追着求决斗，嫌麻烦就连告别也不和后辈说一声就从夜兔星离开了。统领无数夜兔族的夜王凤仙给神威当老师，忍了没两年甩手不干。而且神威这货可是袭击了自己亲爹，把老爹吓得不敢回家的。
　　所以说战斗狂真的惹不起，神威更是其中翘楚。

　　（……为由罗酱点个【蜡烛】吧，虽然一排都未必够用）

　　“人一老，身体和灵魂都会变得饥渴。身体可以用酒来滋润，而灵魂则要用女人滋润。”凤仙轻蔑地看了神威一眼，“你这年轻的小子，还不理解吧。”

　　既然是师生关系，有些话凤仙也不介意教导一下神威。不过说是年轻，凤仙私下觉得他说不定活到自己这个年纪也不会理解。
　　凤仙年轻时，当然也有过对权、财、酒和女人毫无兴趣的热血青春，但不管怎么回想，他都不觉得自己嚣张的时候，有到神威这种无视一切的级别。对他根本不能用年少轻狂来解释。

　　“不……”本以为神威会理所当然地说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没意义，没想到他反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当然能理解。”

　　凤仙举起酒杯的动作微微一停，颇为意外地看向神威：“喔？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知道其中的好处了？”

　　与神威上次见面已是几年前的事，算来现在他都十八岁了，虽说指望这种只知道战斗的小鬼会明白大人的快乐不太现实，但假设他真的体会到了，倒也没什么不正常。

　　“你要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介绍吉原最好的女人。”
　　当年凤仙对神威的指导好歹说得上尽责，只不过是个女人，身为吉原之主的凤仙对唯一的弟子还是慷慨的。

　　只是神威从来就没领过老师的情，少年举起一根手指弯起双眼，在游女弹奏的三味线乐声中轻巧地开口：“那么，让日轮陪我一晚。”

　　凤仙轻摇纸扇的动作忽的一顿。

　　站在门外的阿伏兔拉开纸门，将用绳子绑住的晴太往里推了推。
　　“我准备了礼物，相信日轮看到这孩子，会很乐意为我服务吧。”神威指了指晴太，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吉原的花魁，是多出色的女人呢？”

　　日轮，那是被夜王凤仙这样残忍冷酷的人放在心中的女人，和凤仙提日轮无疑触到了这位夜兔之王的逆鳞。

　　——而神威说这话，本来就是为了刺激凤仙。

　　“你不愿意吗？把日轮给别人。你不愿意吗？让这个孩子带走日轮。
　　你不愿意吗？——与日轮分开。”

　　真可笑啊，如凤仙这般强大的人，因为不愿变老而对区区一个女人毫无办法。说什么吉原是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都不对啊……吉原只不过是凤仙为了自己一人而建立的桃花源罢了！没人愿意理睬的寂寞的老男人，为了留住爱惜之人而建造的一座监牢。

　　沉醉于美酒，品尝绝世佳酿的男人或许仍是一幅美丽的画面——然而沉溺于女色，垂涎女人的脸和身体，可就是再难看不过了。

　　※　※　※　※　※

　　轰！

　　楼上因为神威的可以挑衅而开打，而楼下某一间客房里，由罗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巨响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理所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想了想还是低头专心对付饭碗里的食物。

　　“啊啊——活过来了。”
　　还穿着和服的少女将饭碗一丢，至少三天没有好好进食，她丢下的空碗数量绝不亚于神威。或者说，从神威前去见凤仙到现在都一直在吃东西，直到神威和凤仙打了好一会儿才停手，丢下的碗当然会是神威的两倍以上。

　　“请我吃饭，真是感激不尽！”
　　无视艾斯尼酱导致的后果直到现在还从身上的衣服不断提醒，由罗从语气到肢体动作都无比标准地表达了谢意，礼仪指数完美。

　　“啊……不需要如此感激。”招待由罗的侍女心理素质比楼上那位好很多，虽然也对客人的饭量惊讶，但还记得把张大的嘴收回来应答。

　　“嗯？”由罗微微皱眉，“没有接到命令还给我食物，你会收到惩罚的吧？”

　　神威进来后可是随手把她往角落里一扔就走人了，她可不认为那中二战斗宅会让人给自己食物，那小子没那么好心。而凤仙，不说他的待客之道到什么程度，自己这个因为觉得有趣而赖在吉原不走的人，凤仙又没有招待的必要。

　　其实这几天由罗在吉原乱晃，帮了那么多游女，定下了很好的人缘，并不是没有游女为了表达谢意而请她吃饭的。但由罗总感觉让这些可怜的女人请客挺不好意思的，就搪塞搪塞开溜了，会饿晕纯属自作自受。

　　侍女：“不是的，我确实是受到了指示，才会招待您的。”

　　“哎？”由罗微微一愣，疑惑道，“谁的指示？”

　　“是吉原花魁，日轮大人。”侍女报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有着极微妙的变化，似乎对那位花魁非常尊敬，“日轮大人说，这是为了报答您帮助游女们的恩情。”

　　“哦……这样吗？”由罗若有所思。花魁是个什么概念，红灯区的头牌喽？她在吉原待了一阵子，日轮这名字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而提起这个名字时，男人的艳羡是正常的，毕竟那是号称吉原最美的艺妓，奇怪的是，其他游女们提起日轮时也是清一色的敬重，回想起来竟没有听到过一次日轮的坏话，这就有点奇妙了。

　　有人说，当别人比你强一点时，你会感到羡慕，以及丑恶的嫉妒；然而当一个人比你强上太多太多，已是遥不可及的地步时，嫉妒会完全消失，仅仅剩下羡慕与敬仰，因为心里潜意识知道，那是你再努力也触及不了的高度。

　　日轮到底是抵达了怎样高度的一个女人呢？向来随性而为的草帽家的姑娘不禁有些好奇。

　　※　※　※　※　※

　　当楼上还在不断产生堪比爆炸音效的响声时，月咏领着不肯离开的万事屋三人来到了大门前。

　　这三个人真是不可思议，明知有四个之多的夜兔在场，前路毫无疑问将是一条荆棘之路，却仍想要走上来。吉原之事本与他们干系不大，却非要掺合进来，愿意救出晴太，愿意为这暗无天日的烟花之地，夺回失去的太阳。
　　他们的身姿太过坚定了，连早已灰心意冷的月咏都不禁跟上来，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首领……我觉得不能放你过去。”

　　“为什么？”

　　“您身后那几个人很可疑，显然很可疑！”守门的百华成员此刻的语气是她们一生中没有前例的坚定。在担任吉原守卫队的时间内，她们没有见过比这几个家伙更可疑的人了！

　　“啊，那是……”月咏往后瞥了一眼，乔装打扮是必须的，不论其中两人特殊的发色，单是那诡异的大胸部都让月咏自己也觉得说话很没底气，“那个什么，总之不是可疑的人，是我带来的新人，虽然看上去不靠谱，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不不，首领，怎么看都……！！”

　　“我说没问题就没事！”月咏强忍住想给那三个卖弄多余风骚的笨蛋一人一拳的欲望，斩钉截铁地转移话题，“不提这个，这扇门是怎么回事？怎么塌了半边？”

　　“哦、哦，这个是凤仙大人的客人做的，正准备找人来修呢……”

　　门卫愣愣地回答，被这么一打岔，提起的警觉心散去大半，也就让开了门供月咏通过。
　　“既然月咏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就请你们进去吧。”

　　走进大门时，甭管同行的人怎么想的，神乐暗暗捏了捏拳头。对她来说救出晴太的目标尚且排在第一，但是随时间和距离的推进地位越来越低了，正在力争上位的是——找出那个七年不见，之后连信都不寄了，结果一见面居然用力砸过来的混蛋大哥狠狠教训一顿！

　　可恶，当年试图偷换我的伞的仇还没报呢，厂长不发威你当我是小职工吗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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