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86、第73话 「沉默」

　　被限制住行动，这样的窘境由罗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说海贼世界，就算是跑错剧组后在银他妈这边其实也有挺多稀奇古怪的冒险经历，宇宙里也存在所谓的“怪物猎人”这样叫人觉得槽点满满的职业，正是因为宇宙中确实有着各式各样的异形怪物存在着。

　　非常识的事物是不存在的，然而当科技发展到了一定的地步，生物因科学的过度发达而开始变异时，就会出现超乎常人的怪物了。

　　能够限制行动的怪物，像是烂泥兽，触手怪（？！）之类的东西，由罗并非没见过。

　　往往这种时候，由罗都会直接将其烧毁——元素系果实能力者的身体可不是那么容易靠近的。

　　但这一次却办不到。

　　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色淤泥似乎没有任何可燃性，不论由罗怎样加大掌中的火焰释放量，也无法将其烧尽，只能任由黑泥拖住身躯，沉入地底深处。

　　虽说是被黑泥浸没了，倒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就这样一路沉入不知多少米的地下，黑泥忽然“噗”的一声把由罗吐了出去——准确来说就好像是因为黑泥都违背重力往上涌去，而导致地下反而出现了一个空洞。

　　由罗在半空中调整了身体重心，落到底时，脚下不出所料仍是大片的黑泥。

　　“这……究竟是什么啊？”
　　她揉着帽子喃喃自语，虽然自家机器人女仆好像知道什么原委，但她并没有追问，自始至终还对这座城堡的事情一无所知呢。

　　想到这里，由罗叹了口气。“就没个人来给我解说一下现在的设定吗？话说回来，按照更新时间来看我已经被瞒在鼓里超过一个季度了吧！？”

　　这时，一个女声在由罗身后响起了。

　　“那么，就由我来为你解说吧。”白发女子面带微笑，将由罗多余的话当做胡言乱语，但那笑容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作为直觉超灵敏的由罗，在这女人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背脊一寒，眯起双眼，不动声色地摆出了临战姿态。
　　“哦？那么能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吗？”

　　“当然可以。”
　　白发白衣，女子依然微笑着，微微点头，然后说起了这座城堡的故事。

　　曾经，在这个时空以外、其他另一个世界里存在过“圣杯战争”，这并不是某一场战争的名字，而是在那个世界里各时各地发生过数不清次数的战斗，简而言之，圣杯是一种相传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道具，而圣杯战争就是发生在魔术师之间的圣杯争夺战。

　　这是Fate的原设定。爱因兹贝尔城堡在另一个世界的一系列故事中也占据着一个相当有存在感的地位，但那并非是他们目前身处的这座“爱因兹贝尔城堡”所经历过的故事。

　　这座城堡存在于扭曲的世界中，亦或者就是原时空中所相传的“英灵宝座”。不知何时、不知为何而出现，总之曾经与圣杯战争有关的一部分魔术师与他们的从者突然投射到这座城堡中，没有任何人给予说明，他们最终只得在这座无法离开的城中开始生活。

　　而那时被赋予城堡主人之职的，是一名叫做|爱丽斯菲尔·爱因兹贝尔的女性，她的从者即少女亚瑟王阿尔托莉雅。
　　不论在原本的设定中是怎样的存在，对于作为投影的他们而言其实都无甚意义。

　　或许正因为仅仅只是投影，这些人与英灵们竟然大多都能抛却前嫌，好好地在城堡中|共存，心中虽然感到惊讶，少女亚瑟王又不禁感到欣慰——曾经的敌人中不乏令人敬佩之辈，若能不必争斗，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谈天，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而事情却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美好。

　　这座城堡，是会发生“异变”的。最初的异变发生在第一次有普通人闯入爱因兹贝尔城堡的时候，城堡化为黑暗，将那人吞没……同时，也将数名魔术师与英灵吞噬了。

　　余下来的人们想过许多办法挽回，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在漫长的时光中，一次又一次相同的悲剧不断重复，直到现在剩下来的已只有寥寥数组魔术师与英灵。

　　而爱因兹贝尔城堡的主人，爱丽斯菲尔，亦在许多年前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即使到了这座城堡中，Servant与Master的连带关系依然存在，两方中任何一方被吞噬都会有所感应，更甚至幸存的一方会被一同吞没。爱丽斯菲尔的从者阿尔托莉雅并未感觉到御者被吞噬，但却无法找到她的身影。

　　而，又或许是因为与城堡主人有契约关系，当城堡发生异变时，所有人都会被投入不同的黑暗中囚禁，即使处于同一个地点，也会因为空间叠加而导致无法相见，但唯独阿尔托莉雅的身影能在所有的叠加空间中所见。

　　城堡的异变是因为深埋于城堡下的圣杯。
　　这所谓的圣杯，也与原本设定中要争夺的许愿机不一样。大抵上就是黑暗的聚合体，魔术师与英灵的存在是为了压制黑暗，但却没料到黑暗会趁虚而入，将他们逐个吞噬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若非城堡中还有两位“亚瑟王”以圣剑之力坐镇，恐怕城堡中的黑暗早就涌出了。

　　不过，圣剑的威力也仅仅到今天为止。
　　曾经爱丽斯菲尔有一小片灵魂的碎片潜逃了出去，以至于黑暗圣杯无法掌控城堡，但如今，那片灵魂已被带了回来，将其吞噬之后，这整座城堡都将成为圣杯的一部分，也就谈不上压制之力了。

　　“真是遗憾……豁出一切，不惜将灵魂分割也要阻止圣杯的愚蠢的女人，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白发女子脸上微笑着，感情却是冰冷一片。

　　“照你这说法，和口气……”由罗皱眉，“你就是圣杯？”

　　“是呀。”在被机器人以坚定的意志驱逐后，转而选择以她信仰的“Master”为突破口的“爱丽斯菲尔”微笑着，说道，“我是来感谢你的，多亏你将她强行驱逐，才能让我从那顽固的意志中等到动摇的那一刻……然后将爱丽斯菲尔的灵魂夺过来。”

　　“爱丽斯菲尔”微笑着。
　　“哎呀，不过若将一部分的灵魂取走的话，作为那具机器人动力源的灵魂就不完整了。结果应该会是机器人的崩毁吧。”

　　“…………”由罗沉默了好一会儿。

　　数十秒后，她才开口，略带复杂地看向圣杯的意志。

　　……然后？
　　然后由罗挥起拳头，简单粗暴地将意志凝聚出女子的实体一拳打倒在地！

　　——这个所谓圣杯，好像不懂“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啊。

　　“听到了这种话，以为我还会放着你不管吗？！我家的女仆，就算还有所缺陷，也是我的同伴！你休想碰她一下！”

　　被由罗扣住脖颈，压制在淤泥中的白发女子，忽然低笑了起来。
　　“是呀……所以，请快点去阻止吧……”

　　她那洁白的裙角，被淤泥快速地染成了乌黑。

　　而下一秒，由罗却干脆利落地放开了她。

　　“……？！”

　　“果然，你并非那所谓的圣杯啊。”由罗神色淡然。她的神情从刚才就并未改变，听到机器人女仆的事儿口吻里的恼火是真实的，但这恼火，并不应该发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
　　“如果不是圣杯……原来如此，你就是‘爱丽斯什么什么’的本人吗？”

　　“……是爱丽斯菲尔爱因兹贝尔。”白发女子无奈地起身，身影一点点变淡。
　　“已经到极限了……真正的爱丽斯菲尔早在数百年前就已被圣杯完全吞噬，出现在这里的只不过是她残留的最后一点意识……为你做出警醒已是最大的努力……请一定要阻止圣杯中的黑暗涌出……”

　　所谓的黑暗，对任何世界的伤害都是无差别的。而到那时，外界的人们不可能毫发无损，阿尔托莉雅也绝不可能逃过这一劫吧。

　　“还有，那幸存的‘爱丽斯菲尔’的一部分。”爱丽斯菲尔微笑，本人的笑容，如月光一般高贵美丽，“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那是爱丽斯菲尔存在过的最后证明。
　　而她将要开始的新的人生，显现出那样巨大的希望与未来。

　　※　※　※　※　※

　　爱丽斯菲尔消失前为由罗指明了方向，于是不断向黑暗深入，最终在淤泥涌出的尽头，看见了另一名少女。

　　身体被黑泥所吞没，如十字架一般悬挂的没有意识的人偶。

　　在爱丽斯菲尔的叙述中，那是由罗所见过的从者，男性的骑士王“亚瑟”的御者，同样在数百年前的一次异变中被吞噬，但与其他被吞噬者不同，这个名为沙条绫香的少女仅仅只有灵魂被圣杯的恶意夺去，身体还留在城堡中，受到从者留下的“阿瓦隆剑鞘”保护，仍然完好无损。

　　沙条绫香的灵魂遭到的吞噬比爱丽斯菲尔更严重，爱丽斯菲尔凭着城堡主人的身份还能与圣杯相抗衡很短的一段时间，而沙条绫香却毫无反抗之力。但她又有着十分特殊的体质，因此直到现在也为圣杯忌惮，不敢吞噬吸收这具灵魂的躯壳。

　　由罗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想起那名金发的青年的身影，不禁压着帽檐皱了皱眉。
　　……看眼前的场景，当亚瑟抵达这里时，将会有一个无比悲伤的结局吧。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由罗略有些无措，虽说必须阻止，但对这种无形的东西，即便是她也很难对付。以纯粹的能量体来攻击是绝对能够起效的策略，然而以自己的力量，即使出了全力好像也未必能将黑暗驱逐？……毕竟之前用火烧却几乎没能烧掉那些黑泥啊。

　　她叹了口气，把帽子摘下来，用力揉了揉头发。

　　“该怎么办才好……谁？！”
　　忽然在这本就已经充满恶意的空间中感觉到更强烈的负面存在，由罗神色一凛，飞快转身，然后看见了浮在半空中的那个身影。

　　与不久前相同的、那陌生的少女。

　　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与爱丽斯菲尔那白色金边的衣裙不同、如云般纯白的吊带连衣裙，但她本人却与那美丽的白裙子不同，皮肤呈现出毫无生气的惨白色。

　　若要说的话……如幽灵一般。

　　上一次，由罗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的身份。
　　而这第二次见面，她却突然想起来了。

　　“你是……！！”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人。

　　“呵……终于意识到了吗？”惨白的少女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召唤我的这座城堡竟然有着这样的地方，本来都打算老老实实地回‘地狱’了，结果竟能残存在此……”

　　“——好让我有机会，夺走你的存在呢。”

　　那少女的存在，针对由罗来说，是远比圣杯的黑暗、永世之恶要更深更强烈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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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依然没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