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海贼之道》夏之纳

225、第176话 「无我梦中」

　　鬼兵队的船只留下高杉一人在春雨母舰，其余人则先一步返回地球，然而在宇宙中飘浮分不清是否在前进之时突然有战舰迎面而来。

　　深红色形状如子弹一般的数艘战舰——春雨第七师团。

　　鬼兵队的船后亦出现了一大群舰队，船体上同样绘有春雨标志，却不是以包抄之势将鬼兵队的船包围。鬼兵队发展得再好终究是地球上的一个反抗组织，规模至多只有几艘中型船只，此时更是只有一艘不完全算战斗类型的船只，如果开打便是孤军奋战，第七师团足以将鬼兵队消灭。

　　新出现的舰队所属春雨第八师团和春雨提督的私人直属舰队，两方合作下鬼兵队的覆灭比清扫灰尘还要简单。
　　然而他们非但没有帮助同伴，反倒将炮口对准第七师团的战舰开火！

　　嘉音：“？”

　　“这是……发生了什么？”不仅是身为外人的嘉音困惑，河上万斋和来岛又子同样为眼前展开的战斗费解，“春雨互相之间开炮？”

　　“诸位不必担心，万事皆在预料之内。”

　　“武市前辈？”

　　武市变平太从后走出，看不出刚才被揍的狼狈（因为cos成高杉还恶意闯入他人回忆），双手交叉气定神闲，虽然严格来说无神的眼睛和没有变化的表情看起来一直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

　　盯着屏幕上炮击局势的女孩眯着眼睛，突然道：“春雨第七师团。”

　　武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点头，很给（幼女）面子地肯定：“不错，那正是拥有战斗部族夜兔的精锐，春雨的最强部队。”

　　第七师团历来被认定为春雨最强战斗的力量，夜兔的战斗力和行动力皆是顶尖，强大的实力和夜兔本身普遍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天性使得第七师团在春雨中获得了稳固而安全的位置。

　　第七师团是春雨的雷枪，也只不过是枪，认定敌人便刺穿一切的锐利的武器，仅此而已。

　　然而前不久，现任第七师团长神威的举动却令这支最强部队的地位隐隐产生变动。在元老院发出委派之前，第七师团率先出击抓住了第四师团长企图分裂组织以获得更大利益阴谋的证据，将前任第四师团长拉下马，同时肃清了与元老院不齐心的第四师团成员。

　　这一场大手笔的行动为神威赢得了不少威信，纵然年轻的第七师团长未曾表态，十二师团仍暗中生出一股想要拥戴神威上位，将现在那个傀儡提督废除的势力。

　　通过傀儡，元老院拥有对春雨的最大掌控力，底层庞大的部队也不是傻子，想与元老作对的大有人在，就算不能从元老手中夺|权，只要能换上一个自主性强的提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减元老的权力。

　　而撑起组织的顶梁，冲锋陷阵的第七师团团长神威，这个武斗派又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刚巧神威推翻第四师团长展现了自己除战斗外的能力也不逊于他的师父凤仙，一直以来暗中蠢动的势力便开始悄悄谋划。

　　怀着教（萝）育（莉）心（控），武市变平太耐心而详细地为嘉音讲解了一番春雨中愈发激化的斗争，并且欣慰地听到了幼女的举一反三。

　　“而现在那个提督的部队正在攻击第七师团。”嘉音抿着嘴唇认真思考，“……过于强大的力量和逐渐增强的影响力，引发了上级的猜疑心、吗？”

　　“没错。”武市蹲下来想伸手摸嘉音的头，又子站在嘉音身后威慑性地举起左轮逼他收回了手，“第七师团最为擅长近身白刃战，而我们就是将他们引出来使其孤立的诱饵。”

　　又子恍然：怪不得刚才看窗外搞不清是在前进还是后退——搞了半天根本就停在原地没动嘛。

　　被春雨当作诱饵随意利用令又子不满，但这是鬼兵队和春雨的合作，顶头上司和参谋（高杉和武市）都是知道的，在战略方面一窍不通的战斗人员是没有发言权的。

　　作为诱饵，即使和春雨商量好了也有一定危险性，因此这个计划除了高杉和武市之外没人知道，为的就是防止不安情绪滋生——虽说就结果而言这特意隐瞒反倒产生了多余的恐慌。

　　第七师团对春雨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现任提督为了保住地位不惜拔掉最锋利的獠牙，无疑会令春雨产生动荡。
　　越庞大的组织，愚蠢的人和手段越多。

　　“这个组织并不庞大，会愚笨到与那样无能的蠢货合作吗？”
　　小女孩突然道。

　　她抬头，拍掉了在又子沉思时又企图摸头的武市的手，清澈的眼眸中闪烁如眸色一般冷色调的光辉。

　　春雨和鬼兵队的实力不对等，春雨提督之位上坐着无能傀儡反倒对鬼兵队更有利。

　　“我必须在这里弄清楚你们——你们的首领的真实意图。”嘉音的语气如死水般没有起伏，“如果你们选择与第七师团为敌，我就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在这里除掉威胁。”

　　万斋猛地将武市拽回来，任由自家谋士打了几个滚撞到墙壁上，自己拔出刀严阵以待。

　　——杀气海水似的翻涌而出，硬生生将小女孩外表的无害压了下去。
　　她要是真想动手，一定不取下几个重要的人头就不会罢手。

　　“你果然——”河上万斋神色严肃。

　　或许别人认不出来，当初作为鬼兵队的代表前来与春雨谈判的万斋为防万一看过春雨所有高层的资料。

　　与春雨第七师团团长神威相似的发色与眸色，白皙的肤色本以为是幼孩的特点，然而现在想来，这的确是夜兔的特征。

　　先前一直觉得这个混上船的小丫头眼熟并非错觉，她果然和神威有些关系。

　　“我一定要见到那个人才行。”散发浓烈杀气的女孩却以十分平静的语气叙述，“要是你们的计划成功，他就会死……那样我就无法见到了。”

　　“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他也是重要的人。
　　——不能让别人伤害。”

　　“……”
　　将双枪枪口对准女孩的又子忽然犹豫了。

　　分明是个发出杀气恶神一样的孩子，诉说着保护的话语时眼神看似冰冷，又子却因为记忆深处藏着相同的眼神而捕捉到冷酷之后火焰一般的热度。

　　久远的回忆中那个戴着橘色牛仔帽，总是傻兮兮笑着爽朗到诡异高度的少女，只有极少的时候会露出认真的神色，向敌人弥漫出真切的杀意。

　　【“——谁都不能越过我，伤害我重视的人！”】

　　脑海中的身影与眼前的女孩虚影重合，又子喉中咕噜咽下口水，忍不住吐出冲到嘴边的名字：“由罗さん……？”

　　漫天杀气霎时散去。

　　“你认识妈妈吗？”女孩疑惑地看向又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她一起汇集在又子身上。

　　又子：
　　“………………啊咧？”

　　※　※　※　※　※

　　神威倒下之后没有立刻被处死。
　　为了震慑图谋不轨的人，傀儡提督打算留着神威公开处刑以儆效尤，于是将神威丢进监牢，为了让他不死在牢里甚至给他包扎了伤口。

　　不提给神威包扎是多此一举还是自掘坟墓，神威的伤势的确算是很重了。白痴提督还不算太蠢，记得嘱咐部下定时给神威注入麻药免得他恢复力气，至于麻药用多了是否会影响伤势恢复可就不关他什么事，神威只是用于处刑表演的猴子而已。

　　“这可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烧伤。”

　　“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看残留的痕迹，恐怕当时都差不多要被烤熟了吧？”

　　“还未好全的暗伤，加上五支沾满足以瞬间毒倒大象的毒|药的箭，还有鬼兵队的高杉砍的一刀……真是怪物啊。只用二十多人就耗尽了他的力气，这损失真是压低到极限了。”

　　为神威处理伤势、注射麻药的医师絮絮叨叨地议论，陷入昏迷的夜兔一无所知。

　　不算之前的冻伤烧伤，神威很长时间没在战斗中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势了。被动陷入昏迷时不仅体力，连精神都受影响弱化了一截，才让想将他的精神拉出来努力了很久的人终于成功。

　　『就算是濒死状态依然留存着如此强大的自卫意志。……看来不借外力想与他说话是没门了』

　　『唉……算了，本来就不愿和他直接对话』

　　虚无的声音在意识海流淌而过，没有在昏迷的神威印象中留下痕迹。

　　『剩下的手段，是呢……
　　只有稍微引导一下了』

　　……

　　神威一如既往恢复得很快，至少能清醒地挂上笑眯眯的表情了，那副笑容太过轻松，看不出他现在身上到底还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旁边的隔间就是华佗，前两天神威还来围观这位落败者，今天就轮到他蹲进来了。当看到高杉一样被判定为猜错，神威不免有点幸灾乐祸。

　　高杉猜的时候华佗竟然低头看了一眼才说出结果倒是有点差别待遇，不过反正都是猜错了也就算了吧，夜兔族的战斗狂懒得计较细节。

　　“哎呀呀，这次轮到你死了呢。”神威带着微笑信口胡诌，“那是诅咒的赌博，输掉的人一定会不幸。因为我也输掉了所以一定没错。”

　　继“笑着杀人能让被杀的人身心完整地安息”之后，这是神威随口说的另一大胡言，他是否真的相信才这么说就不明了。
　　从那张笑脸上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神威性格上有很多欠揍的地方。虽然看不出高杉的感情波动，神威倒是能感觉到来自武士先生的嫌弃，夜兔少年不以为然——某种程度上来讲他被嫌弃得习惯了，有时候神威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除了那点儿嫌弃之外高杉倒是好像又很欣赏神威，最终丢下意义不明的话转身离去。

　　神威看了眼隔壁精神恍惚的华佗。输的人一定会不幸，应该说参与这场赌博的人都会不幸吧，胜负任凭华佗判断，而这个一败涂地的女人可不像是会给予别人胜利祝福的人。

　　如果说这样不公的赌博有谁能赢……

　　想起某个不知道在哪里瞎晃的女人，神威撇嘴切了一声，手脚都铐着碍事的铁板只能侧躺，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想起那个女人的关系，她在梦里顺势出现。

　　和往常的回忆杀不同，与现在无二、十八岁模样的少女的脸近在眼前。她将上半身向后拉开，然后自己被猛地拍了下头。

　　“喂！醒醒好不好？！”

　　神威以掌成刀插过去，她习以为常地向后一跃避开。

　　“干什么？”语带不满。

　　“什么‘干什么’啊。”她比他更不满，叉腰就差没用手指着鼻子，“好好听人讲话不要听到一半睡着了，你又不是艾斯前辈，不要站着睡着啊！？”

　　“我没那么奇怪。”那个男人吃饭吃到一半突然栽进饭碗的技能可不是能随意达到的级别，应该说也没人会想去模仿吧。

　　“谁管你奇不奇怪啊中二战斗宅！”她没好气地说道，“算了我走了！”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步子还没迈大便被阻止。

　　“干吗啊。”她回头瞪眼，“放手啊怪恶心的！”

　　“你去哪儿？”

　　她甩开手，揉着刚才被用力握住的手腕一脸不悦：“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说到底每次冒险途中你都会突然出现真的很烦！能不能拜托你离我远点啊？！”

　　“怎么不是你离我远一点——这是两边都有责任的吧。”

　　“……啧好像说得没错。”她烦躁地把那头短毛揉得更乱。

　　“总之我到哪里去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三个月内不要再出现了！！”

　　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身飞快地跑开。

　　“……”

　　——这一次没能拉住，看着她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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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叫人极其不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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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种被坑·神威，让你光想打架hhhhhhh【喂
越写越觉得嘉音太帅气了，父母综合的百倍#父母太不靠谱#然而今天父女依旧没有相见，看进度下一章就到了